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也怪不得侯世禄得意,要论装备的精良程度,除了华夏军,团练营在大明估计也确实找不出第二支营伍能与之相比。
建奴的装备本来就超过了此时的明军,关内四城留驻的鞑掳兵马又在大明铁匠的协助下进一步提升了装备的精良程度,现在这些最好的装备都便宜了团练营。
只要能承受的起,团练营的兵卒可谓人人三重重甲装备,就是暂时承受不起这样重量的也都收集齐全。
兵器就更不用说,一万一千余人的装备任由他们先挑,团练营的长枪手们使用的长枪更是华夏军提供的。
长枪有极大的优势,但对于此时的明军长枪手来说却不是好事,一杆优良的长枪,制作极为繁琐,以此时大明的经济以及组织情况,良品长枪已经出产极少。
随便找根硬木,头上套个枪头就交付使用的事情比比皆是,这样的长枪也不是不能用,但上了战阵十分不靠谱。
不过四五十厘米长的枪头极易被敌人的利器斩断枪杆不说,劣质的枪头还经常会自行崩坏。
而华夏军的长枪全部是一米二长的夹钢枪头,即使套在木杆上也极难被斩断,但这样的长枪,重心和大明的长枪又不同,想要扎的准、扎的狠就要经过严格训练。
“哦,看来侯大人对这支营伍是极为满意了?”看着侯世禄的得意劲朱樉心里不由鄙夷。
“哪里哪里,比起张大人的营伍不值一提,不过嘛……这支营伍只要再稍加操练,除了张大人的部属,侯某敢说大明未有对手!”
侯世禄说的倒也是实话,大明的确也找不出这样装备的营伍了,冷兵器时代铠甲才代表一切,只要能抵御住敌人的进攻即使不能得胜,但也很难失败。
“那比建奴如何?”朱樉当头就泼了盆冷水。
“这个嘛……”
自家事自己知,作为将门世家出身的侯世禄怎么会不明白大明军队的问题?
他有心想说不怕,但却说不出来,吃空饷喝兵血在大明已经成了惯例,连当年威震鞑掳的戚家军不也只用了几十年就消亡殆尽?
“侯大人,今年鞑掳来得,明年就来不得吗?我这一营兵马终究是要回留都的,而且南直的列为大人也不会允许这营兵马被掉往他处。
今年鞑掳在我们手里吃亏,原因就是太贪,要是他们快进快出,不在关内留下这些兵马,而是抢完就走,等我营从留都赶来可还来得及?
我与侯大人不同,以大人此次的功劳必定是要被任命在京畿左近的,到时候鞑掳再来,朝廷又急令大人入援,到时如何自处?”
侯世禄最近确实有些飘飘然,从在蓟州的心灰意冷,和朱樉搭上后的将信将疑,到遵化收复喜出望外,直至在永平心满意足。
而且还不止于此,除了复职板上钉钉,还收获了一营可战的兵马,这营兵马现在只要稍加操练,再配上马匹,必是一支强军。
可现在被朱樉几句话当头棒喝,他才猛然清醒了过来,可不是吗?这次他就是因为急着救援才被贬斥,可不急也不行,推脱照样也会被追责贬斥。
这次运气好,遇到留都京营,下次呢?
永平之战的缴获结果在战后第二天被统计了出来,拿到结果的朱樉也生出了荒谬的感觉。
此役毙敌七千七百余人,其中建奴七千三百余人,蒙古鞑子约五百人,缴获马匹一万三千余匹,建奴的白、红巴牙喇几乎人人三马,而蒙古鞑子也几乎全数人人双马。
缴获金银的价值合计约五十万两,其他首饰、布帛等物品实在太过杂乱,暂时无法估价。
永平城里驻扎的鞑掳总计约一万一千余人,就从缴获的金银来看,平均每人就从大明京畿劫掠了约五十两银子。
而且鞑掳贵族、头领们的缴获大部分已运回辽东、蒙古,甚至相当一部分的白、红巴牙喇抢劫的财物也已运回,由此可见鞑掳在大明京畿的所获是何等丰盛?
之前在滦州也缴获了几万两银子,但朱樉以及军官、参谋们对于几万两银子的数目早就没有什么感觉,因此听到汇报也就一闪而过.
第254章 被追责贬斥
可这次的五十万两之巨任谁也不能听听就过了,加上遵化、迁安的缴获一起算起来,这次光是缴获的金银就超过了六十万两。
这样一大笔银子该如何处置就成了问题,带回哪里都不是很划算,永平离天津倒是不远,但天津现在并不缺乏资金。
汕西传来的一个消息让朱樉对这笔银子的使用有了想法,三月初,也就是朱樉带着楠京团刚刚离开朔州,汪家收到消息陕西的流寇攻克了蒲州进入汕西。
进入汕西的流寇分坐两股,一部在赵城、洪洞一带活动,一部在永和、吉州一线流窜。
朱樉依稀记得明末的农民起义先是在陕西开始,然后汕西、河南、湖广,后来发展到整个长江以北的地区。
那时鞑掳从外,农民起义自内,把大明彻底整垮,让整个长江以北的区域遭受了重大的损失。
汪家打探的消息里显示,流民军从陕西进入汕西的主要原因是因陕西的官军加强了追剿,而汕西的精锐现在几乎全部都在京畿一带保卫京师。
在朱樉的记忆里,明末早期的流民军开始只是为了活命,因此只专注于劫掠,而打劫对象就是大明的缙绅阶层。
大明北方此时活不下去的民众太多,而流民军此时的战斗力又实在低下,为了抵抗官军的追剿,流民军首领们都是采用裹挟民众的方法,以人数来弥补战力的不足。
这样的做法加上本来就非常严重的饥荒,使得大明北方的人口严重减员,这和华夏联盟的利益显然严重不合。
如今整个东南亚的海域全部被联盟控制,加上暹罗、洞乌、孟加拉又被占领,要知道这些地方在另一个时空里全部是稻米生产最主要的区域,出产了全球约80%的稻米。
这么好,这么大,这么适合粮食种植的区域现在只缺人口,朱樉不能任由大明北方的人口以非自然死亡的方式大幅度减少,一个计划又在心里升起。
侯世禄向遵化和山海关传递消息的时候,赵国忠带领的一千团练营兵卒也向滦州去了,滦州城现在只有五百华夏军辅兵驻守,就等待永平方向的来人接收。
这一晚,朱樉把侯世禄请到了永平府衙里的住处。
“侯大人,对于团练营你可有什么安排?”
“正要多谢张大人援手,如今这一营军卒可谓兵强马壮,如今已然称得上劲旅了!”
也怪不得侯世禄得意,要论装备的精良程度,除了华夏军,团练营在大明估计也确实找不出第二支营伍能与之相比。
建奴的装备本来就超过了此时的明军,关内四城留驻的鞑掳兵马又在大明铁匠的协助下进一步提升了装备的精良程度,现在这些最好的装备都便宜了团练营。
只要能承受的起,团练营的兵卒可谓人人三重重甲装备,就是暂时承受不起这样重量的也都收集齐全。
兵器就更不用说,一万一千余人的装备任由他们先挑,团练营的长枪手们使用的长枪更是华夏军提供的。
长枪有极大的优势,但对于此时的明军长枪手来说却不是好事,一杆优良的长枪,制作极为繁琐,以此时大明的经济以及组织情况,良品长枪已经出产极少。
随便找根硬木,头上套个枪头就交付使用的事情比比皆是,这样的长枪也不是不能用,但上了战阵十分不靠谱。
不过四五十厘米长的枪头极易被敌人的利器斩断枪杆不说,劣质的枪头还经常会自行崩坏。
而华夏军的长枪全部是一米二长的夹钢枪头,即使套在木杆上也极难被斩断,但这样的长枪,重心和大明的长枪又不同,想要扎的准、扎的狠就要经过严格训练。
“哦,看来侯大人对这支营伍是极为满意了?”看着侯世禄的得意劲朱樉心里不由鄙夷。
“哪里哪里,比起张大人的营伍不值一提,不过嘛……这支营伍只要再稍加操练,除了张大人的部属,侯某敢说大明未有对手!”
侯世禄说的倒也是实话,大明的确也找不出这样装备的营伍了,冷兵器时代铠甲才代表一切,只要能抵御住敌人的进攻即使不能得胜,但也很难失败。
“那比建奴如何?”朱樉当头就泼了盆冷水。
“这个嘛……”
自家事自己知,作为将门世家出身的侯世禄怎么会不明白大明军队的问题?
他有心想说不怕,但却说不出来,吃空饷喝兵血在大明已经成了惯例,连当年威震鞑掳的戚家军不也只用了几十年就消亡殆尽?
“侯大人,今年鞑掳来得,明年就来不得吗?我这一营兵马终究是要回留都的,而且南直的列为大人也不会允许这营兵马被掉往他处。
今年鞑掳在我们手里吃亏,原因就是太贪,要是他们快进快出,不在关内留下这些兵马,而是抢完就走,等我营从留都赶来可还来得及?
我与侯大人不同,以大人此次的功劳必定是要被任命在京畿左近的,到时候鞑掳再来,朝廷又急令大人入援,到时如何自处?”
侯世禄最近确实有些飘飘然,从在蓟州的心灰意冷,和朱樉搭上后的将信将疑,到遵化收复喜出望外,直至在永平心满意足。
而且还不止于此,除了复职板上钉钉,还收获了一营可战的兵马,这营兵马现在只要稍加操练,再配上马匹,必是一支强军。
可现在被朱樉几句话当头棒喝,他才猛然清醒了过来,可不是吗?这次他就是因为急着救援才被贬斥,可不急也不行,推脱照样也会被追责贬斥。
这次运气好,遇到留都京营,下次呢?
只过了一夜,侯世禄就答应了朱樉的要求,也没法不答应,盐、马贸易的大利以及掌握一支强军的诱惑实在太大。
况且盐、马都能卖,还有什么不能卖,草原上什么不缺?但凡有一条稳定的渠道能通往草原,卖什么过去都能发财。
大明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二,首辅文渊阁大学士周延儒刚刚下朝,才出东华门坐进轿子,他府上的大管家就递上一封书信.
第255章 不敢怠慢
周延儒见到大管家时就有些吃惊,这个从小随他长大的小厮,如果不是极为重要或者阴私的事情,轻易是不会亲自赶来来给他送信的。
今天他不当值,所以下了朝就能回家处理公务,东华门外此时迎接自家主人下朝的仆役近千人,再加上下朝的官员们,人多眼杂。
自袁崇焕下狱后,他的座师首辅韩爌三年元月就致仕回乡了,按惯例,资历最老的阁臣李标继任首辅,可李标前朝就是阁臣和罪阉魏忠贤多少有些牵扯不清,仅仅在任一个多月就致仕。
本来依照大明惯例,此时应该是阁臣中资历最老的东阁大学士成基命接任首辅的。
但因为弗建李某的缘故,本来原时空里只比成基命晚一个月入阁的周延儒在这个时空里几乎和成基命同时入阁。
加上平定西南举荐之功和遵化大捷来的及时,让周延儒比原时空里早了半年接任首辅之位,而且是皇帝亲自指定的。
下朝惯例,官大的先走,首辅周延儒自然是第一个离开东华门的,一路上官员们躬身行礼,仆役们伏地,看着手上并没有款制的书信,他并不着急打开。
没有款制就是信封上空白,没有表明是谁的来信,这说明信里的内容是不能公开宣扬或者不便为他人所知的事情。
但却是府上大管家亲自送来的,说明大管家知道发信人的身份对周延儒极为紧要。
他坐在轿子里闭着眼先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儿才掀开轿内小窗上遮挡光线的帘子向外看了看,已经看不到宫墙了。
这才从袖袋里摸出书信,上下翻转着又看了一遍,连暗记也没有一个,于是从轿内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把银制的小刀,把打着火漆的信封给挑开。
“三月十九、二十,连克滦永,阵斩贝勒阿巴泰、萨哈廉,固山额真汤古岱、纳穆泰、图尔格以下建奴七千四百余级,旗鼓印鉴俱全,贝勒朱樉只身逃亡。”
一张信纸上就只这么五六十个字,没有台头,也不具落款,可大明首辅却看的手都抖了起来。
惊世大捷啊!
周延儒虽然做过兵部侍郎,信中提到的建奴他也只知道阿巴泰一个,但不妨碍他明白贝勒、固山额真在建奴那边都是什么职位。
“阿福,派人拿我的拜帖速去请本兵过府一趟……请本兵带个熟悉东事的人来。”
周延儒轻轻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闭眼深深呼吸了两次,才轻轻对着右面窗口外随着轿子一起行走的大管家吩咐了一句。
“小的这就找人去办。”听到大管家的回话,周延儒又闭上了眼睛。
自建奴起事以来,朝廷的公文里对那边都称作东虏,而西虏指的则是蒙古,上次就和梁廷栋配合的很好,既然如此,这次就不能把它落下。
周延儒脑子里高速运转,他要迅速想清楚在这场大捷里能捞到多少好处。
虽然当上首辅还没几天,但他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压力,和做阁臣时截然不同,以前只需料理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就行,可现在天下大事都需要他这个百官之首来协助皇帝做决定。
现在天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奴事,而此时奴事中最紧要的就是如何赶走还占据两城的建奴兵马。
就任首辅五天以来,皇帝已经两次召见他询问收复两城的事宜,可那个留都的小游击自从七日前派人送过一次消息后就再无音讯。
自己派去联络的家仆屡屡扑空,梁廷栋也派人送来消息,三屯营和迁西守军也发现了流窜的小股鞑掳,这让朝廷和蓟辽各处又紧张了起来。
为此周延儒也不敢再派家仆往永平方向深入,看到来信他才明白,流窜的鞑掳多半是溃兵。
被皇帝召见时因为没有得到实信,他只能泛泛的说说兵部的布置以及留都京营敢战的决心。
虽然看得出年轻的皇帝很心急,但对他也没再有什么苛责,倒是又召见了梁廷栋两次。
首辅自然不能住在离皇宫远的地方,不然皇帝有事要紧急召见,一来一去就要花费太多时间。
事情还没理清头绪,周延儒就到了御赐的宅邸,轿子是不会在门前停落的,而是由轿夫从正门直接抬进三进。
这处御赐的宅邸总共五进,一进是大堂,用来会见要客,以及接待天使的地方。
二进是祭祀、聚会的场所,但除了祭祀首辅敢搞什么大聚会?三进才是他休息和办公的场所,四五进则是妻妾子女、下人们居住的地方。
经过门房,周延儒看到锦衣卫的坐记也出来向他行礼,心里没来由的就有些厌烦。
坐记还是明面上的探子,家里不知道还有几个暗探?
虽然明白大明自开国以来,重臣家里就是这样的规制,可一想到都做到了首辅却还是摆脱不了皇家的侦视,心里总归不怎么慰贴。
刚刚在婢女的伺候下脱掉朝服换上常服,外面就有人通报说是本兵大人到了,轿子正在往三进来,周延儒转身就向书房走去。
“咦,本兵如何来的这么急?”
看到梁廷栋还穿着朝服,周首辅先是一怔,然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家仆在东华门外就拦住了兵部尚书,大家可不是一起下朝的嘛!
“首辅派人相招,在下岂能怠慢?”
遵化收复的事情才过去几天?皇帝在收到报捷文书的第二天就当庭指定周延儒为当朝首辅,据梁廷栋得到的消息说,连司礼监掌印曹公公都给周延儒说了好话。
现在首辅大人内结奥援,外有强军,又深得皇帝的赏识,看起来居然有了几分张居正当年的架势,这样的大腿梁廷栋当然要死命抱住。
“有劳本兵,请!”
周延儒笑着先请梁廷栋坐下,照例还是要喝一盅茶。
谁也不知道两位大明的重臣在首辅家的书房里谈了些什么?总之半个时辰之后,首辅周延儒又换上了朝服和兵部尚书梁廷栋一起进了皇宫.
第256章 不敢计较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四,太子太师.挂兵部尚书衔.中极殿大学士.兼督师蓟辽的孙承宗,和汕西镇总兵.五镇总理马世龙联名上书报捷。
这次和遵化大捷只悄悄报到兵部不同,一支约五百人的骑兵,一路打着缴获的建奴纛旗,大将铠甲、头盔,以及各色兵甲、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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