作者：回返的光耀
他们数位族长，居然被一个孩子给问住了。
“我说萨卡兹寻要休息五年，但战争的爆发可不会考虑你累不累，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进行人口普遍登记之后，我们就可以知道卡兹戴尔有多少人是真正可以参战的人，又有多少老弱在战时需要疏散，避免造成无谓的牺牲。”
特雷西卡看着众人说道：“我知道诸位很强，卡兹戴尔的书籍中也记录了诸位力量。可战争结果不会因为个人的强大就彻底扭转结果，否则我们也不会被赶到这荒漠之上。我们只有学习乌萨斯、维多利亚、莱塔尼亚，向它们一样建立统一的管理，整合所有族群形成一个强大的国家，这样在未来才能与它们抗衡。”
议事厅又一次陷入了沉寂，但是很快，食腐者之王第一个低下了头。
“我接受您的意志。”
“我没有异议。”
血魔大君第二个响应，他很认同这项命令的其中一个功能，那就是弄清卡兹戴尔有多少人是可以参军作战的。
其他族长见状，也纷纷低头表示同意。这是新王的第一个命令，但是却和以往所有的王族，都不一样。
年5月2日，卡兹戴尔国王，特雷西卡宣布，进行第一次卡兹戴尔人口普查。
第7章 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
清晨照常到来，这次卡兹戴尔的街道上终于恢复了行人，哨兵虽然穿行在人群中但不是宣读征兵令，而是通知所有人。
“陛下有令，所有人前往中央广场参与信息登记，完成后可领取面包一千克。”
一千克面包，这个字眼顿时被所有人捕捉。
“信息登记？那是什么？”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去了就能领到陛下给的食物！”
“嗯！一千克啊！可以给孩子吃顿饱饭了！”
“感谢陛下！”
饥饿的人们当即向卡兹戴尔中央广场汇集，赦罪师和女妖已经在这里设立了临时工作设施，还有一个巨大的保温铁锅。从王族居所调过来的厨师和帮手，正扛着一桶桶刚出炉的面包，往桶里倒。
“很不错的引导手段。”
“谢谢，能够得到一位年长者的夸奖，那说明我的注意确实有效，我非常高兴。”
特雷西卡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承接了Outcast的夸奖。今天是他们离开卡兹戴尔的日子，但考虑到内战中敌我双方的因素，所以他特地独自一人来送行。
人群中大部分都是非常平淡的眼神，但是有个一个看上去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女，目光中却充满了审视。见状，一位叫赫德雷的佣兵团指挥官，连忙走过来小声的致以歉意。
“请您原谅她的无礼。”
“没有关系，我不在乎的。”
对此特雷西卡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然后好奇的问道：“你们也是去雷姆必拓吗？”
凯尔希是去建立医药公司了，他想不明白佣兵团跟过去有什么作用。
“不，我们想要去乌萨斯，他们正在和卡西米尔交战，我们这些雇佣兵应该可以去那边混一份差事。”
“是吗……祝你们一切顺利。”
听了赫德雷的话，特雷西卡向他们表示自己的祝愿，然后看着他们登上陆行舰，并目送他们远去。
他私下里找变形者偷偷观察过赫德雷的佣兵团，那是一群装备齐全而且久经战阵的士兵。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让他们留下，可现在卡兹戴尔也确实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而乌萨斯可是彻底的战争大国，还允许外籍人员加入作战部队，他们这样的人在那里会大放光彩的。
“陛下……”
一直藏身于阴影中的女妖族长和赦罪师还有闪灵，终于在这个时候显露了自己的身形。
“怎么样？登记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非常顺利，您的办法让所有的萨卡兹都积极主动配合我们工作。城内居民的信息以及各族在周边的聚集点信息采集预计两天内完成，士兵的信息今天就可以全部收集完毕，一切信息审核无误后，我将呈递给您。”
特雷西卡很满意赦罪师的工作效率，同时也有些担忧，人力工作两天就可以完成全民信息采集，那萨卡兹尔才多少人啊！
这时，一旁的女妖开口道：“陛下，您的方法很有效，可是这样全萨卡兹范围内免费发放食物，会造成极大的资源损耗。卡兹戴尔附近根本没有可供种植的土地，我们也没有掌握农业技术的人。”
“没有关系，去别的地方买！筹集食物的资金从我这里出，总不能让他们饿死，萨卡兹经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
特雷西卡的声音中没有一丝动摇，反正先前谋取入学资格的钱花不出去了，那就干脆用在这里吧。
“教育方面的事情也不要落下，先把学校设施弄出来，信息采集和教育工作都要尽快展开，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明白，但特蕾西亚大人和特雷西斯阁下留给您的资金是有限的。”
女妖和赦罪师点头并提醒道，虽然他们要服从王命，但心中还是有点不适，一直过穷苦日子的萨卡兹从没有做出过免费发放粮食的行为。
对于他们的不舒服，特雷西卡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没有经历过那些日子，而尽力保全萨卡兹的族群是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不过。说到资金问题……”
特雷西卡想到了昨天签下的提纯源石交易协议。他昨晚在王族的图书室里待了一晚上，现在他对源石有了更全面的理解。
源石是泰拉占据支配地位且单一的能源，它可以民用也可以军用，一切需要能源的物品都是由它所驱动。在泰拉各个提纯级别的源石，都有着极大的消耗量。
在其他国家，矿石的提纯都要依靠机器辅助，先提供一点源石能量，来吸引矿石活性化。将其转变为暂时无法解释的胶状物，再一点点去除其中的杂质，然后重新塑性得到纯净的源石矿。
而萨卡兹得益于与源石的亲和性，他们不需要机器辅助，就可以直接使源石活性化，同时还有着及高的效率，甚至可以加工出泰拉稀有的纯度在95%以上的源石。
源石具有物质上的排他性，内部含有杂质会驱使源石的能量不断散逸，将杂质侵蚀，这也是感染的根源。而纯度在95%以上的源石，已经没有多少杂质了，这个时候源石会进入稳定的‘静态’状态，停止能量散逸完全不具备感染性，甚至可以拿在手上把玩一整天。
所以别看卡兹戴尔建立在荒漠上，只要能利用好萨卡兹对源石的亲和性，进行高效的源石提纯和精炼，那卡兹戴尔就可以像地球的中东石油国家一样，依靠出口高纯度源石获得大量的资金。
但源石毕竟不是石油，它初期生产环节有着类似于辐射性矿石的恶性伤害。要想长久前提是能够解决感染问题，不然的话这就是在饮鸩止渴。
可解决感染问题又需要高度的医疗条件，而进行相关建设又需要资金，资金获取现在又只能从源石交易上搞。
这就是个死结！
“卡兹戴尔，有遏制矿石病的办法吗？稳定病情而不是任由其恶化。”
既然没有治愈的方法，那特雷西卡打算退而求其次，要是得了矿石病的人能够安然的生存到晚年然后死去，那么他的心理压力也可以小很多。
“没有，卡兹戴尔很久以前就没有了医药研发机构，一切的资源都向战争能力倾斜。”
女妖族长惋惜的摇了摇头，“我们目前只有华法琳生产的少量止痛剂，可以发放给晚期症状的士兵，给予他们一个安然的死亡。”
“她居然还有这本事？”
特雷西卡有点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每天和他一起打游戏的血魔，居然还有这种能力？
“华法琳女士在一百多年前，曾经在哥伦比亚还有维多利亚求学，您或许可以找她问一下其他国家有没有相关药剂。”
说到这里，女妖族长顿了顿，“我们现在的物资全靠与周围的流民聚落交易而来，药剂这种特殊的东西，流民聚落不可能有，甚至他们还要向我们购买一些绷带、除菌药一类的创伤药品。至于那些国家……就算有也不会卖给我们，而且我们也没有多少人用得起……”
“不要紧，有就可以了。”
特雷西卡看着他们，兴奋又坚定的开口道：“不管是哪一族，我一定会想办法让萨卡兹的感染者都用上遏制药剂，我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的！”
天真。
听着特雷西卡的宣言，女妖和赦罪师的脸上都不由地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这真的是孩童一般的话语，让所有萨卡兹用上矿石病遏制药剂，这在还有余力的先王和特蕾西娅大人时期都没有做到。而萨卡兹已经凋零至此的今天，又如何完成呢？
第8章 收购矿场
泰拉的源石矿脉除了天然形成的之外，还有一些是后天形成的。
在卡兹戴尔城外，有一个巨大的陨石坑，只不过它的底部已经挖空，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矿洞入口。
许多的瘦弱、年迈，或者是残疾的萨卡兹，在这里做着挖矿、分拣和搬运的工作。而在他们中间班组负责人正扯着嗓门大喊。
“动作快一点！”
“你们挖的矿石不够！晚上加班一小时！”
阵阵叫喊声离得很远，但还是听得很清楚。休息室内沉寂的气氛持续了一小会，一只菲林走了进来。
“陛下，我就是这座矿场的老板，安德鲁。”
“哦，你好。”
特雷西卡收回了远眺的目光，“抱歉，我看得太入迷了，没有想到这家矿场的老板居然是一只菲林。”
“这不要紧陛下。我的父亲是菲林，母亲是萨卡兹，父亲来这里的时候还有点钱财，就在这弄了个矿场，现在交到了我的手上。”
菲林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些酒水和一份儿童饮品，放在了休息室内的桌子上，然后开口道：“我的名字是安德鲁，请问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每个月上交的源石矿应该已经齐数了。”
刚才他还在监督手下的人干活，可是矿场的守卫忽然激动的跑了过来，告诉他萨卡兹的王来到了这里，一脸兴奋让他快去看看。
说实话，他不是萨卡兹，他可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对王族那样的崇敬。在他的眼里，以前的特雷西斯和特蕾西亚那是史书中的大人物，崇敬他们很正常，可是这么一个小孩子，有必要这样吗？有点好笑了吧。
这种对一个孩子恭恭敬敬的感觉，他很不喜欢，自己好歹是这个城市唯一的能源生产商。
“安德鲁先生，是这样的，我希望收购您的矿场。”
“啊？！您说什么？！”安德鲁一下愣住了。
“我希望收购您的矿场。”
特雷西卡看着一脸错愕的菲林，微笑着重复道。
他得知泰拉有矿石病扼制药剂后，立即向女妖和赦罪师了解了一下卡兹戴尔附近的矿脉情况。当了解到仅有一家矿场后，他立马来到这了这里，准备考察一下并商量增产事宜。可还没有见到老板，他先看到了糟糕的种种状况。
清汤寡水的饭食，恶劣的休息环境，矿工保护设备也根本没有。这要是增产那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想要矿场增产，又不想让最恶劣的情况发生，同时还对这种人有着一种天然的不信任感。特雷西卡没有办法相信这种人会将他的要求全都好好完成，于是他决定将矿场直接收走。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产业……好吧。”
安德鲁犹豫的话语没能说出来，因为闪灵将一小箱纯度为100%的精炼源石锭放在他面前时，他直接成了一个哑巴。
这只菲林没有任何犹豫的拿上了那个小箱子，小跑着进了库房，启动他自己的小汽车当场离开。
“卡兹戴尔就这么不值得人留恋吗？”
特雷西卡讶然，他这一套举动太突然了。
“您太仁慈了陛下，您不喜欢他完全可以没收他的一切，而且这个矿场也不值得您给出如此价格。”
“他母亲还是萨卡兹呢，总得留点情面。”
特雷西卡觉得赦罪师的反应过度了，一个人不小心流露出的的一丝轻佻并不算什么，他可不想给自己头上压一个骂名，他只想做点有人夸的好事。
收购很简单，只要搞定一个人就可以，可接下来怎么运行就是个麻烦事了。
特雷西卡想要改进矿场管理方案，可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周围的人也都是些精于战争的狂人。无奈之下他只能让一切维持原状，但是工人的饭食、住宿，都要上调到合适的标准，并且额外委托宪兵负责监督执行。
“挖矿可是体力活！精炼人员也很辛苦！一定要让他们吃饱！休息场所也要得到妥善的安排！”
特雷西卡向矿场管理人员吩咐着各种需要调整的地方。起初矿场的工人们还有点不信任，可当萨卡兹士兵押送从卡兹戴尔仓库中取来的各种物资到位后，这个矿场里欢呼声响成一片。
在卡兹戴尔，年轻有力的全都成为了战士，只有体质中下等的才会来这里挖矿，或者是成为矿石精炼工，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受到王的重视。
甚至有几个激动矿工甚至推开了士兵的阻拦，来到了他的面前诚恳的请求道：“陛下，我们吃不了这么多的。”
“没关系，多吃一点养好身体，不要感染矿石病！”
特雷西卡劝着，但是忽然间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他仔细的审视所有矿工后，发现这里的矿工大多比较年轻，可是在角落里又突兀的有几个年老的萨卡兹。
这不对啊！萨卡兹有着和源石的亲和性，矿石病恶化得更快才是，年龄大一点都做不下去的，怎么会有年龄这么大的萨卡兹？
“你们这里，谁在矿场的工作时间最长？”
“老温克。”
“对！老温克，他在我来之前就在这里挖矿了！”
“老家伙，陛下找你。”
矿工们七嘴八舌的喊着，人群耸动，一个老萨卡兹艰难的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他身上披着一堆脏兮兮的衣物，俯身行礼。
“陛下。”
特雷西卡上前，仔细观察了一阵后，伸手避开他身上的源石结晶，小心翼翼的为他掸了掸灰尘，然后还找了个东西，让老萨卡兹可以坐下来。
“老人家，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能解答陛下的疑惑，是我的荣幸。”
“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陛下，我记不清了……大概几十年了吧，我的父母…也都是在这里工作的。那个时候…还没有矿场，只知道…用镐子挖下矿石，就能换吃的。”老人家一边回忆一边说着：“这个矿洞我看着它一点点挖开，我闭着眼都能从里面走出来。”
“但是……我看您身上的源石结晶好像比其他人都要小。”
听到他问题，老萨卡兹翻出了自己衣服的一角，那并不是平整的布料，而像是一个个小袋子密密麻麻凑成的。
“陛下您看，我这在里面装满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