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笔泉源
在比比东面前犹保持高傲姿态的金鳄,在这位金裙女子面前,却十分的恭敬。
“鳄爷爷,您先去忙吧,我想跟这位苏老师单独谈谈。”
金裙女子向金鳄斗罗说道。
金鳄看了苏然一眼,点点头,退出了这片天使花园:
“我就在外面守着,圣女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
“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千仞雪,乃是长老殿的圣女。苏院长可以叫我仞雪、雪儿。”
千仞雪伸出了自己的玉手。
玉手柔软,温凉,但苏然只是轻轻一握,便迅速收回,淡淡回道:
“桃源学院老师,苏然。”
“我听说过苏老师的事迹,很是欣赏苏老师的性情和能力,才会求鳄爷爷去为苏老师解围,顺便邀请苏老师前来一叙。”
“苏老师请坐,这是我们供奉殿独有的茶叶圣心六品兰所泡,您尝尝。”
千仞雪一边说着,一边引苏然坐在白兰树下的石桌前,亲手斟了两杯茶,其中一杯轻轻置于苏然面前。
闻言,苏然心中已然明了,这位在天斗城伪装成太子雪清河的武魂殿圣女,应该是想与自己交好,也无需去点破她的身份,苏然道谢道:
“多谢,如果没有金鳄供奉前来解围,只怕我也免不了一场恶战。”
“苏老师你别往心里去,那个女人向来行事癫狂,手段异端,还请苏老师不要因此仇视我们武魂殿。”
千仞雪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
“嗯,能理解。”
苏然淡淡品了一口茶,这杯圣心六品兰入口清香,回味甘长以苏然的花草经验来看,确实不是俗茶,长久饮用也有净体养神的效果。
只是苏然心中多少有些疑惑,说起行事异端,只怕千仞雪也不逊色于比比东多少了吧?
“那就好。”
“这次请苏老师来,其实是有事相商,不知道苏老师愿不愿听。”
“但说无妨。”
苏然淡淡道。
千仞雪这才说道:
“相信苏老师应该知道,放眼当今斗罗大陆的魂师格局,武魂殿步步登高,乃是第一魂师势力。”
“我也不瞒着苏老师,不卖关子,武魂殿有问鼎大陆,统一两大帝国之心。
可恨殿内魂师数量虽多,却不成方圆,难以齐心,若能得到苏老师您的指导,以苏老师您的教学能力,不出几年时间,我殿内魂师便可脱胎换骨,整体实力更长一层,统一两大帝国则指日可待。”
“故,我想聘请苏老师为我长老殿首席教务长老,统管千军,上可执鞭敕令长老,下可师令武魂殿万千魂师。”
“教皇殿以六面教皇令示人尊贵,却少有人知,天使令才是武魂殿极致权柄,持有天使令,可居长老会前席,位比供奉,现在我以天使令,以请桃源之师——苏然,为长老殿殿师!”
“我知道苏老师你对权柄职位并不在意,但如此宏图霸业,武魂殿需要你的帮助,若是苏老师何时倦了、乏了,可以随时离开,武魂殿绝不对苏老师做出任何人身限制,这是我对您的承诺。”
千仞雪早以雪清河的身份目睹桃源战队在魂师大赛预选赛、晋级赛一骑绝尘,宁荣荣、独孤雁等学生的表现都远超七宝琉璃塔和碧磷蛇等武魂所能拥有的力量,这若不是苏然的教导原因,她不信。
她微微弯腰,手上出现了一面金色的令牌,上面没有教皇令那般的花哨,只有一尊神圣的天使刻印。
这也是她极高的敬意。
苏然沉了一口气,站起来回答道:
“承蒙看重,不过在下并无加入其他势力的想法,只想安心在桃源学院教书育人,愿得璞才砥砺,不愿染身战火。”
“且恕我直言,千小姐,武魂殿坐大虽是事实,但是可想过,就算武魂殿真的一统两大帝国,又能如何?千载功业?名垂青史?”
“届时血染大陆,各大势力怨气四起,百姓尸横遍野,武魂殿又该如何做?为暂时安宁求和?还是全都杀了?一统之后又如何来治国?”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与其他帝国、势力又有何分别?于我而言,不过是旧的帝国换了新的名字,换了一个新帝王而已。”
“若是如此,我帮你们教习魂师队伍,日后打起来,那我岂不是成了最大的那个刽子手?这并非我收徒授业的本愿,所以请恕我不能加入你们长老殿。”
苏然说完,白兰树下,千仞雪愣了一下。
此前,各大势力皆是争大,暗流涌动,都是想在这股暗流之下分一杯羹,又有几人会想结果之后的事情?
苏然这几句话,让千仞雪顿时就沉默了。
是啊,朝代更迭,面对战火,对于百姓来说只有苦难。而对于强者来说,只是换了一个帝国的名字而已。
“受教了,苏老师一句惊醒梦中人,这些问题,或许也是我们武魂殿目前所缺乏的,正需要思考的。”
千仞雪良久没有说话,最后起身,向苏然微微鞠了一躬。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但却值得让人深思。
“雪儿听苏老师此言论,心中颇为感触。大陆有苏老师这样一位师者,或许也是斗罗大陆的幸运。我愿以苏老师为良师,学习治理大陆、恒远帝国、治民之术,老师可愿收我为弟子?”
第114章 苏然顿悟第九劫红尘逍遥,突破封号境
【千仞雪,神赐武魂——六翼天使,先天二十级魂力,神圣属性,天生成神之姿SSS级,当前资质为SS级……】
苏然眼中再次掠过千仞雪的资质面板,如果只看资质,这确实是一位极佳的弟子。
可惜。
“我教不了你想学的东西,治理国家需要帝王心,管理万民需要俗尘心,这两者都非我所长。若你愿意潜心修炼,我倒是可以教你走一条比你现在更好的修道路。”
苏然淡淡说道。
比我现在更好的修道之路?
千仞雪没有说话,作为被神选中的人,她并不需要修炼上的指导,她走的本就是神路,大陆上还有比成神更好的路吗?
虽然千仞雪知道苏然的教学能力非同寻常,但是她在修炼上没有什么困惑之处:
“苏老师可能有所不知,雪儿作为长老殿的圣女,本身已有一条极好的修炼之路……”
“我知道,不过,修炼之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说不定,即使是你,我也能教一些东西。”
苏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说到修炼教学,那便是他擅长的了。
即使是天使神之路又如何?
那天使半神之体还扛不住唐三一滴观音泪,很强吗?
苏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流露出来的自信,桃眸中的目光仿佛已经洞察一切,让千仞雪有种被看穿了所有的羞耻感。
尤其是苏然面具下那扬起的嘴角,令千仞雪都出现了一霎的失神,直到苏然继续开口道:
“若是你没有想明白,那就算了。”
虽然这个资质过人的弟子很稀有,不过苏然收徒也不会强人所难,无缘即止。
“苏老师你这个人,还真是让人感觉神秘不已。”
千仞雪与苏然的眸子对上,仿佛从中看到了浩瀚星河,星河之中,一颗茂盛的庞大仙桃生长着,而那桃花树下,是一道绝世仙尘的白衣背影,她忍不住道:
“苏老师你今日的话,我会认真思考,我暂时无法做出决定,日后定然答复。”
“不过我对苏老师你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无论风吹日晒,冰雨欲来,苏老师却总是戴着面具是什么原因?不知道是否可以看在雪儿请求金鳄爷爷去解围的份上,苏老师可能摘下面具与我一见?也算此行不虚了。”
千仞雪最后提出了一个请求。
先前在天斗城,她以雪清河的身份见到苏然,心中便有这个疑问了,只是当时未提起。
此时两人独处天使白兰树下,漫漫的白兰与桃花交映,与苏然交谈甚多,此时心神一沉,见到苏然站在那里浑然天成,千仞雪不由得也对青年的容貌生出了一些兴趣。
关于遮掩容颜一事,苏然已经跟弟子解释过原因,此时千仞雪询问,苏然也是无奈一笑:
“这其中缘由,说来倒是可能引人发笑,不说也罢,总结来说,无非便是不愿而已。”
“若非世事无奈,人又怎么会甘愿活在遮掩之下,伪装之中,处处皆是阴暗,又怎会有坦然潇洒的活着自在?”
千仞雪叹息了一声,若是不知情的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苏然却听得出来,千仞雪话中只怕也有自己在天斗皇家学院伪装多年的感慨:
“只是不知道,苏老师宁愿活在面具之下,也不显露真容的原因是什么。
其实原因倒也容易猜知。
其一:有惹不起的仇家,避免被认出来。不过苏老师连我武魂殿都不甚在意,我想不出有什么仇家能让苏老师隐藏样貌。
其二:面有瑕疵,苏老师对此颇为在意,不愿以瑕疵示人。以我对苏院长的了解,应当不是以貌取人者,不会因此做。
那便只有其三:与第二恰好相反,苏老师容貌极好,负有自尊之心,不愿以貌示人,惹个貌比才学贵的名声。”
千仞雪也不愧是能在天斗皇室伪装这么多年的人物,果然是聪慧,虽然猜测的略有瑕疵,不过方向还是对的。
苏然哑然,这叫他如何回答?
“不过,我倒是觉得,能做自己的机会十分难得,苏老师何必如此遮掩,密不透风?岂不是画地自限,故步自封,活的不是自己了?”
见苏然没有回答,千仞雪开口道,倒不是她的见解有所高深,而是她伪装这么多年的独白:
“所以,苏老师,不如做回自己,摘下面具,让雪儿见一见吧。”
千仞雪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种看上去像是金色天使的甜美一笑,片片飞落的白兰此时极为应景。
千仞雪或许是无心之话,只是想要一睹苏然的容貌而已。
她曾在天斗城,以太子雪清河的身份,向太子太师宁风致问起:
苏然院长为何常戴着面具,从不摘下。
宁风致的脸上却露出了莫名的微笑,眼神仿佛沉入了什么漩涡之中,只告诉她一句话:
不可捉摸,切勿好奇。
这反而在千仞雪心中埋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
但千仞雪的话,却让苏然眼神陷入了迷惑之中,一道难题出现在了苏然的脑海之中,他喃喃自语:
“做回自己?活的不是自己?画地自限?”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这……这就是我的第九劫?”
“八世冥想,感悟人性,明悟师道,这第九道关卡……并非系统给的转世冥想,而是现世——我自己的一生?”
“师者,尤不能面对自己的一切,又怎能传道授业?这就是系统要我度过的封号难关?”
嗡——
此时,苏然身上忽然荡开了一股强大的魂力波动。
青年在盛开的白兰下虬枝静坐,身后竟然有一棵庞大繁盛的桃树生长,比园中的天使白兰璀璨百倍。
万千花瓣挣脱枝头悬浮半空,粉白漩涡中,每片薄如蝉翼的花瓣都映出不同的光影:
晨间沾露的草尖、暴雨冲刷的土屋、孩童掌心的柳絮、老者眼角的皱纹……皆是一世世的冥想过往。
苏然的瞳孔深处泛起细碎金光,叶脉般的纹路自眉心向鬓角蔓延,周身自成一道气场,仿佛盘膝而坐的树下桃仙一般。
这突然的变化,令千仞雪一惊:
“苏老师?”
“怎么回事?”
“苏老师这是……突破了?”
“怎么会突然说突破就突破了?!”
……
“圣女,发生什么事了,老夫在外面都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那小子动手了?!”
花园外,金鳄斗罗赶来,与千仞雪问道。
千仞雪守在桃树外,伸手接住了洒落的一片桃花,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惊鸿,已然为青年身上那股超凡脱俗之气所惊艳。
听到老者关心的话语,她缓缓回头,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间,向老者轻轻禁声道:
“嘘,鳄爷爷,不要打扰老师的顿悟。这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进出这里。”
“哦哦……”
“等等,什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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