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2375章

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那怕他们脸色平静,也难以掩饰做贼心虚的症状。

田言扭头看向父亲的灵柩,季布手法干净利索,让棺材盖完美的回归原位,让人难以看出端倪。

田言没看出什么异状,心中更加好奇,从来就没听说过不通知亲属,深夜偷偷来祭拜故人的,一撩腮边秀发:“两位英雄,不知道这灵堂之中有什么特异之处,让二位深夜前来。”

英布冷笑一声:“深夜来此祭拜,一是不想惹人注意,二是不想和农家沾上关系,一叙故人之情从此相忘于江湖罢了。”

“难道农家就是洪水猛兽吗,让人躲避不急。”田言轻笑摇头,对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犹有过之。”季布心如擂鼓,硬着头皮道。

田言清冷一笑:“大批秦军进驻东郡,陈兵于大泽山口,农家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但是,季布将军就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吗。”

季布一脸的尴尬,却听英布道:“他当贼习惯了,早已失去了当年的热血,局势不妙,转身就逃,也没什么不对。”

季布听的暗自咬牙,脸上却堆满了笑意,向着田言拱手道:“大小姐明鉴,在下行走江湖,被人称之为盗,但却从来就没加入农家。

当日落马坡农家六堂群雄夺宝,在下也是一时手痒,想看看秦军押送的是什么奇珍异宝,当知道是一块着火的石头,就随手扔给了朱家,所以,才让大小姐误会了。

这次夜入烈山堂,只不过是陪伴英布,祭拜田堂主的地泽之灵,香已经上了,英布心中的话,不说田堂主的地泽之灵也一清二楚。

现在心愿以了,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二人就告辞了。”

他向着英布使了个眼色,当先向着门外走去,却不了,田言斜跨一步,挡在他的身前:“这样说来,给家父地泽之灵上香的,只有英布了。”

季布干笑一声:“田堂主是当世豪杰,我虽然被人尊为侠盗,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未和田堂主谋面,更说不上什么交情,不过,既然来了,不上一炷香就走,也有悖人之常情。”

他快速转身,捻起三支香,借烛火点燃,恭敬三拜,插在香炉之上。朗声道:“田猛堂主,小弟季布,虽然素味平生,但小弟也是真心钦佩,今日一拜人鬼殊途,但小弟是真心祭拜堂主,如有不恭敬之处,还望海涵。”

他话说的敞亮,心乱如麻,开棺验尸,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而且他也知道田言目光如炬,人也聪慧异常,一旦被她发现了什么端倪,今天二人谁也走不了。

田言等他祭拜完成,这才微微躬身:“多谢季布。”

“无需如此。”季布抱拳还礼:“我二人心意以了,如果大小姐没有什么事情,就告辞了。”他向着英布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两位且慢。”田言轻呼一声,田赐横跨一步,挡在二人身前,虎声虎气道:“没听明白吗,姐姐让你们站住。”

季布心中暗暗叫苦,转过身来面对田言:“不知道大小姐还有什么事。”

田言福身一礼:“二位深夜祭拜家父地泽之灵,阿言感激在心,但是,想要请问二位,祭拜家父,为何血流加速,心跳如鼓。”

“没,没有啊!”季布脸色一白,断然否认。

田言清淡一笑:“素闻江湖传言,花狸猫善于寻宝,而季布也从来不走空,却不知道,这座灵堂有什么值的季布关注的。”

英布强行忍住笑意,目光烁烁的看着季布:“你狗改不了吃屎,偷了什么,老实交代。”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季布咬牙切齿:“老子盗尽天下,却从不偷死人之物,从灵堂中偷东西,难道就不怕晦气。”

“也是。”英布点点头:“行有行规,贼有贼路,在下想要祭拜田猛堂主。却又不想被人发觉,而季布精通此道,所以才胁迫他带路,大小姐是真的误会了。”

田言轻笑摇头:“如果真的误会二位,田言赔礼了,不过,田言虽然不清楚,季布看上了灵堂中的什么,但是,祭拜家父地泽之灵,也无需靠近棺椁吧!”

季布心中一惊,他当贼习惯了,做事谨慎,自然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但是英布却颇为豪气,深夜前来,走的又是荒僻小路,脚上难免沾上露水青苔。

低头看向地下,却见一抹绿痕,从灵案之前沿伸到了棺椁,浅浅几个脚印,又是在深夜,烛火摇曳不见地下的黑暗,自然也就疏忽了。却没想到,田言的目光犀利到这种程度。

刚想说话掩饰,却见田言,踩着英布的脚印,一步步走进田猛棺椁,双脚落地,却形成了马步。

田言回头看着英布:“不知道英布为何要做出这个动作,还请给阿言解惑。”

英布冷哼一声,两手不由自主的摸向灭绝双斧。

田言目光冷冷的看着他:“灵堂之主有阿赐,灵堂之外,有烈山堂两百弟子布下的地泽杀阵,天下能够闯出去的,屈指可数。

而阿言只想知道,二位为何深夜来此,对家父做了什么。”

她话音刚过,田赐干将莫邪两把神剑,爆射出两缕剑气,牢牢的笼罩在二人身上。

第0832章 傻子斗隐虎

季布这才发现,田言借说话之际,竟然躲在了这座灵堂最安全的地方,而自己和英布,却站在了灵案之前的空阔之地,面对的却是手持干将莫邪的田赐。

一人双剑,就已经将田猛的灵柩和田言守护在内,而这座灵堂,无论是穹顶还是四周的墙壁,都垂落厚重的青铜网格,唯一敞开的门外,却是二百名烈山堂弟子组成的地泽二十四。

“大小姐,悄然摆出这种阵势,分明是不想放在下二人离开。”季布脸上带笑,心中叫苦。

“我虽然和英布素味平生,但是和花影却是旧识,说起来和季布也不是外人。”田言淡淡道:“但是夜闯灵堂意图不轨,除非二位能够给出一个能让阿言信服的理由,阿言才能恭送二位离开,不然……”

季布苦笑,他和英布的目的简单明确,而且也有所得,但这件事干系太大只能禀报给太子,而不是告诉田言。

而最重要的是,私自开启田猛的棺椁,不管他们的理由多么光明正大,也会成为烈山堂甚至田氏三堂追杀的仇人。

田赐早就恨死了这个放猫吓人的小贼,见他眼珠子乱转,纵身而上,呼的一剑向前劈出,削中带斩。

季布早就防备田赐,虽然不想战,但是,剑气临身容不得他退避,他脚步轻盈,身子旋转,让过对方的干将,腰间长剑已经落入手中,却不退下剑鞘,而是连鞘斜挑,刺向田赐的胸前露出的空门。

却不防田赐大叫一声,你比那只猫快多了,马步微沉,腰身拧转,莫邪顺势而出,剑气忽吞忽吐。

他双剑配合,精妙无双,干将剑气勃发,顺势阻挡了英布的去路,莫邪却直奔季布的连鞘长剑。

季布收手不及,变剑为贴,田赐的是不饶人,莫邪舞出一团光影,贴着他的剑鞘向着他握剑的手削来。

季布变招不急,只能后退,一阵风的掠出丈许,田赐的身法没他快捷,而且还要阻住英布,却没想到,季布却快速赚到田赐的左侧,连鞘长剑刷的刺向他的后腰。

英布反身后退,灭绝双斧接连劈出,站在青铜网格上,想要开出一道门户。

却没想到,他这一退,反而给了田赐一个机会,旋风急转,双剑大开大合,所过之处剑气激扬,快到了极致。

双剑纵横,交织出一片罗网,剑影交错,剑网可大可小,网眼能疏能密,季布拎着连鞘长剑团团乱转,此前悟出的剑招,到了这个时候,十招使不出九招,剩下的一招也是夹生不熟、拖泥带水,面对重重剑影,除了躲躲闪闪,一招半式也递不出去。

他这才明白,农家第一高手的可怕。

而田赐一身所学,却投鼠忌器,能用上的却不足一半,只不过他生性好斗,而且还是小孩心性,占了上风穷追不舍,地泽二十四化成的四季剑法,精妙之处显露出来,干将莫邪挥洒,所向睥睨,灵柩之前,两丈方圆,灵幡断折,白布飘舞,凌厉非常。

而英布接连劈斩青铜网格,却不敢联手夹攻田赐,真气激荡之下,在将田猛的棺椁毁了,那今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现在就是英布和季布联手,也不能越雷池一步。而季布单独出手,已经有点抵挡不住。

只能凭借绝妙的轻功,不断的躲闪,两个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起初不过数尺,渐渐拉开了两丈,尽管距离颇远,但是季布却被田赐双剑剑气所迫,仍是十分困窘,心中暗暗后悔,深悔小看对手,将自己陷于险境。

他是神偷,也是剑客,自然有剑客的高傲,田赐虽然号称农家第一高手,但是他这个年纪,修为再高能到什么地步,而且,他还是一个傻子。所以对于田赐生出轻敌之意。

但交手之后,田赐将四季剑法的精妙发挥出来,才知道自己比起田赐,相差的不止一筹,更何况,轻敌之下,剑还没出鞘,现在,想要说话都来不及了。

干将莫邪交织罗网,一剑比一剑快,稍有疏忽,就的饮恨剑下。骑虎难下,只能奋力一搏。

唯一能够庆幸的是,他的轻功实在精妙,在狭小之地腾挪自如,又招架数剑,季布已经有点难以为继,飘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