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随着卡兹戴尔的战事越来越紧张，公证所背负的压力也自然重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休假只能是一种奢望。
“五年三个月零十七天前的那一天……我的姐姐失踪了，连同她所在的那只小队一起音讯全无。”能天使紧紧地咬着牙，丝毫没有在意被咬破的嘴唇。
“这么说的话，你的姐姐可能在战场上……”李恪猜测道。
牺牲了。
这三个字没有说出口，但李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不是这样。”能天使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曾经头偷偷潜入过公证所内部，想要寻姐姐的一些信息……但是直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整支小队的信息已经被完全抹除掉了”
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如果只是在战场上牺牲，公证所没必要瞒着我。”
李恪想了想，确实是如此。
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萨卡兹人的袭击中失去生命，如果只是普通的战死的话，公证所根本没必要将整支小队的情报全部消除……这么一看，能天使姐姐的失踪顿时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不止如此，让我确定这其中有问题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后来，我得到了莫斯提马还活着的消息，想办法和她见了一面……然后发现了她身上的变化。”
“她的光环与光翼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得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萨科塔人，而且……她的身上……还长出了只有萨卡兹人才有的角和尾巴……”
“堕天使？！”
“诶？”能天使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意外地看了李恪一眼，“你也知道这个？”
如今的泰拉世界是根据旧时代的资料重建的，很多很多东西都能在李恪记忆中的那个时代中找到原型，譬如拉特兰宗教的原型就是基督教，萨科塔一族代表着天使，萨卡兹一族代表着恶魔。
听能天使说，莫斯提马的身上居然长出了萨卡兹一族的特征，这不就是基督教圣经中记载的‘堕天使’么？
但是，在拉特兰宗教秘而不宣的情况下，他应该是不知道这个词的。
察觉到了自己一时失语，李恪含糊其辞道，准备就这样糊弄过去，“不，只是偶然听说过而已，并不是特别了解。”
好在能天使也没有注意到李恪的这一点小失误，转而继续说道，“主教大人说，莫斯提马触犯了律法，必须要受到惩罚……成为‘堕天使’，便是惩罚的后果。”
“她做了什么？”
律法法律，这两个词的意思好像都一样，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不同。‘律法’二字特指拉特兰的‘律法’，在不同的语言之中，用来描述拉特兰律法的，也是‘法律’之外的另一个词汇。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拉特兰的律法虽然具有着法律法规的各种职能，但是从本质上来讲，它和普通的法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K只是简单地说了说萨科塔一族的职责，以及光环和光翼的作用，并没有告诉他更多的东西。所以对于‘律法’，李恪不是很了解。
违反了‘律法’，就变成了堕天使？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能天使摇了摇头，“她只是告诉我说，自己没事，不用担心她，除此之外，莫斯提马什么都没有说。”
“那天晚上，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莫斯提马，之后，她就从拉特兰消失了。直到四年前，我才得到了她在龙门的消息……然后一直追到了这里。”
无知知者无畏，离开拉特兰的时间越久，能天使就越是能感受到公证所、或者说拉特兰的强大。
为了完成公证所的任务，执行者甚至光明正大地杀死了一座移动城市的市长，在这之后，那座移动城市所属的国家也丝毫没有找公证所麻烦的打算。
现在再回想起来，无论是擅自潜入公证所，寻找姐姐的资料，还是最后能见到莫斯提马一面，恐怕都是公证所故意纵容的缘故。
“什么事都不肯告诉你……我觉得，莫斯提马小姐应该是不想让你卷进来吧。”李恪想了想，说道。
仅仅是能天使告诉他的这些信息，李恪都能从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莫斯提马不愿意告诉能天使实情，恐怕也是为了保护她。
能天使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
这种事情她当然知道了，就算一开始没有想通，五年的时间过去，能天使也应该冷静了下来。
只是，最让能天使无法忍受的，是莫斯提马一直将她当成是小孩子来看。
就算莫斯提马这一次回来，能天使也不觉得自己能从她的口中问出事情，所以才萌生出了通过李恪寻找真相的念头。
“无论我的姐姐到底是死了，还是真的失踪了……我都要知道她的下落。还有莫斯提马……我也想弄清楚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拜托了。”
能天使深深地低下了头。
“唉……你先起来吧，让我考虑考虑。”叹了口气，李恪伸出手，将坐在对面的1能天使扶了起来。
直起身子，能天使略有些紧张地盯着李恪，生怕他突然出声拒绝。
“去向公证所询问你姐姐当初发生的事情么……”李恪喃喃道。
李恪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在心中认真思考着这样做的利弊。
他们只不过是关系还算不错的邻居，外加上有过几次雇佣关系而已，一些随手就能完成的小忙，李恪并不介意去帮，但是能天使拜托他的这件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随手而为的犯愁。
坦白来说，李恪和能天使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让他不顾一切的也要帮忙的地步。
所以，答应帮能天使这个忙……他能得到什么？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帮忙的话，能天使会欠下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本来帮忙这种事，对于双方来说，就是一个不对等的关系，不能因为对李恪而言是举手之劳，便忽略其中困难程度……按照能天使所描述的，这个世界上恐怕没几个能帮到她，李恪又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的一个。
同时，这件事牵扯的东西恐怕很多，如果贸然向公证所询问这件事的内情的话……可能会引起拉特兰某些高层的恶感？
拒绝帮忙的话，虽然不至于得罪能天使，但是让她失望肯定是在所难免的的。
想到这里，李恪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李恪长出一口气，“好，我考虑好了。”
随后，他在能天使希冀的目光之中，说道，“我答应帮你这个忙。”
“真的？”能天使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李恪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下来。
“当然是真的，我已经考虑好了，可以帮你这个忙。”李恪耸了耸肩，“反正只不过是顺便问问而已。”
说到底，李恪根本就没有打算从拉特兰那里得到什么，拉特兰对他的好感也就没多重要。而且国家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机构，不能将其拟人化来看待，计算得罪了其中一部分人，也不见得会影响到整个国家。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顺便卖能天使这个人情。
此外还有一个理由，李恪本人也对这件事的内部挺感兴趣的。触犯了‘律法’，被惩罚变为堕天使，公证所还不惜代价，将能天使姐姐的资料完全抹除，这怎么看都涉及到了拉特兰很深层次的秘密。
石棺之内，地图上亮起的那三个光点，李恪可一直没有忘记。
“不过……我不能保证公证所会告诉我实情。”
李恪对于拉特兰的重要性，只不过是能天使的一家之言，万一等他到了拉特兰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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