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眼见刘备毫无回心转意的意思,袁谭终于是心态崩溃。
脸上的狰狞愤怒,转眼已变成了无尽的恐慌。
“玄德公啊,手下留情啊。”
“是我失礼,不该冒犯你,望你开恩!”
“我父亲与你曾共同讨董,念在他与你的交情份上,你饶我一死!”
“我可以帮你传檄各郡,让你轻松拿下徐州各郡。”
“我青州也可能帮你传檄而定啊~~”
此时的袁谭是原形毕露,为了求得一条性命,极尽丑态的向刘备求饶。
刘备杀意已决,又岂会对他心软。
袁谭一路哀求,却被陈到无情的拖下了城楼。
刚拖下城楼,正撞见陈登入城,准备登上城楼去见刘备。
“陈登?”
“你,你,你——”
袁谭茫然惊异的看着陈登,仿佛见鬼了一般。
陈登不是去郯城,说服臧霸率军来助战的吗?
就算臧霸败了,陈登也该同臧霸,一同逃往城才对。
可为何却会出现在下邳?
难道是被俘?
但看陈登的样子,哪里象是俘虏,分明是刘备的部下!
刹那间。
袁谭骇然变色,嘶哑喝问道:
“陈登,莫非你已投靠大耳贼?”
“莫非是你向大耳贼,透露了我内外夹击的机密,令那大耳贼早有防备?”
除此之外,袁谭想不通还有什么解释。
陈登看着歇厮底里的袁谭,只冷冷道:
“袁谭,并非是我泄露了机密,而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邓子御的布局。”
邓牧?
袁谭又懵了,脸上掠起无尽的茫然。
“袁谭,你刚愎自用,骄狂自负,不听我良言劝谏,盲目轻视我主。”
“你这种人,也配我陈登为你赴汤滔火?”
“你这种人,也配执掌我徐州,统御我一州的士民?”
“我陈登自当重投玄德公这等明主,助他收复徐州旧土!”
“实话告诉你,我早已暗中归顺了玄德公!”
陈登没必要再隐瞒一个将死之人,将袁谭一通斥责,表明了已降刘备的事实。
袁谭如被当头一记闷棍,口中怒血上涌,眼珠几乎要憋炸一般。
“我向你献计,调臧霸来内外夹击,只不过是邓军师的妙计罢了。”
“他的目的,只为将你和三万兵马,从这下邳城给调出来,自投罗网。”
“根本就没有什么臧霸军,那烽火也是我主故意点燃,令你误以为臧霸军来袭。”
“袁谭,从一开始,你已落入了邓军师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陈登不屑再隐违,遂将邓牧的全盘布,向袁谭尽数道出。
本就气到要吐血的袁谭,心头如被重锤又是一击。
这一刻。
他不再是愤怒,更是陷入了无尽的骇然羞愤之中。
这一切,竟然又是邓牧的诡计?
精妙鬼诈到了极致,竟令他毫无察觉,直到陈登揭穿的前一刻,都还蒙在鼓里。
他这个堂堂袁家大公子,就如同一个愚笨的三岁孩童,被邓牧轻松的戏耍?
“邓牧啊——”
“你个寒门鼠贼,你个乡野村夫!”
“你焉能如此戏我——”
“苍天啊!”
“我袁家做错了什么,我袁谭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们?”
袁谭是万念俱灰,悲凉绝望的仰天怒问。
陈登却一声慨叹,说道:
“你父袁绍能击败公孙瓒,倒也确有雄主之风。”
“只可惜他的气度格局与我主相比,还相差甚远。”
“天下未定,他便自以为是的玩弄起平衡之术,放任臣下明争暗斗,放任你与袁尚争位。”
“你们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斗的你死我活,全然不把袁家的大局放在眼中。”
“反观我主,却是胸怀四海,对臣下以诚相待,令麾下谋臣武将,无不精诚团结,齐心协力为我主赴汤蹈火。”
“我主更能不拘一格任用贤能,似邓子御这等寒门之士,我主竟能用为谋主,对其言听计众。”
“这才是真正能平定天下的雄主。”
“你父子焉能不败!”
陈登字字如雷,轰响在了袁谭耳边。
袁谭神色恍惚震撼,仿佛被陈登骂醒,突然间有了某种觉悟。
陈到却懒得听他再废话,继续拖下城去。
袁谭蓦然惊醒,无尽的悲愤,顷刻间又将那份觉悟击碎。
“这袁家四世三公,只有我袁家才配一统天下!”
“刘备,你个大耳贼,你不配得天下!”
“纵然你有那邓牧辅佐又如何!”
“我父亲早晚会杀了你,他早晚会为我报仇雪恨——”
近乎癫狂的怒叫声,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袁谭人头就此落地。
看着身首分离的袁谭,陈登心中是感慨万千,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庆幸。
“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否则今日我只怕就要陪着袁谭,一并人头落地。”
“玄德公果然是天命在身,注定要成为第二个光武帝,再兴大汉呀…”
陈登心中唏嘘感慨,抬头望向了城楼上刘备的巍然身影。
眼神已变的无比笃定。
…
郯城,郡府。
“宣高啊,听闻当年吕布窃徐州,你可是出兵相助过。”
“那刘备险些被逼上绝路,不得不远走荆州,这其中可是有你一份功劳。”
“如今他挟八万大军杀回徐州,兵临下邳,大有鲸吞徐州之势。”
“你想想看,真要给他破了下邳,吞下了徐州,他会放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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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堂内,审配正滔滔不绝,为臧霸分析着利弊。
上位的袁尚,则假意事不关己,正低头呷着茶。
臧霸的额头,渐渐浸出了一层冷汗,脸上是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
显然,审配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也正说中了他所顾虑之事。
他是心虚,害怕被刘备秋后算账啊。
“审长史言之有理,若让刘备攻破下邳,他确实不会放过我呀…”
臧霸权衡半晌后,不得不认可了审配的分析。
审配嘴角微微上扬,回头向袁尚使了个眼色。
袁尚会意,遂放下酒杯,从怀中取出了一道卷轴。
“宣高,这是我临行之前,向父亲请来的任命状。”
“父亲命你率本部兵马,会同我的幽冀兵马,一起南下去接管下邳之军。”
“只要我们能守住下邳,刘备一退兵,你便接任徐州刺史之职。”
“至于这东海太守及琅邪相的人选,皆由你来举荐。”
..... ... ...
袁尚开出了条件。
而且是大放血!
这么多年来,无论谁为徐州之主,最多允许他拥兵自重于东海琅邪。
如今袁绍竟然要让他做徐州刺史!
虽权力不比州牧,但那也是一方封疆大吏,无限接近一州之主啊。
而且他的基本盘东海郡和琅邪国,仍旧允许他举荐自己的心腹来执掌。
袁尚许给他的这份条件,不可谓不优厚!
臧霸拳头悄然握紧,眼神中立时闪过一抹兴奋神采。
不过他也知道,袁家优厚的条件,也不是白给。
作为回报,他要先率一万多的泰山军,听从袁尚节制,跟着袁尚去守住下邳,敌退刘备。
臧霸眼珠乱转,思绪飞转,权衡着其中利害关系。
“若是下邳失守,刘备接下来必直扑东海琅邪,光靠我一万泰山军,铁定是守不住。”
“与其等到那时,不如现在就出手,帮这袁家守住下邳。”
“如此一来,不但能保住我泰山军的地盘,我还能坐上刺史之位……”
臧霸很快权衡出了利弊,当即起身,向袁尚一拜。
“多谢主公和三公子对霸的器重信任,我臧霸身为袁家之臣,自当听从三公子调遣!”
袁尚和审配对视一眼,嘴角掠起会心的冷笑。
袁尚当即将臧霸扶起,大赞道:
“好好好啊,有宣高辅佐,本公子何愁不能守住下邳,击退那大耳贼!”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前往下邳!”
袁尚与臧霸就此达成了默契,当即便要动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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