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念阿风
“瑶儿。你没事就好。”叶丹青脸上浮现微笑，虚弱的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颊，“自从你走后，我一直在担心……你没事就好啊。”
“瑶儿没事……呜……瑶儿很好。”
云若瑶抓住那只变得冰凉的手掌，贴上自己脸颊，抽噎着、怒吼着：“我要杀了他们……竟敢把师尊弄成这样……呜……一个我都不放过。”
“瑶儿，不可。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叶丹青目露祈求，虚弱的叮嘱：“答应为师，好好……保重。”
话音落下，他的手无力垂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不！师尊！”
云若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抱着他发动幽冥绝骨遁入虚空，“我一定会救你……四师妹、五师妹、师祖……她们一定有办法！”
…………
感人肺腑的“悲剧”，浮现在一方术法镜面中。
“不，我们没有办法的哦。”
有苏晓晓慵懒地梳着银色狐尾的毛，话语香酥入骨地吐槽道：“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师尊呢。”
第八十八章 已经回不去了
在有苏晓晓幸灾乐祸的时候。
心急如焚的云若瑶带着叶丹青，遁入虚空远离幽冥族都城，隐匿在一处地下洞窟中。
为了确保叶丹青不会被追杀，她还用幽冥绝骨的妙用，隐匿所有气息。
“呜呜呜……师尊。瑶儿该怎么才能救你？师妹，你在哪呀？”稍微安下心来的她，抱着叶丹青急得直哭。
叶丹青埋首在钢板上磕得慌不说，担心自己这么装晕下去她真的会精神崩溃，连忙佯装已经恢复了些许元气，“若瑶……我……没事。”
“师尊！”云若瑶激动得娇躯颤抖，连眼泪都忘记落下，“你……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我……暂时死不了。”叶丹青犹豫着，给出这么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要是说没事了，若瑶指不定就跑了。
我要是说有事，这丫头怕是会急坏了……就半死不活吧。
“师尊。对不起。”
云若瑶抽着鼻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瑶儿没能及时来救你……呜……让你受苦了。”
[你这么哭下去，我可就要有罪恶感了。]叶丹青温柔地抹掉她脸颊上的泪水，安抚道：“傻丫头。你已经很努力了。”
“嗯。”云若瑶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努力止住泪意……我这么哭下去，师尊肯定会很为难。
他已经这么虚弱，不能再情绪激动了。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叶丹青脸上浮现几分责怪、几多怜惜……你一个人在外面，叫我怎么能放心呢？
云若瑶抿着薄唇低下头，许久都无法将话语说出口。
在得知叶丹青被“抓”之前，她确实心存这样的想法：等找到通道，或者修为足够之后，就远走诸天世界。
但愿不见，不添烦扰。
“师尊。对不起。”弱弱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小幽灵从她体内钻出，同样低头致歉。
“知错能改就好。”叶丹青望着那张稚嫩的脸庞，柔声询问：“若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师尊请说。瑶儿一定知无不言。”
“你真的就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不是的……师尊……瑶儿不是嫌弃你……瑶儿是没脸见你……瑶儿担心又会冒犯了师尊……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了。”
“其实，我很欣慰……”
“欣慰？”
“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之悔过。”叶丹青微微颔首，“这点，我很欣慰。”
“我……”云若瑶如鲠在喉。
叶丹青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反思自己，上一世究竟做了多少错事。”
“师尊没错。”云若瑶连忙代为辩解，“错的是我们才对。我们只顾自己的感受，伤师尊那么深。”
“徒不教师之过。”叶丹青嘴角浮现苦笑，“上一世，你们走到那一步，我何尝没有责任呢？”
“师尊……”云若瑶欲言又止。
叶丹青沉吟许久后，缓缓开口询问：“若瑶。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对我到底抱以什么样的感情？”
这个问题，他已经苦思冥想许久，迟迟得不到具体的答案。
带着前世记忆回来的云若瑶，无疑是最能为之解答的人选。
“瑶儿……”云如有低垂着眼眸，重瞳浮现挣扎。身边的小幽灵又缩回体内，似乎在逃避。
叶丹青看着她的满目柔情、听着她芳心砰然跳跃，渐渐明白了……她对我不只是有师徒之情，更多的是爱慕。
“师尊。你需不需要治疗？”云若瑶目光游离，试图转移话题。
叶丹青默契地不再多问，努力坐起身回答道：“不用。我已经逐渐恢复过来了。”
“对不起。”云若瑶抿着薄唇，轻声道歉……我无法控制自己不爱上师尊。
“我不怪你。”
叶丹青缓缓坐起身，平视着那双澄澈的重瞳，柔声询问：“你想不想听听。我对于你们是什么样的感情？”
“可以……么？”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一些。”
“那……嗯……师尊请说，瑶儿听着。”
“我之所以收你们为徒，不只是怜悯，更是心存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
“我们都是人间苦海的溺水者，无助地挣扎着，渴望有人能够拉自己一把，以免溺死在绝望当中。”叶丹青语气五味陈杂，嘴角却是翘起感激的笑意，“师尊，正是拉我那一把的人。”
“所以……师尊才收我们为徒……是想拉我们一把吗？”云若瑶若有所思。
“我帮助你们出于同情，也是对得到命运眷顾的感恩。”叶丹青说着，不禁苦笑：“如今想来，我害了你们。”
“不是这样的！”云若瑶情绪突然激动地抱住他，“瑶儿一直很庆幸能遇到师尊，从不后悔！师尊就是瑶儿的幸福！”
话刚出口，她羞得满脸通红，连连摆着柔嫩小手辩解，“瑶儿不是那个意思……瑶儿是很感激师尊……瑶儿真的不会再欺负师尊……”
“我相信你。”叶丹青感受怀中娇躯的颤抖，柔声劝说：“我更坚信：你要是离开我身边，永远都会活在遗憾和愧疚当中，不得解脱。”
“师尊……”云若瑶小手轻轻地推在他坚实胸膛上，想逃避，又舍不得离开这么温暖的怀抱。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我没有再被师尊抱过了。
温暖得我好想哭。
“若瑶。我有怪过你们，但从没有恨过。”
叶丹青语气真挚，“若是你愿意，还是我弟子。烟波峰中，你师祖、烟雨和梦曦，她们都在。”
“师祖、师姐、三师妹……”
云若瑶紧攥着他的衣襟，因为回忆而某广场颤动，“师尊……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
重来一世，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了。
“若瑶。重生以来的这些日子，让我深深明白一件事。”
“什么？”
“缘分无法斩断。”
“缘分……无法斩断？”
“无论我如何避免，还是会机缘巧合地一个个遇到你们。”叶丹青神色复杂，“你们师姐妹之间的情谊，也是。”
“我们师姐妹的情谊……”云若瑶呢喃着，不自禁回想起烟波峰生活的一幕幕。
那段岁月，同样幸福。
“若瑶。你愿意在烟波峰等我吗？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叶丹青话说到一半，便感受到一只微凉的小手堵在双唇上。
云若瑶水汪汪的重瞳对视着，轻声回答：“等目前的事情了结，瑶儿会回烟波峰，不再让你担心。”
但是，我们师徒的关系早已经回不去了。
第八十九章 师尊在哪儿?
[乖孩子就是让人省心。]叶丹青放下心头重担长舒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摊牌……其实，我被抓这件事是骗你的。
“叮。”
一直没能出现的系统，趁着有机会赶紧秀一下存在感：
【选项一：“我摊牌了，我是大批眼子”；奖励软功+1；】
【选项二：“我不摊牌，骗到你哭”；奖励硬功+1。】
[狗系统久违的选项好敷衍。]叶丹青吐槽了一句，伸手揉了揉云若瑶的小脑瓜，“若瑶。为师要向你道个歉。”
“道歉？”云若瑶享受着自家师尊的摸摸头，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嗯。”叶丹青点头，“其实，我是故意跑到渊狱里面去，不是被幽冥族给抓了。”
“师尊。你进去里面做什么呀？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云若瑶面露急切……师尊是被我们玩傻了么？
“我……嗯……骗了你。”
“师尊骗了……瑶儿？”
“我实在找不到你。只好利用你对我的关心，骗来身边。”
“师尊……唔……瑶儿听不太懂。”云若瑶迷惑地挠头。
“这么说吧……”叶丹青沉吟片刻，尽量用最简单的言语解释：“我把自己当鱼饵，钓你这条鱼。”
“这样么……”云若瑶若有所思地点头，不见怒意，反而关心地问道：“那师尊有没有事？”
“我没事，虚弱都是装出来的。”叶丹青当场表演了一套广播体操，“你看，我好着呢。”
“呼……师尊没事就好。”云若瑶小手轻轻拍着平坦胸口，长舒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叶丹青深受感动，问道：“若瑶。我骗了你。你不生气吗？”
“瑶儿不会生师尊的气。”
云若瑶愧疚地低下头，弱弱地回答，“都是瑶儿不好，任性地离家出走，让师尊担心了。”
[你这么乖巧，让我更有罪恶感了。]叶丹青略感尴尬，勉强安抚几句：“若瑶。上一世发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你想逃避不奇怪。”
“瑶儿……”
云若瑶柔嫩小手互相揉/戳着，薄薄的嘴唇磨动着想说什么，又放弃了。
叶丹青没有逼迫她说出口，谈起往昔美好的回忆，以此再次拉近师徒距离。
云若瑶静静听着，紧张不安的心情逐渐舒缓，于白皙唇角翘起甜蜜笑意。
渐渐的，她偶尔附和上一两句，又为一些糗事羞得满面通红。
小幽灵也从她体内钻出来，一会手舞足蹈、一会四处翻飞。
这处空间里，很快就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真好呐，在烟波峰的那段时候。”云若瑶乖巧地躺在叶丹青怀里，抱着小幽灵回忆过往，“那时候大家都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是啊。”叶丹青宠溺地揉着她的脑瓜，情绪又不免为之低沉……一开始的时光有多美好，后面的黑暗岁月就有多伤人。
他想问云若瑶，自己闭关期间发生了什么，又不好问出口。
想必，我闭关的那几百年中，发生了令她们非常受伤的事情，才会导致后来的疯狂吧？
好奇归好奇。我不应该再揭开若瑶心里的伤疤。
“师尊。瑶儿能问一个问题么？”云若瑶抬起的重瞳中，浮现怯怯。
叶丹青予以鼓励的微笑，“问吧。”
“谢谢师尊。”云若瑶甜甜一笑，深呼吸后鼓起勇气问出口，“师尊消失的那几百年，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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