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白的天
宋以前的灯具普通人都用不起,更别说点灯用的燃油了。
明初时候,照明已经用上了很省油的夹瓷灯,燃油也用上了植物油,但即便如此夜生活也仅仅只是大都市的特权。
放在明朝以前,凤阳肯定不再此列,但如今的凤阳已经是作为陪都的存在,其繁华程度自然是不用多提了。
酒馆茶楼瓦舍青楼,那是样样齐全。
朱启带着朱棣又是乔装打扮一番,随后就溜出了行宫,因为朱棣以前都打点过的缘故,徐达自然是不知道两位皇子悄悄溜出来的事情,否则这时候徐达肯定在行宫外面等着抓人呢。
这凤阳就和应天府一样,第三产业朝气蓬勃,但最著名的场所却不是如同潇湘馆一样建在陆地上,反倒是和明朝中后期,著名的秦淮河画舫一样,是一艘艘的画舫飘在淮河之上。
另外一点,就是明朝不如宋朝那样整夜都没有宵禁,明朝是有宵禁的,名叫夜禁,但净街的时间又不像唐朝时候,晚上六七点钟就开始敲,明朝的夜禁是从晚上九点开始。
于是等到华灯初上,大街上的行人依然很多,沿街商铺灯火通明,根本就不用担心晚上看不见的问题。
朱棣办事情还是很靠谱的,尤其是在玩乐方面,朱启一出行宫,便有一个本地人等在行宫外面,随后带着朱启和朱棣两人朝着画舫聚集的地方去了。
朱启现在是大款了,皇家娱乐中心这段时间赚的钱,分到他口袋里的都有上千两,更别提还有朱棣那一份。
兄弟两人自然不用多客气,直接就要上最大的画舫。
站在码头的人一听就知道这两位是豪爽的贵客,立马就去安排画舫过来接人。
只见到一艘足有三层高的大船靠了过来,停在岸边不远处,然后有小船划过来接人。
朱启和朱棣两人,带着护卫,坐着小船就朝着画舫划过去。
登上了画舫之后,早就有人安排好了姑娘,准备好了房间,愉快的夜晚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凤阳之旅似乎也可以踏上正轨了。
但朱棣从窗户外望了出去,就瞧见淮河上还停了一艘大船,比自己坐的这一艘船明显还要大得多啊!
朱棣有点不高兴了,要知道他们上这个画舫可不便宜,一人五两银子,连护卫的钱也给了,说好的要最大最豪华的画舫,但这旁边怎么还有一艘更厉害的?
朱棣立马对着朱启说道:
“三哥,咱们怕不是被人骗了吧?那画舫明显比我们的好的多啊!”
朱启一瞧见不远处那艘画舫,确实比自己这边的好的多,也是面露不悦之色。
旁边的姑娘瞧见这场面,赶忙为朱启和朱棣倒了一杯酒,说到:
“两位公子误会了,咱们这画舫,确实是凤阳最好的了,至于那艘画舫,两位还是不好多想了,那可是平阳侯的画舫,在咱们凤阳,平阳侯可是万万惹不起的人。”
“平阳侯?”
朱启一愣,总感觉这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在看边上朱棣也是同样表情,似乎对这个称呼很熟悉。
那姑娘见状又说到:
“两位公子可能刚到凤阳不太了解,这平阳侯啊,之前可是皇帝的义子,因军功被封为平阳侯,在这凤阳领受都尉一职,一般人可是惹不起的。”
凤阳的行政长官是知府,朱启跟着徐达刚来凤阳的时候,知府曾经主动去军营里拜访过朱启,但朱启主要是来跟着徐达一起练兵,锻炼军事才能,所以和知府并没有过多交流。
至于都尉,则是名义上的军事长官,当然也只是名义上而已,并无实权,就连军营都不一定进得去。
而很多时候设置这些虚职,主要是为了方便封赏,给功臣挂个组虚职,多领一份俸禄,仅此而已。
一听姑娘这么说,朱启这才想起来为啥平阳侯这个称呼如此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了。
平阳侯肯定是见过的,但印象不深,因为朱元璋的义子太多了点。
足足有二十多人,这还只是有记载的,没记载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呢。
但其中最著名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李文忠,淮西二十四将之一,前段时间在北方边境杀疯了的那位名将。
还有一个叫沐英,同样是一位将军,只是现在还不算出名,但是他以后会很有名,因为云南就是沐英平定的,不仅如此沐英还深得朱元璋的信任,后世子孙永镇云南,直到明朝灭亡为止,可谓是历朝历代都极其罕有的忠勇。
这个平阳侯显然是不出名的那一类。
但一听到是朱元璋的养子,原本还不服气的朱棣立马就老实了,既然都都是自家人了,虽然大家不太熟,但还是不要惹事比较好,以免此事传到徐达那边,可就不好了。
别的将军可能还会因为朱启和朱棣的皇子身份而对朱启和朱棣恭敬有加,不敢带怠慢,但是徐达可不一样,他可是朱标都要喊徐叔叔的人,和朱元璋能坐一张桌子吃饭的好兄弟。
朱启和朱棣没了声音了,那些姑娘们还以为这两位公子是知难而退了,正想继续奏乐继续乐呢,却听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而后挺听到旁边那艘平阳侯的画舫里传来了有人的喊声:
“侯爷!饶恕小女吧,小女真的是民户啊,不是教坊司的啊!”
朱启从窗户望过去,就瞧见有一个老头被两人抓住推到了船头,旁边还站了一个端着酒杯的公子哥,醉醺醺的呵斥道:
“滚管你什么人,到了我画舫上,都是爷的人!把这碍事老头推下去!聒噪!”
那些侍卫们应了一声,随后将那老头推入淮河离里去。
旁边姑娘也看到此情此景,叹了一口气,说到:
“又来了,这老汉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哎,两位公子也瞧见了,这位平阳侯,那是万万惹不起的。”
第二十六章 平阳侯的免死铁券
那老汉被推下水去,船上的人还在调笑,不多时又见到一个年轻小姑娘,自画舫二楼跳下去,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画舫上的平阳侯赶忙让人下水去抓那个女子,不用说也知道那跳水的女子肯定是老汉的女儿了,不多时那女子就被跳下河里的侍卫给拉了上来,但那老汉却还在河里飘着,看上去是有水性的,但只要往船边上游,就被画舫上的人拿竹竿子推走,但那老汉为了女儿,却依旧不断的朝着画舫游过去。
高锦站在朱启身旁,瞧见辽王殿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也是赶忙带着人,拿了一艘小舟过去救人去了。
原本坐在朱启和朱棣身旁的姑娘们,瞧见身旁的两位公子竟然好像有打算出手当英雄好汉的意思,一个个脸色都惊惧了起来,其中一人好心提醒道:
“公子,平阳侯可是千万不能招惹的啊!”
朱棣一听笑了,说道:
“大明律才颁布多久,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这平阳侯还不是真正的皇子呢,他若真的强抢民女,这乃是死罪,怕什么。”
那姑娘继续说道:
“公子,这可不一样,那平阳侯手里有皇帝发的免死铁券呢。”
朱棣一听这话,神情有点懵了,若是有免死铁券,那还真不好说了。
姑娘瞧见朱棣的表情,还以为朱棣是害怕了,也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而在画舫那边,高锦带着几个护卫,划着小舟已经将在河里的老汉给拉上来了,画舫上的几个家仆,瞧见居然有人还敢救人,当即对着高锦等人就是破口大骂。
高锦可是辽王殿下的护卫,哪里会容忍这些恶仆的辱骂,当即一个起身飞跳,就跃上了对方画舫,抬腿就那骂的最凶的恶仆踢倒在地,边上人一愣,正要还手,突然听到画舫里传出了一声大喊:
“有刺客!有刺客!快保护侯爷!”
就瞧见一声声呐喊之中,平阳侯一下子撞破二楼的窗户,跌落下来,好在甲板上,还有他的恶仆挡着,不然摔着一下可不轻。
而一个穿着夜行服的身影猛地从后面追出,身形缥缈之间,一把长剑朝着平阳侯直刺过去。
朱启瞧见那刺客的身影便觉得颇为熟悉,仔细再看第二眼,立马认了出来,这身段,是那个假冒“师萱儿”的人啊!
但那刺客的身后,又冒出一个光头大和尚,浑身上下肌肉如同老树根一般虬扎,起码从视觉层面上,很有震撼感了。
那大和尚身形魁梧,速度竟然比刺客还要快,转瞬已经近身上千,抬起拳头就朝着刺客背后锤了出去。
刺客身体一翻,脚踩着船楼的墙壁上,身形一躲,随后提剑朝着大和尚攻去,那大和尚伸手到后背,猛地就抽出了一把金丝大环刀。
两人一个是剑法精妙,如游龙若丝,一个手拿大刀,大开大合,当场就火拼起来。
朱启还以为这两人要打很久,却没想到只是三个错身,那拿着大刀的大和尚,就捂着脖子跪在甲板上,血流如注,完全就止不住,没多久就躺在地上没了动静,只是那刺客的腿似乎也受了伤,行动起来一瘸一拐的,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灵便。
但刺客并未放弃,而是折身又朝着平阳侯跑去,平阳侯身边的家仆们赶忙将自家主子围起来,船楼里还有更多的侍卫跑了出来。
那刺客眼见着事不可为,也没有犹豫,折身就跳入淮河之中,河面上顿时飘出一阵阵鲜红血色来,却再也没见到刺客身影,河面上黑漆漆一片,想要找到刺客,恐怕很难了。
平阳侯的画舫上遇到了刺客,还出了人命,淮河上其余的画舫里也是乱哄哄的乱做了一团,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在河流上饮酒作乐,一个个的画舫争先恐后的朝着岸边靠去,想要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那平阳侯被人扶起来,瞧见自己的保镖大和尚,居然被刺客杀了,怒不可遏的看向了边上的高锦,指着高锦喊道:
“你肯定是跟刺客一伙的!来人给我抓起来!”
那些恶仆们立马就围了过去,但先前瞧见高锦身手不俗,也没有人敢第一个上的,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手上没有弓弩,毕竟只是家奴护卫,是不允携带弓弩的。
他们正想着并肩子上的时候,就听到岸边传来嘈杂动静,只见到大批官服差役赶到了现场,显然是这里惊动了官府的人。
平阳侯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呵呵一笑说道:
“这次你们死定了!”
平阳侯得意洋洋的看着高锦,随后命人将画舫靠岸,一上了岸,就对着赶过来的凤阳知府,指着高锦说道:
“知府大人来的正好,本侯正好抓住几个刺客,他们在我的画舫上杀了人,还请知府大人将他们拿下!”
那知府瞧见高锦一愣,随后看到刚刚上岸过来的朱启和朱棣两人,他脸都白了,赶紧说道:
“误会误会啊。”
平阳侯眉头一皱,不乐意了,说道:
“真不是误会,我船上还死了人呢,赶紧拿人吧!”
那知府赶忙拉住平阳侯,皱着眉头说道:
“那两位是辽王殿下和燕王殿下,他们是辽王殿下的护卫!”
“辽王?燕王?”
平阳侯一愣,他是真不知道辽王和燕王来凤阳的事情,这几日他一直都在游山玩水呢,此时往人群里面一看,果然就瞧见朱启和朱棣两人。
朱启和朱棣对平阳侯没什么印象,但平阳侯对两位皇子可是认识的,当时就心下一惊,知道惹错人了。
高锦很快带着人站回了朱启的身后,也就在他们说话之时,先前被救上来的老汉,冲上了二楼,想要救回自己的女儿,但冲上去却只有一具还在流血的尸体,只见到自己女儿尸体的脖子上,还扎着一根发簪,身上衣服凌乱,显然是宁死不从自尽而死。
那老汉当时就红了眼,冲下楼来,就要找平阳侯拼命,此时周围围满了画舫上下来的人,周围百姓们也是纷纷出门围观,瞧见这一幕,众人也是颇为义愤填膺。
但对方终究是平阳侯,在凤阳作威作福多年,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老汉红着眼还未冲到平阳侯近前,一个家仆就一棍子打了过去,将那老汉打倒在地,一副忠心耿耿护卫主人的模样,边上家仆还要再打,就听到朱启呵斥一声道:
“都住手!这么多人看着,你们还敢殴打良民,真当我大明没有王法吗!”
平阳侯一脸委屈的表情说道:
“辽王殿下,他可不是什么良民,他刚才要打我呢。”
朱启看着平阳侯害死了人命,竟然还敢搬弄是非黑白,当时也是气的血压上来了,走上前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客气的照着平阳侯的脸就打了过去。
按理说这平阳侯还算是朱启和朱棣两人的义兄,平阳侯是万万没想到朱启竟然直接就动手,边上百姓们倒是纷纷鼓起掌来:
“打得好啊!”
“辽王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不过百姓们还没喊两声,平阳侯身边的家仆们恶狠狠地瞪了过去,那些百姓们立马就害怕的没声音了,只有那老汉被人拉着,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凤阳知府瞧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赶忙站出来说道:
“侯爷,两位王爷,此事中间肯定是有误会的,不如这样,咱们都先回去,容下官好好调查一番,查出事情来龙去脉,咱们再说好吗?”
朱启呵呵一笑,说道:
“你这知府倒是会和稀泥,这还有什么误会,我和燕王都亲眼所见,这位平阳侯逼良为娼,还把人家父亲扔下河里,现在人家女儿死在他画舫上,此事与他拖不了关系,你却还让这平阳侯回家再说?你是想助纣为虐,鱼肉百姓不成?”
朱棣也是恶狠狠说道:
“没错!你这父母官怎么当的,回去本王就要告诉父皇,看看父皇如何惩治你!”
知府一听腿都软了,平阳侯是惹不起,但这两位王爷更是惹不起啊,他赶忙一挥手,对着旁人喊道:
“先、先拿下平阳侯,带回衙门审问!”
差役们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去缉拿平阳侯,但平阳侯也是不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铁色的瓦片一样的东西。
上述一排排的小字,但最上面四个字却是清清楚楚——【免死铁券】。
那些衙役们顿时就愣住了,知府也是一脸为难,不过朱启倒是没管那么多,一挥手说道:
“愣着干什么啊,这是免死铁券,又不是免罪铁券,抓回去待本王审问!”
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去将一脸懵逼的平阳侯给带走了,那知府也赶忙跟了上去。
倒是朱棣在朱启耳边小声说道:
“三哥,他有免死铁券,咱们……好像还真的对付不了他啊。”
朱启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平阳侯明显横行乡里惯了,刚才也是气焰极度嚣张,若是不拿下他,这凤阳民心还要不要了?
朱启背着手,对着朱棣说道:
“办法总比困难多,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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