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白的天
“经过走访,已经查明这定远县税收是三十税三,而我大明朝规定的税收乃是三十税一,不仅如此,还多了许多苛捐杂税,例如行车税,月租税,仓储税等等大小税务一十一种,朱桓,你身为定远县知县,定远县的税务你不可能不知晓,你乃是本地父母官,不作为也就罢了,还搜刮百姓,肆意盘剥民脂民膏,依照大明律,罪当斩!”
郑士元洋洋洒洒的说完,朱元璋将衣袖里的公告拿了出来,直接就扔在了朱桓的脸上,铁青着脸说道:
“你是我亲侄子,我让你当定远知县,是想让你为一方父母,你却为祸乡里,定远百姓不敢说,因为他们知道你是皇帝的侄子,你可知道,你贪的何止是钱,你贪的,是我大明的根基!来人!拖下去,召集百姓于官府门口,斩了!”
随行的护卫们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去拿住朱桓,但朱六九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抱住了朱元璋的大腿,哭爹求娘的就哭喊起来了,无非是不能杀他儿子,他儿子是个好官肯定不会干这些事情,定然是下面人干的,又说自己当年是如何帮助朱元璋的,宁可不做侯了,不做官了,让他们回乡下去也行,只求饶恕朱桓一命。
朱元璋也是拉扯着朱六九,口中喊着“哥啊,这哪是能商量的事情啊!”,但也迟迟没有再命令侍卫将朱桓给压下去了。
侍卫倒是想压,但朱六九抱着朱元璋的大腿,身子还护着朱桓,这要是将朱桓拖下去,指不定要拉扯到皇帝,这他们哪里敢啊,更何况朱六九什么身份,他们也是清楚的。
那可是皇上的哥哥啊!这也就不是亲的,不然都得封王的!
侍卫们一时之间有点踌躇,那朱桓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赶忙喊到:
“皇上,罪臣不知道这些事情啊,肯定是下面的人拿了公文,故意瞒着罪臣这么干的,我可是皇上的亲侄子啊,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呢!”
朱桓说的有鼻子有眼,朱元璋冷笑一声,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让你死个明白,这几天就在这定远县好好查查,若你是罪魁祸首,定斩不饶!先带下去关起来,再把县城里所有的官员全都召集起来,我要一个个的审问!”
朱元璋背着手转身就走,被扶起来的朱六九赶忙追了上去,不用说的就是求情去了。
那朱桓也被带了下去,只有朱启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古怪。
脸色古怪的还有那个郑士元。
郑士元踌躇了一下,就要跟进去找朱元璋去,但朱启已经猜出来这郑士元要干什么了。
朱元璋是什么人啊?他养子平阳侯犯了事,手上有免死铁券,朱元璋都能千里迢迢弄来一件龙袍,为的就是合法的把平阳侯给杀了。
连龙袍栽赃养子造反这种事情,朱元璋都能干得出来,可以说,只要能杀贪官污吏,朱元璋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这定远县的税收是正常的三倍,还有那么多的苛捐杂税,朱桓这个定远知县能没有责任?是下面诓骗?
放到别人,朱元璋早就把人给杀了,还会到别人老爹家里吃饭去?
朱启之前就有点担忧,怕朱元璋会念在亲情的份上,把死刑变死缓,死缓变无期徒刑,无期徒刑再变个减刑,虽然朱元璋内心想法可能并非如此,但朱六九继续这么软磨硬泡下去,那可就说不好了啊。
毕竟历史上这件事情就真实发生过,当时朱元璋就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把朱桓给免死,关键时刻是郑士元站了出来,对着朱元璋就一顿喷,就说朱桓这样胆大妄为鱼肉百姓的贪官,如果这都不杀他,那干脆订一条皇亲国戚犯法,可以从宽处理的法律好了!
朱元璋可不是李世民,关陇贵族出身,又因为得国不正,留着谏臣博名声。
朱元璋火起来,郑士元几个脑袋能掉的?
朱启记得历史上是朱元璋就被气得不轻,要治郑士元违逆死罪,还是太子朱标帮忙求情,朱元璋冷静下来之后,才最终决定处死朱桓的。
但关键问题是,现在历史轨迹不一样了啊,朱标不在这里啊!就自己这个辽王,到时候郑士元把朱元璋给惹毛了,自己帮忙求情还真不一定有用呢!
眼看着郑士元要进去找朱元璋了,朱启二话不说就将郑士元给拉住,郑士元一愣,赶忙问道:
“辽王殿下,您拉着我是干什么啊?”
不让你去送啊!
“郑大人跟我来,有点事情跟你商量下。”
朱启和颜悦色的说着,郑士元眉头一皱,说道:
“还是待会再说吧,不然皇上被说的改了心意,这朱桓若是不能伏诛,往后皇亲国戚只能更加肆无忌惮!”
果然,郑士元是要去谏言了!
朱启也不跟郑士元废话了,对着高锦一个眼神示意,高锦赶忙就帮忙拉这郑士元往外走。
朱启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确实是历史上说的为民请命的好官,就是有点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不过一个谏臣如果怕死,那还当什么谏臣呢?
那郑士元大声嚷嚷着,但边上朱元璋带来的侍卫们也不敢动啊,虽然辽王殿下拉扯大臣不太合适,但毕竟是辽王殿下啊。
算了算了,当没看见好了。
朱启把郑士元给拉到了前面的院子里,这才对着皱眉不解的郑士元拱了拱手,说道:
“郑大人,本王刚才无礼了,只是看到郑大人要做不忠不义的事情,本王这才情急之下做出非常之举,还请郑大人不要建议。”
郑士元眉头一皱,说道:
“殿下?我怎么就不忠不义了,难道殿下看不出来,陛下之心有所动摇吗?朱桓这等贪官污吏若是不惩治,我大明天下官员看在心里,这日后百姓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你说的是。”
朱启笑了笑,说道:
“只是你这时候跟过去找皇上,万一皇上不答应立即处死朱桓,要暂且留他,先继续调查,你怎么办?”
郑士元朗声道:
“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出了这等子事,朱桓是知县,他便是死罪,若是死不悔改,诬赖是下属所谓,到时候盘问这定远官场,定然能够水落石出的。”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这案子拖下去,最后朱桓因为证据不足,免了死罪了呢?”朱启问完,郑士元脸色一变,说道:
“若真有这个万一,那就让皇上下旨,在这大明律里加一条,往后皇亲国戚犯法,从轻发落好了!”
朱启神情肃然,拱手道:
“郑大人高风亮节,不惧生死如此谏言,只是你说完这话,皇上一怒之下杀了你,史官在后世史书上记了那么一笔,你是青史留名了,皇帝成了不听劝告,滥杀忠良之人,你明知会如此,若还这么做,就是陷君王于不仁,你这可不就是不忠不义之举吗?”
郑士元一愣,拂袖说道:
“殿下这是诡辩,毫无根据道理,若为此顾,我这个谏臣就不说话了吗?下官不与殿下说了。”
郑士元作状要走,朱启索性不拉了,抱着胳膊说道:
“去吧去吧,你去送死了,那朱桓多半还是能活,你以为我来这是为了什么?可不就是听说你举报朱桓,我知道这朱桓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就先过来找证据,证据确凿了,他可不就是死定了,结果你倒好,完全沉不住气,把皇帝弄来了,现在一点确凿的人证物证都没有,就凭着一张公告,人家朱桓现在咬死不是自己签发的公告,你能如何?
就凭他是知县?别的知县可以死,他真不一定,他爹救过皇帝的命!这一命抵一命,他朱桓也能活了!你直接去谏言,现在就去,成了你的美名,到时候朱桓死不掉,你这个谏臣死了,大明官场乌烟瘴气,全都怪你头上,你要不怕背着锅,不怕百姓受苦,你就去吧。”
朱启这么一说,那郑士元反倒是停下脚步来了,犹豫了一下说道:
“辽王殿下,您……您是来找证据,给朱桓治罪?你不是来找工匠的吗?”
朱启突然笑了起来,说道:
“也就你信,我估摸着皇帝都不信的,只是皇帝不说罢了。”
朱启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这郑士元多少算是冷静下来了,只要别急着去顶撞朱元璋就行,尤其是太子朱标不在的时候,我这个辽王,是真的怕镇不住朱元璋哦。
只是郑士元又叹了一口气,道:
“听了殿下如此说,如今局面,到还真有我郑士元的三分原因了,若陛下真的下不了决心,我总不能不去谏言吧……”
“谏言肯定是要谏言的,但不一定要你自己去说啊。”朱启换上了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说道:
“整治贪官污吏这种事情,我拿手啊,你配合我,我保证,五日之内,我让这朱桓死的明明白白。”
郑士元看着眼前的辽王殿下,心中敬意却是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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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官克星辽王殿下要开始整活了,大家月票推荐票赶紧走一波!快!)
第六十八章 脱罪?
朱桓刹那之间就被抓了,对于整个定远县来说,简直就跟火星撞地球一样劲爆的大新闻。
但就和凤阳府的百姓们一样,老百姓们对于朱桓到底能不能伏诛,那还是抱有疑问的,毕竟这朱桓可是皇亲国戚,当今天子的亲侄子啊,听说他父亲以前救过皇帝的命呢,想死怕是没那么容易。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消息,说这一次主办朱桓的人,是辽王殿下!
老百姓们就纳闷了,这辽王殿下也是朱桓的亲戚啊,他能把朱桓办了?
又有人说了,怎么不能啊,那凤阳府的平阳侯知道不,皇帝的养子,在凤阳府欺男霸女,比这朱桓好不到哪里去啊,咱们辽王殿下那是说杀就杀!
一众百姓们听到这话,也就翘首以盼,等着朱桓被押到菜市口斩首示众的那一天了。
民间喜气洋洋,定远县官场那可就是哀鸿遍野了,朱元璋那是何许人也?对付贪官污吏可是丝毫也不手软的,即便是现在暂时没杀朱桓,但也并没有说不杀,定远县但凡是和收税沾边的官员,全都抓了起来,交由郑士元进行审问。
不过来审问的却不是郑士元,反而是咱们的辽王殿下。
这一大早,定远县牢房之中,穿着一身王爷蟒袍的朱启,就坐在了搬过来的太师椅上,面前一众侍卫们,那是刑拘齐全,火炬中点燃着火把,将牢狱照的通亮。
郑士元也站在辽王殿下的身边,来亲自审问犯官自然是辽王殿下的意思,他也就站在边上看看辽王殿下是如何审问的,顺便也想看看,辽王殿下如何能够做得到,不去陛下那边劝谏,却能够五日之内,让这朱桓必死无疑。
不过辽王殿下有个要求,那就是郑士元可以站在边上看,但不要插手审问。
原先的牢狱里面可是求饶声吵闹不绝,但今天却不一样,因为朱启把那些犯官们全都清出去,放到官府其他的地方单独关押去了这时候监牢里面并无其他犯人了。
就见到辽王殿下摆了摆手,说道:
“带第一个犯人来吧。”
很快,便有一个穿着囚服的战战兢兢的犯官被带了上来,那人八字胡子,身上倒是干干净净,也没伤痕,显然是没有经受过拷打的。
那犯官被带到了朱启面前的椅子上,随后用锁链固定住手脚,朱启看了看桌前的纸张,上面记录着犯官的身份,他问道:
“犯人可是原定远县通课司的司丞苏文忠?”
通课司便是设置在地方上的税务局,这苏文忠也就是主管税务的,所以朱启第一个便审的他。
那苏文忠立马战战兢兢的说道:
“回殿下,罪臣就是苏文忠。”
朱启一拍惊堂木,呵斥道:
“大胆苏文忠,名字气的倒是不错,人长得也是浓眉大眼,没想到居然也是个背叛朝廷,祸害百姓的狗官,你有什么想要交代的,趁着本王还没有给你上刑之前,赶紧都交代了!”
那苏文忠自然不是什么有骨气讲义气的人,不然也干不出祸害百姓这样的事情来,立马就哭喊着如数交代了,下到大街上拿东西不给钱,上到召集商户,加征赋税,不过交代的同时,他也说了,这事情都是朱桓指示的,他也就是个干活的官吏而已。
好家伙,都县城级别的税务局长了,你还敢自称“干活的官吏而已”?你敢说自己在里面没有捞油水?
郑士元当场就怒了,正欲说话,但朱启速度更快,直接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大胆!”
郑士元也是跟着说道:“在辽王殿下面前,还不赶紧老实交代了!”
不过朱启随后说道:
“朱桓乃是本王的堂兄,是我朱家同族同宗的人,是大明的皇亲国戚,也是你这个小小官吏能够诬陷的!你老实说,这定远县胡乱收税一事,是不是你这个税务长官主谋的!”
那苏文臣人傻了,郑士元也有点懵逼,小声提醒道:
“殿下,您是不是审错了?这朱桓乃是知县,这公告白纸黑纸写着,他绝无可能不知情的啊。”
朱启对着郑士元翻了一个白眼,并没有说话,郑士元也想起自己先前答应的事情,便也不说了。
那苏文忠哪知道辽王殿下和郑士元之前都谈好了,这时候看着还以为是辽王殿下一瞪眼,这官员就不敢说话了,再寻思辽王殿下方才所说的话,这苏文忠当时就慌了。
这什么意思啊?这是要帮朱桓脱罪,让自己这个税务官来顶罪啊!
苏文忠立马就哭喊了起来:
“冤枉啊!真的冤枉啊!罪臣只是一个小小税务官,哪里敢干这种事情啊,真的是朱桓干的啊!他从庐州府弄来了空文书,然后自己写的啊!罪臣真的只是负责张贴收税而已啊!”
那苏文忠哭喊的厉害,朱启也是不废话,直接让人用刑。
高锦虽然是大内护卫,但对于刑法这种东西,那自然是不在话下,连就拿了一连串的竹片,中间用绳子串联着,直接就把竹片给装到了苏文忠的左手手指上,随后就是左右用力一拉,那竹片一夹紧,苏文忠立马就嚎啕大叫了起来。
那叫声,当真是撕心裂肺啊。
朱启看的也是心惊肉颤,高锦真是毫不留情啊,一下子就给苏文忠五个手指头全都把骨头夹断了,按照现如今的医学水平,以后都没有完全康复的可能。
朱启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抬手让高锦松开竹片,然后指着苏文忠说道:
“如果不想受皮肉只顾,就赶紧招了吧,这事情,你是主谋对不对?”
苏文忠这时候疼的都蜷缩了起来,浑身上下忍不住的颤抖,依然说着:“我、我真的不是主谋啊。”
他纵然是助纣为虐的贪官污吏,但也知道这事情捅出去,顶多他一人死,但如果把主谋的罪定下来了,那可是夷三族的啊!
朱启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他边上,说道:
“本王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朱桓乃是本王的堂兄,是皇帝的亲侄子,他是什么脾性,我们不比你清楚,朱桓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他也说了,他是受到你们懵逼的,所以我劝你赶紧全招了,本王保证,留你个全尸。”
说完,那苏文忠哪里还不明白,这明摆着是要保全朱桓这个皇亲国戚啊,既然死是跳不掉了,他颤颤巍巍的说道:
“那我要是这么招供,我家、家人……”
“放心,他们跟你一起下去,整整齐齐。”
朱启说完,苏文忠那是眼睛都红了,嘴巴嘟囔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朱启笑着抬手让人将苏文忠送回单独看押的房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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