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从被琪亚娜找上门开始 第161章

“唔……我只记得她似乎被大姨妈给安排到了其他的宿舍，难不成要让我一间一间宿舍的找过去么？”琪亚娜放缓了自己的脚步，有些为难地低声说到，“那样的话，也未免太费时间了点吧。”

[蠢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突然骂人呢？”琪亚娜的脸上浮出了少许怒容。

[该死……为什么你这样的家伙会是……]

西琳声音，听起来相当的不爽。

[我只说一边，听好了，身为拥有完整权能的律者，不管是我还是你，都能从“崩坏”味道里当中轻易的嗅出出它们所书写的“信息”。]

“……听起来怎么和小狗似的？”琪亚娜表情微妙。

[就算真的是小狗，现在那只小狗也应该是你而不是我……啧，不对，我们在讨论的重点不是这个。]

西琳说。

[重要的是——就算搞不清楚那家伙在哪，你难道就不会借助崩坏侧的感官来搜寻她的气息么？就算只是世界泡的投影，那家伙也是和我们一样的空之律者，同为空之律者，你难道就不能从空气中察觉到那种潜藏在对方本能当中的欲念么？]

[——那种想要扭曲世界、扭曲空间、让世间万物都坠入无尽永劫之中的欲念！]

琪亚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表情警惕地说：“喂……我说，你该不会又想搞事情吧？”

西琳有些心累。

[这只是一种直观的描述而已……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都没从其他那几位“自己”的身上体会到类似的感触吧？]

“什么感触？”

[……你到底有没有从我这里接受走空之律者的权能啊？]

西琳有点麻。

[为什么这种应该是律者本能的知识还需要我一个一个来手把手的教你？]

“呃……”琪亚娜视线飘忽，“我……我当然会使用律者权能啊！只……只不过有点不熟练而已。”

[够了！换人！]

“喂……”

嘴边才刚刚溢出一个音节，琪亚娜的瞳孔突然就闪出了一抹金色。

趁着琪亚娜没有防备的间隙完成了人格的切换后，西琳止住了脚步，瞭望了一圈四周，然后轻轻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你想干嘛？！为什么突然把我——]

“闭嘴！如果不是你太不争气，你以为我想冒着被其他人察觉的风险强行控制你的身体么？”

西琳冷声喝止了琪亚娜的话语。

下一秒钟，她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将手掌放在自己的眼前，然后击指一响。

哒，伴随着清脆的响指声，一道深邃的空间裂缝凭空出现在了西琳的眼前。

“哼……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知理亏，被西琳直言diss的琪亚娜并没有和以往一样开口反驳，而是默不作声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西琳倒也没有穷追不舍的意图，打开了空间裂缝之后，她就毫不犹豫地抬起了自己的脚，踏入了这个链接这自己与泉之精灵目前所在地的空间裂缝之中。

“喂！你……”

自知自己应当是顺利的来到了泉之精灵的身旁，才刚刚开口说了每两个字的西琳，却在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后无言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漆黑的房屋里，飞速闪动着游戏画面的荧幕发出了淡淡的荧光，手臂按键被飞速按下咔哒声混杂着各式刀枪剑影的声效和游戏任务的怒喝声不绝于耳，方便面那重口味的诱人香气，更是在西琳踏入了这片空间的那一刹那起便蛮不讲理地侵占了她的嗅觉。

“嗯？谁？”

是察觉到了突然有人来到了自己身边么，正在虚拟的游戏世界当中酣战的银发少女动了动自己的耳朵，不情不愿地按下了暂停键后，把自己的脑袋往身后偏去——

——然后就不偏不倚的和正在发呆的蓝瞳少女互相对上了视线。

“……”

“……”

空间裂缝无声无息的合上，泉之精灵那清澈的金色瞳眸和琪亚娜那显出了少许傻气愣然的蓝色瞳孔，互相都倒映着对方那与自己相似的容貌与姿态。

画面暂停的显示器依旧在散发着微弱的电子荧光，窗外是高挂在南方的一轮圆月，漫长的沉默过后，泉之精灵率先开口：

“怎么？你应该不会只是为了来亲眼一睹我的芳姿，就在未经主人同意的情况下，擅自造访她人的卧室吧？”

她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手柄放在了一旁，挺直了原本还蜷缩在沙发里的身板，高贵典雅的金色眸子满是不可侵犯的冷傲与漠然。

如果不是因为整个房间里依然充斥着方便面的气味、屏幕中被暂停的游戏画面也依旧在发出淡淡的电子荧光的话，也许，琪亚娜会下意识的把自己先前看到的一切都当成是错觉也说不定。

……说起来，那家伙也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为什么会在擅自抢夺了人家的身体后又自顾自的缩了回去啊？

在内心深处吐槽着西琳各种不靠谱的琪亚娜咕嘟咕嘟地转动起了自己的眼珠子，稍微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言辞后，决定对这位听说人很好的泉之精灵抛出直球：

“那个……是有些事情想拜托你啦。”

“何事？”泉之精灵语气平淡地发问。

“就是……”琪亚娜双手合十，满脸诚恳地请求道，“能不能把你的力量借给我用一下？”

“我的力量？”泉之精灵的耳朵微微一动，湛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被隐藏得极深的异色，“难道你和她一样，也没办法掌握属于自己的力量么？”

“啊？”琪亚娜一愣，“她？”

“我那不成器的妹妹。”泉之精灵言简意赅地说，“虽然我并不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也搞不懂你们口中的世界泡和本征世界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即便是这样我也能明白……你、还有和那个叫做幽兰黛尔的人，应当和我们精灵几位姐妹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对吧？”

“精灵姐妹？”琪亚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泉之精灵轻飘飘地略过了这个话题，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朝向了琪亚娜，“感到庆幸吧，在可能的范畴内，我并不介意给你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虽说以示外人的个性和西琳一样的清冷、高傲，但作为曾经为了自己的世界战斗到了最后的战士，泉之精灵其实看得很开，在很多事情上也看得比琪亚娜这些尚值学龄的少女要来的透彻。

她能意识得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尴尬处境，也能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不值一提的客观现状；但与此同时，泉之精灵却也看得出来……这些在实力境界上和自己不在同个层次的人们，都在尽可能的对自己释放出好意这件事情。

所以，她没有多少犹豫的就接受了来自于休伯利安号的帮助，并且顺从的遵循了那个银发矮子对她的安排，暂时安顿在了这间圣芙蕾雅学院的宿舍里。

相比起在量子之海只身流浪，泉之精灵对自己目前的现状并无不满，倒不如说、在接受了这些超越她原本所在时代的电子设备后，泉之精灵可以说是飞快就适应了目前的生活。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说是没有遗憾。

至少，在泉之精灵的内心深处，依然没办法忘记自己曾经的两位家人。

正因如此，在看到琪亚娜那和自己的妹妹完全相同的样貌和性格后，泉之精灵几乎是本能般地将对方和自己的亲人的面容重叠在了一起。

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面对琪亚娜的请求，泉之精灵并不准备过多的为难这个和自己的妹妹有着极高相似度的少女。

“真的吗？”琪亚娜的眼珠子一亮，激动得差点在原地蹦起来，“好耶！”

虽说在休伯利安号的航行日志里有记录着这位泉之精灵的善良品质，但在实际相处之前，以为对方的个性可能和西琳类似的琪亚娜其实已经做好了会被精灵小姐拒之不管的心理准备。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看着琪亚娜那宛如撒欢的哈士奇一般欢欣雀跃的姿态，愈发觉得这家伙就是自己亲妹的泉之精灵忍不住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毛，“事先说好，我所能提供的帮助有限，你最好别指望现在的我能动用多大的力量。”

这的确是一句实话。

在被卷入量子之海之前，泉之精灵其实早就已经因为过度使用自己的力量而陷入了生命力极端不足的虚弱状态。

若非是因为虚弱到难以察觉危险的原因，她也不至于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直勾勾的和正在对峙当中的瓦尔特·杨、凯文他们正面撞在一起。

当然，在加入了休伯利安号之后，泉之精灵也理所应当的得到了休伯利安号的治疗，但她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而是诞生自泉水的精灵，面对着泉之精灵这种生命形式即为特殊的生命体，即便是休伯利安号所能提供的治疗，也仅止于能够让泉之精灵状态在修养生息的过程里慢慢的好转过来。

听到泉之精灵那几乎可以称之为是示弱的话语，琪亚娜愣然了片刻，突然认真地打量起了泉之精灵来。

等到泉之精灵在琪亚娜那仔细的目光下感到不自在了起来的时候，琪亚娜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面色看上去有些难看。

“……嘶，那家伙也没和我说你的状态会差成这样啊？”低声自语的琪亚娜弯下了腰，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歉意融入了语气，“抱歉啊，我不知道你现在……”

[笨！你把我们的核心借给她不就没这个问题了吗？]

突然，西琳的声音在琪亚娜的意识深处再度响起。

[她虽然只是不完整的我，但也比你这个甚至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接受核心和权能的蠢材要强得多，这家伙的力量本就和空之律者同源，她只是单纯的欠缺一颗真正意义上的律者核心而已。]

[只要我们暂时把核心借给她，这家伙就能完全发挥出属于空之律者的全部力量，她也能使用核心的力量来治愈自己的身体，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还需要我来提醒你？]

第二百九十一章 四方云集 4k

把我们的核心借给她？

琪亚娜第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呆愣了好半晌，下意识的在脑海深处问：“律者核心这东西……原来还能主动借出去的么？”

[通常的情况下，当然会死，将律者核心从身体内分离出去、并让渡给他人，无论是对于律者还是对于接受了律者核心的人而言，都可以说是毫无助益。]

“那你还……”

[不过，我们和那个女人属于例外。]

西琳轻笑了一声。

[那个女人是不完全的我，也是我们的肉体倒映在“海”中的一道影子，虽然不知道她的体内为什么不含有另外一个意志，但是，就和你的意识可以经过那艘舰船上的意识映射系统，被来自于其他不同时空的“琪亚娜·卡斯兰娜”暂时取代一样，即便是原本不属于同样的时空，我们和她，也同样能算得上是相同的个体。]

[也就是说，在我们将核心让渡给她之后，那个女人可以借用律者核心的力量将自己的状态轻易的恢复到万全的状态，我们也能够借用她的力量离开这个世界，一举两得的做法，不是么？]

“唔……”

这方案听起来的确不错，琪亚娜心想。

[说穿了，如果不是你这个笨蛋到现在都没办法完全掌握我的力量，我们又何苦要把自己的力量借给那个女人？]

突然，西琳的语气变得有些嫌弃起来。

[真是受不了，明明我已经不再和你争夺肉身，“神明”和我们相连的意志，也早已被那个来自于五万年前的女人所斩断，为什么你这家伙直到现在都没办法掌握那股力量……]

“呃……”听到西琳的直言抱怨，自知理亏的琪亚娜不由得有些汗颜，虽然她在这段时间里每天晚上都会专程跑到德丽莎给她安排的训练室进行空之律者权能的训练，但和西琳所说的一样，即便是接受了权能，她没能和原先的那位[空之律者]一样，将这股力量彻底变成自己的东西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我们该怎么做？”琪亚娜谨慎的在内心深处询问。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对律者的了解亦或者是对权能掌握，在这两个方面，她的确都不如西琳。

有时候琪亚娜自己也感觉丢脸，明明她们两个的灵魂都是诞生自那位原初的[西琳]，只不过是性格和行事作风上有所差异，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到像西琳那样将空之律者的权能挥之如臂呢？

[你还记得十四年前的事情么？]

“十四年前……第二次崩坏？”琪亚娜皱眉。“你突然提那个干嘛？”

[重要的不是第二次崩坏，而是在那次崩坏之中，我们所看到的某个案例。]用简直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之事的平静语调，西琳冷淡地提示，[那个背叛者……第一律者曾经做到过的事情，别告诉我你已经完全忘记了。]

“杨老师做到过的事情？”琪亚娜眨巴眨巴眼睛，开始仔细地回忆起自己在休伯利安号里曾经看过的资料，迟疑了片刻后，回答道：“你是指……他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律者核心里……然后核心被那个时候的西琳所吞噬的事情么？”

[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律者核心的内部……同为律者，那个背叛者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当然也没理由做不到相同的事情。]西琳说，[吞噬不属于自己的律者核心，是律者的本能，也是律者的原初欲望之一，十四年前，那家伙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将自己的意识偷偷的藏在了那个时候西琳的身体里，同理，你只要和我一样，将自己的意识也暂时遁入核心的内部，我们两个就能借助这个女人的身体，离开这个世界。]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2015年3月24日。

维也纳时间，早上6：35分。

奥地利——施威夏特国际机场(FlughafenWien-Schwechat)。

在初醒的朝阳下，从极东飞往当地的第一个航班迎着依旧有些寒冷的春风稳稳地降落在了长达四千米的起降道中。

“这里就是天命总部所在的城市么？”迫不及待地通过D21闸道口后，琪亚娜走下了空桥跑到了大堂的窗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嘛。”

“你不要乱跑！琪亚娜！”德丽莎的喊声从空桥的方向远远的传来。

她们所乘坐的航班是一架特别的包机、或者说，仅限于这三天的时间，降落在国际机场的所有的航班都被天命给包揽了下来。

虽说天命并未对世人隐瞒自身的存在，奥托也在直播的时候放出了欢迎社会各界人士前来观看新任主教加冕仪式的豪言，但天命的浮空岛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入的地方，所以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抵达维也纳的所有航班都被天命所控制了。

他们预先审核了所有乘客的身份，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抵达了维也纳的所有旅客无一例外都是崩坏的知情人士。而在这些受邀前来参加加冕典礼的人们抵达了维也纳后，天命的浮空岛群也会在国际机场中降下他们所派出的运输舰，开启通往浮空岛群与维也纳国际机场的绿色通道。

其实以德丽莎的身份，他们原本是不需要和其他外部人士一样乘坐民用航班的，极东支部本就拥有直达天命总部的内部航线，按理说，她们完全可以搭乘极东支部的运输舰直达天命总部的浮空岛群。

可也不知道奥托是怎么想的，在德丽莎向天命总部发送了直达总部的线路请求后，却被天命总部给立刻驳回了，驳回的理由则写明了——为了减缓特殊时期的运输压力，天命总部暂时关闭了各支部和天命空港的绿色通道，停机坪不予支部的运输舰起落。

为了减轻运输压力，所以关闭了本就没被使用的通道？看到了这个理由的那一瞬间，德丽莎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智商被侮辱的感觉，但是，新任主教的加冕仪式本就被安排的极其紧凑，与其纠结总部是不是在戏弄自己的智商，倒还不如立刻就行动起来和按照常规流程前往天命的空岛群。于是，德丽莎立刻就选出了参与典礼的人选，并且将圣芙蕾雅的各项事务都暂时交接给现在大概已经焦头烂额的姬子，亲自带领着琪亚娜一行人来到了位于施威夏特的国际机场。

现在，整个客运大堂里都站满了人，德丽莎追着从闸道口窜出的琪亚娜来到了大堂的边缘，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你给我过来！”

“哎呀！好痛！你揪我耳朵干嘛啊大姨妈！”

“你要是不乱跑我能揪你耳朵吗？！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还有闲心情乱跑？属哈士奇的吗你是？！”德丽莎拽着琪亚娜的耳朵，气呼呼地走向了大堂的门口，“浮空岛派出的运输舰会在中午到达，在那之前，我们先好好商量一下之后该怎么办！”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所以先放手好不好啊！！！”

两人的身后，符华、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无言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叹了口气。

十分钟后，奥地利航空，贵宾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