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恋晓
因为他听出了夏语的话的意犹未尽的部分。
我不是来帮助你们的,只是因为安托的老师很担心她所以拜托我顺带过来看看而已。
怎么可能就只是看看?
能培养出安托医生的组织,怎么可能看不出沃伦姆德正面临什么困境?
那意犹未尽的以及……恐怕是要带安托医生走吧。
也是,谁能对一个自己培养多年经验丰富的医生的安危无动于衷,罗德岛,怎么会让安托医生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一个商人打扮的莱塔尼亚人突然出声问道:“顾问先生,如果我们出钱购买呢?”
“贵公司能否在莱塔尼亚范围内为沃伦姆德调集一批药物?”
他们对罗德岛的无偿援助已经不抱希望了,但至少可以试试花钱买,万一人家只是不想白送,想吊吊自己呢?
能出钱买到是最好的。
商人叹了口气,话说回来,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天真的认为一家公司会做出这么无私的举动。
是因为安托医生吧。
她之前的表现实在太无私了,所以把所有人的判断都带歪了,觉得她所属的公司也会和她一样无私。
但那毕竟是公司啊,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不,这年头就连慈善机构都是要盈利的……
不管这么说,无论如何都要有一批可以稳住感染者的药物,就算是安托医生走了,至少有药物在的话感染者也不会闹得太凶。
不需要太多,几百支就够了,在商人手里,几百支也能造出几千上万支的势头,虽然撑不了多久,但能撑一会是一会儿吧。
崎岖的山路或许运不进来多少粮食,但几百支药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咬咬牙,大家一起凑一凑还是能买下来的。
说到底现在还留在沃伦姆德本地的人都不是什么背景深厚的人,他们这些商人的根基全在这座城市,就算想跑,所有的产业都在这里,全是不动产,还能跑到哪里去?
那些果断的人早就跑了,剩下的都是舍不得财产商人和根本跑不了的普通人人。
“这不是钱的问题,”夏语摇了摇头,“罗德岛在莱塔尼亚本就没有多少业务,就算各位这么说……我们也调集不了多少。”
“几十只药物改变不了什么。”
听到这里商人颓然的坐了回去。
如果在得不到支援的话,沃伦姆德撑不了多久的。
粮食已经不多了,如果在这样下去势必要消减配给,但感染者的口粮已经不能在减了。
再减就要出人命了。
如果能有一批药物进来,让所有人知道外界还没放弃沃伦姆德的话,应该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但谁都知道这不现实的。
“我们都知道沃伦姆德现在正面临什么,”看着会议室里突然凝结下来的空气,夏语转头看向安托,“你们应该也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吧?”
听到这里,塞弗林等人一起看向安托的方向。
怎么会不知道呢,在坐的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很遗憾,但在我看来沃伦姆德已经撑不了太久了,所以……”
“我不走!”
安托看向窗外,“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不会离开的。”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安托医生,你的老师很担心你,”夏语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你知道的,即使你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我是个医生,”安托转身走出了会议室,“我的病人还在等我。”
“对了,塞弗林长官,你真的不能在‘抽烟’了,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有空的话来找我吧,我会好好帮你看看的。”
说完就十分潇洒的离开了会议室。
“那么,各位,”夏语看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应该还会在这里停留三天,对于这座城市的遭遇我感到很遗憾。”
“抱歉以我的能力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能祝各位好运了。”
说完就带着艾雅法拉匆匆朝着安托离开的方向追去。
“各位,”塞弗林无视的安托的医嘱,再次点燃一根烟,“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
“我早就想这么说一次了!”
离开市政厅外的街道,到了一个无人处,安托眼神发亮,尾巴不住的摇晃,让人不禁怀疑她到底是猫还是狗。
“我不能丢下我的病人!这台词实在太帅了!”
“是不是还可以加一句—如果我是一名士兵的话,这里就是我的战场?”夏语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到。
“我不能丢下我的手术刀从病房里落荒而逃,”艾雅法拉也挺起胸膛朗诵道:“就像农夫不会丢下自己的锄头,骑士不会丢下手中的长剑!”
“好诶好诶,”安托眼前一亮,然后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了,“出发前你们怎么不提醒我啊?”
“其实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夏语笑了笑,“这些台词虽然帅,但用在舞台剧上还好,真的说出来总有些怪怪的。”
“而且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只要传达出你有可能在这两天内和我们一起离开的消息就够了,必须逼他们马上动手,我们没太多时间和他们耗着。”
“并不需要多少演技,因为生存问题时时刻刻都压在他们头上,不是所有人都有理智在这个时候细细分辨的。”
“说起来,狮蝎小姐是去监视他们了吗?”安托感叹道:“真是可靠呢。”
“那当然,”夏语竖起大拇指,“狮蝎超可靠的!”
今天来的目的只是单纯给别人透露出这两天安托有可能会离开的信息,逼托尔和毕德曼尽快动手。
至于市政厅的人,在抓住了当场行凶的两人后在亮出手里的粮食,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如说罗德岛没有和他们追究什么就是万幸了,毕竟安托是一片好心来帮助他们,结果却被这样对待。
呵呵。
“对了,安托,”夏语发动车辆,然后对着后座的安托说道:“可以带我认识一下那些整合运动的人吗?”
“你是说,泥岩她们?”安托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虽然顾问此前谈论这只小队的语气并不怎么……抵触,但双方终究是在龙门和切城战斗过的。
犹豫了一会儿,安托才慢慢说道:“这个,我要先问问泥岩……”
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见顾问。
“哦,也行,”夏语点了点头,“不过你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
“没问题的,”安托听到这里急忙辩解道:“我之前和他们接触都是一个人……”
“那你心可真大,要知道我们不久前还和他们打了一仗的。”
“不过我不是不放心他们,”夏语摆了摆手,“而是那两个要被我们逼到墙角的人。”
“虽然狮蝎一直跟着他们,但谁又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后手,万一他们头脑一热觉得时不我待直接在森林里把你……”
“对啊,不是有狮蝎小姐吗?”
“狮蝎也不是万能的啊,”夏语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精通潜行和暗杀,但对于保护任务没什么经验,要是别人铁了心要杀死你,她也大概率只能给你报个仇收个尸什么的。”
“你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意义了。”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夏语才不管到哪里都带着安托和艾雅法拉,他承受不起其中任何一人遭遇意外的损失。
“明明之前还是很安全的,”安托听到这里只能无奈的低下头,“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危机四伏啊……”
“托尔……呵呵……”
——
最终,还是没能马上去见成泥岩。
白发红瞳的萨卡兹妹子暂时无了。
根据计划,就只能在晚上夏语自己按照安托给的地址去联系他们了。
安托是不可能离开的,营地里还有很多人的矿石病不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她。
现在夏语就只能呆在医疗站里看着安托忙前忙后。
嗯,只能看着。
谁让自己对正规医术一窍不通呢。
凯文这小子倒是一直在安托身边忙前忙后。
回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
凯文特意找了个无人的地方。
“安托医生,你……”
“放心吧,”安托带着爽朗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会走的。”
“不是,我想说的是……”
“我说了,我不会抛下你们的,相信我,”说完,安托给了他个肯定的眼神,转身就回到了病房。
嗯这小子似乎对安托有点……好感,现在知道她可能会离开所以在纠结吧。
不知道该劝她什么,是劝她留下来面对危险,还是劝她早早离开。
前者的话他也应该知道如果在没有援助的话沃伦姆德将会面临什么,至于后者……
要是在这里分开,估计这辈子都没再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虽然安托已经明确表示过自己不会离开就是了。
而且夏语觉得他的这满腔的感情怕是要落空了,虽然自己也只是个理论大师,但安托对凯文没什么感觉还是能看出来的。
其实这也正常,不说阶级什么的,安托是凯尔希的学生,自己也出来游医了一段时间,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了。
而凯文虽然在沃伦姆德说得上优秀,但比起安托就……
两人连点共同语言都凑不齐,这走到一起的难度实在有点大。
就光看看安托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
纯粹就是在出了托尔和毕德曼这两个狗东西后看凯文那一脸正气的模样越来越顺眼罢了。
嗯,夏语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凯文被安托使唤来使唤去的样子,点了点头。
看来是真的没戏。
在确定了两人的前景后,他又无聊的转头看向身旁的艾雅法拉。
她还在研读博士曾经留下来的那本笔记,这段时间艾雅法拉一直这样,没事就拿出来翻一翻,有时还会拿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
真不愧是好几个博士学位的学霸啊,时时刻刻都在学习。
察觉到夏语的目光,艾雅法拉朝着他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然后又扭头栽进了知识的海洋里。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这么闲的,但无论他去哪里帮忙,都只能得到排斥。
至于原因嘛,当然是有人把自己要把安托带走的消息传出来了。
啧啧啧,那消息一出来真可谓是群情激奋啊。
营地里的感染者自然不会多待见自己。
在几个小时前,营地里还上演了一出大戏。
毕竟现在安托就是他们的命,是他们的主心骨。
离了谁也不能离开安托。
拜这出大戏所赐,现在夏语在营地里可谓是瘟神一般的存在,别说打招呼了,能让他们在准备晚饭时别落下自己的份就好。
而且也顺带连累了艾雅法拉,不过小羊倒是找得到事做,不像夏语无聊得都快长蘑菇了。
要不是看在自己勉强算是安托的上司的话,估计都会有人来找夏语好好‘谈谈’了。
所以夏语现在只能这样在角落里发呆,连去找白发红瞳萨卡兹小姐姐的机会都没有。
要问为什么?当然是角落里那两个缺德货了。
托尔和毕德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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