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549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收益相比于沈竹亮执政期间,增加了五倍有余。

  吴起当然没有点石成金之术,利用周的先进技术也不可能一下子获得这么大的提升,增长的来源主要有两块。

  一是根据功劳贡献重新评定贵族,罚没、削减其封地财产所得;二则是实行虚封制之后,贵族不仅失去治权,封地的收入也只能与国府“分红”,再不是尽归其有。

  简而言之,多出来的这些财货,大多是从贵族嘴里抠出来的。

  渼洲的地域、人口虽然远胜于齐魏两强,可长期以来还不如两国之富,其主要原因就是贵族太多且权力太大,地中近半的城邑和民众都完全属于贵族。

  朱樉就这一部分而言,几乎是收不到一点税的,连役也是与领主平分:一遇战事,领主们根据自己的封地大小。

  派出对应规模的军队交由楚王指挥,那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封臣义务。务

  真正落到国库里的,也就没有多少了。

  吴起接任令尹之后,这才发现偌大个渼洲竟然是个空架子,地库里不仅没有积余,反而因为营造鄀郢欠下了一屁股债。

  没有足够的财富,拿什么来奖励有功之士,又如何树立民众的希望之心。

  所以变法一开始,吴起就表现得相当“激进”,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任何多吃多占的通通给我吐出来,管你出身有多么高贵,一律根据功劳和贡献来决定享受何种待遇。

  被剥夺爵位和封地的就不用说了,一切财产尽归国府,平民是什么待遇你就是什么待遇;因为有功保住爵位的也是损失惨重。

  吴起根据功劳和贡献大小,全部重新核定应该享受的食邑之数,该多少就是多少。

  举个例子,假如核定你的食邑为一千户,那么你的待遇就只能是国府根据相关法令,所能够从一千户手里收到的赋税,还要扣除一定的行政成本,剩下的那部分才是你的“爵禄”。

  各地的粮赋几乎都实行十税一的比例,不过也只有体恤领民的贵族才会凭着良心照此执行,贪婪的则想方设法敲骨吸髓。

  领民辛劳一年不仅只能维持最低的生活水平,还会欠下领主的一大笔债。

  成语“狡兔三窟”里,大名鼎鼎的孟尝君便在自己的封地里放债收息,可惜最后连息钱都收不回来,接到讨债任务的冯谖见大多数民众都太过贫穷。

  根本无力还债,便当众宣布免去债务,还把债券付之一炬,由此令薛地民众对孟尝君感恩戴德。出名的“富国”都是如此,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了。

  不仅财源没了,以前呼风唤雨的特权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连免费劳动力都大打折扣。除了赋税,各种徭役也是贵族的一项比较大进帐。

  大到修城造屋,小到身边的仆人使唤,贵族都是不用付工钱的,属于领民的义务。

  为了进一步加强集权,让贵族彻底丧失对封邑的影响力,吴起自然不会容忍这样的情况继续存在。

  他倒没有一下子完全剥夺这项权益,而是将其进行了折算,以货币化的方式进行处理。

  你该享受一千人服两个月徭役的待遇,国府把这份钱算给你,不管是修建还是需要人服侍,自己去雇佣,要想像以前那样在封地征召就不可能了.

第1425章 惯用招数

  表面上看,好像还比较公道,贵族也没什么损失。可实际上,这一块也是猫腻也很多的,虽然规定的徭役时间是两个月,可干的活儿必然有轻有重。

  想要分派到轻松的任务,总得意思意思吧。这不仅是一个获利的渠道,也是贵族们用来收拾那些不听话的领民的惯用招数。

  总而言之,吴起这一变法,贵族们从高高在上的一地之主,彻底地沦为了领取固定津贴的“上班族”。

  想像原来那样躺着享受生活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没有功劳连这点待遇都是保不住的。

  或许是吴起的动作太快,贵族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用刀抵着的法令便一条条地砸了下来,少数几个想要反抗的贵族因为势单力薄。

  皆被迅速平定,以至于如此大的变动之下,渼洲竟然没有出现大的动荡。

  眼见着自己的一条条特权被剥夺,惨遭“洗劫”的贵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从最初的无所适从中缓过神来之后,开始谋划着如何捍卫自己的权利,恢复以往的美好生活。

  虽然遭到沉重打击,可数百年的惯性下来,贵族在民众中仍然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力,很多一辈子连所在的城邑都没离开的人,仍然对其唯命是从,不敢有丝毫违背。

  暗流不断聚集,只不过因为慑于吴起的凶名,再加上熊槐还算能控制住的公族和屈氏一族都站在吴起一边,并没有多少人敢贸然行事,只能咬着牙默默等待机会。

  朱樉原本的历史上,贵族一直等到吴起的靠山楚王病逝之后,才借着其吊唁的机会发动反击,不过现在的情况却稍稍有了些变化。

  齐、魏、韩三国因为担忧渼洲由此不可制,由此而站到了一条统一战线上,纷纷利用自己与渼洲千丝万缕的关系。

  图谋阻滞甚至中断其变法进程。大明朝也因为与渼洲存在“领土纠纷”,悄然加入了这一行列。

  各地的利益并不一致,再加上本身也矛盾重重,一时间倒不至于结成军事来进行武力干涉,可这却给了早就心怀不满的渼洲贵族极大的鼓舞。

  凭他们的力量无法对抗吴起,可现在有了“外援”,成功的把握无疑就大了很多。

  虽然贵族们都明白吴起变法是为了强楚,可毕竟受损的是自己的切身利益,那种痛楚已然压倒一切,至于什么勾结外国势力伤害本土之类的顾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贵族势力开始活跃起来,经过上一次联名上书楚王却石沉大海的教训后,他们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及隐秘起来,只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还是传到了楚王的耳朵里。

  熊槐这下子着急了,真要是引来四国联手进攻,吴起就算再猛,恐怕也是顶不住的。连续几天召见了多个有名望和影响力的贵族加以安抚之际。

  熊槐还派出专使,火速召回正在巡视淮水的吴起。

  虽然行程表安排得满满,可吴起却不得不中断接下来的巡视,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鄀郢,连回家洗漱都省了,直入王宫。

  君臣叙礼之后,作为陪同的屈固面色凝重地向吴起通报最新的情况:“有消息说,景差、昭阳五日前秘密私会,其后各派亲信离开鄀郢,必然是图谋不轨。”

  主持变法近一年了,极度的操劳之下,吴起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唯有双眼仍然炯炯有神:“可知其密会内容?”

  屈固摇了摇头:“二人密会怎么容他人在场,不过根据这段时间的表现看,大致也猜个七八成。”

  孔德摞挑子后,为了稳住自己的成果,计冉只好力谏屈氏,让屈固顶上其左徒之位,以维持对楚王的影响力。

  屈固的才华虽然不及孔德,但却素有忠义之名,做事也兢兢业业,熊槐对自己这个新助手倒也很是满意。

  吴起闻言皱起了眉头:“召我回来,就为这事?”

  本来想趁着这个冬天,彻底巡视完渼洲的所有城邑,被这一来一回耽搁之后,这个目标恐怕就很难达成了。

  “令尹大人,这可是大事!”屈固一脸惊愕,不明白为什么吴起一点也不以为然。

  几夜都没睡好觉的熊槐也道:“若景、昭两族联手,再召集其他小族,实力已不容小觑,更不要说他们还与齐魏韩秦四国秘密勾连,一旦成势,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一心想当个强楚明君,吴起事前也给他分析过必会遭到反抗的情况,只不过事情真的来了的时候,熊槐顿时有些失了方寸。

  一旦国中贵族与外国勾结,中断的可不是变法强楚那么简单,他这个国君可能也会遭到背弃,失去君位甚至性命不保。

  吴起却是似个没事儿人般:“以现在的情势,谅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臣正等着他们跳出来呢。”

  “不能等了。”屈固一脸着急地道:“难道不应该趁其萌发之际予以扑灭吗?真要等到列国相逼,国中大乱,恐怕就悔之晚矣。”

  “对对对。”熊槐也忙不迭地道:“防患于未然,否则不满之人日众,不可制矣。”

  若单只是景、昭二氏,熊槐倒还用着着这么紧张,问题是吴起打击的是整个贵族阶层,而不单单只是景、昭及那些支脉小族。作为变法的支柱力量。

  公族和屈氏也开始出现不稳定的苗头。

  原本的历史上,那么多家贵族密谋在葬礼上攻杀吴起,身为百官之首,又为渼洲南征北战立下大功的吴起却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不是这些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好,而是除了楚王之外,几乎所有贵族都是吴起的敌人。

  公族的支持,源于楚王;屈氏的支持,得益于孔德及能够调动周在楚所有资源的计冉谋篇布局。但这种支持并不是无条件的。

  当自身利益同样遭到损伤时,不满,甚至倒戈相向也毫不奇怪。

  “王上。”吴起一揖及地,神情肃穆:“渼洲为何要变法,正是因为人为误国,法则才能强大。臣知道必然会有人抗法、坏法,甚至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我们不能!”.

第1426章 只能如此

  “为何?”熊槐和屈固同时叫出声来,两人对视一眼,后者立即低头垂目,不敢再抢话头了。

  吴起昂首而立,鬃边闪着丝丝银光:“从决定变法那一刻起,我们既是法令的制订者,亦是法令的维护者,更成为法令最先约束者。

  如果连我们都不遵守自己制订的法令,又如何能够做到明法审令,践行法则。”

  熊槐不解地道:“他们触法了呀!”

  “所触何法,可有证据?”

  见熊槐一时语塞,屈固帮腔道:“密谋勾连,里通外敌,密谋造反坏法,这还不犯法吗?”

  吴起叹了口气:“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也可能在隐秘的实施,可我们不能在其罪行尚未显露时,因为这样的猜测就治他们的罪,法不诛心,唯论言行!”

  “那有这样的道理。”屈固显然难以理解,争辩道:“我们明明知道某人要行凶,却不在事前制止,难道要等到他真的杀了人才出手吗?”

  吴起竟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若无铁证,亦只能如此。”

  “那就太晚了!”屈固大手一挥,愤愤地道:“先王就是如此遭受白公之乱,若能提前制止,又岂会造成如此浩劫。前车之鉴,还不足为戒么?”

  “今日我们以猜想之罪而惩处这些贵族。”吴起并不动气,耐心地解释道:“那是不是以后,执法者只要觉得谁有罪。

  谁居心叵测,便皆能以法治之?如此,法岂不成为排除异己的工具,那还谈何法治?”

  二人默然不语,虽然知道吴起说的有道理,但在情感上难以接受这样的处事法则。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谁知道其言行暴露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吴起也知道若不能打消其疑虑,必会自乱阵脚,甚至毁掉自己的变法大计,只好继续道:“请王上放心,左徒亦不必着急。

  变法强楚是我毕生之愿,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波折自是一清二楚,只要我王不改鼎力支持之心,其他皆不足为惧,起自然早有应对布置,只待其送上门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加上吴起赴楚前后所展示出来的能力作保,二人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但要想完全打消顾虑,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察言观色,吴起自然知道自己的空白保证的效果有限,心里暗道:看来不搞出点动静来是不行了,早是早了点,可也应该差不多了。

  当时间的齿轮转入华历五年之际,周地迎来了一件大喜之事:不是天下会的召开,而是单芸儿终于为朱樉生下了一个儿子,继承人的隐忧就此告一段落。

  别看自朱樉执政以来,周地几乎一直在进行“反传统”的改新,可一些固有的观念并不是那么容易触动的,男性才能做为继承人便是其中的一条。

  从夏朝开始确立,到周朝已趋完善的宗法制度并非是什么“封建糟粕”,而是这个时代的必然产物,有着其存在的合理性。

  即使到了后世的现代社会,这种情况仍然没有得到根本改变,甚至还稳据主流地位。

  做为一个成长新时代的人,朱樉自己倒对有没有儿子看得没那么重,可周围的人却不这么想,各种各样的提醒、劝谏、警示一直没有停歇。

  在缺乏科学验证之前,生不出儿子来的责任都压在了较为弱势的妇女头上,所以有不少人借着这个机会,劝说朱樉纳妾,以延续充实杨氏血脉。

  当然,这其实也有不少存有私心的,因为朱樉娶了单芸儿后,一直就没有再娶,连天子天让他在王室适婚女中任挑一人,不为正妻甘为世妇,也被他婉言谢绝了。

  虽然尚没有明文法令约束,可有朱樉这个榜样存在,其他人就不好逾越了,想要过上“正常”贵族那样妻妾成群的美好生活。

  也就成了泡影,所以倒不少人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朱樉破例,由此来实现自己的小心思。

  现在,朱樉有了更充足的理由拒绝他们的好意,这也令少数人大失所望,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则是一件值得为之庆贺的大喜之事。

  朱樉当然也很高兴,可很快他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比起当初岚雪儿降生之时,人们好像有些太过热情,甚至热情到了他难以招架的程度。

  比如起名字这个事情,姐弟俩的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朱樉以景为名的岚雪两字,几乎没引起什么波澜。

  得到了一至称赞;可轮到儿子的时候,一下子就涌出了不少“指手划脚”之人。

  毕竟这是朱樉的嫡长子,天生便拥有继承权,哪怕未来不能承袭天官冢宰之位,但其爵位、名号和家产,却是理所应该会落在其头上。若是朱樉有家臣和封地,也同样属于他。

  其实取名字这个事情,古人并不太讲究,一些出身高贵且名声显赫者,拥有一个很“挫”的名字也属于正常现象,很少有人会出来说三道四的。

  可现在的洛邑却不一样了,不仅诸子云集,更是包罗万象,特别是朱樉一直不怎么感冒的阴阳五行、术数命理之类的人,更想借此机会崭露头角。

  朱樉有意给儿子取“毅恒”二字为名,立即引来了一大群人的反对。

  先是对名居然有两个字不满,因为按传统的习惯来说,贵族取名几乎都是单字,某种意义上是尊贵的象征,只有出身底层的人才会取双字,属于卑贱的“专利”。

  虽然并不是完全如此,但大多数情况下也是确实如此,元朝战国数百年历史上,但凡出身贵族,哪怕是庶出旁枝,双字名确实是非常少见的。

  到了汉代讲究就更多了,以至于双字名犯了名讳就要避讳,单名则不需要,都要取单名。而后世比较熟悉的三国时期,单名的比例更是远远超出双名。

  除了字数,从阴阳五行及命理数术对两个字的分析也让朱樉大开眼界:一字居然都有五行主属,甚至还能就此推测这个人的性命乃至命运.

第1427章 一个不落

  比如毅字,主五行为金,可周德属火,两都就有相冲之嫌,如果用了这个字,那么长大成人之后则会变得性格孤傲,刚愎自用。

  富有极强的攻击性;而恒字的主五行为水,可出生的时辰却属土,又是相克的,那就会让其变的急躁,易出祸端,遭遇多波折,人生起伏较大。

  朱樉并不觉得一个人的名字就能决定其性格、命运,抱定“虚心纳谏,打死不改”的心态,最终还是坚持自己的本意,不受这些“歪理邪说”的左右。

  可这件事也算让朱樉深刻地认识到,身处高位所带来的困扰:根本就别想有什么隐私,所有的家事都会摆在世人面前,成为正儿八经的事,让别人名正言顺予以议论。

  朱樉本想做个公私分明之人,可很多时候,公和私似乎并没有泾渭分明的界线,要想完全厘清两者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此刻的他正在伏案疾书,时不时还哀声叹气一番:这一次上门庆贺的人实在太多了,周地的人就不用说了,连各地使节和带队参加天下会的勋贵们也一个不落。

  这还只是第一波,等消息传开之后,各地权贵甚至君主恐怕也少不了会表示表示,毕竟随着周与各地的交流不断加深,朱樉的国际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

  有这么多的人与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或者想要与自己建立密切的关系,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可让朱樉最为头疼的是,收到的礼实在太多了。

  不收还不行,可收下来,又成了朱樉一项繁重的负担:根据益保护的规定,出任任职者所收受的任何与职务有关的礼物。

  都得写好清单、事由,统一上缴给国府,最后归为地库的财物。

  在杨竹及其弟子们这几年来不断努力之下,周地的公私权益保护条例日趋完善,所涵盖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不仅是朱樉这些要员,但凡手中有点能“变现”的公权,几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监管和限制。

  本来像这种情况,在各地来说都属于权贵们的“福利”,谁还没点人情往来了,收礼、送礼都属于正常的人情往来,谁还会在这方面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