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川香麻辣鸡肉锅
杀光他们。
真的就如同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似乎我生来就会一样。杀人真的是一件生来就会的事情啊，只不过很多人都没有这项权利，而现在，我就已经有了，而且，我已经使用了。在使用之后，我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告诉自己那些人该死，却忘记了审判那些人的应该是法律而不是我，我第一次用皇子的权利，杀了人。
更可怕的是，我甚至，感觉到愉快。
我的手非常干净，因为沾血的是尼雅。我和尼雅的关系缓和了，倒不如说我们的关系终于摆正了。尼雅是杀人的武器，而我是拿着武器的人，之前的我把这项武器当作饰品，当作玩具，让尼雅失去她存在的意义，而在我下令杀人的那一瞬间，我和尼雅的关系瞬间达到了设想的完美。
尼雅是武器，而是我是扣动扳机的人，女皇站在我身后，我可以向着任何一个角度开火，我的面前就应该爆开一朵朵血花，因为这是我的权利，这就是皇子的权利，这一切都是我的，从土地到房屋到人的生命都是我的。
人不能杀人不是因为不会，而是因为没有权利。
现在，我有了权利。这权利就如同我面前的酒一样，一开始我喝不习惯，现在却陶醉在这酒液之中。在我下令杀人的时候，我就已经，被这个世界同化了。
“尼雅，你知道杀人的后果吗？”
我看着尼雅，问。
“没有后果。”
尼雅从容地回答。
我指了指自己，说：“那如果我现在杀了你呢？我会怎么样？”
“会因为扫兴而被女皇陛下说几句。”
尼雅没有畏惧，而是从容地站在那里，如果这个时候我把酒杯一摔说一句尼雅，你自杀吧。尼雅真的会用一块碎玻璃割喉自尽吧。这就是权利啊，这就是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可以随便杀人，我可以让其它的国家在我面前被迫签下不平等的条约，我甚至可以现在随便拉过一个女人扔到我床上，她们不仅不会反抗还会引以为傲。
这就是皇子的权利啊，凌驾于法律，凌驾于一切，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一大群人冒着亡国灭种的危险逍遥享乐，这就好像是明知道抽烟有害健康还是要吸烟一样。权利和美酒，烟草一样让人沉溺，一旦使用起来，就会放肆起来。
还好，还好我明白过来了。不然的话，我估计我再遇到什么人，会接着用这个人该死的借口麻痹自己，让尼雅去杀人，那样的话尼雅会非常开心，终有一天，我也会捧起沾血的酒喝下去，不，更糟糕，女皇不会约束我，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彻底的暴君，甚至于贪恋这边的权利而忘记精灵那边。
我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酒，可是我的大脑却依旧一片空明，倒不如说，我现在才清醒了过来。之前我下令杀人，我兴奋地盖章的事情才是我喝醉了才干出来的。
“尼雅……”
我转过身，看着阳台外面一片灯火的城市，小声地唤道。
“何事。”
尼雅在我身后，问。
“我想我错了……也许，我之前确实太过懦弱了。”
“您现在能够明白过来也不晚。”
我咬了咬牙，苦笑了一下，这权利算是我来到这边的外挂吧，不是都说穿越者一般都有个挂嘛，我穿越的身份大概就是我的外挂，让我能够享受到这些，还有肆虐的权利。我无法抛弃这些，我只能接受这权利。
但是这没有问题，权利是好东西，只是需要装进笼子里。我现在明白过来就好，我知道我有着能够杀人的权利，但是我不会肆意杀人。我知道我有着杀人的权利，所以以后有了危急情况我不会让尼雅收剑。
我之前的道德标准将不是我行事的底限，而是我行事的一种态度。之前的道德是让我活下去的枷锁，但是现在，这是我的剑鞘。我用这个道德观来判断应该不应该杀人，却不会有这种道德观来限制我的动作。
“今后，我可能会多下令让你杀人。”
“是。”
尼雅不喜不悲地回答，我苦笑了一下，说，“你就不能表现出一些感情吗？不管是开心也好还是鄙夷也好。”
“在下只是工具罢了，在下不会纠正您的对错，只会服从您的命令。如果您想要说的都结束的话，那么就回到舞会中吧。”
“尼雅，到我身边陪我喝点酒吧，我不太想回去，太烦了。”
我挪了挪位置。
“是。”
尼雅回去之后，再次回来的时候拿了一瓶酒和杯子，她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然后站在了我身边，面无表情地如同喝水一样喝下了红酒。
尼雅真不是一个好酒友，一句话都不说，不管喝了多少表情都不变，似乎她整个就是一块冰，不管往里面浇多少酒依旧是冰，和她喝酒绝对不会是愉快。
可是，却让人安心。
只是我所不知道的是，在那个夜晚，尼雅心中所想的，不比我少。
第一则故事（四十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简直头疼的要死，这应该就是宿醉了吧。我翻了个身，今天露娜还没有叫我，那就不要来叫我了，今天我很难受，我要在床上躺一天。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在人类这边能够做的事情就这些，卡斯托的事情，虽然我现在有些不舒服，可是已经决定了。而尼雅和我的关系也注定不会有所缓和，那么，我在这边的事情就结束了。
以后就混吃等死好了，啊，还有大姐姐那边可以过去玩玩，抖抖小孩子。不过那边治安已经不错了，不知道那群小孩子还能不能到处乱跑。
“早安，皇子殿下，看起来您气色不太好，昨日饮酒太多了吧。”
露娜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着我笑着说。
我揉着自己疼痛的头，有些难受地说：“是啊，头疼……”
“请您咬一口这个果子吧，能够解酒。这是精灵那边常见的醒酒药，在人类这边作为调味品，我从厨房拿过来的。”
露娜笑着递给我一个紫色的果实，这个果实非常像山竹，不过没有果壳而是如同苹果一样是果皮，握在手中的手感也如同苹果一样。露娜的表情带着坏笑，我意识到这个果子可能会有问题……我闻了闻，没有任何问题，带着淡淡的果香，这种如同苹果一样的果实也不会有问题吧。
我忘了一个很严峻的事实，就算是苹果，也有酸的。
一口下去我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扭曲了，酸的我连眼泪都出来了，如果这个时候我看到我的样子一定是滑稽得不得了。
“噗……”
露娜在一边死死地抿住嘴不看我，我知道她想笑但是又不敢笑。我猛地坐起来一口吐掉了嘴里的果子，抓起水杯猛喝了几口水才让口中的酸味下去一些。我喘着气，没好气地看着露娜，露娜的嘴拼命地抿着，身子都因为忍住笑而颤抖，我叹了口气，说：“算了，你想笑就笑出来吧。”
“噗……皇……皇……子殿下！哈哈哈哈……对……对不起……哈哈哈！！”
露娜如同山崩了一样大笑了出来，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着自己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退后了两步笑着。我看着她漂亮脸上灿烂的笑容，苦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把露娜救出来是我做的最自豪的事情，现在露娜的脸上已经没有当时的红肿，她也能够，轻松地笑出来了。
不管过去多么黑暗，在我身边我能给她阳光。
夺走一个人的幸福非常简单，但是能够给一个人幸福确实无比艰辛的事情。
“真……真是抱歉……皇子殿下……哈哈……嗯，不过您现在好一些了吗？”
露娜终于笑完了，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然后拍了拍脸，重新用礼貌的微笑问我。
别说，还真有效。我现在脑子一片空明，头痛和头晕一瞬间都消失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这个东西看起来下次要常备啊。一口下去就解酒，不过也只能吃一口了。我心虚地看了看露娜端来的一盘果子，你确定这是要给我解酒不是杀了我？
“啊……早上好皇子殿下。”
我在系着衬衫纽扣的时候，尼雅面色有些发白的走进来，声音明显弱气了不少。我看着她，想起来，我们昨天晚上两个人喝掉了四五瓶红酒。然后我们全部趴在了阳台上，之后我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尼雅这个时候一定也不好受……
哎！！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看着尼雅，说：“尼雅，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是宿醉吗？”
“是在下昨夜没有节制。”
尼雅低头认错，然后抬起头，说，“不过不会影响在下的剑术，请皇子殿下放心。”
“不，你这么难受出去也不太好吧，毕竟是我昨晚上叫你喝酒的。这个果子能够解酒，我亲身实验过了。”
讲道理，作为精灵那边用来醒酒的果子，人类应该不知道吧……我拿起一个紫色的果子递给了尼雅，虽然说我可以强行让尼雅吃下去，可是那样就没意思了，我就要看着尼雅整张脸都拧起来的样子，算是一个小恶作剧吧。
不过这不算恶作剧，毕竟真的能够醒酒。
尼雅接过果子，鞠躬说：“谢谢皇子殿下，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咔嚓。”
尼雅咬下了一块，我注意到尼雅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凝滞，她捏着果子的手紧紧地捏住了果子，几乎要把果实捏碎。她的身体颤抖起来，腰间的长剑都开始发抖了。我刚要笑出来，尼雅眼角流下了因为酸引起的眼泪，但是她依旧是面无表情。
她面无表情地流着泪，咀嚼着这酸的能让人跪下的果实，然后吞咽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咬下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把整个果子都吃了下去。
尼雅的眼泪一直都在流淌，但是她没有说一句话，一定是酸到死吧，一定是酸到要命的吧。我知道的，我一口下去就受不了了，但是尼雅却是全部吃完了。本来我想看到她哇的一声吐掉然后笑出来的，但是现在我可是笑不出来。
就连露娜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尼雅舔掉了手上流着的紫色汁液，然后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自己颤抖着的身体，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谢谢皇子殿下，在下现在感觉好多了。那么今日有何计划？”
“有什么计划啊！！你这样怎么可能好受？！露娜！拿水来！！”
“啊！是！！”
我手忙脚乱地抓起了递过来的杯子塞进了尼雅的手里，尼雅看了看杯子，推给了我，说：“这是您的杯子，皇子殿下。”
“先别管是谁的杯子啊！你不感觉到酸吗！酸的话你吐掉不就好了！何必这么祸害自己！！”
我不由分说地把杯子重新塞进了她的手上，然后看着她，有些心虚地说。就好像是一个想要开玩笑结果不小心戳到别人痛处一样尴尬。
尼雅仰起头，没有接触到杯子，而是高高举起杯子将里面的水倒进了自己嘴里。她放下杯子，擦了擦嘴和眼泪，然后看着我，说：“因为那是皇子殿下给在下的。哪怕是毒药，在下都要吃完。”
“……”
我无话可说。
尼雅就是这种人，她是女皇陛下的瓦尔基里，是我的护卫，我们不是朋友，我所谓的开玩笑是针对朋友的。而尼雅，会把我的每一句话当真。
所以对尼雅还是不能够开玩笑啊。
“走吧，今天还是去一趟工业街。”
“是。”
尼雅也不知道有没有缓过来，不过现在她的表情是好受了不少。我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尼雅，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看着尼雅看了一会，我沉重地叹了口气，穿上外套走了出去。今天注定是无所事事的一天，不过，这一天的开始让我有些难受。
第一则故事（四十六）
“最近黑街的情况如何？”
“欠下了一大笔钱，仗没有打起来，可是我们还是需要买下所有的火炮才行。现在这一批货压在我们手上了！还有打造出来的刀剑，铠甲，马鞍，都没有人买了，兵备价格已经低到只有成本价了！”
“之前不是还能卖给其它国家的人吗？”
“现在黑街都是军队的人在巡逻，抓了不少人了，目前为了避开风头我们都不能卖了！”
“军队？军队的人不是卡特负责吗？和他说一声不就好了？”
“这是皇子下的令！皇子亲自下令的！而且皇子天天都会去黑街，根本没法放松口子！”
“这个皇子什么来头……之前怎么没见他？”
“不清楚，这个皇子这次直接把卡斯托搞下来了。而且女皇对他也是非常溺爱，根本就不是我们可以动的。而且就算是想要暗杀皇子也不可能，他身边可是瓦尔基里的剑术指导，哪怕是我们出刺客也得两百多个人才行吧。”
“是啊，惹怒了女皇……我们全都要死……何必要杀了皇子啊！我们贿赂一下不好吗？把皇子弄到我们这边不就好了。”
“就我们这点财力还能贿赂皇子？皇子背后是帝国国库啊！更何况皇子什么喜欢的都没有，没有女人，没有黄金，每天就喜欢往黑街炮，我们送什么？”
“还是杀了吧，贿赂一下他身边的近侍下毒？”
“不可能的，他的近侍是他救下的精灵，怎么可能帮我们。皇子是混血种，他有一半精灵的血统。十年前的战争据说就是因为他而起也因为他而灭。”
“咳咳。”
火光摇曳的密室里面，爬满青苔和地衣的青石砖中间，一张巨大的石桌附近十几个戴着黑斗篷的人在争论。一个肥大的身影打断了所有人的话，所有人停止了争论，一起看着那个庞大的身影，他伸出手放在了桌子上，如同莲藕一样的手指投射下阴影，遮住了桌子上的珠宝和金币。
“皇子的存在，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只有坏处，他收下了卡斯托，让卡斯托的商品价格全部下跌，我们这些原来垄断着这一些商品的商人就无法继续保持物价。不过，皇子殿下存在还有一个意义，就是只要有他，我们就能再次引起一次让整个大陆震惊的战争。你们不是愁手上的武器积压吗？”
“那种战争的话，这个大陆上就只有精灵够帝国倾全国之力了。然而精灵和人类已经保持了十年的友好关系！”
“哪有友好关系。”胖子嗤嗤地笑了，说，“女皇真的喜欢精灵吗？而是没有办法，正如你们所说，皇子是混血种，每隔一个月才会回来，那么那个月呢？他在外面的哪里？一定是精灵那里，女皇陛下视皇子殿下为最重要的财富，当年的战争如果是因为皇子殿下才爆发的，那么现在也可以。如果皇子死在了精灵那边，不仅和我们无关，而且，绝望的女皇必然倾全国之力攻打精灵，而且还会御驾亲征，那样的话我们还愁手上的东西卖不出去？那个时候，我们又会回到女皇陛下四处征战时候的黄金时代。”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够在精灵那边杀掉皇子？”
“我们在精灵也有朋友。”
他推开椅子站起身，然后说，“我这就去安排，你们都老实一点，先忍着点不要做任何违法的事情，虽然说货物不好卖，可是你们度日还是可以的吧。不要提前暴露，不要对皇子有任何动作，知道吗？”
“是。”
“那么解散。”
此刻，我踏过污水，和尼雅一起走向大姐姐的工房。尼雅腰间的糖果袋再次补充了，之前那一家卖糖果的人已经死了，我这是跑了好久才帮她买到的。尼雅现在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糖的甜味压掉了那一股让人绝望的酸吧。
“大姐姐大哥哥！！”
我们走到了工房前的时候，孩子们开心地全部聚集了过来，尼雅微笑着弯下腰摸了摸他们每个人的头，然后说：“今天没有少人吧。”
“没有！最近不管白天和黑夜都有士兵叔叔保护我们啊！”一个男孩子看着尼雅，兴奋地举起了手上一柄木剑，说，“士兵叔叔们真的好帅气，以后我也要做一名士兵！一定要比大姐姐还要帅气才行！”
我笑了笑，看着尼雅，尼雅温柔地看着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说：“那你可要好好加油啊，成为士兵要勇敢，忠诚，健壮才行。”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艾丽前几天被带进皇宫了，我也想要进入皇宫做一名侍卫！”他有模有样地挥舞了几下木剑，没想到他也学会了一些皮毛，从抬手上看过去还是很有两下子的。旁边的孩子们惊呼了一声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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