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魔王的礼赞 第139章

作者:祈耳喵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此刻呈现于雁夜眼前的,无疑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并非是一对一的战斗,而是军势与军势的对峙。

燃烧着幽幽青色火焰的不死人士兵、如同阴影一般漆黑无光的镰刀战车、二十多米的巨大战象。虽然和Rider的军团相比数量具有不小的劣势,但就气势而言却是丝毫不弱。

尽管有些不同,但两位当事人却是毫无疑问——两千年前高加米拉的血战已然于此时重演。

“呣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Berserker坐在巨象之上,高举战斧,激动的向着Rider发出狂怒的呼号。

他是如此迫切的渴望这一战。甚至他寄托于圣杯的愿望便是“与伊斯坎达尔的再战”。

并非是他对伊斯坎达尔有什么仇什么怨,亦或是对他有所不满、心怀憎恨。

之所以如此单纯的渴望着和Rider的战争,仅仅是因为他对两千年前的那场战争感到深深的遗憾而已。

“住手,Berserker!”

雁夜试图阻止自己的Servant卷入这场死斗当中。

这不该是自己的战斗……葵还在等着我。

为什么突然扯到了我这边?

雁夜对此感到不解。并且为这种无由来的战斗而愤怒,为不在压制自己的出力、完全解放宝具的Berserker感到恐惧。

“保存魔力,优先攻击Lancer——”

雁夜徒劳的叫喊着,然而并没有什么软用。

原本听从指挥,在Berserker当中也像是相当顺从的Servant,此刻完全的狂暴了起来。那种负担给雁夜带来的巨大折磨几乎让雁夜崩溃。

另外一边,同样将自己的Master背在身后的Rider,骑在自己的爱马布塞法洛斯上,发出雷霆般的怒吼,向着Berserker的死者军势发起无畏无惧的冲锋。

“来吧,大流士!”

即使曾经击败自己的军队已然来到眼前,但Berserker依旧毫无惧色。

并非是狂化麻痹了他的恐惧。

实际上,Berserker正为这场战斗而感到狂喜。甚至连雁夜让他立刻脱离战斗的命令都完全听不见,眼前只有自己的宿敌。

当年他与伊斯坎达尔在高加米拉会战之时,他在数量、军备、地形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得到彻底的胜利。

大门在大流士眼里,亲人的安全和波斯王的尊严显然比国家和军队的存亡更为重要。

担忧被伊斯坎达尔俘获的母亲和儿女的安危,他没有让已经贯穿了马其顿阵型的骑兵继续扩大优势,而是头脑发热的让他们直接袭击伊斯坎达尔的大营。

之后,手下将领突然行动失误让自己的阵型出现了缺口,再加上战前月食对士气的打击,以及猪队友拜苏判断错误放弃抵抗二十投……接连不断出现的失误,平白无故的将到手的胜利拱手送了出去。

这场莫名其妙的失败,让大流士三世至死也无法释怀。

他一直认为,尽管伊斯坎达尔的战略正确,但那最多也只会让他和自己五五开。哪怕是波斯中央阵线的缺口出现得晚一小会,摇摇欲坠的马其顿防线就肯定会率先崩溃。

不甘心。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胜机是先出现自己这边的。

伊斯坎达尔固然是他认同的此生最大的敌手,但正因如此,他才不想轻易认输。

“呼唔姆哦哦哦哦!”

激昂地发出裂帛的雄叫,Berserker瞪大的双眼闪耀着堪比星辰的光辉。

“伊斯坎达尔……”

头一次的,黑色的巨人露出了孩子般开怀的笑容。

下一刻,燃烧着青色火焰的死之洪流,与闪闪发光的英灵部队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

静寂的深夜之中,强烈的焦臭味扑鼻而来。

卫宫切嗣紧皱着眉头,警惕的步入了已经化为废墟的冬木教会中。

如果言峰绮礼聪明的话,他应该会将作为圣杯之器的爱丽斯菲尔安置在地下室中。这是在面对不知在哪的Archer的最谨慎的处理方法。

卫宫切嗣相信那个男人的警惕性。

他不知道Archer已经和切嗣闹崩……换言之,就是敌人的情报比自己落后一个版本。无疑这才是卫宫切嗣最大的优势所在。

不疾不徐的踏入熊熊燃烧着的建筑物中,卫宫切嗣蹲下来,轻轻触碰还有些发烫的地面,确认了地板的材质。

……很好,地面没有塌陷。那么爱丽现在应该还安全。

“可以确认了,Servant因为不明原因同时消失。”

他就这样蹲在地上,以行动电话联系上了埋伏在附近的久宇舞弥:“准备好,舞弥。如果有谁突然出现我附近,就以狙击提醒我。”

“明白。”

远方的舞弥干脆利落的回应道。

挂掉电话,切嗣适度放松全身的肌肉,不将多余的力量加在任何地方,步伐轻盈的向教会内侧走去。

这是为了对可能会出现的偷袭及时作出反应。

并非是以己度人。言峰绮礼那个家伙作为代行者,所做的事根本上来说和切嗣也没有什么区别。

阿其波卢德固然是强敌。但那个内心虚无一片的男人,对于切嗣来说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尽管没有任何理由,但切嗣下意识的认为,言峰绮礼应该就在附近,等待着卫宫切嗣的到来。

切嗣一边不断深入教会,一边缓缓握住Thompson·Contender的枪把。手指传来那坚固胡桃木的触感,他回忆着那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男人的面容。

那种对言峰绮礼的畏惧感和危机感仍然没有消除。但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他的时刻,切嗣反而放松了下来。

从明确自己将要杀死他这一件事开始,那个男人就降格为阻碍切嗣前进的障碍物。

无论对方是怎样的强敌,只要确定那是必须抹杀的敌人,那就没有继续对其抱有感情的理由。

没有畏惧、没有憎恨、既不轻视也不心慈手软……考虑的只有排除一事。

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经紧绷的切嗣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和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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