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轻诉
“没用了,没用了。”北原空缓缓摇头,语气冰冷而遗憾,“从你们暗杀者试探性的丢出了那一把飞刀,从你们狙击手将枪口瞄准她的那一刻,就再没有了谈判的条件,你们全都要死……而你,只是第一个。”
拉弦的手轻轻放开,带着红光的箭矢发出破空之音,就如一支横向的猩红龙卷划破空气,射出了冰冻陷阱的壁垒上。
‘啪嗒’一声轻响,斯巴达能量触碰之时,冰壁应声而碎,像钻探头一样的箭矢射进了萨布拉方才因惊愕和恐惧微张的大嘴。
鱼鳍型侧刃弹开,剧烈的旋转搅碎了他的口腔,穿破了他的脖子,带着猩红的血肉从后脑勺探了出来。
萨布拉沉重的身躯‘噗通’一声跌落在地,虽然还保持举拳的姿势,但已失去了生机。
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就像缩水般快速变小,青灰色的皮肤也变成了他原本黝黑的肤色,鲜血缓缓的从身下流淌出来,北原空的脑海里响起了观察者的击杀提示。
「出云小队队长:北原空,成功击杀圣歌小队D级战力评分成员‘萨布拉’,奖励个人积分1000,C级兑换卡一张。」
「恭喜玩家北原空完成竞技首杀(已强化玩家),额外奖励个人积分500,请再接再厉。」
北原空看着萨布拉的尸体,略微思索起来,片刻后,将他的右手整个砍断,将拳套和他的戒指收入自己戒指里。
刚刚转身却又顿了顿,拿出纸和笔,写了一句话放在他尸体上,随后又拿了瓶矿泉水将这张纸压在了上面,这才转身离去。
击败的对手需要尊重,但失去了人性的东西不配赢得尊重,对待累赘如果害怕其他什么原因,你们可以杀死他们,甚至逼他们自相残杀。
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当你们把同类当成牲口使用时,本身就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
这张纸条上用日语写了一句话,‘このガンジス川の水を飲んで、来世もインド人になります。’
希望迪让看见不会太生气。 森林边缘的建筑内,迪让拿着一瓶矿泉水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萨布拉的尸体。
壮汉的尸体很惨,毛发被烧光失去了左臂,整个口腔一团糟,后经还被破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失去了左眼右臂的小老头依旧躺在地上陷入昏迷,他最信任的太刀青年正坐在他身旁照顾着他,可他面色煞白明显受到不小的惊吓,表情有些恐慌不敢看迪让这群人。
在最左边的角落,有一位双目失神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少年正侧躺在地上瑟瑟发抖,他就是北原春希。
为什么会一副神志不清吓破了胆的模样呢?
那是因为他旁边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狰狞赤红色人形物体,猩红粘稠的血肉组织借着明亮的月光泛着森森光亮,暴露在外的血管就像剥了皮的橘子,又黏糊糊湿哒哒的。
殷红的液体顺着表面的脉络不断从脚尖滴下汇集一滩,在静谧的环境中不断传来瘆人的‘滴答’声。
这被剥了皮的人,身材凹凸有致看起来是一名年龄不大的女性,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她是二方明菜……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北原春希抬起头,看着这名才认识一天的女同学喃喃道:“为什么我明明在上学的途中,会突然来到这里啊?”
自己和二方明菜离开他们后,就先向路人打听了这个世界的消息,虽然不愿相信但他们确实来到了平行世界的日本。
所以北原春希当机立断,打算相信北原队长的话,于是他带着二方明菜找了一家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入住的民宿住下,乖巧的等待队长他们完成任务。
可二方同学并不这样想,两人入住还没几分钟,她就敲响了自己房间的门,提出钱有她的一半,希望自己能分五十万给她。
二方同学这一出就把北原春希搞蒙了,一小时前还楚楚可怜的模样,离开了北原空他们立刻就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而且张口就要钱?
北原春希并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虽然有些为难还是分了她一半……
不该为了避嫌开两间房的,在这个世界不应该还在意这些琐碎的事情的,把钱给了她之后,北原春希为了确保安全,每隔30分钟就去敲一次二方明菜的门,可到下午时候,突然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溜走了。
虽然千叮万嘱让她不要报警,但她一定是去报警了!假设她真的去报警那问题就很严重,北原春希向民宿老板询问了警局位置后立刻赶了过去。
结果没走几步就感觉脑袋一沉,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明月当空,自己也来到了森林里的这栋破旧建筑里。
当看清眼前的景色时,北原春希感觉心底一空,心里被巨大的恐惧填满,正前方躺着一具尸体,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人正对着那具尸体沉思。
而二方明菜被悬空吊起,浑身赤裸的她胯下有一些血迹,应该不久前遭到了玷污。
可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噩梦降临了。
只见一个没有胡须的高瘦男子拿着一把手术刀走近了二方同学,然后轻轻的在她脸上划拉起来,不一会儿,这陷入昏迷的二方明菜醒了过来,嘴里爆发出凄厉的哭喊……
北原春希不知道几分钟是怎么过的,干呕过几次,被吓晕过几次,又被吓哭过几次,回过神之后那个男人将一张完整的人皮从二方明菜身上取了下来。
可她还没有死,嘴里喃喃不清的叨念着对不起……
“为什么会这样……”北原春希低声抽泣着,他的声音已经嘶哑,整个人也陷入了脱力状态。
再次听到那声喃喃细语,迪让冰冷的脸庞上突然洋溢起优雅的微笑,从萨布拉的尸体上收回目光,对身旁的南德娜打趣道:“这不是很有趣吗?”
看着队长轻松愉悦的表情,南德娜身体微微一颤,恐惧之色从瞳孔一闪而过,可还是强撑着开口说道:“萨布拉太自大了,我有三次询问他是否需要支援,他没有回答我。”
“不,不,不亲爱的南德娜,对于萨布拉的死我并不觉得惋惜,但他让我失去了一件装备。”迪让摇摇头,温和的笑道:“你知道,A卡的获取并不容易,浪费,太浪费了。”
“我还是太仁慈了,我原本担心他会被杀才让他带着肩炮过去,我没料到的是,这件装备给了他送死的信心,这样一来,我们队伍就负三分了。”
迪让裂开嘴,笑声逐渐放大,一边笑,一边说道:“很有趣吧,愚蠢的我没预料到这蠢货这么愚蠢,因此我失去了一件A级装备,哈哈。”
“队,队长。”南德娜身体颤抖了下。
“噢,放心,南德娜,在我心里你没有这么愚蠢。”迪让将手轻轻的放在南德娜肩膀上,和蔼的拍了拍。
随后拧开瓶盖,灌了一口北原空留下的矿泉水,转身将目光放在了北原春希身上,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他走近:“至少追平两分是我唯一觉得欣慰的事。”
北原春希看着这个帅气优雅的黝黑男人走进,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惊恐的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嗨~别紧张,朋友。”迪让和善的笑了笑,为了缓解气氛,突然伸出手‘啪’的一声拍在二方明菜血肉狰狞的臀部,发出清脆的声音。
而二方明菜有气无力的闷哼了一声,又耷拉下了光秃秃的脑袋。
“啊——啊——啊——”北原春希惊恐交加的大喊起来,惊慌失措的挪动着身体,想要远离这个男人,可被麻绳绑住的他只能像一只毛毛虫一样在原地蠕动。
“我真的有这么恐怖吗?”迪让疑惑的摸了摸脸,黝黑的脸颊上顿时多出了一抹血痕,“你为什么要怕我呢?朋友,如果我真的这么可怕——”
北原春希不再疯叫了,因为他看见迪让的笑容狰狞起来。
“这才对嘛,朋友。”迪让又回归了谦虚有礼的笑容,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北原春希的脸,“我是说,这几个字我不认识,你可以帮我解读下吗?”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摊开后树在北原春希眼前,用认真求知的诚恳语气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圆身旁的眼罩少年身体抖了抖,但不敢转身往这边看,另一头的三名白人‘奴隶’悄悄的挪动脚步,想要下楼避开爆发边缘的队长,而那三只‘牲畜’依旧死气沉沉。
北原春希目光渐渐聚焦,直视着这张纸上的一行日文,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就像得了哮喘一样,目光再次陷入恐慌。
“不认识吗?你不是高中生吗?”迪让做着夸张的表情,疑惑道:“这不是你的母语?来吧,念出来,用英文念出来,告诉我你们的队长给我留下了什么样的祝福语。”
“嘶哈——嘶哈——”
“看来你不懂英文了。”迪让自顾自的点头,摸着下巴笑道:“既然你不懂英文,那我来给你翻译吧。”
他指着这张纸脸上笑容不减,一字一顿的将这行文字念了出来,日语发音无比标准,“喝了——这杯——恒河的水,下辈子——还会变成——印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