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正等给张辽下令时。
张辽却抢先一步道:
“主公,末将以狼骑星夜兼程追击,倒也有信心追上刘表。”
“可这一追击,难免会误伤了那些有心归附主公的襄阳豪杰,这岂非与主公先前的顾虑有悖?”
张辽所说,给刘备顿时提了个醒。
“谁说我们追击,非得走陆路了?”
邓牧手指往东面一移,落在了汉水之上。
“沮水自西向东,于汉津一带汇入汉水。”
“文远可乘水军战船,先顺流南下直趋汉津,尔后再延沮水一路向西,直扑当阳。”
“如此,不就能绕到刘表之前,抢先夺下那当阳桥了么?”
张辽的顾虑,邓牧早就提前想到。
于是一条破解之策,不假思索的道了出来。
张辽急望地图,惊喜道:
“对呀,襄阳背靠汉水,我们还有水路可走!”
“且水路顺流南下,速度比刘表走路上更快!”
“还是军师考虑的周全,辽竟然没能想到!”
最后的顾虑,就此解除。
刘备再无迟疑,欣然喝道:
“张文远听令,即刻率狼骑走水路南下,斜趋沮水,截断当阳桥!”
“我当亲率步军,尾随于刘表南下。”
“我们两路人马,会师于长坂坡!”巾.
第066章 邓牧是什么妖人!抛妻弃儿?母子相杀?相亲相爱一家人!
当阳城南,长坂坡。
近万荆州残兵,正拖着疲惫身躯南下。
数千襄阳大族男女老幼,则在他们“保护”下,默默行进。
刘表策马扬鞭在队伍最前方。
“当阳桥到了!”
“过此桥我们离江陵城就不出百里,烧了此桥,就能甩脱后边追兵。”
蒯越欣喜指向前方。
刘表探头张望,果然前方沮水横贯,一座木桥横亘南北。
“好好好,总算到了。”
刘表暗松一口气,目光望北一瞥:
“刘备追兵呢,离我们还有多远?”
“斥侯回报,刘备离我们有二十多里远。”
刘表眉头一皱,眼中掠过狐疑。
他当晚撤离襄阳,第二天刘备就亲率大军,一路南下追击。
但不知为何,刘备象被捆住了手脚,始终放不开速度穷追。
两军一前一后连追三天,始终相隔二十里。
“刘备假仁假义,沽名钓誉。”
“他是知我们带了襄阳豪姓名族南下,怕放开手脚追击,乱军中会误伤了这些人。”
“他这是投鼠忌器,怕有污自己名声。”
蒯越讽刺说道。
刘表恍然大悟,不禁面露喜色:
“如此看来,老夫挟这些襄阳豪族南下,岂非无心插柳,让他们变成了老夫的…”
一句“挡箭牌”险些出口,却被刘表又咽了回去。
拿自己治下的世家豪强做人质,这种话从他这荆州之主口中说出来,传扬出去世人会怎么想?
“刘备这所谓仁义,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
“我们带走的不只是襄阳大族豪姓,带走的更是荆州人心。”
“他的妇人之仁,不过是将人心拱手相让罢了。”
“他日主公反攻襄阳之时,刘备必会为今日的妇人之仁追悔莫及。”
蒯越冷笑“七零三”着讽刺道。
这番话甚合刘表心意,于是点头道:
“异度言之有理,刘备归根结底,不过织席贩履之徒,格局眼界浅薄,终究能成大事!”
此时的刘表,俨然忘了自己正在逃跑的路上。
这通对刘备的挖苦贬低,似乎能减轻他心中耻辱感,令他重燃荆州之主的自信。
“有资格匡扶汉室者,还得是主公这种名符其实的汉室宗亲!”
“刘备虽侥幸得了邓牧这个奇人辅佐,却终归是扶不上墙头的烂泥,他如今的猖狂,不过昙花一现罢了。”
“待主公退至江陵,召集江夏和荆南之兵会师,必能声威复振。”
“到时我大军北上,何愁不能破刘备,复襄阳!”
蒯越亦是沉浸于自己想象的世界中,洋洋洒洒为刘表描绘起了未来。
刘表脸上,那份落荒而逃的狼狈黯然,此刻不禁已烟销云散。
听着蒯越画下的大饼,不禁大笑起来。
蒯越嘴角亦是钩起一抹笑意。
“骑兵!”
“东面方向,似乎有骑兵来袭!”
身旁的侄子刘虎,突然颤声指着长坂坡东南方向大叫。
刘表主臣的笑声,陡然间停止。
二人慌忙回头,顺着刘虎所指看去。
只见东南方向,果然有一道尘雾,正沿着沮水北岸,向当阳桥方向袭卷而来。
看样子应该是支骑兵在奔腾。
这是哪路人马?
再说了,荆州缺马,也不可能有这种成建制的骑兵部队呀?
刘表茫然困惑。
蒯越却蓦然神色大骇,惊呼道:
“主公,不好,这必是大耳贼的狼骑追来!”
狼骑?
刘备骑兵?
刘表大吃一惊,身形一晃,险些从马上栽落。
刘虎却不信,惊叫道:
“那大耳贼的追兵,不是明明在我们身后二十里吗?”
“他的骑兵,又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前边?”
“他们是飞过来的吗?”
刘表被提醒,急是看向蒯越,心中还抱着一丝幻想,盼着蒯越的判断有误。
“是水路!”
“刘备必是派骑兵乘船,沿汉水南下至汉津,尔后再沿沮水一路向西!”
“唯有如此,他才能绕过我们,挡在我军前边截断当阳桥!”
“主公啊,我们失策了!”
刘表骇然变色,眼中涌起匪夷所思的眼神。
“异度,你不是说这当阳桥在地图上没有标明,荆州人知之甚少!”
“连你也是因当年去过江陵,方才知道此桥存在。”
“那刘备,又如何知道此桥,专程派骑兵来截断?”
刘表声音颤栗的冲着蒯越吼问,依旧是不敢相信这事实。
“邓牧!”
“必定是那邓牧!”
蒯越咬牙切齿,斩钉截铁道:
“此贼也不知为何,对我荆州的一切,都似乎了如指掌!”
“必是他向大耳贼透露这当桥阳的存在,向其献计走水路绕行,截断当阳桥!”
刘表倒吸一口凉气,手中马鞭都拿捏不住,惊到脱手而落。
那个邓牧,是如何做到,对荆州了如指掌到如此地步?
他能为刘备笼络到伊籍,魏延,甘宁这些武将谋士,那也就罢了。
毕竟这些人出身低微,都是些不入流的下层官吏贼人,与那邓牧说到底是一丘之貉。
他们臭味相投,也勉强解释得通。
但这个邓牧,是如何做到,对荆州的山川地形,也了然于心到如此地步?
以邓牧寒门布衣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结交到上流之士,何谈接触到荆襄地图这种机密资源?
且况。
就连他这个州牧,手中拥有着荆州最详实的地图,上面都没有标注有当阳桥的存在啊!
“这个邓牧,他到底是什么妖人?”
“为什么此贼,竟似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这到底是为什么?”
刘表声音颤栗,喃喃自语,竟是恍惚失神。
“主人,现下不是去猜想为什么的时候!”
“我们得速过当阳桥,若给敌军骑兵抢在桥头,我们就要被截断在沮水北岸。”
“到时候,万事休矣!”
蒯越厉声疾呼。
刘表一哆嗦,蓦的被喝醒,大叫:
“全军加速,即刻冲过桥去——”
刘表嘶哑大叫,狂抽着马鞭夺路而奔。
蒯越等一众文官武吏,慌张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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