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萌蠢蠢笨笨雪
看着左拿一下右啃一口的三月七,星低下头微微摇了摇脑袋,可当她再扭过头看向另一旁的小爱莉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都已经把好几盘甜品给吃完了?
明明她的肚子都还没有这些甜品大吧?!
“唔,怎么了嘛?”
小爱莉放下了刚刚拿到身边的甜品,微微歪着脑袋看向了星。
“你不是跟家里人走丢了吗,刚刚为什么不让那位守护者帮忙找一下呢?”星悄声问道。
“放心啦放心啦,不用担心他的。就算是整颗星球都炸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小爱莉鼓起嘴巴,随即气鼓鼓地讲道:“而且那家伙居然把这么可爱的我就一个人丢在那里了,我才不会主动去找他呢!”
当然,这些都只是次要问题而已。
从来没见识过的甜品就摆在眼前呢,谁还会去考虑那个团建只会吃泡面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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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有改变一切的决心吗?
是啊,她究竟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上层区呢?
是因为他们撤走了所有的银鬃铁卫以至于人们在面对裂界的侵蚀时无能为力?是因为他们封锁了下层区,长久以来都对此地不闻不问?还是因为她经常会从流浪者口中听到的,对于上层区的诋毁?
希儿其实从来都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她压根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自从加入地火以后,受伤或流血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随时随地都会有裂界的怪物袭击人类,而她则需要为了保护这些无辜的人们四处奔波。
得益于超乎常人的忍耐力,这使得她能够在战斗中尽情释放自我,无视那些不足挂齿的伤口和瘀痕。
可伤口虽会痊愈,但正如裂界的威胁总会不断滋生一般,人们在获救之后也总会返回枯燥、苦难的生活。
这让她的脑海中时常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整个下层区的时间都陷入了停滞...似乎她和地火付出的努力都是一场徒劳。
但下层区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她只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家都很痛苦,而对于所谓的上层区,她其实压根就不怎么了解。
那些大人所谓的差异在她眼里其实不过只是一种常态,那就是她一直以来所处的世界。
真正发掘起对于上层区厌恶的根源,希儿发现其实自己似乎只能想到一件事情。
那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彼时的奥列格并非地火组织的首领,而是名负责下层区治安的银鬃铁卫兵长。
小时候的她自然是对所谓的上层区憧憬已久,为了实现她的愿望,奥列格将她藏在自己的补给袋里,通过缆车道回到了上层区。
她跟着对方走遍了贝洛伯格的名胜,吃到了从未品尝过的美味食物,穿上了超出她想象的漂亮衣服,甚至还用粗野的矿民俚语吓跑了一群孩子。
短短两天的时光几乎每分每秒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一直到离开前的傍晚,两人坐在行政广场的长凳上,她才注意到了这座城市真正与下层区有所不同的细节。
「上层区好玩吗,希儿?还想再来吗?」
「大叔,我有个问题。」
「...怎么了?问吧。」
「那几个上层区的人,他们只吃了一半就把饭菜扔掉了。」
「.......」
「他们知道地底有些人吃不上饭吗?」
希儿并不清楚当时的奥列格有没有察觉到她不太对劲的表情,只是从记忆中的沉默来看,显然是有的。
但她其实也并不清楚,当奥列格看到那稚嫩脸庞上闪过的阴郁,自己真实的内心又该有多么复杂。
「我们回去吧,大叔。我不想再来了。」
她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心情很是阴霾,这样回复了一句之后,在回去的路上就没再多说过半句话,更遑论笑容流露。
再然后,那位『大守护者』便以反攻裂界的名义撤走了下层区的所有银鬃铁卫,又下达了封锁下层区的政令,她便再也没有了解过那个明明只是相差了上下不到几百米,却与她所处的生活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事实上,小孩子们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存在那么多只属于成年人的道理,他们对于某件事物的喜恶往往只发生在某个可能在大人们看来很是片面的角落。
但就是在这样单纯的世界中,才会有最纯粹的颜色。
在回想起这一切之后,希儿最终选择将事情的尾末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凯文,没有经过任何的添油加醋。
大概有人会认为,怎么可能有人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一字不落还如此清楚?但可能......这对于希儿来说确实是根本就忘不掉的经历吧。
“也许你会觉得,这种狭隘的出发点很幼稚。毕竟以你这样的实力,大概从来就没有因食物的事情而发愁过。”
看着一言不发,表情也依旧没什么变化的凯文,希儿继续轻声阐述起了悲哀的事实:“但是在下层区,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甚至会因为一口水而大打出手,而输掉的那一方,迎接他的可能就是逐渐走向死亡的命运。”
在哪怕任何一个健全的社会,因为一点水一口吃的而拼死拼活的事情恐怕都会受到大多数人的耻笑,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体验过,也无法理解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
在希儿的注视下,凯文也仅仅只是闭上眼睛说出了这样一翻话。
也谈不上失望吧,毕竟她其实也从来没有想过,单靠一番言语就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来帮忙。在下层区,言语可谓是最没用处的东西了。
但实际上,希儿发现自己的情绪还是止不住地低落了下来。
“我就知道,所以我们......”
“那么,你有改变这一切的决心吗?”
“......欸?”
就在希儿终于打算说些狠话随即分道扬镳的时候,凯文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忽然让她愣住了。
“强大的力量往往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同时也意味着巨大的代价......所以,你真的有改变这一切的决心吗?”
凯文不是很早就已经决定了——作为外来者的他并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去决定或是改变这个世界的未来,但如果只是作为一个正确的引子,倒也不算是件错误的事情。
这谜语一般跳脱的思路让希儿都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他真正的意图,但联想到凯文在消灭裂界生物时那副轻松惬意的模样,她才终于搞清楚对方口中所谓的力量与责任到底是什么意思。
“受伤什么的,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每天的家常便饭而已。如果你真有办法教我变得更强,那要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比起许许多多加入地火的人来说,希儿单纯的想法说不定还是最纯粹的那一个——把让她觉得不好的事情都变好,就这么简单。
可听到这番话之后,凯文却依旧摇了摇脑袋。
“这还远远够不上好的答案......不过,也还凑合。”
即便这样的说辞看似无力,其实也只是因为局限于了对方狭隘的目光而已。若是让她有机会一窥全貌,她依旧也会不遗余力地选择去改变整颗星球。
不为别的,就因为凯文相信这孩子是真的...够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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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来自深空的注视
将一个打架向来只会胡乱挥砍的人改造成一名训练有素的战士——凯文当然能够做得到那样的事情,哪怕他实际上已经几万年没有重复过教官这个职业了。
但这样的方法不仅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最后的结果大概也差强人意,他从来都不觉得,只靠一名强大的战士就能真正拯救一个世界。
他所能给予眼前这位少女的,也仅仅不过只是一个改变的可能性罢了。
“想要真正做到改变这里,你就必须放眼整个贝洛伯格,乃至于背负起整个世界......这绝非易事,有时,我们甚至连拯救一个人都很难做到。”
凯文难得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只是这样的话语在希儿眼中难免显得空洞与乏味,她甚至都不一定能让诊所里的每一个孩子都能吃饱饭。
就算是在下层区,每个人也都明白此时的贝洛伯格也不过是个被裂界所包围的孤堡,可拯救世界什么的,跟她说有用吗?
当一个人连明天能否好好活着都无法知晓,他又怎么可能有闲心去思考世界是不是后天就要毁灭了?
凯文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拯救世界实际上并不需要一个人有多么崇高的理想与守则,也有可能仅仅是因为想要守护某些东西,答应了某个人罢了。
“我只是想问,如果有一天,难以抵挡的灾难将要摧毁这个世界以及你在乎的一切,你会怎么做?”
“......”
“好吧,也许你们这些外面来的家伙确实很会唬人。但你口中的灾难都已经动手了,那我还能怎么做?”
听着凯文口中的问题,希儿只觉得莫名其妙:“难不成还要让我抹干净脖子等着她来吗?”
什么灾难什么世界的,下层区的裂界不也时刻都在扩展,这对他们来说不就是近在咫尺的世界末日吗?
地火的成员都明白裂界的边缘迟早会扩张到磐岩镇,但那也没有谁说过什么丧气话啊?
“嗯,也对。”
原来的那一套确实不适合在这个世界适用,凯文也有些感觉,自己说话的欲望似乎确实变得更大了一些。
兴许,也算是好事吧。
“接下来,不要乱动。”
也不等希儿答应,凯文带着手套的手便已经点在了她的额头上,若非是裂界的遭遇已经为他们积累了足够的信任,说不准希儿都已经挥出镰刀砍过来了。
与除却崩坏能之外便再没有任何特殊的地球不同,这颗星球上明显存在着各种难以用传统物理学来形容的特殊能量,而裂界当中所普遍展现出来的虚数内能,便是与崩坏能最为贴近的一种能量。
这些虚数能量的存在完全替代了他身体当中原本不可或缺的崩坏能,甚至犹有过之。不仅没有崩坏能那般暴虐侵蚀的特性,还有着更大的能量以及难以言说的潜能。
借用曾经使用崩坏能的方式来使用这些虚数能量,可能说不准还是种粗浅的浪费行为。
但反过来说,既然虚数能量有着崩坏能的大部分优点,那么崩坏能做得到的,它当然也可以。
凯文引导着原本就存在于希儿身体当中的些许虚数能量于后背汇聚,最终凝聚成了一枚有些奇特的图案。
一柄竖直斩下,破碎冰晶的威严大剑。
这不算是【圣痕】,因为真正的【圣痕】实际上是Mei埋藏在人类体内,用以提升崩坏能抗性并执行后续计划的DNA序列,凯文的手段和知识还远远精细不到那种程度。
这也不算是【刻印】,因为真实的【刻印】其实需要借助阿波尼亚【戒律】的力量,时至今日,凯文其实仍旧没搞懂【戒律】真正的来源,但这早就不重要了。
不过,凯文铭刻在希儿背后的刻印却拥有着最为重要的功效——它能够加快希儿对于虚数能量的吸收与转换效率,也更方便她逐步发掘自身力量的本质。
当然,这道特殊的刻印兴许还会在与虚数和裂界的碰撞中产生些其它什么效果,但那就不是凯文能够当场预知的了。
它也许并不能当即便提升实力,却相当于是为希儿打开了一扇大门,而门后则是通向未知的漫长路途。
“试着使用一下你那种特殊的能力,攻击我。”
凯文一只手掌撑起来拖住下巴,沉声说道。
虽然他并不理解究竟是怎样的规则才让希儿拥有了从虚数当中汲取能量的方式,但这并不妨碍他尝试着去主动精简并加深这个过程。
希儿很听话的举起了手中的镰刀,紫色瞳孔变红的瞬间,整个人也完全消失,转而化作数道如梦似幻的虚影浮现在了凯文眼前。
“嗯,效果看起来很不错,对于量子特性的操作也更进一筹了吗?”
此时此刻,希儿整个身体都可以算作是隐入到了另一个维度,不仅可以躲避常规攻击,甚至还可以随时重新出现在任何一个虚影所在的位置。
而这些存在于量子领域的虚影,其实也完全能够重新叠加到自己身上,以此来让攻击的威力指数增加。
单就技巧上而言,这份能力就有着十分明显的进步空间,起码也能够达到对付帝王级崩坏兽也毫无压力的地步。
只一眼,凯文便成功分析出了希儿这份能力的运用情况。看着迅速向自己逼近的数道幻影,他只是微微闭上眼睛,将右手抬起遮挡在了自己的脑后。
砰————!
镰刀的尖端与浮现在凯文手背的冰晶相碰撞,可这花里胡哨的攻击除了溅起些绚烂的冰碴之外,就连凯文的手臂都没能移动半分。
“还不错,你能够很快适应新的使用方法,倒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你所能够截获的虚数能量也明显有所提升,但这并非是你本身的能力,似乎是虚数的另一端有着类似的规则,我没办法肯定它是否会随着你的锻炼而......”
刚刚讲到一半的话语戛然而止,在希儿的眼中,凯文明明是莫名其妙抬起了脑袋,看向天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
可是,那边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忽然不说话,怎么了这是?”
“不,没什么。”
凯文深吸一口气,摇了摇脑袋。
只是,他的目光不知为何忽然穿越岩壁,甚至穿越了星穹,一直抵达了某个难以言喻的遥远维度。
他看向了祂,祂也瞥向了他。
那就是,星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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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这是,『救世』的刻印
一直到片刻之前,凯文对于所谓『星神』的印象还完全只停留在他人的只言片语当中,他原本也完全没有兴趣去了解这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物,哪怕祂们听起来强大而又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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