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香味咖啡
“你这家伙......”库丘林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庞,紧紧咬着牙关,猩红的眼眸里充斥着说不尽的憋屈,“为什么会和我用一样招数啊!”
“是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亚纳恩微笑着,激烈的战斗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依然还是那副优哉游哉的模样,“说不定是我天赋异禀,只是看一眼就把你的招数记下来了呢?”
库丘林在心底发出不屑的冷笑,他的枪法可是直接由影之国的女王亲自教导,怎么可能只是被人看一遍就模仿出来?
他忍不住陷入思索,莫非这家伙也和他一样,曾在斯卡哈那里学习过?
可是完全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啊。
嗯,说不定是在他死了以后才去拜师学艺的......
“在战斗中分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亚纳恩瞬间抽回黑渊,顺势又是一记快如闪电的横斩,径直切向库丘林的脖颈,“要是被那个女人知道的话,师兄你说不定又要挨一顿毒打了呢。”
库丘林脚下一踩,在黑渊划过的瞬间和亚纳恩拉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背后不禁生出些许冷汗。
从刚才开始,那把枪就给他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直觉告诉他,如果被那把枪伤到,绝对会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
而这也是他始终放不开手脚的原因——在掌握的武技一模一样的情况下,一方拥有更好的武器,对于另一方来说就是最大的劣势。
而且那家伙的速度完全不逊色与他,力量上甚至还要更甚一筹,导致每次对拼他都占不了任何优势,只能被一味地压着打。
明明大家的武艺都差不多,结果因为武器和力量上的差距而被压制,对于库丘林来说,简直没有比这更郁闷的事情了。
当然,他并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认为对方胜之不武之类的,毕竟就连他自己,不也是因为神之子的血脉才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吗?
既然是战斗,当然要竭尽全力,如果因为强大就对敌人怜悯和仁慈,那才是最大的羞辱。
“怎么了师兄,止步不前可不是你的性格啊。”亚纳恩甩了个枪花,微笑道,“要是你不攻过来的话,我可就攻过去了哦。”
库丘林眯着眼看着亚纳恩,语气低沉道:“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也曾经在影之国学习过?”
“既然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亚纳恩笑容不变道。
“看样子我问了一个很无聊的问题呢。”
库丘林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下倾,猩红的长枪斜向下点地,摆出了一个比较怪异的姿势。
这个架势......亚纳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透露出些许凝重。
“既然大家学的都是同样的枪法,那么这样的比拼也没有任何意义。”庞大的魔力汇聚成猩红的火焰在枪身上熊熊燃烧,库丘林的眼中露出些许嗜血和疯狂,如同看到心怡猎物的猛犬,“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接下这一枪吧。”
亚纳恩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漆黑长枪:“来吧,师兄,正好我也想领教一下,你这扭转因果的一枪。”
库丘林微微一怔,明明他都还没出手,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他的必杀技?
不过很快他就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应该关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的时候。
“能做到的话就试试看吧!!”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库丘林瞬间将手里的长枪掷了出去,“你的心脏就由我收下了!刺穿死棘之枪(GáeBolg)!”
猩红的长枪瞬间脱手,如同闪电一般闪转腾挪,晃动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痕迹,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亚纳恩的心脏刺去。
一阵微微的刺痛从心脏传来,亚纳恩知道,自己已经被锁定了。
这是逆转因果的一枪,在枪还没脱手的时候,“对手的心脏被贯穿”这个“果”就已经成立了,长枪命中这个“因”反倒是后来发生的。
曾经在影之国的时候,库丘林就和亚纳恩炫耀过,这一招是他从北欧主神奥丁的武器“冈格尼尔”那得来的灵感,是他独创的必杀技和王牌,甚至因此得到了斯卡哈的称赞。
当因果关系建立以后,除非是极端幸运之人,否则根本没有人能躲开这一枪。
以亚纳恩的幸运,当然不具备躲开这一枪的条件。
然而,这世间能够躲过这一枪的方法,也并非只有这一个。
猩红的闪电纵横驰骋,留下一连串的幻影,几乎是在一瞬间,那锋利的枪尖便穿透了亚纳恩身上的铠甲,径直刺入后者的心脏。
噗!!!
亚纳恩的身体被带得踉跄了一下,大量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立刻便染红了地面。
库丘林伸手抓住倒飞回来的加耶博格,脸上没有任何得手的喜悦,反而愈发显得阴沉。
“死而复生......”他死死地盯着亚纳恩,咬牙切齿道,“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站在你面前呢?”亚纳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被鲜血染红的铠甲,抬起头微笑道。
纯白的光芒在胸前亮起,在黑渊白花的创生之力下,他那破碎的心脏迅速复原,很快便重新有力的鼓动起来。
固有技能——向死而生:踏足死境,直面死亡,而后又奇迹般的复活,是为向死而生。
效果:具有一次复活的机会。
一直以来,亚纳恩都几乎没有动用过这个技能,主要也是因为黑渊白花的效果实在太变态,导致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能真正杀死他的对手出现。
其实如果他愿意的话,这一次他也依然可以不用这个技能。刺穿死棘之枪的效果虽然变态,但依然存在距离的限制,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这个距离之外轻松解决掉库丘林。
但既然好不容易碰上了这样的机会,那他也不想轻易放弃。
用这一个技能换一次亲眼见证师兄成名绝技的机会,对他来说怎么都不算亏。
第四十章 库丘林之死
其实很早以前,亚纳恩就想尝试一下这扭转因果的一枪,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可没有什么死而复生的手段,库丘林也不可能把这一枪用在他身上。
没想到成了英灵之后,反倒有机会完成当初的夙愿。
不愧是库丘林的成名绝技,以他的眼力以及直觉,竟然都无法察觉到枪的轨迹。
明明上一秒还有些距离,结果下一秒就突然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中间的过程像是被某只无形的大手抹去了一样,根本无法抵挡。
看样子当初库丘林确实没有夸大,如果不是极端幸运之人,根本无法拦下这扭转因果的一枪。
“切,你这家伙.......”库丘林撇了撇嘴,将长枪抗在肩膀上,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自由散漫的样子。
“哦?不打算继续打了吗?”亚纳恩微微挑了挑眉。
“还打个屁!”库丘林没好气地说道,“刺穿死棘之枪对一个人只能用一次,如果没杀死,下一枪就绝对不可能命中。既然你连这一枪都能扛下来,那老子也无话可说。
“其实我知道,你应该有不少手段可以杀死我,甚至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我。但你还是现身出来和我打了这一架,接了我这一枪......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用意,不过老子对你算是彻底服气了。
“这一次,老子打爽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他相当光棍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
亚纳恩微微怔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有你的风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身上应该还有狮子王留下的祝福吧?不打算再尝试一下吗?”
“你连祝福的事都知道?也是,崔斯坦那疯女人都差点被你宰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库丘林摇了摇头,“行了,别废话了,那个祝福我是不会用的,要杀就杀,别那么多废话。”
“这可不行啊,兰马洛克卿,大敌当前,怎么能不竭尽全力呢?你这样,可是辜负了国师大人和王的期待啊。”
一个绵软阴柔的声音突然传来,亚纳恩和库丘林霍然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仅剩一半的断仞山崖顶部,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正倚靠着一颗大树,身上穿着红色的燕尾裙,脚上踩着二十多公分的恨天高,血红的长发随着微风摇摆,精致的脸蛋上挂着些许嘲弄的微笑。
“崔斯坦......”亚纳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语气平淡道,“上一次侥幸让你逃脱,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怎么,就这么急着找死吗?”
往日的记忆重新跃上心头,崔斯坦的娇躯轻轻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眼中浮现出些许恐惧。
不过很快,她就回想起国师说过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恐惧,冷笑道:“外来者,我承认,你的实力确实强大,但别忘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从一开始,我们的国师大人就已经预料到你们的行动了。
“你们想消灭圆桌骑士来削弱我们的力量,正好我们也将计就计,用这些人当诱饵,引你们出来,来个瓮中捉鳖。”
“喂!疯婆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库丘林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了几分,他并不介意被人当枪使,但他非常讨厌这种隐瞒的行为,这让他会有种自己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的感觉。
崔斯坦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说道:“最后也不出所料,你果然上钩了。既然落入我们的陷阱,那么这次,你就别想逃出去!”
“逃?”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亚纳恩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从哪来的信心可以把我留在这,还是说,你们把狮子王和梅林都叫过来了?”
“王正在执行圣拔的关键阶段,不容分心,至于国师大人......哼,你还没有让国师大人亲自出手的资格。”崔斯坦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库丘林,“兰马洛克,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家伙可是帝国的心腹大患,你还不打算出手吗?”
“你这婆娘是眼瞎还是怎么回事?没看到老子已经输了吗?”库丘林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而且,你又算哪根葱,敢对老子发号施令?如果不是因为曾经立下誓约不杀女人,见面的第一天,我就直接一枪刺穿你的心脏了。”
“你!”崔斯坦气得脸色涨红,娇躯乱颤,片刻过后,她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好吧,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亚纳恩微微皱了皱眉,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崔斯坦伸出手,握向前方的虚空,脸上浮现出一抹略显疯狂的笑意:“来吧,是时候向这个世界展现出你本来的姿态了,库林的猛犬!”
当她的手掌合拢的一刹那,库丘林的身体猛然一僵,潜藏在他身体内部的力量被瞬间唤醒,仿佛一只游鱼,顽固执着地向上浮涌而去,直到破开水面迎来新生......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丝丝缕缕的黑气从毛孔里蔓延而出,弥散出血腥和不详的气息,那双猩红的眼眸时而狂暴,时而挣扎,身上爆发出一股仿佛史前凶兽般的凶戾气势,仿佛地狱的恶魔破开枷锁自无底的深渊降临到大地之上,带来无尽的屠戮和血腥。
“你这.......混蛋!!”他紧紧咬着牙,声音夹杂着些许低沉和粗犷,仿佛有另一个意识正在逐渐从这具身体里复苏。
“为什么要抗拒呢?”崔斯坦的笑容愈发显得肆意张狂,“王赐给你[起源]的祝福,不正是为了让你在这种时候用的吗?不过是让你恢复到曾经最无情最人渣最残忍也最强大的那个阶段,对你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都是你自己。”
库丘林不再应答,直接伸手拿起旁边的加耶博格,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心脏捅了进去。
噗嗤!!
长枪将心脏彻底贯穿,猩红中夹杂着些许漆黑的血液如同怒放的花朵一般瞬间喷涌而出,为长枪覆盖上一层妖异的血色。
然而库丘林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死亡,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但身体的各项技能却仍在持续攀升,朝着他最不想面对的那个姿态狂奔而去。
该死的【战斗续行】......库丘林嘴角溢出鲜血,狠狠地在心底咒骂着,眼神却愈发显得迷茫,那个狂躁而暴戾的声音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搅得他脑袋生疼,意识迷迷糊糊的,仿佛飘荡在云端,逐渐离这具身体越来越远。
噗......
一阵轻微的刺痛忽然从胸前传来,仿佛有人拨动了时间的开关,一切瞬间戛然而止,【战斗续行】不再生效,黑气不再弥散,那狂躁暴戾的声音也在不甘的怒吼中渐行渐远。
库丘林的意识渐渐恢复正常,首先感受到的,便是那股自内而外的空虚和冰冷,仿佛整个人都被封存在冰块里,连同思绪一起,被填入永恒的黑暗和孤寂。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插在心脏里的黑色长枪,又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面前那双看不到任何喜怒哀乐的黑色眼眸,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谢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叫我师兄,但从今往后,我库丘林,认你这个兄弟......”
灵子的光辉升腾而起,漆黑长枪铛的一声落在地上,亚纳恩看着地面上残留的血迹,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只是在那双漆黑眼眸的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如风暴般汇聚。
“...哈哈,小子,你不行啊,连枪都举不起来,你师兄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徒手打死了一只野猪哦。”
“...喂喂,快点站起来啊,小子,你今天的训练任务可是还没有做完呢。什么?为什么今天的训练任务会比昨天多一倍?当然是为了让你尽快强大起来啊,怎么,你难道以为是我闲得无聊,故意捉弄你吗?”
“...嘿嘿,亚纳恩,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你帮我去师父的地窖里偷一瓶酒出来,我教你怎么用卢恩符文。”
“...啧,你这小子,实力进步得也太快了吧......为了早点把我揍趴下?哈哈,不错,很有志气,这样才是一名合格的战士啊,既然这样,那师兄我可就不客气咯,看招......”
“......”
站在山巅之上的崔斯坦看着库丘林消失的位置,眉头微微皱了皱,不屑地啧了一声:
“啧,就这还好意思说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库林的猛犬,居然舍弃强大的力量选择自杀,简直是愚蠢透顶。”
她摇了摇头,往旁边看去,却发现原本矗立在那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包括地上那把黑色的长枪也消失不见。
但很快,崔斯坦仿佛回忆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僵硬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裹挟着滔天的杀意,在她的耳边回荡:
“你说,谁愚蠢?”
第四十一章 四面包夹芝士
冰冷的杀意如狂风暴雨般从身后袭来,极度的恐惧如同恶魔的利爪,瞬间擒住了她的心脏,甚至一度让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这种仅凭气势就能让人感觉到仿佛死亡无限逼近的窒息感,她至今为止也只在王的身上感受过!
这一刻,强烈的恐惧和后悔充斥在崔斯坦的心间,她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强到了这种程度。
一片绯红的羽毛轻飘飘地从空中落下,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崔斯坦眼中的挣扎、绝望以及准备孤注一掷的疯狂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茫然,仿佛一只丧失了自我意识的傀儡,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空间裂缝展开,亚纳恩手持黑渊从中走出,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杀意,直接朝着崔斯坦的心脏捅去。
本来他是打算用羽渡尘探寻一番这家伙的记忆,试着能不能发现梅林的真实目的,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库丘林可以死,也必须死,但他无法容忍的是这家伙操纵库丘林时那副高高在上,将后者的痛苦视为乐趣来源,甚至为此欣欣自得的模样。
“就凭你还没有侮辱库丘林的资格。”亚纳恩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美女,没有任何犹豫,手中的黑渊如一轮弯月在空气中划过一抹完美的弧度,“去死吧,杂碎。”
然而,在这一瞬间,一道尖锐的嘶鸣忽然从远处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他。
亚纳恩微微皱了皱眉,临时转换了黑渊的轨迹,与那疾驰而来的东西相互碰撞了一下。
铛!
一声清脆的爆鸣,荡漾出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黑渊纹丝不动,而那飞来的不明物品则被瞬间弹飞,笔直地插进了泥土里。
那只是一支简单的木质箭矢,箭身上还残留着螺旋状的木纹痕迹,原始的制作工艺让它看起来透露出一种朴素的美感,比起武器,更像是一件由手工匠人打造的艺术品。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平平无奇的箭矢,在刚才从数千米开外以堪比声音的速度飞了过来,差点就射穿了亚纳恩的脑袋。
亚纳恩转过头,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在那郁郁葱葱的密林深处,一道如野兽般矫健的身影正站在树枝上,手持一人高的天穹之弓,笔直地瞄准他。
那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猎人,身上穿着绿色的裙装,如狮子般的淡金色长发披在身后,头顶的猫耳轻轻颤动着,翠绿如湖泊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希腊的女猎手——阿塔兰忒。
在被捕获后,她成为了如今卡美洛圆桌骑士团的第六席——加荷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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