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397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而吴奇,除了得到一个上将军的虚衔继续当自己的西河郡守外,再没有丝毫进展。

  嗯,魏斯随后倒是大发“恩典”,在义安修建了五万私宅,分茨给每一个普武卒,让他们把家眷迁过去尽享魏都繁华。

  至于吴奇屡次请战的要求,所得的回复几乎都是“容后再议”。其后的数次对外战争,他更得到了坐镇后方的“重任”,五国伐渼之战他甚至连西河郡都没能走出半步。

  就这么被雪藏了,吴奇那个憋屈啊!

  所以当听到籽厦说他没有资格觊觎法相大位,他郁结多年的怒火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发泄一番之后,吴奇深知籽厦才是他能不能达成所愿的关键。

  随即又软了下来:“老师,李力的变法才进行了不到一半,普京上下能够接过变法重任的,唯有弟子而已,不能半途而废呀!”

  “你还是不明白。”籽厦极为吃力地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知道你胸怀大志,而且一直努力奋进,若只论才华,李力不如你,普京上下也没人能与你相比。

  可尽人事虽然重要,有些时候却不得不听天之命。”

  吴奇仍然在尽最后的努力:“从天而颂之,……弟子也要逆天改命,还请老师助我!”

  籽厦侧过头来,幽幽地看着吴奇,许久之后才喃喃而道:“季充为何而死,你竟真的不明白?他连我都没有见,连后事都没有安排,就这么去了,你还不明白吗?”

  听到这话,吴奇呆住了。

  季充正是李力的字,二人虽是同窗,可实在没有多少交情,甚至一度闹得相当僵。一听到李力自尽身亡,吴奇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

  可经籽厦如此一说,他才明白为什么要说他没有资格觊觎法相之位了:这根本不是他的什么机会,而是西河学派为代表的平民阶层和普京被压制十余年的公室贵族之争。

  这场争斗,他是不可能站到胜利者那一边的,所以又哪来的资格!

  仰头闭上双眼,吴奇脸上浮起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其中更掺杂着一股无助的绝望。难道自己真的就没有机会,可以将心中的一切尽情施展了吗?

  稽首而拜,默然伏地,许久之后,吴奇腾身站起,绝然而去.

第897章 急剧变幻

  普京朝堂因李力之死而掀起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谁也不知道这汹涌的暗潮会把这个强大的霸主国带向何方。

  朱樉还没有精力去关心国际风云的急剧变幻,此刻他组建的伊阙县领导班子也正在激烈争吵,一点也没能让他省心。

  争论的焦点只有一个:伊川盆地的土地分配。

  作为洛河的重要支流,发源于熊耳山南麓的伊河全长两百多周里,大多数河段均在群山之中,直到出九皋山至龙门这一段,流速减缓,形成了一条长达四十周里的冲积平原。

  由于两边多是浅丘低山,伊川平原极为狭长,最窄处不过一周里,最宽处也才五六周里。再加上两边不断有支流汇入,更将其划分成数十个相对独立的小块。

  由于此前已经数次派人进入伊川盆地寻找矿脉,先行派出的勘探小组已经完成了大致的沙盘制作。花了两天时间进行实地考察之后,众人便围着沙盘开始“抢地盘”了。

  平原太少,自然成了众人争抢的香饽饽。

  书珂希望把新的伊阙城建在伊河与白降河交汇处那块较大的平原上,这也是后世伊川县的所在。

  如此一来,将可建成一座长六周里,宽三周里的方形城池。凭十八平方周里的面积,完全可以轻松容纳十万人居住和大量工坊。

  受朱樉的影响,书珂也喜欢搞集中,一心要把自己治下的各项产业尽可能地集中起来,以方便管理和服务的开展开。

  高式子却看中了支流众多的曲河,准备充分利用其蜿蜒曲折的特点,规划十余座水坝,将工坊四散分布,以充分利用水力之助。

  在鲁颁的不断改进下,水力驱动系统几乎已经成为各工坊的“标配”,利用水力替代一些繁重而简单重复的事已成一众工匠习以为常之事。

  除了水力因素外,就近就有两处大型煤矿,泥灰岩和石英砂也有不少,完全可以满足几个重要产业所需,还能节省出大量的人力来。

  马槽本来也想争平原的,可随后还是自己主动改了主意,把白降河流域全部划为自己未来的马场范围。

  未来马匹数量增多之后,马场将一直向九皋山延伸,占据整个伊水楠岸的大部分河谷、浅丘和低山。

  进入实际规划阶段后,朱樉这才发现,饲养大量的马匹对周地来说实在是一件奢侈的事:需要的地方实在太大了,而且马也必须要吃盐。

  若此前赵圣真的把约定的马送来,对洛邑来说甚至是一项沉重的负担,即使是现在也没能完全做好相关的物资准备。

  朱樉在那里为马发愁,书珂则想尽力说服高式子和马槽向主城靠拢,三方各有自己充足的理由,又都很难说服对方向自己妥协,一时便有些僵持不下。

  不过这个僵局很快便被陈相所打破,因为他的要求就更过份了:除了必要的道路和水渠,所有的平原地带都应该用来耕种。

  虽然发明了梯田技术,可相比之下,平原的优势仍然非常明显,而由淤泥覆盖的冲积平原更是农业发展的绝佳之地。

  再加上朱樉此前画下了全面畜力化耕作的大饼,陈相更雄心勃勃,准备在伊川实行大田制,以一匹马一天能耕种的面积为标准,把伊川盆地的所有平原进行全新的规划。

  为此,陈相态度鲜明地反对书珂将这么大一块平原用来建城的打算,要求将伊阙城建在白降河两边的丘陵地带,节省出来的土地正好用作明春第一轮的耕作。

  按其估算,将城设在丘陵,临近就可有一片接近三十平方周里的肥沃土地,第一年的收成便可轻松养活至少五万人。只要撑到秋天,伊阙的粮食就能够完全自给自足。

  以此为基础,逐步向两边扩张,等伊川盆地的所有平原开发为良田,捎带养活一个洛邑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重要的是,未来周地的人口会越来越多,必须提前预留出足够的农田来。农为一国之本,哪怕此刻在建城方面多花费一些人力物力,也要为后代子孙尽可能地保住这些良田沃土。

  这个颇有一些类似划定耕地红线的说辞,让本欲为书珂解围的朱樉也没敢吱声。

  他隐约记得,在那个时代的洛邑,已经是一个拥有超过七百万人口的地级市,中心建成区达到了二百多平方公里,在夏国也不过是个三线城市而已。

  大量的平原被建起的高楼和道路所覆盖,且不断扩张。若再加上星罗棋布的村庄,真正用于农业的平原沃土已经没有多少了,反而是大量的丘陵地带被改造为田地。

  这种情况在整个夏国都极为普遍,这才有国家专门划出耕地红线之举,一些城市不得不转变发展方向,将丘陵甚至山地夷为平地,以继续维持快速地扩张。

  朱樉也不知道当时的洛邑,能不能靠自己的耕地养活这七百万的人口,更不要说那时的农业与此时有着极大的区别。

  此时的洛邑似乎并没有为耕地划出红线的必要,甚至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仍然拥有足够的平原用来耕种。

  可陈相说得也不无道理,目前周地的土地是极为充足的,可未来呢?当人口从三十万增长到五十万,一百万甚至更多的时候,基本的粮食安全还能得到保障吗?

  虽然这已经不是朱樉所能看到的了,可要对后代负责这样的素质他还是具备的。

  书珂却完全不能理解陈相这样变态要求,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城,自然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完美。可陈相也不愿意退步,二人争得脸红脖子粗也无法说服对方。

  看到书珂投来求助的眼神,朱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回以爱莫能助的表情。

  他这个掌权本来就当得“憋屈”,很多时候都处在不断的妥协和调和之中,是时候也让书珂尝尝这两头受气的小媳妇滋味了。

  决定设立伊阙县时他曾专门与书珂等人有过讨论,县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发出号令者,而是要保证一县之地能够向正确的方向发展.

第898章 最佳结果

  如何才能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呢?自然只有依靠专业的人员进行判断。

  不过专业人员的判断也不一定完全正确,因为他们往往只会站在自己专业的角度看问题,而县正则必须进行全盘考量,得到一个综合各方面因素的最佳结果。

  受朱樉影响,书珂虽然一心想建个规规整整的大城,可他也没有乾纲独断的意识,争了一会儿见无法说服对方。

  也开始学着朱樉那样,将自己从直接冲突中抽离出来,试探各方底线,寻求一个能够让大家都可以接受的解决办法。

  陈相、高式子等人也完全没有身为“下属”的觉悟,能让步的就让步,该坚持的也绝不妥协,不断对书珂的折衷方案进行挑刺,书珂也只好做出相应的更改完善。

  这一争论便差不多花去了一整天的时间。最终,总算得到了一个四方都进行了妥协的方案。

  书珂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大城梦,将新的伊阙城选在了白降河与曲河之间的浅丘地带,根据实际地形情况,以“梯田”的方式逐级铺开。

  如此一来,新城将拥有超出洛邑的面积,可能够实际利用的面积,却还稍逊于书珂预想中的平原大城。

  而且居住区和功能区也被迫分布在近四十五平方周里的丘陵台地之上,并根据需求逐渐铺开。

  作为回报,陈相愿意将一段沿河约一平方周里的冲积平原划入城区范围,用来修建一个大型的码头和仓储区域,其中也包含未来的造船坊。

  为了弥补书珂无法“摊大饼”的遗憾,陈相还献上了农家只存于设想之中的自然之城方案。

  这其实是当初他们寻找隐居之地途中的闲谈所得,农家崇尚自然,却也不愿隐于蛮荒。一待找到理想的隐居之地,必然会将其打造成一片完美的家园。

  山石溪沟、崖坡坎岭,该如何最大化地展现其价值,都曾有过相关的畅想,甚至在互助会社时期有过一定的实践。

  这本来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也是农家对肥田沃土异常珍视的根源所在。

  既然书珂愿意将城建在丘陵之上,陈相也就有了将这些构想化为现实的想法。

  书珂尚在犹豫,朱樉一听却来了兴趣:这不正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之城吗?

  从小生长在砖石水泥的“森林”中,现在的洛邑也是房屋密集,离自然越来越远,虽然是繁盛的表现之一,却总让朱樉觉得缺了点什么。

  即便他为洛邑规划出大量的绿化用地,可受人口众多之限,这个大量也只是相对而言,不管他如何精心规划,永远也不可能将其建成一座园林中的城市。

  现在有了新建一座城市的机会,他也不想只是简单地进行“堆盒子”了,若能够集居住劳作、休闲养生为一体,那岂不是让民众能够真正宜居、乐居了吗?

  这样的想法,不要说在这个时代,在相当长的历史长河中也是极为罕见的。

  与陈相准备把这些城中的零散土地用来种菜、植药、栽果木不同。

  朱樉却更加追求“色香味”俱全,怂恿着书珂广种花木,再修点亭台楼阁点缀其间,什么湖泊、假山一应俱全,将伊阙打造成一座大花园。

  好不容易达成了一致,朱樉这一凑热闹,顿时“引火上身”。

  陈相毫不客气地驳斥自己这个师弟:“好看有什么用?好闻又能怎样?能令吃穿不愁还是能治病疗疾?”

  相比于书珂,朱樉早就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故作老成地道:“师兄,这才是生活啊。吃穿、治疗是为了活着享受生活,而我们的生活却不仅仅是吃穿治疗。”

  这一方面陈相就远不及朱樉了,正不知该如何驳斥这番“歪理邪说”,朱樉又道:“此前在洛邑,我们为的是能让大家安居乐业。

  现在营建新城,自然应该有更高的追求。伊阙城的民众,不仅要安居,还要宜居;不仅要乐业,还要乐生。

  如此,方不负此行,如果只是简单的重复,再来一遍,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农墨都反对侈糜享乐,虽然明白朱樉所说的享乐与他们反对的不是一回事,接受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倒是书珂和马槽二人皆露出向往之色,模仿朱樉都已经让他们倍感压力,现在还要他们更进一步,达到比洛邑还要高的目标。

  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让人舒服呢?

  不管是花园城市还是果蔬之乡,这都是相当遥远的事了,大的方向不再有争议之后,众人很快便投入到了当前所面临的诸多重要任务上来。

  朱樉本想开溜,可做为“后盾”,又哪会如愿得逞。不要说早就习惯了当“伸手党”的高式子和陈相,对此深恶痛绝的书珂和马槽转变起角色来也毫无阻碍。

  要人、要钱、要粮、要物资、要政策,本来朱樉对这种事已经驾轻就熟,可现在多了两个知根知底的“叛徒”,应付起来可就没那么轻松。

  几乎被掏光了家底之后,好不容易才过了这一关,又一个不眠之夜已悄然而逝。朱樉顾不得休息,向四人长身一揖:“伊阙,我们的城,就交托给诸君了。”

  四人却不吃他这一套,只是拿眼看着他,书珂更有意无意地晃着个小本本,那上面一条条清楚地记录着此前朱樉答应下的种种支持。

  “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再呆下去不知道会被刮成什么样子,朱樉匆匆丢下一句,落荒而逃。

  躺在舱中的便榻上用力舒展着身体:“到码头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高鹤扁了扁嘴,却并没有回答朱樉的问题:“你这生活真是无趣。”

  朱樉闻言一愣,自己竟然被生活方式最单调的高鹤给鄙视了。

  想了想,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好像自从自己当上这个天官冢宰以来,一直都忙得昏天黑地。不是在做事,就是在做事的路上,连睡觉的时候也在想着接下来又要该做哪些事了。

  耳边传来码头上熟悉的声音,朱樉已经不需要从高鹤那里得到答案了.

第899章 不见踪影

  在伊阙这三天他虽然尽量让自己做为一个“旁观者”,可白天勘踏地形,晚上还要参与他们的讨论,合眼的时间还真是不多。

  此时伊水与洛河之间那个长长的冲积平原尚未形成,两江交汇处离洛邑并不远,顺流而下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甫一上船他便进入深度睡眠之中,时间虽短,精气神却总算得到了恢复。

  起身整了整衣衫,朱樉还是不甘被高鹤鄙视:“师兄,两个小人,哦不,一群小人打架有趣吗?”

  与赵赫的左前卫一战之后,高鹤也“进化”了,据他所说,现在脑子里已经有了五六个小个人在打架。这是朱樉无法理解的方式,也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着高鹤的武技得到进一步提升。

高鹤一本正经地回道:“有趣,要不是要分心看着你,我能让他们一架打上几天几夜。”

  拍了拍高鹤的肩膀,朱樉向舱外走去:“看小人打架是你的乐趣,可看着一座城市在自己的努力中走向繁盛,那就是我的乐趣了,乐不可支!”

  一到甲板,朱樉立即发现码头上正有一个熟人静立等待。

  高冠深衣,那把看起来不搭调的长剑却不见踪影,招牌式的倨傲也变得平和,此时的公孙隆颇有些儒雅之气,更像一个饱学的儒士。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洛邑之战前他不知道多么盼望赵圣能把他急需的马儿送来,可一直等到战后准备开始大建设,发觉自己暂时还养不起这么多马的时候,公孙隆却来了。

  莫非这也是战争福利之一?

  四目对视,公孙隆脸上竟有些激动之色,大步流星的迎了上来。朱樉也不便摆架子,走上栈桥抢先行礼:“公孙隆子久等了,别来无恙乎?”

  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个时空,出城偶遇的第一个子便是公孙隆,朱樉自是不胜感慨。那时的他还在为如何填饱肚子而担忧,短短数年间,一切已然有了翻天覆地之变。

  走到近前,公孙隆停下脚步,毕恭毕敬地长揖拜道:“樉子,你总算回来了。”

  朱樉意味深长地看着公孙隆,并没有答话。现在他的身份也算不少,所以不同的人对他的称呼也各不相同。

  可按“官方”立场,公孙隆应该称他为周相才对,毕竟他可是赵圣的门客。

  樉子,这个称谓更多源于私人立场或学术上,公孙隆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竟离开赵圣来“投奔”自己?

  公孙隆也不是个喜欢绕弯子的人,很快便表明了立场:“虽受平原君之托,可吾也不再是其门客。五千耕马十日后便到,随行还有五百工匠,一百马奴,请樉子早做安排。”

  受托之事说完,公孙隆又一揖:“若是不弃,在下欲留居洛邑,请樉子日后以子秉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