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可惜他智计虽强,武艺却是平平,只斩杀了数名狼骑,便无法再前进半步。
四面八方,数不清的狼骑,将他团团围住。
明知无路可逃,吕蒙却仍旧抱着最后的残念,仍在乱舞大枪,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吕蒙鼠贼!”
“太史慈在此,还不下马!”
一道惊雷般的暴喝(cgea)响起。
吕蒙蓦然回头,就看到太史慈手拖血戟,如杀神一般直撞而来。
四周的刘军士卒,如浪而开。
“太…太史慈?”
吕蒙霎时间慌到手中大枪险些拿捏不住。
太史慈那是谁。
那可是神岭一战,能与他的旧主孙策,血战百余合不分胜负之人。
就凭他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焉能抵挡太史慈一合!
惊恐之际。
太史慈巍然的身躯,已如铁塔一般横亘在他跟前。
手中血戟灌足了力量,如泰山压顶一般当空斩轰而下。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吕蒙只得一咬牙,尽起全身之力,举枪抵挡。
“吭!”
一声巨响,血戟轰落。
那雷霆般的力道,威压而下,将吕蒙两臂瞬间压到弯屈欲断。
“噗!”
戟锋更是斩破了他的铁甲,硬生生的斩入了他的肩骨之中。
吕蒙痛到一声嚎叫,险些从马上跌落下去。
太史慈却虎臂再续狂力,要一鼓作气,将吕蒙劈落下马。
这一刻,吕蒙嗅到了死亡气息。
无尽的恐怖感,将他全身包裹,吞噬掉他一切理智。
他的脑海中,只余下了三个字:
我要活!
“太史将军戟下留情!”
“我吕蒙愿降玄德公,我愿降玄德公!”
吕蒙声音嘶哑哀求起来。
太史慈本待取他首级,一听他叫着要投降,立时改变了主意。
毕竟生擒敌将的功劳,可比斩首要大。
“刷!”
太史慈铁戟猛然一收,反手拍出。
“砰!”
吕蒙的后背被戟柄一磕,残躯腾空而起,便被击落下马。
这一磕力道不轻,直接将他给震晕了过去。
“将此贼绑了,交由主公处置!”
太史慈铁戟一收,厉声喝道。
身后士卒们,一拥而上,便将昏死过去的吕蒙拿下。
这时。
凌统纵马赶至,眼见吕蒙落马,立时眼眸充血。
“奸贼,我要宰了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凌统纵马拖刀,就要上去杀吕蒙。
“公绩且慢!”
太史慈却铁戟一横拦下。
“此贼已求降,我自当将他交由主公处置。”
“你想杀他,就等着主公裁决去吧。”
凌统是怒火熊熊,恨不得将吕蒙斩个七八截。
只是太史慈既已生擒,要将吕蒙献于刘备请功,他自然不好夺了太史慈功劳。
当下他只得压下杀意,纵马拖刀,再次杀向了溃乱的江东军。
他将所有的怒火,皆是宣泄在了江东军身上。
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太湖岸边,成了这支最后的江东军的人间地狱。
…
湖边战船之上。
孙权和陆逊还正并肩则立,欣赏着吴县烧为熊熊火海的盛况。
“成了!”
“贤弟,你火烧吴县的计策成了!”
孙权欣喜若狂,顾不得主公的威仪,激动的直接搂住了陆逊的肩膀。
陆逊的嘴角,悄然上扬,掠过一抹得意。
但旋即,他却一脸无奈的叹惜道:
“此计虽然成功,但却将吴县烧成了白地。”
“那些失去家园的吴县乡亲,必会怨恨我陆逊,恨我一计毁了他们的家呀。”
孙权却不以为然,拍着陆逊肩宽慰道:
“他们只是牺牲了几间房舍,却换取我为他们击退了大耳贼,免于死在大耳贼刀下。”
“这点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伯言,欲成大事,便得懂得得失,不可有妇人之仁啊。”
陆逊咽了口唾沫。
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仗打赢了,你转危为安,坐稳了你江东之主的位子。
但这火烧的,却是我陆氏的家乡。
到时候吴县的亲邻们,恨的可是我陆逊,我又如何在家乡立足?
“兄长,逊请此战之后,能免除吴县两年赋税。”
“除此之外,还请兄长能拨下钱来,助我吴县士民重建家园。”
陆逊眼珠转了一转后,果断向孙权请命。
孙权眉头不由一皱。
吴县乃吴郡治所,人口最多,免除足足两年赋税,等于是在让他割肉。
割他的肉,让陆逊拿去换回吴县乡民,对陆逊的宽恕,这算盘珠子打的倒是精明。
“好…好吧,看在贤弟面上,我准你所请。”
孙权犹豫再三后,还是不情愿的点了头。
毕竟他还要依靠陆氏的支持,还要依仗陆逊的智计,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陆逊暗松一口气,忙是谢恩。
于是这主臣二人,便开始讨论起了收复建业,重建吴县之事。
似乎他二人已乐观的认定,刘备遭受重创,已是毫无悬念。
此战大胜,扭转乾坤,更是板上钉钉。
正乐观这时。
周泰突然眼眸一聚,指着岸上大叫:
“主公快看,好象是我军人马,正向岸边冲来。”
孙权和陆逊的谈论戛然而止,二人不约而同,向着岸上方向看去。
此时吴县化为火海,熊熊火光已将方圆十余里,都照的是清清楚楚。
视野中,确实有一队人马,正朝着太湖东岸奔来。
来者也确实是江东军衣甲。
但却是惊慌失措,狼狈而来。
分明就是败归!
孙权和陆逊身形一震,二人同时脸色惊变。
“吕子明不是该在吴县,大杀出逃的敌军吗,怎么会兵败而归?”
“贤弟,这是怎么回事?”
孙权脸形扭曲也惊愕,急是冲着陆逊质问道。
陆逊额头已浸出冷汗,脸上是困惑惊疑的表情,显然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就在他们惊疑不解之时。
北面方向,尘雾滚滚,遮天而来。
顷刻间,一支铁骑雄狮杀到,截住了败溃而来的己军。
“太史旗,主公,那是太史慈在统军。”
“那是刘备的并州狼骑!”
周泰激动的大叫道。
孙权如被当头棒喝,身形摇摇晃晃倒退了半步。
“刘备的五万大军,不是应该在吴县,被大火烧尽了吗?”
“他的狼骑,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还截住了吕蒙的败兵?”
“这,这…”
孙权震惊错愕,精神大乱,已是惊到语无伦次的地步。
一场一边倒的杀戮,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开始。
他败溃而来的士卒,在并州狼骑的辗杀下,转眼间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竟无一人,能逃回岸边登船。
“陆伯言,你告诉我!”
“这到底是为什么?”
孙权抓住陆逊,满面悲怒的冲着他质问。
恍惚愕然中的陆逊,仿佛被他这一喝,陡然间给喝醒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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