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米核心
风易将目光转向大衮的神像。
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这是大衮干的！
很显然，这个旧日支配者对于坏了祂的好事的风易十分耿耿于怀，在看到他居然敢潜入此处后，毫不犹豫地控制了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海巫婆，发动了这个陷阱。
而且这一次对他发起攻击的，不再是纯粹的幻术，而是掺杂着真实物质的实体攻击！
他没办法再用真空大定作弊了！
然而，风易对此也不是毫无准备的——
他以比游鱼还要滑溜的身法躲避着触手的攻击，然后从念头空间中摸出了一片破碎的镜片，对准大衮的神像。
一瞬间，那丑陋恐怖的鱼人雕像仿佛变得十分美丽，那喷簿而出的恶意也变成了温和的善意。
而那些原本正对着风易发起攻击的狰狞触手，也变成了一根根无害的丝带，轻轻地随水流舞动。
第一百十五章 跨界捕捉，坠入虚空
没错，这就是亚特兰提卡国王宝库中那枚被封印着的魔鬼镜子碎片！
风易之所以隔了一天才追过来，就是为了再次进入国王宝库之中挑选宝物——被连续救了这么多次，老国王已经发话了，宝库中的东西风易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不必跟他客气！
对此，风易也不再矫情，当即就选了几样他看上的珍宝。
这其中，就有他此时手中拿着的这枚残破镜片。
事实上，对于风易来说，宝库中的所有宝物，除了已经用掉的神血之外，这镜片和那口锅，是他心目中价值最高的两样。
能违逆物质守恒定律，凭空倍增食物的锅且不去谈它，现在就说这枚镜片——
在《冰雪皇后》的童话中，完整的魔鬼镜子仅仅只是能颠倒黑白，让强盗变成英雄，妖女变成美人，丑蛤蟆当上国王，善良变成罪犯……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厉害。
至于其破碎之后的碎片，融入主角加伊眼睛和心脏中的那两片，也只是让他体会不到世间的美好，失去了情感，后面更是在女主格尔达的热泪下被直接融化了，听上去就Low到不行。
但当风易解开了镜片上施加的封印，真正上手研究之后，他才发现，这镜子的力量本质其实相当高端。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枚镜片的力量本质，是与风易之前吸收的海神神性在一个层次上的，甚至有可能更高！
它实际上与邪神领域这种近乎于带质境的力量有着相同的本质，都是通过虚假的幻象覆盖、扭曲真实的世界，达成种种违逆常理的效果。
只不过，大概是炼制它的魔鬼特有的恶趣味，这种对现实的扭曲被固定在了“逆反”这个角度，无论镜子照到的东西是善是恶，是美是丑，最后都会呈现出与原先完全相反的结果。
可以说，如果能将这枚镜子的力量真正发挥出来，其所能造成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是真真正正的神器级别！
这种层次的宝物，如果是之前的风易，哪怕就这么放在他手里，他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更没办法完全发挥出它的力量。
但好巧不巧，他前脚刚刚用神血炼制了一枚金丹，在修行中跨出了关键性的一步，后脚就得到了拥有这枚镜片的机会。
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枚镜片中的力量已然不再遥不可及。
经过一番研究，他确认了，这镜片中的力量只要能够激发出来，足以对抗邪神的领域。
这并不是多么夸张的事情。
毕竟，大衮在众多旧日支配者之中本就不算很强，甚至可以说是介于旧日支配者与眷族之间的存在，而祂跨越世界投射过来的力量，经过层层削弱后更是不可能与其本体相比。
而这魔鬼之镜，其力量层次已经涉及到了规则级别，抗衡甚至压制邪神领域并不成问题。
‘只可惜，终究只是一枚残片，最多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看着眼前被镜片逆转了性质的神像，风易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说到底，他手中的也只是一枚残破的镜片而已，并非完整的魔鬼之境，其中的力量哪怕被全部激发出来，也顶多只能短时间压制住邪神的领域。
而且这个过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镜片中残存的本源在这一刻剧烈燃烧了起来，快速消耗，一旦等其耗尽，这枚碎片就将彻底消散，就跟融化在格尔达热泪中的那两片碎片一样。
所以，风易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没有犹豫，他立刻飞身冲到模样大变的神像近前，如同上次一样，凝聚周身全部力量，一拳砸出。
眼看着即将被第二次驱逐，哪怕是大衮这样思维与人类迥异的旧日支配者也没办法忍了。
被压制的邪神之力猛然膨胀，一瞬间便压过了魔鬼之镜的力量。
“咔嚓”一声，巴掌大的镜片立刻裂开了无数裂纹。
那原本被颠倒黑白之力变得美丽动人的鱼人雕像一下子又变回了丑陋狰狞的模样，在大衮不惜一切的力量灌输下，神像彻底活了过来，挥舞着手臂砸向风易。
然而，这一切都还是太慢了。
风易的拳头已经先一步轰在了神像底座上。
咔咔咔咔咔——
一道道龟裂的纹路自底座中迸发，向着上方蔓延。
双腿、腰部、胸膛、肩膀……
一直蔓延到手臂末端之时，大衮的拳头堪堪触碰到了风易的身体。
但已经碎裂的手臂无法再传递出任何力量了，在下一瞬间，以手臂为起始，整个大衮的雕像轰然粉碎。
不过，邪神的意志并不甘于再度失败。
祂耗尽了投射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分力量，做了最后一件事——祂要让这个胆敢两次阻止自己的渺小虫子付出代价！
一瞬间，无形的风暴席卷了整座血肉巢穴。
那无数红黑色的血肉立刻像失去了所有生命力一样枯萎腐败，连同着融入其中的海巫婆，以及不知道多少尚未孕育完成的黑人鱼，一起化作了腐土。
至于处在风暴最中心的风易则是彻底失去了踪迹。
当几天后等不到风易返回的老国王带兵来到此处时，眼前只见到一片普普通通的海底沟壑，再见不到半分血肉巢穴的痕迹。
……
那么，风易去哪儿了呢？
他发现，自己好像正在向着一个深渊坠落。
他的眼前光怪陆离，无穷光影变幻，世界仿佛正在从他身边远离，某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不受控制地袭上心头。
他本能地就意识到，若是自己坠落到这深渊的尽头，恐怕会发生某种很不妙的事情。
他猜的没错，这里其实是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是大衮在最后关头用自己的力量临时开辟出来的通路，为的就是将风易抓到祂的领地之中，好好炮制一番。
虽然并不清楚这一点，但风易还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到了手中即将崩毁的魔鬼之境碎片中，激活了它最后一分本源之力。
“逆转”的力量发动，而这一次它所指向的对象，是“风易坠落的方向”。
完成了最后使命的镜片轰然碎裂，化作无数星屑消散，风易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猛然一拽，就好像肚脐眼上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般，忽的一下被拽走了。
经过了一阵天旋地转，当风易终于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也没有海洋，四周皆是一片虚空。
但这里又非空无一物——
风易能感觉到，自己的周身存在着无可计量的元炁，正如洪流般奔涌着，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第一百十六章 后天祖炁，世界根源
睁开太虚眼，眼中所见是一片白茫茫的璀璨光辉，尽是元炁之光！
这种情况下，风易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
唯一可以用来进行方位判断的，就只有元炁洪流的奔涌方向了。
虽然是无形无质的元炁，但当其以如此高浓度奔流时，其所产生的压力也已经可以清晰感知到。
然后风易现在就面临着一个选择——是逆流而上，还是顺流而下？
按照野外生存的原则，遇到河流自然是要顺流而下，更有几率找到有人的城镇或村落。
这里虽然不是现世，元炁洪流也不是河流，但类似的经验套用一下应该也可以吧？
风易这么想着，意念微微一动，原本固定在洪流中的身体就动了起来，伴随着奔涌的方向一同向前。
在这个过程中，他试着吸收周身的元炁，却发现，这些元炁虽然看着浓度极高，但却无比驳杂，里面包含着极其之多的杂乱意念，根本不能直接吸收到体内。
‘这是，香火信仰？’
风易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因为他并未从这些精神意念中感受到狂热的信仰，而只是单纯的杂乱念头而已。
这更像是他平日里在家中修行的时候，偶尔神游世间，在人烟聚集处感受到的“红尘万丈”，也就是无数人在无意识中散发出来的杂乱念头。
但很明显，他此时所感受到的这些杂念，远比现实世界的“红尘”要浓郁得多——如果说后者是清晨弥漫不散的雾气的话，那现在这种，就是雾气冷凝成了液态的水，汇成了河流，而他就是一头扎进了河里的人！
这元炁中混入了如此高浓度的杂乱意念，就好比汽油中混进了等量的水，还被摇匀了，贸然注入发动机，只会造成严重的故障。
然而，就在风易为无法取用这些元炁而感到遗憾时，他却很快发现，这些混杂在元炁中的意念，伴随着洪流推进，居然一点点变得纯粹起来！
更准确地说，是那些意念碎片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融合，一点点消去了意念中携带的情感与信息，最终化作一股看上去无比纯粹的意念之力。
然后这股意念之力与元炁结合，最终形成了一种无比精纯、单一，但又饱含着无数变化与可能，仿佛能演化万物的特殊元炁。
看到这种元炁，风易想到了一个词——先天祖炁！
先天祖炁，也称先天一炁，在道家中代指构成万事万物的最基础物质。
不过在现代的诸多仙侠小说中，也将之引申为一种本该在创世之初才存在的、代表着某种宇宙最根本支柱的元炁。
每一种先天祖炁，都唯精唯纯，又能衍化后天万炁，这种本质单一、却又拥有无限可能的特质，如风易此时所见之元炁是如此相像！
当然，它显然不可能是小说中那种获得之后就直接让人成仙做祖的无上奇珍。
风易试着吸收了一缕，发现它在进入体内后就直接分化成自身原有的诸多元炁，毫无障碍地融入到了精炁神的循环体系之中，使整个系统壮大了一丝。
从这个角度讲，它的的确确是一种非常珍贵的修行大药，能毫无损耗地快速增强一个人的精炁神，增益本源。
但跟那种得了一缕就能成仙做祖的“先天祖炁”相比，显然是差得远了。
风易回忆了一下费长房留下的玉简，发现对方并没有关于这种元炁的描述。
他想了想，就只能自己给这元炁取了一个“后天祖炁”的名字。
说它是“祖炁”，自然是因为其能化万炁的性质，前面又加个“后天”，则是表明其并无让人逆反先天，直接成仙做祖的功效。
虽然不是那种屌炸天的先天祖炁，但这种“后天祖炁”风易也不嫌弃。
这可是能直接增长精炁神修为的修行宝药，只是吸收了一缕，就相当于风易一日的吐纳修行，若是多多吸收，那是不是就能快速变强了？
于是，他一改最开始的随波逐流，如同鱼儿一般在这片元炁洪流中游走了起来，到处寻找这种已经完成了最终融合的“后天祖炁”，将其吸收进体内。
每吸收一缕后天祖炁，他的精炁神修为就全面增强一丝，而且毫无后患，根基稳固，跟一点点吐纳苦修出来的毫无区别。
这种修为快速上涨的感觉几乎让人上瘾。
不知不觉间，他的精炁神整体强度就上升了一倍，达到了与本体相当的程度！
但到了这时，他发现自己没法继续吸收这种“后天祖炁”了。
倒不是他体内装不下了，而是这祖炁形成的洪流中诞生了强大的约束力，将每一丝“后天祖炁”都牢牢地约束住，风易这条“小鱼”已然蹭不到一丝一毫。
再看四周，他发现自己已经随着洪流来到了一处漩涡之中。
以风易自身的视角来看，无穷无尽的“后天祖炁”自“下方”奔涌而来，汇聚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不断旋转、压缩，最后又在离心力下被甩出，形成一条条如同银河系一样的旋臂。
在这些旋臂中，原本纯粹如一的“后天祖炁”再度分化，形成一种种属性各异的元炁与精神粒子，流向“上方”的无尽光海之中。
这元炁光海无比广大，宛如一方悬空的大陆。
不，风易隐约间真的可以从中看到山川河流之形，仿佛那就是世界的倒影。
他看到，这些元炁融入光海之后，化作了一条条地脉、水脉，最终变成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元炁；而那粉碎到如同基本粒子般的精神粒子，则是在元炁中构筑成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灵性结构，落入肉身之中，便能成为一个个灵魂。
看到这一幕，风易才蓦然惊觉，自己现在原来是在童话世界的根源之处，这里就是整个世界一切元炁与灵性的发端，而他刚刚所一路经历的元炁洪流，似乎就是支撑起这世界的“根系”了。
“我大概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了！”
联想到自己之前在元炁洪流中感知到的诸多意念碎片，风易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这个世界其实就是现实世界无数人关于童话故事的印象与念头，汇聚了虚空中的无尽元炁所形成的！
不仅仅是这个世界，包括生化危机，包括魔戒，那些风易眼熟的元素，都有可能是这样！
第一百十七章 符文真解，重构内天地
叮！获得成就【世界的起源与尽头】，成就点+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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