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寂
…力…。
196.选择
娜洁希坦曾是帝国的将军。
和那些出来镀金的贵族不同，娜洁希坦在战时从来都位于前线，在有着不俗勇气的同时还有着出色的智谋，乃至就算做为女人来说，她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
这样的她在年轻的时候就曾来到皇宫，面见皇帝。
她也是如今位于大殿当中的夜袭一行人里，唯一来到过皇宫的那一个。
上次她在这里与艾斯德斯一起被委以重任。
而这一次除了她之外，艾斯德斯也还在。
只不过比起依旧站在高台下方，仍然需要仰望王座的她，艾斯德斯上去了！
那位于高台顶端的座上有两人。
单手拄着脑袋，平淡的俯视着一切的男人，还有……坐在他的怀里，虽然依旧还是那身军装，但是却摘掉了帽子，把自己那头冰蓝色的长发端庄的束起。
双腿合并侧歪，双手自然的放在腿上。
优雅，高贵，乃至因为她脸上挂着的微笑，看起来甚至带着几分温柔的。
艾斯德斯！
这真的是那个疯子嘛？
该不会是对方还有个双胞胎姐妹什么的吧？
还是说被洗脑了？失忆了？精神出问题了？
娜洁希坦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艾斯德斯，她脑子里想着各种可能性，但无论哪一种都没办法让她的惊骇得到缓解。
直至她与艾斯德斯的目光对视。
位于高处的艾斯德斯即便已经在俯视着她了，但还是微微抬头，脸上的笑容虽然不变，可那眼神当中好似俯视蝼蚁一般的冷漠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被娜洁希坦给发现了。
这就让娜洁希坦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看来这就是艾斯德斯本人了！
“吴宿陛下，我等夜袭全员到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回过神来的娜洁希坦单手按住肩膀，简单行礼。
她身后的夜袭成员们也粗糙的学着她的样子一起完成动作。
“嗯…不必多礼。”
“我找你们并非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要你们去做，而是为了给你们一个选择。”
“选择？”
“对，娜洁希坦，你不必紧张，我说的选择不是什么一边是生一边是死的那种，而是更加自由的东西。”
“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须先问你们一件事。”
说到这里，吴宿松开了艾斯德斯，直接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高台的前端。
他的眼神依旧平淡，平淡的足以压下一切的质疑。
他这样说道：
“你们是杀手，就算你们的行为称得上是除恶扬善，但站在我的角度上也依旧不能将你们定义成正义。”
“不过这只是从工作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而刨除了杀戮这样的行为，你们又是为何而战呢？”
询问我们拿起武器的理由啊…
娜洁希坦听到这个问题微微发愣，但还是重新抬起头，和吴宿对视着，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的话不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被帝国的黑暗所吞没，所以为了自保就拿起了武器。”
她开了头，然后她身后的夜袭成员们也就逐一开口了。
“为了让贫民能填饱肚子，为了不让孩子被贵族随意杀死。”
这是在贫民窟长大的雷欧奈。
“为了得到公正的待遇，不让其他孩子遭遇我小时候的那种待遇。”
这是少数民族混血，从小就被歧视的玛茵。
她们两个出身极差，所以都有着足够明确的理由，这会儿就和娜洁希坦一样，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而剩下的人就不一样了。
希尔在这时候弱弱的举起手，就和个蜷缩起来颤抖的紫色毛绒团子似的。
“那，那个，对不起…因为什么都干不好，所以在发觉了自己的天赋以后就去做了，这样的理由可以么……”
希尔开了个头，然后曾是商人子嗣的拉伯克也挠了挠脸，笑着跟上了。
“啊，这么说起来的话我也是因为崇拜队长才跟着加入了这边啊。”
“我我我…”
之前一度成为过帝国的官员，成绩优异，甚至有可能踏入帝国上层的切尔茜也干脆的跟上。
“…虽然后来我是想着纠正这个错误的世界，但最早的时候就是因为看着上司不爽，所以找到机会就动手啦~”
他们三个也说完了以后，就剩下了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赤瞳和布兰德。
看到他们两个，娜洁希坦叹了口气，主动替他们两个开口了。
“赤瞳的话从小就是作为杀手被培养长大的，所以对于她来说，理由就和被诬陷了的布兰德一样吧——都是为了活下去，仅此而已。”
果然都和漫画里的原因差不多啊，最多就是因为实际情况的不同而升华，真实了一点。
就比如拉伯克嘴上说着崇拜娜洁希坦才来到的这边，但实际上他真正跟随娜洁希坦的原因还是在遭遇了帝国的黑暗面以后，自己怯懦，所以向往娜洁希坦果断反抗且绝不认输的勇气吧。
他在信仰那面旗帜，而非是一个人。
至于原作里说的为了情情爱爱而舍弃一切，面对危险坚持了下来，乃至到死都没有退缩和后悔过什么的……在现实里是不可能发生的吧0 ..
没有坚定的信仰或是执念，一个恋爱脑可没法儿做到他所做到的那些事情。
吴宿一边思索着，一边点了点头。
“我要让你们选择的事情对这样的你们来说其实更加简单。”
“你们反抗的理由我都听说了，而如今正以帝都作为核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的改革你们应该也看到了。”
“所以在接下来的帝国当中，雷欧奈，玛茵，你们两个的目标将会逐步实现。”
“娜洁希坦，布兰德，赤瞳，我将以皇帝的名义给予你们公正。”
“切尔茜，如今的帝国是否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便由你自己来判断。”
吴宿的目光放在拉伯克的身上，然后在对他点了点头以后就扫过去了。
他没啥好说的。
而最后就只剩下了希尔。
她其实和自己很像。
都是在发现了天赋以后，找到了机会就顺理成章的走到了现在。
所以吴宿自然不会去否定她。
“就算帝国进入了和平，杀戮这样的事情至少在短时间内也是避免不了的——改革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实现，我们可能还需要用一代人，乃至两代人的时间去贯彻这件事。”
“所以你并不需要担心失业的问题，希尔。”
吴宿把他们的理由都承认了一遍，然后也环视了一周，最后他才把自己给她们的选择说了出来。
“那么你们没有了继续挥刀的理由，所以选吧——你们是要把刀放下，还是继续抓着不放呢？”
“若是前者，我可以宽恕你们此前的一切罪行，然后就请好好的享受生活吧。”
“若是后者…那很遗憾4.8，虽然今天我会放你们离开，但若是在与革命军的战场上被我发现了你们，必杀！”
听到这个选择，不少夜袭的成员都陷入了思索。
而娜洁希坦则是错愕了一瞬，然后皱起了眉头。
“陛下…您说与革命军之间的战场？”
“您既然能宽恕我们，那为什么不能宽恕革命军呢？”
在娜洁希坦看来，战争已经没必要了。
吴宿在帝都所完成的一切就是革命军的理想，所以接下来应该是革命军解散，大家解甲归田，一起欢笑的结局才对吧！
她现在很困惑。
然后随着她的疑问，其他夜袭的成员们也同样看向了吴宿。
吴宿就在这时候把最直观的答案告诉了他们。
“不能宽恕革命军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将未来展现了出来，并且如今天的你们一样给了他们一个选择。”
“然后，他们选择了与我为敌。”
……。
197.行事坦荡便无所畏惧
咕——
娜洁希坦在这个瞬间感觉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都变得无比巨大。
那个站在顶端的男人只是说了一个结果，但联想到他从一开始到如今所说的一切，娜洁希坦又觉得对方把一切都说的很明白了。
他给了革命军和夜袭一样的选择。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革命军为什么会选择成为这个男人的敌人呢？
他们是脑子坏掉了吗？
还是说和之前的雷欧奈一样，距离希望太近反而有了一种虚幻感，所以不敢相信眼前的真相？
不…不会是这么肤浅的理由。
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但最有可能的那个原因也和退潮以后的沙滩一样，飞快的浮出水面。
夜袭的成员面对吴宿给出的选择会思索的原因就是——他们想要的一切都如他们所说的一样，那么在吴宿能真实满足这些欲求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倾向于能更好的达成理想的一边。
没立刻答应下来也是建立在他们与自己相熟，所以都在等自己这个02Boss做出决策。
可没立刻拒绝其实就代表了他们自身更加倾向于哪一边了。
而要说在没有外在影响的情况下拒绝吴宿给出的选择。
除非…
“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让帝国被改革的更好。”
“他们真正在意的不是奥内斯特的腐朽，而是奥内斯特挡了他们的路。”
“当然，他们自认为肯定会比奥内斯特做的更好，自觉在他们的带领下帝国不会如此黑暗。”
“不过前提就是——帝国必须由他们来掌舵。”
革命军并非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站在一起，然后形成的势力。
而是大大小小和奥内斯特不和的，具备野心的家伙们聚集起来所形成的利益集团。
里边当然有和娜洁希坦一样的志士。
但是从漫画里娜洁希坦和夜袭的结局就能看出来，这部分人不会成为主流。
只不过是需要消耗生命来推动过程的工具人罢了。
“所以你们的选择呢？”
吴宿这会儿已经重新回到了王座上，而夜袭的人则是把目光看向了娜洁希坦。
他们自己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在自己回答之前，他们想看看自家Boss的想法。
娜洁希坦则是皱着眉，低头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