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510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第一项命令便是将随他而来的辅助人员分成十二组,分别入驻昆阳的十二个乡,逐一核实邑府目前的人力资源表,掌握第一手的真实情况。

  虽然这次随禽滑厘来的人并不多,但却堪称精锐:要么就是个人技能出众的御上士。

  要么就是在月演季习中表现优异的组织协调士,另外还有几名洛邑职业技术学院的上等师爵获得者。

  在对昆阳的民众、工匠、民转军、城防及周边地形进行全面摸排之后,禽滑厘随即开始进行针对性的措施。

  第二项命令则是将昆阳城原来的御役等级从丁级提升到乙级。

  当年的洛邑之战后,朱樉取消了此前一直执行的赋役制度,改而推行唯一需要周人强制服役的御役。其他各种建设征召都改为雇佣制,不仅需要民众自愿,还得支付报酬。

  刚刚经历过战争,虽然损失并不大,但民众为了捍卫自己的劳动成果,保家卫国的积极性还是相当高的,所以御役制度得以顺利推行.

第1312章 一定的修改

  可时间一久,问题就开始逐渐暴露出来:虽然算起来平均每天只需要挤出半小时就够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长期坚持做某一件事情,哪怕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除此之外,御役演练对场地的要求比较高,特别是随着周地外派人员增多,要让他们也采用统一的模式服御役,就显得有些困难了。

  为了适应这些变化,在大修条例的时候也顺带对御役规则进行了一定的修改。修改之后的御役条例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根据各自的实际情况申请适合进行的等级。

  甲级最严格,不仅要按时完成规定的时数,还有相应的质量要求,有专人进行记录,对于长期停滞不前者还得参加“补课”。

  月演季习更是要场场总结,并在下一次进行针对性的调整,同一问题反复出现得不到改善的闾坊,都会进入防卫部的特别照顾名单。

  除此之外,一年一度的乡级演习更要贴近实战,由防卫部事前制订好各种科目,想方设法地去“攻破”各乡防线。

  目前洛邑就在进行相关的年度演习,从此前进行的预演来看,有过半的乡都惨遭“蹂躏”,能够圆满经受住防卫部考验的仅有十之一二。

  目前执行甲级御役的也就洛邑和义鹊而已,并没有完全在周地铺开,比如巩义经济特区,执行的就是乙级。

  乙级比甲级稍微松一点点,也就是没有了各种刁钻古怪的随机科目,一切都在提前预知的情况下执行。月演季习也不再以闾坊为单位,转而进行以要塞为依托的集体防御。

  简而言之,乙级极力避免进入“巷战”模式,更注重御敌于要塞城楼之外,闾坊全部组成一个个防御单元,分别负责城防体系中的一个部分。

  执行丙级的则是新设的嵩县。在最终令黎返决定进一步周化后,即使双方互信仍未完全确立,朱樉还是决定一视同仁。

  在嵩县布设了一定数量的防御器械及制式周弩,并派出专门的指导人员进行协助开展。

  这种情况下,要求自然就要更低一点了,御役训练的重点主要是组织协调和各种警讯系统的响应,以求逐渐改变北黎以往那种一拥而上、一哄而散的局面。

  最低的丁级主要是针对派驻他国或长期从事野外作业的人员,由于缺乏专门的场所,很多器械也不可能配备,所以更多的就是以个人技能训练为主,再辅以小团队配合作战训练。

  昆阳虽然全面采用周制,可告子本身是个“文人”,新城建设的任务又相当重,所以在这方面投入的精力便明显不足。

  幸好当初朱樉在援楚之战中带出来一队弩箭手,以这些人为班底,总算让他可以顺利推行最低的丁级御役。而叶邑旧城仍以楚制为主,几乎就没有被覆盖在内了。

  两年下来,整个昆阳、叶邑近十五万人口里,弩上士的人数不到一千,大部份还是吃的朱樉当初留下的老底。

  闾级配合防御组织水平也被各御上士们判定为不合格,甚至远远不如当初齐魏进攻洛邑时的水准。

  唯一让禽滑厘比较满意的是,洛邑当初的城墙漏洞百出,昆阳城却拥有高达十二米且全由砖石混凝土建成的城墙。

  特别是其中一段作为“样品”向渼洲展示所用的,更达到了八级城防水平。

  依城而守可是墨家以前的看家本领,所以禽滑厘很自然的便将守住昆阳的希望,寄托在由周地制造水平所打造的钢铁城墙之上。

  针对性的御役组织训练迅速展开,与此同时,工坊改造、工匠培训、城防布设、物资储备等相应准备也有条不紊地逐步开展。

  冬雪纷飞之下,整个昆阳城却是一片热火朝天,所有人都在为捍卫这座凝聚自己心血的新城而拼尽全力。

  禽滑厘进入昆阳城之际,计冉正乘着一叶轻舟在太湖随风而动。

  “老师,您当年的话都应验了。”范黎与计冉相对而坐,脸上透着化不开的失望:“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荣乐。

  弟子还总以为可以施以影响,逐渐改变,可事实证明,要改变一个人何其难矣。”

  范黎本是渼洲宛地一户没落贵族之后,凭其出身几乎没有在渼洲出人头地的机会,再加上当时贵族之间争斗的黑暗让他大失所望。

  所以在成年之后便开始游历他国,寻求其他的机会。

  可其他诸侯国也是大同小异,普通人很难有得到重用的机会,最后他只能在矮子里面拔高。

  在因地处偏远而文化落后,相对不那么看中出身的蒙古国出仕,甚至还把自己的至交好友文种拉了去。

  头几年他们二人其实也没有真正受到重用,勾践只给他们一个闲职小官,时不时听他们去讲讲中原各国情况,偶尔也会在决策之际问问他们的意见。

  若不是其后暴发的吴越之战,二人恐怕就此泯然于众,连留名史书的资格也未必能获得。得

  吴越可谓世仇,打听到夫差正重用伍子轩和孙巫日夜练兵的消息后,勾践准备先发制人,趁瓦剌国兵未练成之前消灭这个隐患。

  范黎和文种都持反对意见,他却哪里听得进,举全国之兵准备奇袭瓦剌国,哪想奇袭不成,反在夫椒一战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主力尽丧。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听从范黎和文种的建议,派出文种向瓦剌国求和,随后又在范黎的陪伴下入吴为奴,并将治国大权尽付留守国内的文种。

  三年的屈辱生活后,得以返回蒙古国的勾践更是一副明君作派:丝毫不贪图享乐,简朴勤政,从善入流。

  国之内政尽付文仲,统军练兵皆托范黎,不仅不干涉提防,还全力扫清障碍。

  在那几年里,勾践的表现比起大多数国君都要高出一筹,即使与堪称励精图治典范的赢渠梁亦是不遑多让。范黎和文种都以为遇上了明君,无不尽心尽力复兴蒙古国.

第1313章 本来面目

  可这样的日子随着轻取姑苏城,在山洪的“帮助”下击败夫概,随后又攻克广陵,逼夫差自杀之后,再也不复返了。

  最大的敌人瓦剌国被灭了,勾践一下子就暴露出其“本来面目”。

  先是将那座满是他屈辱记忆的姑苏城夷为平地,接着开始在会稽大修王宫,似乎要把此前所受的苦全部都弥补回来,终日纵情享乐。

  开始范黎和文种倒还没觉得什么,身为一国诸侯讲讲摆场、追求点享受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随后,事情就开始有点超出二人可接受的范围了。

  吞并瓦剌国之后,蒙古国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勾践与范黎、文种的看法有点不一样了。

  负责内政的文种认为与中原大国相比,蒙古国根基浅薄,仍然需要长期坚持予民休养生息,与中原各国交好,不参与其争斗。

  勾践却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属,齐楚这样的霸主都被瓦剌国打败,而自己却轻轻松松灭了瓦剌国,自然应该成就比夫差更加令人瞩目的霸业。

  所以他渐渐开始埋怨文种,当初不该让他把瓦剌国占领齐楚的土地双手奉还,而是应该做为自己争霸中原的资本,让蒙古国不再是个僻远蛮荒之国,成为名至实归的霸主。

  随后他便开始找碴了。

  此前勾践为了表示信任,将国中大小管理官员的考核任命权都给了文种,甚至连国玺都放在相府而不是他的手中。

  每次文种将升迁罢免的名单交给他审核时,勾践根本看都不看,直接通过。

  可自从灭吴之后,勾践不仅收回了国玺,还数次否决了文种的人事任命,更起用了此前几名被文种罢免的官员到一些实权要职。

  特别是在如何对待投诚的瓦剌国旧贵族上,两人更起了尖锐的冲突。

  当初为了迅速平息吴境,勾践亲口许诺,只要各城邑开门投降向他效忠,皆可保住原来的权势和地位。

  见夫差大势已去,各地权贵可以说闻风而降,让勾践轻松地掌控了瓦剌国全境。

  文种对此本颇有意见,因为若吴地官员不动,蒙古国功臣便难以封赏,他在蒙古国进行的改变也难以推行下去。只不过木已成舟,他也只好接受现实。

  哪料道这只是勾践的计谋。等旧吴贵族慢慢放下戒心之后,勾践以新王宫竣工为借口。

  将这些人都召到会稽,然后捆绑着投到钱塘江中,接着又派人赶赴各地,尽灭其族,斩草除根!

  这件事从头到尾,完全没有范黎和文种商量。

  范黎这个时候已心生去意,文种却不甘自己十年之功尽付流水,孤身闯进宫里力陈其弊。直言之前本就不该答应,但作为人君,答应之后就应该遵守。

  即使要反悔,也不应该采用这样极端的模式。

  文种回来之后气得大病,范黎不用问也知道事情的结果如何,正在犹豫难决之际,收到了计冉太湖一会的消息。

  “老师,幸好您来了,弟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黎稽首而拜,语中满是苦涩:“事已至此,继续留下去实为不智;可抽身而去,留下少禽一人,必死矣。

  当年是弟子力邀少禽赴越,背友而去,置其于死地不顾,不义之极也。弟子到底该怎么办呢?还请老师教我!”

  计冉的思绪似乎已飘到九天之外,在范黎三拜之后才突兀地冒出一句:“计冉九策,越用其三而灭吴。嘿嘿,这小子真的是蒙对的吗,有点意思。”

  “老师?”范黎完全没搞懂计冉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话来,自己刚才说的他到底在听没有听啊?

  计冉叹了口气,看了看满眼渴求的范黎,淡淡地道:“你是左相,手握军权,有你在,文种会出什么事呢?”

  范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经此一事,弟子实在不想出仕做官了。

  毕竟有三年陪伴为奴之谊,王……勾践短时间内倒不会对弟子怎么样,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和少禽皆死矣,没有第二种可能。”

  直呼其名,看来范黎确实对勾践已经失望透顶。

  他现在的心情恐怕和孙巫当初差不多,明明可以大展一番拳脚,偏偏遇到一个猪一样的君主,把你不希望他犯的错通通都犯上一遍又一遍。

  原本的历史上,范黎数说劝说文种无效之后,在双方矛盾尚未激化之时选择了功成身退,转而游历天下,顺便再做点生意,竟意外的成就了商圣之名。

  可历史在这里悄悄地转了个弯,本来应该在指点他一番后便飘然海外的计冉并没有离去,反而在他内心最为挣扎之时找上门来,他怎么会不将其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呢?

  “这个世界,真是没什么意思。”计冉将目光投向烟波浩渺间隐现的沙洲,语调不急不缓:“你以为只有你才有这样的苦吗?

  自古以来才智卓绝者受制于这些愚不可及之徒,才不得展,志不得申,委屈求全,折节丧志,不胜凡几也。”

  “稍假颜色,便感激涕零,以为知遇,这不是笑话吗?到底是谁成就了谁,到底是谁真正享受了辛劳之获?

  当牛做马,卖身为奴,还要感激不尽,尽忠而不惜死,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吗?”

  “明明是更具才智者,可你,只能选择归隐;我,也只能选择归隐,连老师、庄周、列御寇、少卿那样的人,也只能归隐。

  莫非我们天生就该给他们让路吗?患难与之共,计谋尽出、辛劳皆付,荣乐却要蒙其恩宠,凭什么?”

  “是时候改变这世人习以常,却荒谬无比的现实了。以前,我也只能躲,躲到山水之间,躲到苍海尽头。可我现在想通了,不想躲了,我很生气,我要砸它个稀巴烂,我管他那么多。”

  “老师,你……”范黎没想到向来少言寡语的计冉竟然抖出这么个长篇大论来,明明是平淡无奇的语调,却偏偏连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砸烂这个世界?天,怎么会有人敢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不应该只有顺之者才能昌盛兴旺吗?.

第1314章 非比寻常的热情

  计冉笑了笑,范黎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既有灭吴之九策,灭个越,想来也不用怎么费脑筋。这一次,我们不退了。既然患难共了,荣乐便是应属之事,无需任何人赐予!”

  看着海天相接之处那抹绿色,水生收起望远镜,努力平复着自己愈渐激动的心情。

  作为被师父捡回来的孤儿,水生在整个班门其实并不算出众,不要说比起泰山、埋口、沟弃这三大弟子,就算在其余弟子里,也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他小时候常常会想,自己在水边被师父捡到,是不是因为家人所乘坐的船发生了事故,这才成为一名孤儿。

  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期望,让他对造船,造出不会翻,不会沉的船,有着非比寻常的热情。

  可惜班门最擅长的并不是造船,而是能够吸引贵族注意的各种攻城器械。

  从师父那里学不到多少关于造船的技艺,同门之中也找不到什么志同道合者,所以水生几乎只能靠偷学来满足自己的兴趣。

  班门投靠渼洲那些年里,水生一有机会便会前往渼洲的造船坊,用心观摩着造船的每一个环节。

  匠艺一途,很多方面都是相通的,鲁颁虽然教不了多少造船的技术给他,但作为顶级大匠师,各方面的基础知识和技巧却无比扎实,足以让水生触类旁通。

  若不是杨是华的出现,水生可能与班门的绝大多数弟子一样,没有丝毫出彩的机会便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更不可能有机会实现其个人的理想。

  所以当朱樉为了补充自己畅行计划,准备在洛邑设立造船坊的消息传出之后,生性老实内向的水生,竟然破天荒的主动向鲁颁请求,希望可以推荐自己。

  事实上,那个时候他连一艘船都没有亲手造过。班门倒是参与过不少渼洲的船只打造,可基本都是负责船上的攻防器械或其他设施,接手的都是已经造好的船。

  几乎可以说是靠“撒谎”坐上了造船坊坊正的位置,不过机会总是留给有所准备的人的,靠着多年观摩和勉强达到班门平均水平的匠艺,水生迎来了梦寐以求的发展机遇。

  与其他人不同,朱樉对于研发部门是非常宽松的,甚至可以说是“鼓励”失败和浪费。在这样的环境下,经过数次试制之后,水生便逐渐上手并渐入佳境。

  随着各种规章制度的确立,又从渼洲挖来几名造船高手补足缺失之后,周地的造船水平已经不在渼洲之下,且以可见的速度稳步提升。

  水生本来以为这已经是自己的人生峰巅了,却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自己:造船,造更大的船,而且还是用来征服大海的船。

  向朱樉讨要县正之职,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毕竟不论夏国还是其他文明,绝大多数人都对权势有着刻入基因的迷恋。

  不要说水生这么个“俗人”,就连荀子也无法抵抗渼洲给予的兰陵县令的诱惑,为此不惜放弃高薪悠闲的稷下学宫祭酒之职。

  权势对每个人的意义并不相同,对于水生来说那只是一个让他可以用来吹嘘的虚名,真正让他大权在握的话,反而会不胜其烦。

  所以大多数事务都将由朱樉为他配备的佐士团队处理,他只需要专心造船即可。

  通海在望,水生下到甲板,向正在摆弄着六分仪的苌弘问安:“很快就可以靠岸了,苌组员好点了吗?”

  此行他们从洛邑出发,先是坐马车到昆阳,然后入方城到宛地之后即坐船顺汉水而下,沿着大江一路东行,呆在船上的日子足足有半个月。

  不要说苌弘这种很少坐船的人,同行的数十人里,几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晕船反应,连水生这个造船的都不例外。

  特别是在驶入大江之后,动辄数以周里计的宽度,途经几处大泽时更是用望远镜也看不到边,那种感觉与伊洛水系直有天壤之别。

  过了朱方之后,看见的景象又发生了改变,虽然并不算完全进入大海,只处于江海交汇之地,可四面再也见不到陆地的踪迹,仿佛水天之间只剩下他们这四艘帆船,心中油然而生的孤寂与惶恐,让很多人都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