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只等刘备率骑兵南下,前去会合,便直取樊城。
“原来主公和军师,早商定好要奔袭樊城!”
“只是樊城守将蔡和,此贼虽然平庸,但好歹有一万多兵马。”
“且樊城城墙坚固,粮草充足,易守难攻。”
“我们合新野兵马,不过六千步骑,会不会太少了?”
“万一不以速破樊城,刘表旦夕间就会派兵过江增援,到时候…”
张辽话未言尽,但意思却已明了。
总之就一句话,咱们的兵马太少了,纵然是突袭樊城,未必就能速破。
蔡和虽平庸,但也绝非无能透顶,连两三天都支撑不住吧。
刘备看了邓牧一眼,笑道:
“文远你的顾虑,子御又岂会考虑不到?”
“你只管放心,子御早就提前布局,只要我们兵临城下,樊城轻松可破!”
张辽倒吸一口凉气,惊奇的目光看向邓牧。
回想起当日在新野,邓牧曾向刘备附耳献计,莫非那时就已布下奇谋妙计?
“子御你的妙计,备毫不怀疑。”
“但有一点备却不太明白,我们为何非要在今日出发兵南下,前去奔袭樊城?”
“难道你想借着你的婚事,来麻痹那蔡和不成?”
刘备脸上笑容收起,换作了几分茫然。
邓牧诡秘一笑,却道:
“主公猜对了一半,我大张旗鼓办婚事,确有麻痹那蔡和的用意。”
“不过光凭一场婚事,还未必能令蔡和完全放松警惕。”
“牧选在今日出兵,还另有用意,待三日后杀到樊城,主公自然知晓。”
刘备遂也不再多问。
自己这军师有多少本事,他再清楚不过。
算无遗策!
出山以来,未偿一败!
懂不懂又如何,只管信便是!
刘备脸上豪情燃起,遂马鞭一扬:
“传令,倍道兼程南下,直奔樊城!”
于是近一千五百余骑狼骑,趁着天色未亮,滚滚绝尘南下。
铁骑日夜狂奔,避开大道,过穰县,博望,朝阳等诸城不过,一路向南。
两日后,傍晚时分。
狼骑抵达了新野城外。
此时。
张飞已收到密令,以押粮为名调五千兵马,移驻于新野城西。
两军会合。
六千步骑,借着夜色掩护,继续狂奔南下。
疾行军一日,傍时分时,大军摸近了樊城以北。
六千人马,隐藏在了城外密林之中。
刘备登上一道丘陵,举目远望樊城虚实。
“大哥啊,俺还是有些不懂。”
“子御军师不是刚刚成亲么,这不在温柔乡里陪新夫人,为啥风急火僚的要选在今日攻打樊城啊?”
“咱要跟刘表老贼开战,也不用急在这一天两天啊。”
张飞摸着脑壳,一脸困惑的问道。
刘备也看向了邓牧。
张飞的疑问,也是他心中的疑问,憋了一路只等着今日邓牧释疑。
大战在即,邓牧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便道出了玄机。
“我此前已刺探到,初六乃是那蔡和的寿辰,料想以其身份,今晚必会摆宴贺寿。”
“樊城大小文官武吏,大部分人必会到场献礼拜贺。”
“如此一来,樊城的守备自然松懈,我们正好于此时发动突袭!”
“这便是我选今晚,对刘表再度开战,夺取樊城的原因。”
真相大白。
张辽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邓牧的目光,再添深深震撼。
“军师竟连蔡和的寿辰也了如指掌,将蔡和会办寿宴,城防松懈也利用在内!”
“然后利用这个空隙,趁敌不备发动松懈!”
“军师智计之缜密,当真是,当真是…”
张辽啧啧称奇,震惊叹服之下,竟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邓牧则付之一笑,只淡淡道:
“为将者,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文远乃当世名将,这个道理,应该不会不懂。”
张辽蓦的如醍醐灌顶,当即一拱手:
“好一个知己知彼,辽受教了。”
而此刻。
一旁的文聘亦是神色震撼,沉浸于邓牧的深谋远虑之中。
半晌后。
文聘回过神来,却道:
“军师之深谋远虑,当真是非同常人,那蒯越远不及也。”
“只是……”
话锋一转。
“蔡和纵然防备松懈,但樊城四门,不可能将巡值守卒也尽数撤去。”
“敌军只要抵抗片刻,蔡和闻讯后,必会调兵来增防。”
“聘只怕,我们依旧未必能及时破城。”
张辽被一提醒,蓦的意识到了这一漏洞,目光忙是看向了邓牧。
邓牧还未及解释。
刘备捋着短髯,意味深长的笑道:
“尔等勿忧,这一点,军师自然也考虑到了。”
“所以他早就在樊城之中,布下了棋子。”
“只等我们举火为号,这枚棋子便会充当内应打开城门,放我们大军入城。”
刘备道出了玄机。
这正是当初刚下新野之时,邓牧为他献上的破樊城之计。
这些年邓牧在荆州,虽不被刘表所用,但也没有躺平摆烂,虚度光阴。
在此期间,他暗中结交了不少荆州豪杰。
这些人不是出身低等世族,就是跟他一样,皆为寒门之士。
他们共同的特点,便是因出身太低,皆不被刘表重用,对刘表心存怨言。
这些荆州豪杰,算是他为老刘准备的一笔意外之财吧。
而樊城守军中,恰好就有这么一人,手握兵马又不得刘表重用。
邓牧便私下修书,成功说服此人,暗中倒向了老刘。
而在老刘发兵南下前,他已派人先期入樊城,与这枚暗棋,约定了今晚里应外合,攻破樊城。
为防泄密,计策的详情,邓牧只与刘备一人知晓。
哪怕是张飞,关羽等人也不知内情,张辽文聘等人,就更加不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莫非这邓军师,早在投奔主公之前,就已为主公暗中笼络荆襄豪杰!”
“只为今日攻取樊城,提前布局?”
“这深谋远虑,当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之极…”
文聘心中震撼万分,再看向邓牧时,眼神中不仅是折服。
更平添了几分恐惧。
这位邓军师的智谋,简直深不可测到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步啊…
足足半晌后,文聘方才平伏下了心绪。
尔于正了正衣甲,向邓牧郑重其是的拱手一拜:
“聘今日,终于是亲眼见识了军师的鬼谋神算!”
“军师之智计,远胜那蒯越何止十倍!”
“荆州所有谋士加起来,只怕也不及军师半分。”
“主公得军师辅佐,当真乃天命在身也!”
文聘也是懂人情事故,对邓牧吸服之余,顺便给老刘头上扣上了一顶天命在身的帽子。
刘备捋须而笑,欣慰的目光看向邓牧。
“他娘的,俺终于明白过来啦!”
“我说子御啊,你藏得够深的啊,竟然在樊城埋了暗棋!”
“你说你咋不早说呢,害得俺在新野这些日子天天都在瞎琢磨,想的我头发是大把大把的掉啊!”
张飞脑回路稍慢,总算也听明白了来胧去脉。
于是他一边嚷嚷抱怨,一边一巴掌就拍在了邓牧的肩膀上。
他什么力量,这一把巴掌下去,拍得邓牧是龇牙咧嘴。
“我说翼德将军,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好么?”
“我这弱不经风的身板,可经不起你这虎掌一拍啊~~”
邓牧苦着张脸抱怨道。
“啊?是俺下手没轻没重,俺下次轻点拍。”
“军师你没事吧,让俺瞧瞧。”
张飞一脸歉意,忙是查看起了邓牧肩膀胳膊。
邓牧倒不好意思起来,迅速闪身躲开,赶紧向刘备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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