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赵佶听了,忽然难过起来,摇头叹道:“高俅这些人,却是误了朕也!不然这等虎将在朕麾下,何惧什么武植?”
说罢眼珠一转,忽然拉着左右人道:“这样,你们齐声高喊,说朕爱他勇武,愿封他做个虎贲将军,让他阵前来降!”
左右都觉皇帝异想天开,却也不敢不从,商量几句,齐声喝道:“林冲听真,陛下爱你勇武,又知高俅昔日害你,愿替你平反昭雪,封做虎贲将军,你速速来降,莫负陛下好意!”
林冲在城下,同张宪斗到四十合上,忽然闻得城上喊声,一时间只觉荒唐之极,悲愤大笑:“哈哈哈哈哈,好笑,好笑,林冲昔年兢兢业业,不曾负了朝廷,然而我被高俅老贼逼得家破人亡时,朝廷却在哪里?况且林某难道失心疯了?放着大汉左都督、英国公不做,来做你劳什子虎贲将军?”
林冲吼声如霹雳,汉军闻之,尽皆大笑,赵佶脸红过耳,气急败坏道:“再喊,再喊,让张宪给朕斩杀此獠!”
话音未落,便听城头一片呼声,左右叫道:“哎呀不好了,小张将军吃那林冲走马生擒了去!”
赵官家听了,伸头一看,果然林冲单手夹着张宪,飞马望本阵而去,这一下把官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忍不住看向张所,怒声道:“老将军,令郎着实有些轻浮,未得命令便擅自出战,如今大败动摇军心,这却如何是好?”
张所面目惨白,丧魂落魄般低着头,不知如何作答。
噫!这正是——
花荣神箭惊危城,豹子扬威怒纵横。含怒官家怨战将,从来自己断前程。
第七百九十四回 天道从来有好还(上)
罗鄂阵亡、何灌斗箭失利、张宪被擒,宋军士气大降。
赵佶本是乘兴而来,至此已是扫兴无比,先前强自捺下的惧意,一时发作起来,当即下令紧闭城门,摆驾回宫。
不多时,宫中传出两道旨意,其一,何灌阵前失机,降官秩两级使用;其二,张所年老,去大元帅之职,由九皇子赵构,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指挥全军作战。
赵构上任后,封刘麟为副帅、大将军,其把兄弟五个,张用、马友、曹成、李宏、孔彦舟,皆封上将。
何灌接旨一笑,不以为意,送走天使,独自斟酒慢饮,喝了一回,忽然童贯府上来人,招他入府一叙。
何灌当初在西军,追随童贯征战多年,屡受提拔,视童贯为将主,闻听相招,不敢怠慢,连忙动身前往。
及至童府,有心腹人引入书房,何灌迈步而入,只见书房中不点火烛,童贯独自一个坐在黑暗之中。
何灌借着窗外余光,拉开椅子坐下,笑道:“恩相相招,不知有何事务?”
童贯沉默半晌,缓缓道:“仲源,今日战事,吾已悉知。如今满朝上下,只道武大郎所领乃是疲军,你如何看?”
仲源者,何灌之字。
何灌笑道:“恩相何必明知故问?武植乃拔山盖世之雄,阿骨打如此英豪,尚稍逊风骚,此等人物所部,旌旗指处,匹夫争相效死,安有疲军一说?”
童贯亦不由笑了起来,摇头道:“这般说来,你以为宋朝必败?”
何灌道:“此前侥幸大胜方腊,若是雄主当朝,必令诸将追亡逐远,一举扫灭残党,然后整肃江南,恢复民生,安排团练,依托长江为凭,与武氏再争长短。然而实情如何?只胜了区区方腊,从上到下,都以为大事已定,君不愿忧心,将不愿奋战,坐待武植南来,又令杜充、王燮那等无谋无用之辈守把长江,空奉天险于敌,此等朝廷,若是不败,真不知天理何在?”
童贯听罢,鼓掌大笑:“不愧‘神箭巡检’,好眼力,好洞见!既然如此……”
他忽然笑容一收,双眼炯炯逼视何灌:“为何你还要替赵氏效力?”
何灌淡淡道:“我是军汉,吃哪家饭,为哪家战,此兵汉本分。”
童贯叹道:“伱是军汉,我是皇奴,按理说,我这老奴年已古稀,不该畏死,只是、只是我……”
说到此处,他忽然哭了起来,哀切道:“我这老奴偏偏想安安生生死在床上,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何灌噗哧一笑,摇头道:“恩相,你同末将使什么手段?末将能有今日,多仗你的提拔,你若要我去降武植,降亦何妨?当初在榆关,末将劝你不杀张觉、李应,原本便是为了替你留一线相见机会。”
童贯思及前事,忽然大悟,一双冰凉大手,紧紧拉住何灌的手,两行浊泪滚滚落下:“何将军,有心了,有心了!”
暗室之中,两颗脑袋凑近,嘀嘀咕咕说将起来。
同一时刻,相距七八里外,另一处煊赫府邸的书房里,亦不曾点灯烛,一老一少,正自低声说话。
少的那个愤愤然道:“这昏君愈发昏庸了,传位给我大哥,复又收回,滑天下之大稽!收回便罢了,无论按照长幼,还是贤庸,都该立我为太子,偏偏又看上老九那个武夫!老九那厮也是可恶又可笑,仗着会些弓马,结交了几个武将,昏君叫他一声狮儿,他竟真把自家当作了孙策,傲慢无礼,全不将我这兄长放入眼中!”
他东一句西一句,肆意宣泄着不满,那老者不言不语,慢慢听他说了半天,这才缓缓道:“殿下以为,赵氏国祚,还有延续之望否?”
那少的一愣,过了良久,摇头苦笑道:“金陵城守得住一天两天,守不住一年两年,武大郎麾下猛将云集,比之当年金辽还要可怕,我国连金辽尚且畏之如虎,安能抵挡武大郎?”
说着忍不住羡慕起来:“还是我那兄长好命,不知怎么竟逃了出去,禅让皇位,把我家江山,换他个人富贵,武大郎这人是江湖出身,讲究信义,我哥哥这辈子算是稳了。”
那苍老声音笑道:“殿下何必妄自菲薄,其实你的手中,亦有换富贵的砝码!而老夫想得个好些下场,也全仗于此。”
少的奇道:“非是小王看不起老太师,只是老相自南归以来,便不为父皇所喜,手中哪里还有筹码?”
那老的哈哈大笑起来:“殿下,老夫的筹码,和你一样,便是你家父皇!”
“哦?”少的精神一振:“老太师的意思是,我们捉了父皇,送给武植?”
老的摇头,恶狠狠道:“送给他怎么够?武植兵强马壮,早晚也能打进金陵,官家本也是跑不了的,蔡某的意思是……”
他牙缝里阴森森迸出几个字来:“我要剐了官家,把他骨肉尸骸,做老夫晋身之阶!”
“啊?”少的听罢,大惊失色,往后一仰,连人带椅子,訇然倒地:“蔡京!你这厮失心疯了不成!我父皇待你何等恩厚,你捉他献俘便也罢了,如何竟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那老者愣了愣,桀桀笑道:“赵楷,本以为你有些担当,不料竟如此无用!你可知道武植的几个女人中,有个叫师师的,便是当年汴梁第一花魁娘子李师师?李师师久为你父霸占,凡是男人,除了当年曹孟德,别个谁不忌讳此事?只是他做了皇帝,赐死赵佶无妨,若是剐了前朝皇帝,青史上岂不背负恶名?老夫如今正要替他背了这千古恶名,让他出口恶气,换一个安生晚年、子孙富贵!至于你说赵佶对我恩厚……”
原来这一老一少,竟是蔡京和三皇子赵楷!
但听老蔡京冷冷笑道:“呵呵,你可知道,昔年王荆公为相时曾说,天下可继其事业者不过三人,蔡某便是其中之一!蔡某起于微末,无依无靠,全凭自家本事,立足官场朝堂,若逢明君在朝,凭蔡某胸中才气,做个千古名臣又有何难?然而此生不幸,遇上赵佶这个轻佻天子,蔡某若要做贤臣,则不容于朝堂,若要做高官,则难保全名声!你道赵佶对我恩厚?他视我为猎犬鱼鹰,替他渔猎财货罢了,天下稍有所变,立刻罢相逐出,若不是蔡某老脸皮厚,早被这昏君生生怄死也!”
说着笑容愈发森寒:“是啊,蔡某老脸皮厚之辈,为了做高官、享富贵,多年前便弃了廉耻二字,我这等无廉无耻之臣,侍奉这无法无天之君,到了如此时局,剐旧主以邀宠新君,岂不正合我二人君臣一场缘分?三皇子,此事你到底干不干?”
赵楷惶然道:“干、干个屁!你疯了,蔡京,蔡太师,你疯了啊!”说罢慌慌张张便要起身,只见灯光一闪,黑暗的书房中忽然亮起一盏油灯,赵楷仓皇望去,却见蔡京满脸阴沉坐在太师椅上,背后竟然静静立着一员战将,正是此前诈降方腊的杨存忠!
赵楷不料房中居然一直有第三者,尖叫一声,转身欲跑,蔡京眼中闪过厉色,喝道:“杀!”
杨存忠大步向前,掣出宝剑,就身后一剑,扎翻赵楷,赵楷还要呼救,杨存忠捏住他脖子,一连几剑,堂堂大宋三皇子,就此无声无息了账。
蔡京满面狰狞,扶着椅子站起:“好!存忠,不枉老夫提拔你一场,这就点起府中家将,杀入皇宫,剐了那昏君,你我皆是汉国功臣!”
与此同时,茅山两万人马,绕过外秦淮河,直奔老曹营地,经过金陵城东南角时,城上火光一闪,一支箭矢没头没脑飞来,正中鲁智深光头,鲁智深惊呼道:“洒家死也!”
这正是——
各自鬼胎各自怀,各人坟墓各人埋。江南好汉来相会,利箭一支城上来!
第七百九十五回 天道从来有好还(下)
却说鲁智深众人,在茅山上餐霞饮露,眼见就要修成大道,忽然山下宋军急急退去,正不知何故,戴宗载着安道全,风驰电掣而来,始知老曹已然挥师渡江。
鲁智深大喜道:“好个武大郎,好个大汉皇帝,他既坐了天下,生民们倒有几十年好日子得过,走走走,大伙儿同去相帮,打杀了宋国昏君,待天下太平,兄弟们也喝一杯太平酒儿!”
遂留安道全照料方腊、史进,余五婆领八千人留守,其余人等,都随鲁智深出发,一路急行,夜深时分,自金陵城外绕过,不料一支飞箭,不偏不倚,射中鲁智深的光头,波的一声响,惊得鲁智深大叫一声,忙把手摸脑袋时,鸽子蛋大一个疙瘩。
鲁智深怒道:“啊也,谁放冷箭暗算洒家?”
杨志捡起那箭笑道:“这是去了箭镞的,射在谁的头上都不得伤,偏偏师兄你不爱戴头盔,又生得这般大一个秃瓢儿。”
说话间解下箭上锦帛,细细一看,惊道:“是童贯老贼,约定今夜五更举火为号,开门放我军进城!”
鲁智深大怒道:“他这一条诈降计,翻来覆去使用,料定了我等无谋么?且去汇合了陛下,看他怎么说法。”
当下继续行军,不多时,到得老曹营中,马灵先一步已然报了信,老曹欢天喜地,出辕门接应:“鲁师兄,杨制使,阮家兄弟,想煞武某也!”
又抱着张觉、李应道:“得知你两个兄弟被救出,吾心中欢喜无限!”
鲁智深叹道:“陛下哥哥,我等吃了老大败仗,面皮都丢尽,无颜面见陛下哥哥也。”
曹操摆手道:“朕尽知矣!诈降计说来平凡,其实最难辨别,朕那老岳父应对本来无错,只是一点,进得城后,岂能任由降将把守城门?他若让师兄守门,即使中计,以宋军战力,汝等有一面城墙依托,耐心同他混战,还不知鹿死谁手哩。”
鲁智深拍着大腿道:“可不是如此!”
又同杨志讨取了箭书,递给曹操道:“陛下哥哥且看,因此一役,宋国昏君愈发小看了我等,竟然还要再行诈降计!”
曹操一愣,接过书信细看,一连看了三遍,大笑道:“师兄,你乃朕之福将也!此消息十有八九不假,童贯那厮,素来贪生怕死,却也是个知兵的,如今朕荡平天下,虎步江南,他自然晓得宋国国祚难存,如今投降,正合老贼禀性!”
张觉迟疑道:“陛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呀。”
曹操笑道:“只顾放心,朕岂会把筹码尽数押给童贯?时迁、石秀、马麟、王定六听令!”
那四个兄弟齐齐出列:“末将在此!”
曹操道:“高唐公曾来金陵偷皇帝,石秀三人,都是金陵本地人氏,领伱四个去挑选一千轻捷敢战的锐士,便让胡敬、胡显带船队,沿江而下,自鬼脸城方向杀进城中!”
四人齐齐抱拳,高声领命。
鲁智深大是惊奇,探出巨掌摩挲时迁脑袋道:“你这‘鼓上蚤’,何时改姓了高?却叫什么高唐公?”
时迁把细细脖子一挺,满面红潮涌起,大声道:“小弟本是高唐州人氏,蒙陛下恩典,封了小弟做高唐公!打完这一仗小弟就要回乡建起公爵府邸,到时候偷过谁家的鸡犬,一千倍还他!”
一口气说罢,忽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鲁智深连忙缩回手,自家看着手掌道:“罢了罢了,洒家这手也奢遮,曾把公爷脑袋抚弄。”
说罢拍了拍时迁肩膀,感慨道:“兄弟,你以飞贼而封公,真可谓空前绝后之壮举,后人读青史,见你高唐公时迁事迹,必不再以出身微薄为憾事!好男子,真正壮哉!”
老曹道:“时迁兄弟自随朕以来,上阵厮杀,不甘人后,多有战功,这且不说,单说他这身本事,偷了城关难以计数,又替石秀偷帝姬,在辽国偷皇子,前些时候更把宋国皇帝也偷来给我,凭一身艺业,行窃国壮举,有他一人,足抵十万雄军,兄弟,你去高唐州安乐几载,娶妻生子,光耀门楣,闲养够了,还来京城,朕要重建皇城司,指挥使位置,舍你其谁?”
鲁智深哈哈大笑,慨叹道:“古往今来,未必没有神偷本事能比肩鼓上蚤者,我这陛下哥哥,却是千古一人也。”
老曹亦大笑,忽见杨志望着时迁,眼光中满是羡慕神色,老曹伸手拉其手道:“兄弟,休羡别个。你的功劳,为兄的肚里早有算计,虽不能同林冲、时迁媲美,一个天波侯却是难脱你手。”
杨志闻此一言,那是喜从天降,当即跪倒在地,抱着曹操大哭道:“陛下如此洪恩,杨志肝脑涂地,难报万一!”
老曹笑道:“区区弱宋,谁能挡你杨志?不必肝脑涂地,我要你们一个个都安康无恙,以后时日漫长,晁天王的府邸里,大家喝酒吃肉,且有耍子哩。”
余化龙、严成方、伍尚志、张魔王几个,都是初见曹操,本来见他身材矮短,还有些不以为意,及见其谈吐做派,都不由心折,彼此暗暗道:“难怪世间好汉,都肯追随他的骥尾!这等盖世豪杰,真让人恨不得为他而死。”
鲁智深耳力好,听见嘀咕,拉过几人道:“陛下,臣僧介绍几位小兄弟于你相识。”
便把几人来历、武艺细细说了一番,老曹大喜道:“待灭赵宋,蓄养十年民力,朕便要南征北战,开疆辟土,正愁届时兄弟们年齿见长,却有你们这干少年英雄顶上!”
一句话,余化龙等只觉胸中豪情奔涌,恨不得仰天长啸,都把胸甲啪的哗哗作响,高声道:“陛下旌旗所向,臣等万死不辞!”
鲁智深一旁相看,暗自点头,心道:昔日阳谷豪杰,如今已化真龙,从此天地之间,何处不见汉帜?啊哈,洒家追随他一场,终究不枉此身。
一时也发作起豪情,大叫道:“趁着洒家等都还未老,今日为陛下哥哥取了金陵!”
阮小七拔刀砍地,大笑道:“正是,正是,吾等趁着未老,还要为哥哥杀敌!”
转眼间到了五更,城上果然点起火把,老曹下令出兵,鲁智深亲引一支步卒,皆是老曹带来的重甲步兵,轰轰开到城下,但听城里厮杀之声蓦然大起,一炷香的功夫,城门大开。
何灌杀得满身是血,大喝道:“某奉童枢密将令,迎大汉皇帝入城!”
鲁智深大喝道:“众儿郎,随我取城!”一股脑杀入城中,沿着长街,直撞皇城而去。
后面是杨志等人带了数千马军,轰轰进城,再后则是曹操中军亲至,吴用、林冲、花荣、方杰,守护四下。
曹操一眼看见何灌昂然立在门前,笑道:“何将军神箭,让朕大开眼界,能得将军效力,胜得一座金陵。”
何灌原本神色淡然,闻听此言,终于动容,抱拳苦笑道:“败军之将,不敢当陛下赞许。”
曹操摇头道:“何将军有帅才,若是赵佶识人善用,朕此时只怕未过长江。”
说着招手道:“将军,与朕并辔入城。”
何灌长叹道:“何某识见短浅,只道天下贵人都是一般高傲,如今始知何为雄主!恨未早遇陛下,不然效力于麾下多时矣。”当下打马入阵,跟随在曹操身边。
曹操指着城墙道:“陇西侯,替朕守护此门!”
花荣双眉一振,高声道:“陛下安心,人在门在!”
遂引一队飞骑,疾驰上城墙。
何灌盯着花荣背影半晌,叹道:“恨不晚生二十年!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皆不逢名主之故也。如今‘小李广’封陇西侯,飞将军地下有知,也要浩叹。”
李广乃陇西人氏,其祖上乃是秦国李信,因平燕、齐大功,封为大秦陇西侯。
曹操笑道:“廉颇七十犹不言老,朕用人唯才是举,将军若有志气,何愁无封侯之日?”
如此且行且谈,经过童贯府邸,童贯白衣赤足,瑟瑟跪倒于门口,颤声高呼:“罪奴童贯,拜迎大汉皇帝陛下!”
曹操大笑三声,跳下马道:“童将军,汝之为将,误军深矣,汝之为臣,害民深矣,本来罪在不赦,但是吾辈行伍中人,不可不尊前辈。伐王庆之时,汝曾为武某将主,又曾加力举荐,连朕所用之槊,亦是蒙你赠予,若是要朕杀你,于心何忍?只是若不杀你,如何平复天下人心?朕心中两难,将军可有教吾?”
童贯浑身剧颤,半晌方道:“老奴……乞留全尸……”
曹操沉默片刻,摇头道:“不至如此。”
上前一步,左手拽起童贯长发,右手拔刀一切,童贯只觉头顶一凉,抬头看去,老曹手持其发,淡淡道:“国贼童贯,已然伏诛。许你保留一车家产……”
说至此处,声音微觉温和:“隐姓埋名,好生养老去吧。何灌将军,你负责护送道夫先生归乡。”
说罢弃白发于地,上马扬长而去,背后传来童贯撕心裂肺大哭:“老奴……叩谢天恩!”
及至虹桥,只见皇城前方,数千军杀成一团,曹操奇道:“宋朝还有可战之军?”这时后军赶到,宋江见前方厮杀,怪叫道:“我去替陛下杀敌!”
一踢马腹,带着徒弟、兄弟,杀入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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