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优雅的小狐狸
“必须？”夏天没弄懂有什么联系。
凝光从未向他人说过更深层的原因，此时被突然问道，内心也有几分犹豫。
有些原因是不可以说出来的，是不能被别人知晓的。
如果被知晓，那么自己的形象，还有天权的仕途可能都没了。
就算如此，面对夏天的提问，她还是开口了：“高高在上，并不一定是为了欣赏更美的风景，而是作为天权，我必须高高在上……对于你来说或许还太难理解了吧？”
确实，短时间内，夏天脑海里没有形成对这些话的准确概念。
凝光长舒口气，如果内心的话语，能有人倾听，也许也不错？
“换个角度吧！你觉得璃月发展的如此迅速，根本原因是什么？璃月人和蒙德人的区别是什么？”
“……”夏天心中有答案，却开不了口。
“不用顾虑，怎么想就怎么说。”
在凝光的怂恿下，夏天直白的说：“应该是追逐利益吧？不过也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只是蒙德那边，他们对更好生活的向往大概就是平和的日子，而璃月是……”
凝光代替他说出了后半句：“璃月人是为了过比他人更好的日子……带着这样的情绪，就会攀比，就会变得自私，就会变得为了权欲不择手段。”
很难想象，对璃月人的这种评价出自于璃月七星的之口。
“所以，七星不能是自私自利之人。”
“所以，七星必须这些膨胀的欲望进行管控。”
“所以，七星必须成为能指引正确方向的人。”
凝光加重语气，面向大海，声音不大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想要成为璃月人的明灯，七星就必须高高在上，必须受到所有人的仰慕，当他们抬头之时，第一印象就是「那就是天权大人的官邸吗？不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有一天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略微自傲的话语，脸上却没有自鸣得意。
凝光双手放在胸前：“只有怀着这样的心情，璃月子民才能追随，才能不断的挖掘自身的潜力，暗示自己要成为最好的那一个……”
她自己就是这样，在很小的时候，在穷困潦倒甚至于快要饿死的时候。
她拖着干瘦的病态身体，来到了请仙典仪。
因为广场会聚集很多有钱人，也许会有人愿意给瘦小的她一份工作。
那天，她看到了帝君的降临，看到了所有人的恭敬，看到了所有人的崇拜。
与帝君相比，其他人太过渺小，渺小得从那一刻起，都不再是她追逐的目标。
憧憬着帝君的威仪，她拼命的努力，无论多少痛苦和冷艳都扛了下来，直至成为今天的天权大人！
“七星是榜样……”凝光明明还有话，但突然停了。
莫名的坏笑起来：“所以我才和刻晴那个丫头相处不来，她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总是嚷嚷着与万民同等。”
“那样的七星，只是普通的管理者而已，是可有可无、谁都能替代的工具而已，自身的优秀至多也只能让自己负责的工作内容完成得更为优秀……七星应当是更加伟大，能为璃月带来更多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会扯到刻晴，不过从话语中可以听出，凝光对刻晴有着相当的期待。
“璃月的改革？璃月并不需要改革，人民憧憬「岩王帝君」，是因为帝君强大、帝君无私、帝君无畏，是因为觉得帝君能给予、能保护、能没收、能做到一切。”
语速渐渐放缓，凝光感叹道：“帝君离开了，璃月七星便是这份依存的替代，璃月万民将会仰望璃月七星，仰望我——天权凝光！”
掷地有声，好似高高在上的君王，令人不可辩驳。
超越了财富、权势、容颜、身材……她最大的魅力就在与此吧。
令人心生向往的人格，让人不禁想要站在她的身边，去帮她实现这份野望。
凝光侧过容颜，绯红的眼瞳好似最香醇的酒，过于醉人。
“所以，我的群玉阁要比任何建筑都华贵，有朝一日，群玉阁会笼罩七国上空，璃月人的野望也会笼罩七国上空……”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她也许真的喝醉了。
也许……根本就没醉。
第三百零三章 酒醉之后不可语
“……”
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此时此刻，凝光的身影就在眼前，却又好似隔了数道海峡，遥不可及。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
夏天也许能理解她的意思，也许理解得还不够透彻，所以才会觉得惊世骇俗，才会被吓到。
看到总是游刃有余、成竹在胸的男人被自己的话语弄得发愣，凝光弯着眉毛，笑盈盈的：“呵呵……对于你来说，或许还太难理解了吧……所以才说，醉酒之后不是个谈话的好时间。”
醉酒不好，她却想醉得更多。
从旁侧的桌子上，拿过一只干净的高脚玻璃杯和半瓶开启还没喝完的红酒，为自己倒上半盏。
红色的眼眸望着红色的光影，红色的薄唇舔着红色的液体，似乎醉的更厉害了。
看向夏天的眼神中，饱含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你先告诉我，愿不愿意帮我修复群玉阁？”
带着撒娇小女友的口吻，吐出香醇的酒气，慵懒且诱人。
“没问题，乐意效劳。”
夏天理解了，为何说醉酒之后不是个好的谈话时间。
酒醉会让人浮想联翩，会让人无法静下心去思考，会让人不懂得、不舍得拒绝。
对待任何交易，凝光向来是雷厉风行不拖沓的行事风格，当即回应：
“那户籍的问题，我也会去打招呼，没什么特殊原因，过几天，你直接去户籍所办手续就行……”
很正常的口头交易，却戛然而止。
她半眯着眼眸，嘴角慢慢上扬，玩味的开口：“真的不考虑，选一位璃月的女子结婚吗？”
又来了，已经是多少次这样子挑逗和耍弄。
夏天全然免疫，罢手说道：“别闹了，总是这么玩，就没意思了。”
他还是不习惯总是在这样暧昧的边缘开玩笑，喜欢就是要直接点，如果不喜欢还这么做……就太低劣了。
“玩？”
眉头一皱，谁知凝光还有脾气了：“这些话亏你说得出口，明明身边有那些女人了，还到处勾搭留情……难道不都是在玩玩吗？”
言语之下，用手指了指那边睡熟的莫娜和荧，还披着夏天的外套。
虽然自己的辩驳苍白无力，虽然在别人眼里是虚伪的心意，但夏天还是想要解释：
“虽然由我自己说出来，没有太多参考价值，你可以不信，但我绝对不是玩玩而已……”
“是因为我觉得只有自己可以给她们带来幸福，是因为她们认为只有我可以给她们带来幸福……这两点，缺一不可。”
“是真心与真心的交换，所以才在一起。”
“虽然我无法否认这是对花心的一种诡辩，但至少……绝对不是玩玩而已。”
重复重复再重复，希望自己的心意可以传达出来。
如果只是路人这么议论和认为，那么夏天根本就不会在意。
凝光目光如水，在月光下闪耀着银白，与原本的红色辉映。
她瞧着眼前这位急于解释的男人，只觉得那份醉意越发袭人，已经无法再理性的作出判断，无法在思考之后进行抉择。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玩玩而已。
所以，我也不是啊！
没能控制住的开了口：“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在玩呢……是不是觉得世界上只有你才有真心？”
想要阻止，但喉咙和声带已经提前为大脑做了决定。
“哪有二十七的老女人，会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傻瓜。”
嗯？
在夏天反应过来之前，在夏天听到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回应之前。
她的眼睛，她的鼻梁，她的嘴唇，越来越近。
带着葡萄酒的罪人芳香。
作出好似经验丰富，随意而为的模样，却能感觉的唇的颤抖以及那份生涩的。
如同懵懂的小女孩，以为一吻便是一生，才会如此紧张。
咕咚。
是酒杯落进云来海的声音。
咚咚。
是心脏仿佛要撞出胸口的声音。
呼呼。
是鼻尖越来越着急的喘息。
那日的吻不是错觉，是与现在相同的味道，生涩到只是嘴碰嘴，不敢再多一点点逾越。
明明脸颊已经红到滴血，却还能硬摆出一点儿也不害羞的模样。
凝光全程抿着嘴唇，没有闭眼。
她看到了夏天的脸上的变化，没有喜悦和失措，反而皱起眉头，很不满意。
这让她心中似有痛楚，仿佛被钉子扎进了胸间。
凝光后退一步，颤声的问：“……你很讨厌吗？”
为什么……没有笑容。
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吧……为什么毫无表示？
虽然有酒后的冲动，但毫无疑问可以算得上是一次告白吧？
作为人生中第一次对男人心动，第一次去亲吻，第一次不惧任何目光和流言蜚语，想要吐露的心声……
难道最后的结果是被拒绝吗？
还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是因为之前的戏弄已经不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我真的没有玩……我也不会拿感情来玩弄。
我真的……希望你能在身边，能成为璃月人，能与我一同守护璃月。身份高贵，万贯家财，本以为即便在感情的世界，自己也是强势的一方，没想到……
脑子里很乱，痴痴地看着夏天的嘴唇，好似马上要进行着某种宣判。
“兔子是很可爱的动物对吧？”夏天开口了。
凝光没有等到回答，却听到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不知道什么意思，她只是点点头：“嗯。”
夏天伸出食指，像是上课的老师般讲解：“兔子呢，是吃草的动物，它张开小嘴基本只对草感兴趣，哪怕受到攻击，受到惊吓，也只会跑开，很少反抗。”
凝光笑得很勉强，想要尽可能保持优雅，来隐藏渐渐碎去的心：“你是想说，你是很会忍耐的兔子？一直在忍耐着我吗？”
她攥紧了手指，需要依靠围杆才能支撑起发软的身体：“是啊，捉弄太多次了，没人能够忍受吧。”
夏天摇摇头，往前走了一步，将凝光后退那一步的距离拉回。
凝光穿了高跟鞋，两人此时身高相仿，不需要仰望或者俯视，就能看见彼此的眼睛，就能从眼瞳中看到批次的心。
“我是想说……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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