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够了，不能再说下去了。”
Alty忽然将右手并作手刀，轻轻地在Aya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已经太多了。”
说完，Alty指了指自己的头顶说道，“你是萨科塔人，那么对‘律法’这个东西肯定不陌生吧？”
“很遗憾，虽然形式不同但我们也存在类似的限制，Aya刚才已经说的够多了，再说下去就会触碰到这层限制了。”
“你们也有这种限制？”李恪皱了皱眉。
根据他目前了解到的信息，萨科塔、萨卡兹还有阿戈尔，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三个种族……或者说应该是直接由先民亲手缔造出来的产物。
萨科塔和萨卡兹本为一体，他们是先民为了保证新时代不再重演当初先民的悲剧，而特意制作出来的守望者，阿戈尔人应该也差不多，她们极有可能就是Alty装置的守卫。
和萨科塔一族一样，这些阿戈尔人也受到了某种限制，无法透露和某些东西相关的情报。
这是已经定死的框架，无论李恪再怎么逼迫，恐怕也没办法再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那么……如果不向她询问，而是直接自己去看呢？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李恪的目光便在Alty和Aya两人之间扫了扫，Alty是几人的头领，而Aya则看起来像是知道很多的样子，无论选她们两个人中的谁好像都没有问题，另外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犹豫了一下，李恪便选择了其中看起来最靠谱的Alty。
李恪和Alty的目光在半空中产生了交集，随后李恪便感觉到脚下一空，像往常一样，熟悉的坠落感再次笼罩了李恪的全身。
以往潜入记忆的感觉就像是从高空中纵身一跃，在重力的作用下急速坠向地面，但是这一次稍微有些不同，身体感受到的阻力远大于空气，反倒是有些类似于掉到水里的感觉。
在渡过了最初一段时间的失重之后，模模糊糊地，李恪好像听到了一些鸟叫声，海浪声，还有类似汽笛鸣叫的声音，不过眼前的视野仍旧是一片黑暗，唯有视野的正中央在闪烁着点点蓝青色的光芒，就像是水面上的波浪一般。
这家伙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她的视力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啊？
而且也听不到周围有什么声音，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像是窃窃私语的声音，但等李恪想去认真去分辨的时候，那些声音又十分诡异地消失不见。
李恪眼下看到的一切，都是通过Alty的记忆重新构建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些都是Alty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他并不想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记忆上浪费时间，于是便向Alty更久远过去的记忆回溯，试图从她的记忆中挖掘和阿戈尔相关的秘密。
然而，不论李恪再怎么向Alty过去的记忆进行回溯，她所看到的景色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无非就是身边的光线变得更加黯淡，周围变得更加寂静，一片死寂以至于李恪的耳中都出现了轻微的耳鸣声。
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人们往往会丧失对于时间尺度的判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恪才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眼前这个场面……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不对，这才不是什么似曾相识，而是李恪早就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完全一样的事情。
那是李恪才刚从这个世界苏醒没多久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他手头还十分紧张，居无定所，还整天因为发放违禁药物被陈sir追得满大街跑。
为了解决手头不怎么宽裕的问题，李恪解决掉了一批黑手党，私吞了他们用来交易的一箱至纯源石，取得了第一笔金。
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几乎都是从李恪得到这批资金开始的，如果手上没钱的话，李恪就不会租下魏彦吾刻意空处来的那间店面，不会认识企鹅物流，也不会恰好捡到昏迷在门口的安洁莉娜，更不会有闲钱跑到维多利亚，想办法找人解析他弄出来的治疗药剂。
可以说那箱至纯源石是一切的开端。
只不过那箱至纯源石只是一个掩饰，用来隐藏的是里面一片形状类似于‘龙鳞’的遗产，这是塔露拉让手下的人去搜集的，只是恰好被李恪截胡了而已。
因为这个遗产，李恪当时还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奇怪的梦，他在梦中遇到的事情……和他眼下看到的情形几乎完全一致。
在那个梦境的最后，李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竖瞳，如果按照这个趋势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那么等会他又会看到同样的东西。
当初那只金色竖瞳试图污染李恪的人格，只不过那个遗产中承载的力量相当有限，甚至李恪还没有用力对方就已经倒下了。
但是这一次，李恪可是直接潜入了一个活生生的‘灾厄’的记忆，通过对方的记忆再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李恪可不觉得，这次还能遇到那种无害的东西。
反应过来之后，李恪即刻停止了在Alty记忆中下潜的行为，全力开始上浮。
这片水域好像存在自己的意识一般，在察觉到李恪准备逃走之后，就发生了剧烈的波动，大量的气泡从李恪身下冒了出来，就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从水底苏醒一样。
好在李恪上浮的速度够快，在那些气泡追上他之前，就从这片记忆中脱离了出来。
等到意识重新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李恪看见Alty正拍着Aya的肩膀，小声地正对她在说些什么。
此时，现实中只过去了几秒钟的时间。
从Alty的记忆世界中中重新返回现实，李恪大口大口地呼了几口气，才让自己从刚才的那种溺毙感中恢复了出来。
李恪看向日落即逝乐队一行人的目光中，也多出了几分疑惑与不解。
这些家伙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混入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李恪使用这种能力次数不多，但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诡异的情况。
以往就算是失败，也只是无法进入对方的记忆而已，感觉就像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墙上，懵个几秒钟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是这几个自称是灾厄的阿戈尔人，虽然李恪已经成功进入了她们的记忆，但看到的却是一段完全不应该属于她的记忆。
会有两个人拥有完全一样的记忆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好像Alty的记忆连接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上一样。
其他几人根本不用尝试，李恪就能猜到最后的结果估计差不多。
刚才的情况事后想起来真的十分危险，极度黑暗以及安静的环境本来就十分容易麻痹人的神经，如果李恪反应再迟钝一些，等到他跌落到最深处的时候，李恪也猜不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和现实中的肉身相搏相比，精神领域还是太危险了。
他之前的警惕还是有必要的，果然这种连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技能不能乱用，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像刚才一样坑到自己，李恪也就仗着自己精神抗性够高，所以才敢像现在这样到处乱闯。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在进入其他三个人的记忆世界了，现在只能通过套话的方式从她们口中获取信息了……稍微有些麻烦。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打别的主意比较好。”李恪吸了口气说道。
听到李恪忽然开口说话，日落即逝的四人也立即停止了她们手上的动作，她们果然不怎么老实，趁着李恪刚才失神的那一个瞬间，她们就动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趁敌人露出破绽，还是干脆将李恪解决掉比价好，难不成她们还真要乖乖地站在这里，当一个有问必答的乖宝宝？她们以前可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四个人被一个人堵到角落里，连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当她们看见在半空中逐一浮现的半透明剑刃时，她们非常明智地放弃了刚才的念头。
形势比人强，她们低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你误会了，我们可什么都没准备做。”Alty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说道，“我们只是看你刚才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准备关心一下你而已。”
这种场面话听一听就好，恐怕就连Alty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刚才说的。
李恪也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和对方计较，挥挥手便散去了用来威胁她们的的剑气，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对他来讲也有些吃力。
“没什么，刚才只是有些走神而已，让我们继续吧。”
虽然李恪还没有彻底弄清楚灾厄、畸变体还有深海猎人三者之间复杂的关系，不过对方只能透露这么多，李恪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暂时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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