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雀吞龙
好似打翻了染坊的染缸一般。
什么颜色都有。
……
如此良久。
张、陈二人才放下手中的书简。
在面面相觑了一番后。
张邈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语气有些干涩,略带几分艰难的问道。
“子脩,这祢衡是何许人也?”
“啪!”
曹昂两手一拍。
随后做摊开状。
“您问我,我也不知道问谁啊,我哪里知道什么祢衡祢正平。”
“事发之时,我正好在从定陶县赶往昌邑县的路上,一进城就得知边让死了,当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我现在都怀疑,有人故意找来了这个名为祢衡的家伙,将边让气死之后,好把事情嫁祸给我曹家。”
“毕竟谁都知道,当初边让与我曹家之间有所仇怨,可我分明是答应过不再寻他的仇,这不是栽赃嫁祸吗?”
说到这里。
曹昂摆出一副恼怒的姿态。
忍不住在桌案上捶了一下。
“这人真是用心险恶,想要蓄意破坏我等之间的关系,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孟卓叔父,公台,您二位若是对此事还有所怀疑,那尽管动用你们的人手去查。”
“所有和这桩案子有关的人和物,全部都封存在那儿,你们大可以再领人过去查看一番。”
“还有这祢衡,倘若你们觉得他是气死边让的罪魁祸首,是杀人凶手,你们也可找他寻仇,我绝不过问!”
……
张邈和陈宫对视一眼。
彼此嘴皮子嗫嚅了几下。
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过了许久。
终究是听到二人之中,不知谁发出了一声长叹。
紧接着曹昂便看见,张邈和陈宫对自己躬身拱手。
“子脩,再派人去查,我看也就不必了,我们当初既然约定好了,那就是信得过你。”
“况且卷宗、物证、人证皆在此处,我与公台即便是再也不愿相信,也由不得我们二人胡搅蛮缠。”
“至于去找祢衡寻仇,那就更是戏言了,边文礼是辩经落败之后,气血冲头,心血枯竭而亡。”
“这是他技不如人,气量不够,实在与他人无关,我们若是去找祢衡寻私仇,恐怕会落得天下人耻笑,且让他速速离开昌邑吧。”
到这个时刻。
张邈和陈宫,其实基本上是发自内心的,相信曹昂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来满宠此人他们是知道的。
判案决断很有一手,而且公正严明,为人肃然,不畏权贵,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
如果当真有蛛丝蚂迹指向曹家父子,那满宠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甚至说在卷宗里写下这样的内容。
再加上边让的情况,以及卷宗上所描绘的祢衡的性子,这种种结合起来,让张邈二人觉得,这就是一桩巧合。
只能说边让命不好。
反正他们俩已经尽力了。
都已经为了那家伙豁出去脸面,才换来曹昂答应不杀他。
眼下总不可能还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就与曹昂翻脸,让一切前程和未来付之东流吧。
如果这件事情中,当真有曹操父子二人插手的痕迹,那他们说不定会怀恨在心,等待时机反咬一口。
可眼下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性,那真没必要打擂台,唱反调。
逝者已逝,生者长已矣。
文礼兄还是一路安息走好吧。
……
当天夜里的宴会之上。
整体氛围还是相当融洽的。
毕竟大军是得胜归来,解决了兖州所遭遇的巨大危机,岂能不喜?
只是宴会的从头到尾全程中。
不少人都时不时,用略带一丝异样的目光,悄然打量着坐在最上面的,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
大家在进城之后,就都根据自己的渠道,得知了边让已经一命呜呼的消息。
他们手中没有什么卷宗。
更不会有人亲自向他们解释情况。
因此只能根据自己了解到的只言片语,对边让之死多有猜测。
而在看到以张邈、陈宫为首的陈留士族,对这件事情毫无反应,完全不存在任何怨念,甚至照常在宴会上,与曹家人有说有笑的模样。
众人便感觉不寒而栗。
兖州果然是曹家人的兖州!
曹操这位兖州牧,恐怕比过往任何一位兖州军政一把手,还要来得更加具有威势和权力。
不仅能带着大家打胜仗。
还能压服上下人心。
这是从精神上和实质上,对整个兖州实现了高度统治。
如此观察得来的现象。
让不少在战后有些蠢蠢欲动,心里打着小算盘,小九九的各方势力头目。
都暗自熄灭了心中的想法。
曹家绝对惹不得!
否则当真就是找死了。
而且找死还不会有人替他们出头,挫骨扬灰,也是白白送命。
往后大家还是老老实实的,拥护曹操这位兖州牧,全力拥护他对兖州的统治,跟着一块吃肉喝汤。
就别想着再起什么歪心思了。
……
曹昂并不知道,自己带有复仇性质的一招,反倒还起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令兖州上下的人心更加凝聚了。
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在宴会结束过后。
曹昂领着已然有些兴奋的曹休,前去面见自己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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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袁术来信,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双倍求月票求订阅】
宴会散去之后。
偏厅别院之中,只剩下了曹姓和夏侯姓的一众核心人物。
众人见曹昂领着一名高大健壮,外表英朗的年轻男子快步而来,一时间都不由得有些好奇了起来。
只是还未等曹操发问。
混杂在人群之中的曹洪,就突然越众而出,口中更是惊呼道。
“文烈,是文烈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表字,曹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睁大了眼睛,仔细辨认起那正朝自己快步而来的男子。
略微回忆的两三秒后。
曹休才猛然惊觉。
同样以快步迎了上去,走到曹洪跟前后,更是躬身下拜。
“休拜见叔父!”
曹洪和曹休的父亲是亲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显然会更亲近一层。
当初关东大乱,曹氏宗族流散于各方时,曹洪兄弟俩起初便是一块逃难的,因此对于曹休的相貌,曹洪还多少能记起一些。
而站在一旁的曹操等人,在听见叔侄二人的叙旧之后,方才明白这个年轻人,也是家族中的子侄辈。
当即纷纷围了上来。
其中曹操作为曹氏宗族大宗嫡系,对于各房上下数代,一些比较重要的男丁,还是能够熟记在心的。
故而在望了望曹洪,稍稍作了几分回忆之后,曹操脸上便露出和蔼的笑容,颇有几分长辈意气的笑问道。
“文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子谦家的孩子吧,你父亲现在如何?”
曹休先是对曹操躬身行礼。
恭敬的称了一句叔父之后。
面上才略带悲戚之色的回复道:“当初在下邳与子廉叔父分道扬镳后,我父亲带着我们一家人,在江都县居住了一段时间。”
“只是后来父亲染上病症,城中医师皆束手无策,没过多久,我父亲便因病去世了。”
“侄儿担忧母亲留在旧地,会触景伤情,因此带着一家老小过江去了吴郡,此后便一直居于吴郡。”
……
在听见曹休说他父亲已经去世后。
众人面上不由闪过几丝悲悯之意,曹操更是伸手拍了拍曹休的肩膀。
满是温和的安抚道:“你既来了此处,那往后便将这里当做自己家,在座各位基本都是你的叔伯长辈,往后遇到事儿也不必拘束。”
与此同时。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
曹昂也适时的上前一步,一手抓着曹休的臂膀,一边对曹操笑言道。
“文烈远在吴郡,自打听了父亲您举兵讨伐董卓的消息后,便携家带口,一路辗转而来,前后耗时数月,其间翻山越岭,不可谓不艰辛啊!”
听儿子描绘了一番后。
曹操更是满怀感慨的连连点头。
“吴郡远在扬州地界,距此地当真是有千万里之遥,文烈能一路转进至此,当可为我曹家千里驹也!”
曹操和曹昂默契惊人,父子二人同时给予了曹休“千里驹”的评价。
这反倒使得向来开朗的曹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露出几分憨笑,站在那儿一个劲的挠头。
……
在寒暄了几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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