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邪王真眼赛高
社区服务中心,这座平日里当作村政府办公大厅,偶尔还用来举办节日庆典和渔民教育活动的地方,此刻成为了避风的港湾。
此刻这里的门口聚集了十几辆不远处避难所派过来的大巴车。
门口的志愿者们早已等候多时,他们穿着醒目的橙色背心,指引着村民们有序进入。
从门口望向大厅内,应急照明灯发出温暖而不刺眼的光芒,映照着一张张或焦虑或坚定的脸庞。工作人员忙着登记信息、分配撤离车辆,同时安抚着大家的情绪,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妥善安排。
孩子们被集中在一個相对安静的角落,志愿者们用故事和游戏尽力分散他们对即将到来风暴的恐惧。老人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过去经历过的风浪,那份淡然与坚韧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年轻人们则主动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帮忙搬运物资,照顾老人小孩,展现出渔村团结互助的精神。
显然。
他已经算是来的迟的那一批了。
郑玉良焦急的来到一位门口统计信息的志愿者旁边。
顶着耳边愈发大起来的风声大声说道:“叔叔,有一个叫做陈云的哥哥来登记过吗?”
他瘦弱幼小的面孔上,有着不可避免的一丝慌乱与祈求。
显然他希望陈云已经来这里避难了。
全渔村都在广播撤离通知,如果陈云还在渔村的话肯定能听到。
见状,那位志愿者看了看手上的名单,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人来登记过,要不你再打个电话?没手机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志愿者说着,热情的递过来手机。
而郑玉良则是因为这番话顿时愣在了原地。
连这里也不在的话……
那陈云去哪了?
这个旅客大概率不在渔村里,不然不可能听不到广播。
那么……
总不能是去海边了吧?
想到这,郑玉良感觉到不妙。
来他们这渔业结合旅游业的海边渔村居住,不就是为了看海?
陈云或许真的去了海边!
“喂,你怎么了?别发呆啦,赶紧去避难所里歇会,过十五分钟我们一起跟车去避难所。”
志愿者冲着发呆的郑玉良挥了挥手。
不远处的某个高地有避难所,那是几年前考虑到海边居民撤离需求搭建的,里面每到春夏季节,就长期备有充足的住宿、水与食物。
“不!不行!”
“我有一个朋友不见了!他还没有来这里!”
郑玉良闻言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如此叫出声。
一想到今天下午陈云的身影挡在面前,此刻却不知所踪,他就感觉自己此刻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你说的那个朋友陈云,在进村的时候应该有登记过,我现在调出他的个人信息发给村里负责协助撤离的志愿者,让他们帮你在村里找一找好么?”
志愿者见郑玉良着急起来,连忙一边操作手中的平板,一边对着面前的郑玉良安抚起来。
闻言。
郑玉良下意识轻声的喃喃自语:“不对,应该不在村里。”
虽然台风天应该不会乱跑。
但是郑玉良想起自己在阁楼里警告陈云别乱跑时,陈云那轻飘飘的回应,就感觉一阵阵的不安。
望着正操作平板给其他人发送信息的志愿者。
郑玉良郑重的把身上的行李,与手上拎着的装了小狗的航空箱全都放在了他的面前。
“拜托了,帮我看着。”
说完,郑玉良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不知为何,他感觉那个陈云大哥哥应该是去了海边。
去海边搜索太危险了,不多的志愿者为了照顾大局,大概率不会在协助撤离完大部分村民之前,投入足够多的人力去搜索陈云的踪迹。
所以。
他打算自己去找!
他的动作之快,门口的志愿者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望着天上愈发浓厚的乌云,以及耳边呼啸灌耳的狂风。
郑玉良的神色变得坚定。
身位渔村原住民,他太清楚台风天靠近海边有多不应该了。
现在去海边确实太危险了,哪怕渔村位于避风的港湾之中,也大概率会有不小的风浪。
但是……
一想到下午那个大哥哥站在面前拦住那个郑荣刚的身影,郑玉良就感觉自己绝对做不出待在避难所,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这种事情。
母亲病逝,父亲外出打工。
从小就经常一个人生活的他,成熟且懂事。
在某些方面,更是有自己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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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天际,仿佛厚重的墨汁倾泻而下,遮蔽了星辰与月光。
海岸边狂风怒号,带着海洋深处的咸湿与不羁,每一次呼啸都夹杂着自然无尽的力量。
海平面上,台风的肆虐如同一头愤怒的巨兽,掀起前赴后继的滔天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击着岸边。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大地吞噬。
闪电不时划破夜空,照亮了这混沌一幕,银色的光芒在漆黑的背景中勾勒出浪尖的轮廓。
这壮观之下,是不容小觑的毁灭力量,树木摇曳欲断,沙石被卷入空中,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场风暴中颤抖。
陈云将双脚插在礁石中稳稳的立足。
提着湿漉漉的鞋子,心中有着无限的豪情升腾而起。
大自然的伟力确实夸张。
刚才的他除了一开始还能蹦跶两下,之后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被风浪裹挟着到处乱撞。
就像是大厨锅里的菜,只能被随意的颠勺而反抗不得。
锻炼的效果确实起到了。
但是不得不说确实是有些憋屈的。
“区区台风!”
“下次一定打爆你啊!!!”
陈云认真地对着空旷的天地喊着。
声音穿透云霄,中气十足。
这并不是大话,而是他为自己设立的一个长期目标。
这次被台风随便揉捏的他。
梦想着自己在不远的将来,能够做到一拳息风雨。
他觉得以自己目前进步的速度,做到那样的程度不是不可能。
十吨的力量不够就一万吨,一万吨的力量不够就一千万吨,一千万吨的力量不够就一百亿吨!
总有一天他能打到那样的高度。
到时候台风就别想随意揉捏他了。
而是他直接一拳下去把台风都给直接打散了。
更甚至可以向一拳超人里的琦玉看齐,一拳下去直接给偌大的地球云层都给梳个中分。
到那样的一天时。
别说台风不敢肆虐了,全天下的任何人都不敢和他大声说话。
说自己是人间之神都没有任何问题。
谁敢有意见就让他凑过来和陈云亲自提出来。
到时候,
这地球也合该姓陈了。
稍微这么畅想了一会,陈云好笑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对成为人间之神的兴趣不大,目前最想做的就是把台风对他做的都还回去。
再然后就是不断挑战大自然。
至于人类的社会与秩序,在那个时候的他眼里,应该与蚂蚁群落里那脆弱的社会关系没什么区别。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里了。
到时候估计可能会有无数的阿谀奉承与数不尽的阴谋诡计袭来。
这些东西幼稚,且无聊。
都比不上大自然的有趣程度一根。
思考着,陈云随手又击溃一波浪花,然后就提留着鞋子转身离开。
不知不觉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自己在海里和浪花玩了有差不多三个小时,这已经够久了。
按照新短期规划的安排,差不多也该回家记录一下数据,然后开始今天的念力码字了。
海岸边。
风,不再是轻柔的抚触。
而是化作愤怒的巨兽,嘶吼着、咆哮着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一切。
树木弯腰求饶,枝叶与枝干都在风中痛苦地呼号。
陈云一步一个脚印的行走着,没有被风影响到分毫。
毕竟他是真的每一脚都直接踩到地面的石头里把自己钉住。
而且这风虽然大。
却还没有到每平米都有十吨多的力量,远比不上海浪经过蓄力与层层叠加后这么夸张。
陈云在暴雨之中平静的向刚租的房子那里走去。
以他的记忆不存在路痴情况。
而且自己在新家里也留了一把紫檀木飞剑,挂在傻狗白金的脖子上。
可以随时定位新家的具体方位。
所以他绝对是目标明确。
哪怕雨幕如瀑布般倾泻,与狂风交织,形成一片模糊的水雾,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朦胧。
他也完全可以闭着眼睛前行。
只不过还没走多远的距离,他就远远的发现了一个熟人,在暴雨与狂风中蜷缩着身躯趴在地上挪动。
那个脸色苍白,手指被水泡的起皱的模样,显然精神上是有些挺不住了。
在陈云通透世界发现他之后没几秒,就径直晕倒在了雨里。
而在晕倒之前,嘴里还喃喃着:
“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