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念阿风
她缓缓抬起头，看不起具体容貌的脸上，明眸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敬畏，以及几分……王者的控制欲。
叶丹青愈发确认，眼前的“洛烟雨”绝不是“洛烟雨”。
她，是拥有着类似洛烟雨外表的“其他人”。
“你是谁？”叶丹青缓步走到“她”面前，柔声询问。
“她”贝齿轻咬了下晶莹下唇，缓缓吐出字句，“我是……”
叶丹青努力地侧耳倾听，却没办法听到后续的哪怕一个字……这破梦在搞我？
因为，它只是个梦；所以，就可以不讲基本法的吗？
过分！
“师尊。从今天开始，可以跟着你修行吗？”这个“她”说出的请求，又能听清了。
“叮。”
梦中系统真正阐述了，什么叫“阴魂不散”：
【选项一：“一刀剁了未来的冲师逆徒，有什么好说的？”；奖励“宿主获得不朽金身；‘她’恢复到全盛时期七成实力”；潜在逆徒值+666；】
【选项二：掀开她的脑阔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谁？；奖励“九境洞虚级法术卡——大日如来核弹头，大慈大悲度世人”；附送意外之喜，逆徒值+404；】
【选项三：二合一整合包，娶一个顶俩，岂不美哉？；奖励“六境元婴级法宝卡——六根清净贫铀弹”；“她”每天逆徒值+15，修为提升一个大境界，且达到元婴境即可分离成为两个“她”。】
梦中系统没给出“她”的具体名称，想来是因为梦源于自己的意识。自己认不出来“她”的真实身份，梦中系统也就无从得知。
选项同上一个梦境一样，奖励高不高不说，后果是一样的夸张……不给留活路的那种。
不过，只要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这些选项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隐隐，还有点小激动呢。
反正是在做梦嘛。再可怕的后果，醒来之后都会化为过眼云烟，一↗点↘都↗不↘慌↑。
嘿！
甚至，还想砍这个“套娃”式弟子一刀，助助兴。
不过，选项一已经选过了，感觉没什么意思，不如试点别的？
选项二，怎么样？掀开脑阔这种事情，真的能办到吗？
话说，脑阔里面装的不是脑浆吗？怎么确认对方身份？难道大脑皮层上还能写了名字不成？
这梦中系统，肯定是猪儿虫。
这所谓的“意外之喜”……怎么想都是一个深坑，能把我吓醒的那种。
选项三，一看就没什么意思……“五个全都要”的场面我都经历过，两个算什么？
嘁。
破系统，看不起谁呢。
叶丹青鄙夷着，大手一挥，“来个成年人的选择，我这次什么都不选……”
“叮。”
【由于宿主超时，系统自动随机一个选项。】
“我尼玛！”叶丹青感觉自己最近越来越暴躁，“系统在梦中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随机到的选项，为选项二。】
【祝您生活愉快。】
提示音过后，叶丹青就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
“师尊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谁？”
拥有洛烟雨外貌的“她”，形体越来越模糊，依稀可以看到白皙嘴角浮现狞笑，“我这就让师尊看看。”
“不，我不看。”
“由不得你。”
说话间，“她”十分血腥地掀开自己的头盖骨……
“啊——”
叶丹青一声惊叫，猛地从床上坐直起身体，额头似乎撞到了什么，又弹回到床板上。
“呜……”
不远处传来少女的悲鸣。
叶丹青揉着额头偏过头，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低头间，注意到一袭黑衣蹲在床边，勾勒出少女纤细玲珑的背部曲线。
目光再往下，从她捂着额头痛哼的小手间，依稀可以看到似曾相识的容貌……看起来很普通，隐隐有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此外，还有种熟悉的气质……深沉、内敛，带着点清冷。
叶丹青刚刚从梦中惊醒，脑子还有点迷糊，想不起来这种气质在哪里见过。
“你是……”
“哼。”
黑衣少女轻哼了一声，起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愈发熟悉的背影。
等到距离门口仅有数步时，她又停了下来……低垂着臻首，柔顺秀发掩映中看不清表情。
叶丹青稍作观察周围的环境，很快就意识到这里应该处于另一家客栈。想来，在古龙宗修士赶到前，自己应该是被这位黑衣少女给救了。
结果有些出于意料，该道谢还是得道谢。
“谢谢……”
“不用。我才没有在发现打斗的第一时间，赶过去救你；我特地转移到了这间虎峰客栈，只是为了不沾上麻烦，也不是为了你；你醒了就好，我可以安心离开……总之我没救你，就是为了不会良心不安，是为了我自己……你不用谢我。再见。”
黑衣少女机关枪似的，于唇齿间吐出一大段话，便急匆匆地走出房门，像是在逃跑。
叶丹青没反应过来前，她又转身回来，“吱嘎”地关上房门。
“你……”
“房间玉符在桌上……哼……不再见。”
黑衣少女最后丢下这句话，彻底关上房门。
脚步声急促，“哒哒哒”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
第十五章 该怎么抉择?
叶丹青看着陌生的房间，于不远处的四方桌上，放着一枚可以操控房间所有阵法的玉符，唇角不由得勾起笑意。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黑衣少女这般做好事不不留名的人。
又或者说，别人能够帮到他的机会，也确实屈指可数。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叶丹青自言自语着，看自己身上衣物完整的状态，显然并没有在昏睡过程中被女人轻薄过。
不馋自己身子的，都是好女人。
叶丹青在经历妖女绫罗的袭击后，愈发觉得这样的女孩难得可贵。
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嘛。
不都是坏女人。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和她交个朋友……这种好女孩真的不多。
叶丹青受伤心灵得到了治愈，目光看向窗外，发现已经此时是大白天……算算昏迷的时间，也确实差不多。
突然，怀中传来温热质感，隐隐有光芒透出……传讯玉符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叮里个叮里个叮。”
系统有点不正经：
【选项一：一边回消息，一边冲出门去喊住那个女孩；奖励“特殊卡牌——异界传送器”；洛烟雨逆徒值+33；】
【选项二：不管那个女孩，回洛烟雨消息；奖励“洛烟雨线选择体验卡X1”；潜在逆徒值+10；】
【选项三：不回洛烟雨消息，去追那个女孩；奖励“茶艺+2、口技+2、手艺+2、体质+2”；洛烟雨逆徒值+8。】
得嘞，就没一个不加逆徒值的选项。
这就是，烟雨突破逆徒值瓶颈的后果吗？
从风险和收益来看……
选项一的“异界传送器”还是比较诱人，可以让自己彻底摆脱洛烟雨，逃到别的世界去。
只是，逆徒值加的实在是太夸张了。
那可是“33点”逆徒值啊。
“选项二和三风险看起来差不多，无非就是‘马上死’和‘晚点死’的区别吧。”叶丹青摩挲着光洁下巴，若有所思。
每次烟雨传讯过来，就会有潜在逆徒值出现……想来，应该是现在做的决定，以后某天会传到烟雨耳朵里，进而导致逆徒值的增加。
这么解释，感觉很符合常理，也很符合逻辑。
呵。原来，逆徒值这东西也会秋后算账么？
这点，同喜欢记小本本的老三，还真是像……这个爱记仇的臭丫头，前世骑师蔑祖时，把厚厚一叠的小本本掏出来给我看，一边骑一边念。
简直就是末日审判。
叶丹青稍作回想，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选项上：
选项二的“10点潜在逆徒值”和选项三的“8点逆徒值”。差距其实并不大。
“就是这选项二的‘洛烟雨线选择体验卡’，我还是第一次见。”
叶丹青皱眉沉思着，被触动了内心长久以来的疑问：
若是当初，我果断拒绝烟雨加入烟波峰，乃至直接离家出走，现在的局面会是什么样？
于他内心一直有几个疑问，想要逃避但又无法逃避：
重生后，在对待烟雨的问题上，我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些？
或许……
我表面抗拒，实际上很享受被人深爱的感觉，喜欢被人围绕，喜欢被人仰望……害怕后果，又贪婪。
烟雨曾几次抱怨，我对她太过冷漠；我看得出来，她很眷念我偶尔间给予的温柔。
我其实是不是也抱着类似的心态？
就像是甜美的毒药……我们，在互相毒害着对方？
我是不是该狠下心，寻找办法前往诸天其他世界，再也不回烟波峰……彻底斩断同烟雨的联系。
是不是……分开不再见……比较好？
“没有烟雨在身边，没有联系，逆徒值就没有增长的途径了吧？”叶丹青双手紧握着传讯玉符，有种将其掰断毁坏的冲动。
在我消失后，烟雨一开始或许会痛苦……渐渐地就会接受、会习惯、会淡忘有关的一切。
她，会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在下山前，我是不是应该选择“不告而别”的选项；而不是，留下传讯玉符和书信？
“我……是不是从重生开始，就一直在做错误的抉择？”
叶丹青将手中的传讯玉符捏的愈发紧，眸中的挣扎之色越来越浓，“有唐师叔他们帮忙照看，烟雨应该不会有事。”
至于圣魔灵根冲突的危机……或许，她吉人自有天相呢？
毕竟，她曾经是纵横诸天、统治不知道多少地域的【诸天魔尊】啊。不可能凭借自己，就渡不过这次劫难吧？
或许，我在她的生命力，其实没有那么不可或缺。
继续纠缠下去，未来还会回归到上一世的局面。
终究，只是互相伤害。
“互相伤害么……”叶丹青仰头躺倒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上一世的一幕幕走马灯般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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