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笔楼
噗嗤!
殷红的血液顺着楔丸的刀身流下,却在半途就被高温的刀刃蒸发为血雾。
他无比娴熟的将楔丸又一次扎进了他“人”的心脏里。
有着通透视野的炭十郎,正好将刀刃直直穿过躲藏在恨鬼心脏里本体的脖颈。
“噗咳嗬哇!”恨鬼的口中,一口血液猛地喷出。
顿时。
哗——
点点灰烬在面前飘散。
“不…不咳咳…”
恨鬼无力的跪下,他用手扒住炭十郎,咳血的嘴里似乎在呢喃什么。
炭十郎垂下楔丸的刀锋,他注视着恨鬼慢慢瘫倒在地,逐渐化作灰烬。
“犹豫就会败北。”
他语气平淡——如同曾经某人数次对他说过的那般。
……
这时。
沙沙…
身侧的森林里,传来的婆娑的摩擦声。
“啊!果然在这里!”
一声属于孩童的惊呼从那里传来。
炭十郎微微回头看去。
年幼的时透无一郎,正拉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高兴的笑着,从森林里朝这边走来。
无一郎松开牵着父亲的手,朝炭十郎挥舞着:
“你好——!”
“大叔,你也是来实战的吗?”
“…?”
垂着刀刃的炭十郎,怔怔的看向从森林中走来的时透一家。
炭十郎眨巴眨巴眼睛,恍惚的视野重新聚焦了好几次,才肯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时透无一郎?
他诧异的看着穿着霞云图案的时透无一郎。
无一郎…出现在了锻刀村。
目光缓缓移动到无一郎身旁,暗红色头发,扎着小辫,低头微笑的唯一郎身上。
炭十郎愣了一会才认出——这是只活在无一郎回忆里的其父亲。
自从察觉到半天狗和玉壶的上弦位数都进阶,并且锻刀村被袭击的时间也提前了之后。
他清楚,原来的剧情早就被他搅成一团了。
但——
炭十郎的目光移到无一郎腰间的打刀上。
——已经搅成这样了吗?
他大为震撼。
这时。
炭十郎注意到了靠在一旁树下,正抱着双臂休憩的炼狱槙寿郎。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者对炭十郎点了点头。
啪!
“白痴!”
一旁的有一郎听见无一郎的话,顿时一惊,有些无语的拍了自己弟弟一巴掌:
“来实战的肯定只有我们啊!”
他皱着眉头说着,还偷偷警惕的瞥了炭十郎一眼:“和别人胡说些什么呢!”
“好疼啊!哥哥!”无一郎捂着被拍的脑袋,他一脸不情愿的朝有一郎喊着:
“不要老是打我的脑袋,会变笨的!”
见状。
“…?”
有一郎啧了一声,他的表情逐渐沉默。
瘪着嘴,深深的看了无一郎一眼。
父亲也是,无一郎也是。
明明都是路上遇见的陌生人,怎么就毫无防备的跟来了。
还有!
有一郎微微皱起眉头,他回忆着刚才看见的玉壶以及半天狗,心底一阵发怵。
——这些东西明显不对劲吧!
为什么你们能如此平淡的应对啊!
有一郎慢慢撇过头去,不再言语。
无一郎捂着自己的脑袋,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但很快就回想起自己本来想要做的事。
他愣了一下,随后赶忙朝炭十郎看去:
“啊,对了,大叔!”
无一郎放下捂住脑袋的手,像刚才挨打的不是他一般:
“刚才!那个!”他眼中满是欣喜,用手止不住的比划着:
“唰一下的,啪一下的,一下就砍中那个泥鳅的剑术,是怎么做到的啊!”
无一郎深吸一口气,他握紧拳头,微微抬起,双眼中充满了向往的神色:
“好厉害!”
他心底,还有一句话没有出口。
虽然那位六眼大叔的剑术也很厉害,但他的样子有点太可怕了!
炭十郎注视着无一郎,没有开口说话——对方格外开朗活泼的性格着实让他诧异了一下。
不过。
他看了眼无一郎微笑着的父亲,以及其身旁抱臂撇头的有一郎。
家人都在的他,或许本就该是这个性格。
诧异过后。
唰!唰!
炭十郎快速的看了看两边,眉头微微皱起,一股凉意从背后涌上心头。
怎么——
——感觉有些不对劲。
在无一郎说完这段话后,炭十郎如芒刺背般,察觉到了相当诡异的危机感。
这时。
“哈哈。”时透唯一郎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抬起头对炭十郎笑了两声,颇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抱歉,两个孩子比较贪玩。”
他微笑着,语气十分平缓,眸子眯起:
“初次见面,我叫时透唯一郎。”
“我们在…实战。”
唯一郎解释着,他伸手指着半天狗化作的灰烬,问道:
“先生,伱知不知道哪里还有像这样的树,我砍过了,但我的两个儿子还需要试一试。”
炭十郎愣愣的看着唯一郎。
——?
第73章 继国岩胜注视
第73章 ——继国岩胜の注视
月色逐渐黯淡。
天边泛起鱼肚白,虽然还很昏暗。
森林里。
炭十郎的眼神有些茫然。
唯一郎说的每一个字炭十郎都清楚,但合起来,却截然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无奈,炭十郎只好把目光看向一旁靠着树,闭目休憩的炼狱槙寿郎。
——槙寿郎是和无一郎他们一同来的,那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吧。
谁知。
“…你在说什么?”
炼狱槙寿郎的反应和炭十郎一,他几乎一大步就来到了唯一郎旁边,表情震惊:
“树?”槙寿郎伸手指着刚刚被炭十郎砍成灰烬的半天狗:
“你说这是树?”
时透唯一郎愣了一下,他看着满目茫然的槙寿郎,同样茫然的点了点头:
“没错。”他似乎被槙寿郎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大脑宕机,下意识的回答着:
“我是樵夫,是靠卖柴生活的。”
炼狱槙寿郎怔了一下,他脸色的诧异之色愈加浓烈。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语气犹豫,再次确认了一遍:
“砍的…那个…树?”
时透唯一郎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树——是继国先生告诉他的。
但说实话,除了树——唯一郎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去称呼这种东西。
砍了以后还能长出来,并且样貌麻麻赖赖疙疙瘩瘩。
唯一郎现在认为,树这个称呼很合理。
“不,不不不。”槙寿郎连着摇头。
“不对劲。”槙寿郎突然挠了挠头,他皱着眉头,用手摸着下巴,匪夷所思的看向时透父子三人。
——太奇怪了…
樵夫…怎么会握刀?
心中一时间有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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