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305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也是为了革除这一现象带来的种种弊端。

  当然,并不是大家喜欢一家人挤在一间屋里,实在是绝大多数平民都极为贫穷,以极少的物资要想熬过寒冬只能采用这一办法。

  周地却不再有这种困扰,且不说已经普及下去的火炕成为御寒的极佳保障,日益发展起来的养殖业和纺织业也会逐渐解决人们穿暖的问题。

  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对身为独生子女的朱樉来说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建立一座新城,这个问题当然应该解决。

  为了打消众人对他铺张浪费行为的劝谏,他只好找了一个义正辞严的说辞:安居才能乐业,何为安居?

  一家若有五个孩子,夫妇一间,老人一间,孩子各居一间,这就需要七间了。

  老、壮各有技艺,再要一间书房或工作间也是理所当然,再算上成年子女,又或亲友往来做客,十二间只能勉强够用而已.

第649章 苦闷与疑惑

  至于大的储藏室,那更是必须的,我们不能期望年年风调雨顺,所以周地之民家有够吃三五年的存粮也是最基本的。

  如此一算,房子不够大,房间也不够多,日后我还要为大家建更大更舒适的住宅,让民众安居、宜居,进而创造更多的财富。

  这样的爱民之举,没有人能够找到可以劝谏的言辞。

  在让庶民安居乐业方面,唯有**以国家之力为平民建房,那还只是针对入选魏武卒的人。

  随着国力不断增加,各国几乎都在大兴土木,可像朱樉这样将民众放在最优先地位的,一个也找不出来。

  如此一来,在众人看起来奢豪,朱樉却认为太简陋的匠士闾、农士闾顺利开建。

  这样房屋在这个时代可是稀罕物,这才有第一闾迁入仪式的空前盛况。

  看着高鹤将一个简易扩音器放到了自己嘴边,朱樉满脸欣喜:“技艺精湛的工匠是国家的基础。

  土木、陶艺、冶炼、耕作、纺织都是技艺,凡是有技艺的人才都该是国家倚重的珍宝!

  今天,第一闾的匠士们入驻新居了,他们都是我们周地千金难换的珍宝,理应享此殊荣。

  有了第一就有第二、第三,我在此明告大家,一年!

  一年之内,周地凡有技艺者,都有资格入住这样的新居。技艺不佳或尚缺者,国府有义务提供培训的机会,如果在一年内无法通过定士考核,那就是国府的失职!”

  热烈的欢呼声中,微凉的秋风丝毫带不走洛邑城的火热,反而愈演愈烈。

  随着朱樉伤势渐愈,卧榻掌权终告结束,但这一期间所留下来的影响力却在洛邑扎下了根,当列国不经意的瞥向这个遗忘之城的时候,才惊觉其已在悄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单芸儿的精心照顾和秦桓的全程诊治下,在病床上躺了三个多月的朱樉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

  虽然卧在床上仍然能指挥着整个洛邑城有条不紊的高效运转,但朱樉早就已经躺得不耐烦了。

  若不是单芸儿坚持必须由秦桓诊断痊愈方可,他恐怕之前便拄着泰杉亲手做成的腋拐满城查看各处进度了。

  在经历过朱樉求婚之举后,特别是秦桓施术后伤情越来越稳定,单芸儿也渐渐恢复往日之风,不自觉地以女主人自居,连朱樉也只得顺从。

  所以直到秦桓点头,单芸儿许可,他才终告摆脱困于床榻之苦。

  下床的第一天,在高鹤的陪同下,朱樉便迫不及待地前去拜访老聃。

  几个老师里,老聃虽然天性自然恬淡,几乎从不参与朱樉的政事,但其博大渊深的智慧却令朱樉生出一种依恋之情。

  他可以尽情地与墨子讨论器物原理,与方一志畅想星空四象,与许星研讨农耕穑稼,却无法尽诉心中的苦闷与疑惑。

  唯有老聃,每次都能用只字片语解开他的心结。

  诸子大街仍在建设之中,除了朱樉因养伤的缘故临时将住所设在了政务中心二楼外,其他人基本都住在原来的地方。

  一到老聃的旧宅,朱樉却发现院中一个白衣男子男正懒洋洋卧在一株李树之下。

  闭着眼睛不紧不慢地吟咏:“用众人所爱,……老师,这句如何?”

  这声音极是耳熟,再走近一看,虽然与之前装束全然不同,却正是消失了几个月要去游山玩水的计冉。

  朱樉早就在想着计冉怎么还没依约而返,当即上前质问:“好哇,说去玩三个月,这都四个月有余了,你总算记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计冉眯着眼睛瞄了朱樉一眼,神态慵懒:“听说你受伤了,正好可以多玩一会儿。”

  一听这话,朱樉没好气地怨道:“有你这么做师兄的么,我受伤了也不来关心一下,反而趁机去玩!”

  计冉伸了伸腰,盘腿而坐:“哎,好不容易悟了点道,又被你打断了。

  就你那点事,有什么好关心的,老师让我助你十年,你要是一眨眼就死了,岂不成为天底下最滑稽的事了吗?如果真的发生了,至少得让我笑上一年。”

  朱樉为之气结,毫不顾忌形象的坐在计冉旁边,好奇地问:“这几个月你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开始注意衣着了,你的T恤呢?这布料好像是国府商城里最新的款式呢,你哪来的?”

  计冉并没有接受朱樉委任的职务,一直以来都住在老聃这里,而且一去就是三四个月,连薪俸都没有领过一次。

  朱樉虽然没有去参与每件商城物品的定价,但这件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绝不是计冉这样的“无业游民”所能承受的。

  计冉拔开朱樉的手,皱眉道:“干什么干什么?你可是堂堂天官冢宰,这么动手动脚的礼仪何在?

  这衣服嘛,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吕布威那奸商一身光鲜,又吹嘘是什么大禹治水时用来御寒的羽衣,我的衣服又坏得差不多了。

  而且这天也渐渐转凉,师兄我又不是傻子,瞧这衣服还凑和,想着总不能太过狼狈地来见老师吧,先借来用用。”

  好嘛,大禹治水时居然能穿这么好的羽衣,朱樉也无心去管吕布威这些噱头了,四处张望却并没看到老聃的身影,便拉着计冉道:“你的三策快不够用了,后面的点子呢?”

计冉盯着朱樉,左看右看,好一会儿才说:“有时我真是怀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只听说别人把脑子摔坏的,你倒好,脑子越摔越灵光。

  第一次摔就让绝不收徒的老师把你收为唯一的弟子。好家伙,再摔一次就更不得了了,一下子搞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来。”

  摸了摸朱樉脑袋,计冉继续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师是不是私底下还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而且都教给了你。

  老师唯一表扬过我一次,见微知著。可是你知道吗?我就怎么也看不明白你,你这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650章 无拘无束的感觉

  还想再拍,朱樉早已知机躲开了,计冉扁了扁嘴,继续“数落”:“我说了十分,苟简算是听话的了,叫他干啥就干啥。

  不过估计也只能做到五分,可是你,你竟然能做到二十分!我觉得再怎么也要三年才能做到的事,你可倒好!一年就能做到,还远远超出期望。

  师弟啊,你这样可不好,这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的。老师啊,你能出来一下吗,我们打个商量啊,你这徒弟这么厉害,就别十年了,顶多五年差不多了吧!”

  老聃没有回应,倒是朱樉听到计冉的表扬,厚着脸说:“师兄,你这是在表扬我吗?嗯,这话听着舒服,还有吗?”

  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朱樉却渐渐习惯了计冉的这种性格,甚至还颇为享受与其相处时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随着洛邑城的种种变化,不要说普通的民众,就连他身边的人对他也愈渐尊重,像泰杉那样的人也不例外,这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

  计冉白了朱樉一眼,起身而行,走到廊下顿而回首:“师兄我曾醉心于探寻事物发展的规律,期望从细微之处推断大势发展,进而得窥大道。

  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是略有小成,总算没丢老师的脸。你却不同,对大势的把握或许并不擅长,但却能掌握万物运行的原理。

  苟简为增加蒙古国人口似乎已经到了极致,本来我还想着先让你试着弄,不行的话再把那些举措照搬过来,可没想到你比他做得实在好太多了。”

  看着朱樉面露得色,计冉无奈摇头:“别人只想到如何鼓励生育,你却已经找到了根源,甚至着手进行解决。

  不过有一点我不怎么明白,列国女子及笄即可婚嫁,甚至将及笄年龄提前到十三四岁。

  而蒙古国更规定女子十七岁不嫁则罪及父母,你却反而要求十八岁以后才能婚嫁,是何道理?”

  “数据。”朱樉张开五个手指,侃侃而谈:“我们收集了近五年所有难产和夭折事例进行分析。

  发现其中很大比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产妇年龄太小,不仅自己生产困难,生出来的婴儿也孱弱难存。而十八岁,则是一个分水岭。”

  计冉长叹:“这就是你的与众不同之处,一件事情总能考虑到其所有细枝末节的影响,进而加以改进。

  我去过你的鸡陂,别人养鸡食肉蛋而已,而到了你手里,鸡粪制肥,鸡肉为食,每根羽毛都各有用途,甚至蛋壳、鸡骨都要收集起来制作肥料。

  事事追求极致,不要说老师,就连我也有些不敢苟同。不过,你得到的效果却总能出人意料,大道万千,非止一途啊。”

  朱樉似乎有些不以为然:“我是个追求效率的人,在我看来,如果每个环节没有最专业的人去负责,每件物品没有尽到其最大的价值,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浪费行为。”

  由于朱樉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现在在周地几乎无人不晓,特别是那些工匠们,在完成指派的工作之余,总想着哪些工具还不够尽善尽美,哪些东西还没发挥其最大价值。

  除了鲁颁以水力之学传承人的身份大力改进各种水力机械外,其他工匠也在这种影响下不断改进着自己擅长领域的器物。

  虽然目前还只是悄然无声的细微进步,但一旦持续下去必然会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你兴建的洛邑也非常有意思。”计冉极是赞赏:“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明白了。

  别人营建城池总是先筑好高大的城墙,你倒好,不惜血本的先为庶民修建房屋,而且全部都是砖石构筑的两层小楼。

  这就是你的模块化吧,以无数小型的堡垒构筑城池,以壁为墙,以窗为垛。

  在民众得利的情况下,你就悄然无声地做好了藏兵于民,只要民心不失,谁要想攻下洛邑都得一幢一幢、一间一间地去占领,想想就令人头痛。”

  “效率与效果是共生的。”朱樉解释道:“凭借现在的人力,把洛邑的城墙修起来并没有多大问题,可是却没什么效果。

  要想追求最高的效率,首先就是要去掉一切不创造价值的环节。洛邑城的兴建,每一步都是有价值的,最高的效率必须产生最高的价值。

  一个合格的士兵至少要训练三年,若要练就魏武卒那样的精兵至少五年,可再强悍的战士,一个持弩的妇女都能将其射杀。

  周地人少啊,我们耗不起。墨家的守城器械只要一天就能掌握,一月就能熟练精通一种,藏兵于民,正好。”

  计冉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才道:“这就是你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啊,别的人定一策可安数年,你这里数月都安不了,搞得我都心痒痒了。

  既然是老师要求,我就勉为其难,破了道心陪你玩十年吧。不过我要做什么不用你安排,过几天你把周地的商人全部召集起来,把他们交给我。

  你就好好做足准备,我看明年你就可以对东周公和西周公下手了,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下手?”朱樉有些担忧地道:“东周公和西周公拥有的士兵这么多,若是他们不惜一切地放手一搏。

  目前新城还未建好,我并没有把握能够抵挡得住,似乎按你原来的计划要稳妥点吧。”

  计冉瞪了朱樉一眼,叹气道:“我就喜欢你这样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规划的洛邑城可以住下至少三十万人。

  参与修建的东周公和西周公的那些青壮甚至士兵,几乎人人都取得了士的爵位,只要你向他们一开放入住权,一夜之间就可以跑来一大半。

  此消彼涨之下,东周公和西周公拿什么来放手一搏?等扒光他们的领民,耗尽他们的财富,再由你经营几年,进取虽不足,固守却已无碍。

  可怜这两个傻子,在你这里拿了这么多好处,转背又让吕布威骗走了,他们若是借此机会惠民强国,那才真是麻烦。”.

第651章 谁便能受其惠及

  被人一眼看穿,朱樉倒是一点也不尴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望着头顶的天空发起呆来。

  聪明人很多,愚昧短视的人更不少。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个时代的庶民抛家舍业起来是没有任何顾忌的。

  大明国贫穷落后,但商鞅仅依靠倍于列国面积的大明亩分配土地,再以小亩标准征税这一条便吸引了无数邻近的魏韩庶民进入大明国。

  与之相比,在他治下的周室对待庶民的优厚简直是东周公和西周公无法比拟的。

  目前他和两周公表面上的关系还算融洽,可只要撕破了脸,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吸引大量两周公领地的庶民投奔洛邑。

  他现在唯一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而已。

  家老匆匆而出,对朱樉一礼之后径直出门而去。

  老聃缓缓走出来,计冉恭敬地问:“老师,这样的事不应该让师弟去安排么?”老聃不做回应,对着朱樉点了点头,便在门廊坐了下来。

  朱樉赶紧起身施礼:“老师。”接着又转向计冉:“什么事?”

  他这几个月来只与老聃见过一次,虽然洛邑城中的大小动静都在通过各种渠道送达他那里,但对于深居简出的老聃却几乎从无提及。

  计冉微微有些惊讶,看了一眼老聃后一脸忌妒地对地朱樉说:“老师实在是太偏心了。你不知道吧?

  老师准备把家人迁来洛邑,啧啧,连老师都觉得洛邑将是可居之地,足可见他对你的器重。”

  家人?说起来,相处两年多了,朱樉只知道那名照顾老聃生活起居的家老,从没听说过还有其他家人。

  不过想想也对,历史上还有其后人在汉代做官的记录,有家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吗?

  想起计冉的话,朱樉喜滋滋地上前拜道:“老师如此厚待,弟子不胜荣幸。诸子大街即将峻工,老师的居所弟子已经安排好了,迁来家眷正当其时。”

  一边说着,朱樉心里却在想,墨子、许星也都是独身前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家人,看来日后要好好了解一下,让这些子们都在洛邑安居扎根。

  老聃仍是那种丝毫不表露内心的表情:“天道无亲,恒与善人。”

  计冉闻言一震,极是钦佩地向老聃一揖:“弟子服了,竟没想到这一层。”

  朱樉却一头雾水,隐隐觉得老聃的话正是针对自己此行用意而言,却有些抓不住:“既然无亲,何辩善恶?”

  计冉摇头大笑,颇有些得意:“还是我比你懂老师一点,天道才不会管你善与恶,谁能把握其运行的规则,谁便能受其惠及。

  师弟这一回坠马受伤,初愈便来寻老师,想必是伤中有悟,急欲求得老师解惑吧。枉我自诩能从微小处看到事物的发展趋向,到底还是不如老师啊。”

  感慨之余,朱樉也不禁对二人佩服不已。

  自己一个字都还没透露,竟然就被老聃和计冉看了个通透,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些能够留下子的尊称的人,果然不能小瞧。

  别看他这段时间像一个精密的计算机一般不停运转,但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惶恐。

  他不知道他做的那个梦是真实还是虚幻,但梦中那名男子无尽的落寞和不甘深深地影响着他,让他也有着类似的伤怀。

  他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捣的乱,让时间线出现了现在这样的奇特局面,但他却感同身受,深怕自己空掷岁月而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