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347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政务中心统合各协会上报的数据后,下个月通过作匠士考核进入各工坊的人数将有望超过三百。

  若是进一步降低标准,特别是朱樉的工业改革以机床代替手工普及,这个数字还能翻好几番。

  有了这批“外来务工人员”的补充,洛邑城中的部分关键部件工坊已经开始齐装满员,开始进入满负荷运转。

  只是这还远远不够,即使不把朱樉计划中的钢铁基地及因此而扩充的相关工坊算进去,仅让现有的所有工坊配齐工匠,人数也要接近一万。

  即使把周地的青壮全部抽空,仍然有着不小的差距,所以两周公领民的补充便尤为重要了。

  可这一次都是有前提的,协议中有专门禁止“拐带”诃萳、巩地民众的条款,双方的务工和人员往来的规模和时间也完全掌握在两个周公手中。

  今天有人喊出“我们也是周人”,相信很快就会传到两个周公耳朵里,这让书珂如何不担忧。若是两周公变卦,他此时正在做的一些计划便要为之改变。

  “噗!”计冉吐出一个枣核,不以为然地道:“让他们限制,不堵一堵,如何能奔泄千里。让各处严格执行周人优先的政策,不得松动。

  我们的春耕快结束了,放几天假,给各闾分派任务,鼓励大家去诃萳和巩走亲访友,也可以帮帮手,就当踏春而游吧,一张一驰,文武之道也。”

  “可是……”书珂晃了一眼被计冉撂在桌上的冢宰大印,心里不禁一阵埋怨。

  虽然畜力的问题并没有解决,甚至还日趋紧张,可今年朱樉缩减了各农士闾的耕种面积,各种工具又日趋完善和充足,再加上都是已经播种过的熟田,春耕的效率大大提高。

  若不是朱樉这道紧急状态令压着,农家恐怕早就按纳不住要求增加耕种面积,动员所有人赶在农时未过能种多少算多少了。

  这节省出来的时间,按朱樉的计划是用来准备原材料的:伐木、挖煤、采矿、冶炼、运输……每一项都是“耗人大户”,要达到足够的物资储备,必须从农田里解放出大量的人手来。

  亲涉其间,书珂当然知道时间有多紧,任务有多重。每一项的人力调配都精确到了个位数,现在计冉居然还要给他们放假?

  可计冉却仍不罢手:“往来奔波费时费力,槽,你看能不能安排点马车,专门接送往来探亲的周人。

  嗯,船造得太迟了,正在造的那两艘不知道能不能下水,也可以用来往返两地,周人优先,一律免费接送。”

  马槽却没书珂那么多的心眼,丢下纸笔摊手道:“各工坊都不够用呢,哪里抽得出来接送。”

  “那就给工坊也放假三天!”计冉大手一挥,毫不在乎:“凡是两周公那里有亲戚朋友的,统统都放假三天,让他们都休息休息。这样应该可以挤出点车马来了吧?”

  “这……”书珂终于忍不住计冉这样“胡来”,摇头道:“这我们办不了,不要说各坊不会干,就是各闾正也不会响应的。”

  计冉直起身子,略有些意外:“办不了?就这么点小事,你以国府的名义下令,莫非他们还敢抗命不成?再不成就以组织会的名义,反正现在还在执行紧急状态令。”

“也不成。”织连也加了反对行例:“之前的种种安排已经下达,要临时改变不是一个命令就行的。”

  计冉轻拂额头,显得有些烦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师弟以前是怎么办事的?”

  “樉子施政,先得找各协会商议,摸清其需求而定策。”

  书珂倒是对朱樉那套如数家珍:“定策之后,再召集各坊正、闾正安排布置,将所有细节明确告之,解决其疑难之后再开始施行。”

  朱樉前往彭城,由他来代行其权,这当然有其特别的盘算在里面。他以往对朱樉如何办理具备事务并不关心,还以来即使与列国有所不同,应该也差距不大。

  可现在他才知道,朱樉这掌权与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做起事来竟然如此束手束脚,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完成这么多的事情。

  “这么麻烦,太没趣了!”计冉坐不住了,站起来走了几步,这才想起他现在不能想甩手就甩手了。

  最后只能无奈妥协:“先摸清在两地有亲友的人数,再召集相关闾正、坊正来政务中心议事吧。烦烦烦,我得再出去玩玩了,明天黄昏时分吧,把该叫的人都叫来。”

  书珂三人相视一眼,随即领命开始着手布置。虽然他们不能理解计冉的要求,可朱樉临行前对他们千叮万嘱,一定要全力配合计冉,他们自然不能辜负。

  三人走后,顶着一对黑眼圈的尹喜走了过来:“整理完了,总共四千三百二十五条信息,其中四千一百二十三条毫无意义,且有八百四十六条纯属伪造.

第764章 视为笑谈

  我已挑出来做好了标记,另有一百八十五条不在我所知范围,故难辩真伪,有用信息只有十七条,其相关联系我也已经写下来了。”

  计冉走上去挽着尹喜,喜不自胜:“喜啊,幸好你来了,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这地方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尹喜面无表情:“刚才你的眼神,我在三十二年又一百二十五天前看到过,又要死人了吗?”

  计冉抓起一把干枣,淡淡地道:“我现在才知道,水,我是做不来的,只有师弟能够胜任;可还有一些事情又是水做不到的,那就由我们做呗。”

  朱樉并不知道计冉正在念叨着自己,此刻的他正在遭到“围殴”。

  本来今天的彭城学宫大论战参与者众,但很多“大牛”皆以各种理由回避了,可朱樉这一出现,整个事态便立即峰回路转。

  所有获邀参加明天称王大典的名士一个不落,几乎全来了。

  所有人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怒斥朱樉。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荒谬:不管是准备博取U普欢心的无名之辈,还是吃人嘴软的名家高士。

  若是让他们去辅佐周室,绝对会被视为笑谈,只有强大的国家才是他们一心求仕之所。可若作冠冕堂皇之语,又有哪一个不是义正辞严。

  一入学宫,朱樉还没来得及完成“任务”,早已磨刀霍霍的众人已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谩骂,饶是最擅群殴的杨竹学派也在这绝对数量的压制下开不了口。

  灰头土脸地在学宫吏的指引下到达“专座”,主持论战的稷下学宫祭酒荀康敲响争鸣钟,这才止住群情汹涌的众人。

  整个厅内为之一静,坐下之后的朱樉这才发现,除了有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留的这个位置也真是“用心良苦”。

  整个学宫呈长方形,上首坐的是祭酒荀康及列国勋贵,朱樉的位置则在左边居中,对面和面左右两侧皆坐满了目光不善的各色人等。

  有了之前杨竹的“补课”,朱樉当然知道自己这个位置是“主讲专座”,既适合让众人聆听,亦方便提问或是问难,属于绝佳的“众矢之的”。

  这未免对自己太“好”了吧,朱樉实在没想到第一次参加学宫论战就有这样的待遇,这可与他以前的想象大不相同。

  “咚。”还没来得及看清厅内情况,一声钟鸣响起,主持者荀康站了起来。

  分别向首座及左右行礼之后道:“今日为彭城学宫第三十二场论战,本次大论战,是为彭城学宫迎U普两国相王大典。今日主讲大家想必早已知悉。”

  见荀康对着自己揖手而礼,朱樉也只好恭敬回礼,心里却忍不住腹诽:早已知悉?怎么也没见谁通知一下自己这个主讲人准备一下,这未免也太坑了吧。

  荀康扬起左臂,继续道:“洛邑掌权,同时也是老聃、苌大夫、墨子、许子之弟子,樉子。学宫争鸣,只论义理,不论贵贱,诸位皆可向樉子挑战争鸣。”

  荀康这番介绍很有意思,既说了朱樉是洛邑掌权,又把他的四个老师带上,还称其为樉子而非官爵,这便有意将论战限定于“学术讨论”。

  因为一般来说,学宫争鸣虽无贵贱之分,可鲜有出仕之人参与其中,毕竟其立场不同,自然无法体现“只论义理”的论战精神了。

  虽无述作传世,可有了四个名传天下的老师,又有谁敢质疑朱樉称子的资格呢?

  “现在,请樉子开宗明义,阐述主旨。”荀康再向朱樉一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朱樉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幸好此前杨竹已经向他传授了“能能忍忍”的四字真言:能怼的就怼回去,不能怼的就忍着让杨竹学派来应付。

  这让他稍稍有点底气,至少自己也是有靠山的啊!

  当然,主角仍然是朱樉,能够一鸣惊人当然更好,再不济也不能落入下风。这些在杨竹看来,问题并不大,能够被老师收为弟子,怎么也不会是无能之辈。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自己,朱樉当然清楚自己这场成子之战是无法逃脱了。

  被逼入绝境之后他反而豁出去了,清了清嗓子,直起身子一边行礼,一边朗声说道:“祭酒,诸位,其实我和大家的目的一样,此次前来彭城,专为祝贺U普称王而来。”

  这下子摩拳擦掌的众人无不傻眼,这樉子不讲规矩啊,论战论战,总要有个正方反方才论得起来。你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拉到一方,这还怎么辩得下去。

  关键是,还没人能够正大光明的进行反驳。可不是么,今天出现在彭城学宫的,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迫于情面,总归没有人是来唱反调的。

  见到众人的反应,朱樉颇有些自得,为了顺利完成“政治任务”,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办法了。

  不过他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便有人向他挑战争鸣了,而且还是个布衣老者,听到耳边传来杨竹“孟轲”二字后,朱樉立即意识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孟子此时也是快六十岁的年纪,布衣素冠,精神矍铄,一开口更是声如洪钟:“敢问樉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可乎?”

  这么熟悉的话令朱樉只能点头称是:“当为大丈夫矣。”

  “樉子以众人屈于U普之威而为一己开脱。”孟子一脸肃然,言辞激愤:“大谬矣!樉子既执周政,何能与白身学子相比,且自鸣自得,岂不愧然。”

  不愧是雄辩滔滔的孟子,这堂堂之言令朱樉为之汗颜:你堂堂掌权,居然对自己的要求与这些尚未出仕之人相比,还自以为得计,天下还有比这更惭愧的事吗?

  这话朱樉怼不回去,只能忍。

  孟子一生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U普两国,可他也算是相当有骨气的。

  在U则讽U政,在魏则鄙魏王,拿着别人万钟的待遇却从不屈膝奉承,更希望可以在这两大强国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第765章 大获全胜

  只可惜王道治国那套在这大争之世无人看好,孟子道理一套一套,实际的治国方略上又缺乏切实可行的措施,自然只能成为敬贤的招牌,难有施展的机会。

  人孟子属于“不得志”,而且坚守了自己的风骨,这让朱樉无从挑剔。

  孟子却并没有罢休的意思:“既食周禄,当忠周事;既为掌权,当为国忧。樉子不事君制民,反为U普称王而贺,实为乱国之举!”

  自己哪里有不务正务,还要被戴上乱国之臣的帽子,这下朱樉有点忍不了:“孟夫子明鉴,周地困窘,不得与诸国交往,民何其苦矣。华之举,正为解民于倒悬。”

  有了前面的话,朱樉那招“同一阵营”已经无法再用,只好换一个战术。

  孟子既能说出“民贵君轻”观点,自然有着一定的民本意识,现在我以救民之苦为理由,你总不能骂我了吧。

  “樉子何其短视矣!”朱樉的招术显然也不管用,孟子的声音反而愈渐严厉:“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

  为解一时之困而毁百年之业,孰轻孰重,樉子不能分乎?道义既失,名分既定,周岂能存乎?”

  这个怼不动了!

  朱樉再忍,杨竹却不能忍,起身接道:“孟夫子何其盲矣!当今天下,列国纷争,道义不存久矣,名分不分久矣。天下大势滔滔,如江河奔流,瞬息千里,孟夫子何以无视之?”

  大佬就是大佬,比起孟子的声如洪钟,杨竹说起话来更是铿锵有力。对孟子的雄辩有了亲身感受后,朱樉乐得观战,只盼着杨竹大获全胜。

  见杨竹出场,孟子气鼓鼓的坐了下来,冷哼一声:“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安敢言义乎?何辩之。”

  意思就是,像你杨竹这样一毛不拔、自私自利的人,还好意思谈论道义,我才不屑与你辩论。

  杨竹却不肯轻易休战,嘲笑道:“孟夫子善辩乎,吾待汝矣。”你孟夫子不是喜欢辩论吗?放马过来呀!

  朱樉没想到杨竹一对上孟子竟然是这样的场面,不禁为之莞尔,显然两人之间的争辩已经不只一次了,看来自己错过了很多好戏啊。

  孟子并不愿被坐实怕杨竹的名头,顾左右而道:“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我又岂是个喜欢辩论的人,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身为圣人的弟子,总不能任由杨竹学派和墨家的那些歪理邪说为祸天下吧。

  见孟子避让,朱樉再起言道:“蒙孟夫子及诸位谆谆之诲,华不胜汗颜。天下卑周,此为不争之事实。诸侯不与周往来,亦然久矣。列国征伐数百年,八百余封国今何在?”

  事实胜于雄辩,朱樉的这番话倒也没人进行反驳,让他得已从容发挥:“方今大争之世,非吾不愿从周礼矣,实无所从之。

  U普皆万乘之国,王之可乎?可也!岂止U普,天下诸强亦可为之!”

  U普不是要称王吗?可以呀,来,干脆大家一起都称王吧!

  这个重磅炸弹一抛出,满堂皆惊!

  “无耻之尤!”“卖主求荣!”“礼尽毁于汝手,实十恶不赫之徒也!”……一时间,无数责骂之声响彻论战大厅,比起之前的“入场式”还要胜过数倍。

  与左右两侧的群情鼎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上首的各国勋贵席上却鸦雀无声,众人脸上的表情更难以言述。

  荀康将争鸣钟敲得咚咚作响,好一会儿才止住纷乱的众人,沉着脸道:“诸位,学宫论战早有定矩在先,若还有人冒犯,莫怪况以矩处之。”

  朱樉当然也从杨竹那里听到了相应的规矩,学宫论战毕竟不是混混骂街,也有一套类似于后世辩论大赛的规则,任何人皆需向祭酒示意,得到许可之后方能发言。

  只有当双方登上论战台“决斗”后,才可以自由发挥,不过这仍然要遵守论之礼:需待对手说完之后,方能发表自己的言论。

  这个规则正好被杨竹学派钻了空子。

  一般情况下,杨竹学派由于是“群体攻击”,持续时间又长,一阵“连珠炮”之后,在大量信息浪潮的冲击下。

  对手即使中间抓了一些漏洞,也不知道从何辩起了,使得他们将整场论战的节奏完全处于掌控之中。

  稍稍安静一会儿之后,在一阵幸灾乐祸的惊呼声中,一个身着布衣却英气逼人的年青士子登上论战台:“杨子方才言道义不存久矣,仲连实不敢苟同。”

  一上论战台,那便是代表着不“死”不休,非得一方承认失败才能结束。连孟子都只是在座位上发言,此人却敢登台而立,还直接向杨竹发起挑战,不由不让朱樉另眼相看。

  杨竹淡淡一笑,转头对朱樉道:“此乃飞兔鲁仲连,近两年才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此前倒还未向你提及过。”言毕也不起身,伸手示意鲁仲连继续阐述自己的论辞。

  这也是学宫论战的规则,并不是每一个人发起的挑战都会被接受,有的是为避战,有的则是认为不值得自己上台一战,皆可拒绝挑战争鸣。

  杨竹显然不会是那种会避战的人。

  摆明了被轻视,鲁仲连却毫无恼怒之色,朗声道:“人人都言学绝道丧,可学何曾绝矣,无人能学而已;道又何曾丧?道义存之于心,形之于行,不能力而行之,却大言道义不存,岂不可笑乎?”

  杨竹只吐出“无知”二字,丝毫没有起身应战的意思。

  朱樉此时脑子里只有“义不帝秦”四个字,这大概是他对鲁仲连的全部印象了。不过即使只有这四个字,也足以让他勾勒出鲁仲连的大致形象。

  “若人人遵循道义,何愁道义不存。”

  鲁仲连继续道:“空言指责他人当然很容易,反躬自省却千难万难。天下大势滔滔,莫非我辈士子只能随波逐流吗?

  这大势莫非不是我辈共同铸就乎?不挺身而出,中流击水,却埋怨大势所趋,是何道理?”.

第766章 何能不衰

  鲁仲连这话颇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味道,那种敢于担当的气概更令朱樉大生好感,丝毫不因其为“对方辩友”而受影响。

  连续三问,杨竹终于坐不住了,可他刚一站起来,鲁仲连却已拜道:“仲连此问非对杨子,实则问在座所有人,此行亦不为杨子,还请谅解。”

  不是为了挑战杨竹,那又站上来干什么,还直接指责杨竹的话不能苟同。正疑惑间,朱樉很快就知道鲁仲连是找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