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老曹连忙下马,伸手去扶赵桓:“陛下!你我君臣间交情虽深,直如兄弟一般,但是皇位岂是能让得的?陛下,休要胡闹,快快回宫,有什么话,我们慢慢商量不迟。”
赵桓赖在地上不起,抱着老曹叫道:“不回宫,不回宫,天下的事,就是要说给天下的人听!你方才说的话,说得太也无理,皇位若是让不得,那我赵氏祖宗难道生下来,屁股下面就有把椅子不成?九州神器,唯有德者居之,如今赵氏失德,小弟情缘让位给哥哥。”
老曹一听,不走了,一跺脚,露出气愤神情:“贤弟,你说得虽然有理,但是这皇位我还是坐不得!不然知道的,是我有德者居之,不知的还以为我和你结交兄弟,用心不纯哩!我武大郎一生活的就是义气二字,岂肯被人指脊梁骨。”
赵桓也爬起身,狠狠跺脚道:“哥哥,你我肝胆相照,日月天地可鉴,哪个敢说闲话,哪个便是无耻小人!再者说,你不看小弟面上,也看天下万民面上!好歹做了这个皇帝。”
曹操连连摆手:“做不得做不得,我为天下做事,大可封王拜相,也不必一定要做皇帝。总而言之,万万不可。”
二人这一番对话,满城百姓有耳皆闻,老曹身后队伍中,李逵坐在一辆铺得软软的车儿上,拼命伸头往外看去,牛皋轻轻把他一拍:“铁牛哥哥你看,赵家皇帝三请让位,我家哥哥三次推辞,此乃三请三辞的规矩,你以后当文官,却要懂得这诸般规矩?”
李逵听罢惊得呆了:“那若哥哥让俺当官,俺还要假意推辞三次不成?万一哥哥烦躁起来,收回官儿去,你可赔我?”
牛皋笑道:“哥哥,小弟好意教你,你如何反倒攀扯我?不同你说了,你看小弟立个劝进之功去……”
说罢他清一清嗓子,便听吴用高叫道:“世间若无武帅,我等所立之土,已被异族所据,我等华夏苗裔,皆成异族奴隶,此赵氏不足掌国之明据也!武帅,武帅,请问天下人之福祉,登基大宝,则社稷可安,万民可活也。”
夏侯虎、黄蜂刺等人齐声高叫:“正是正是,请武帅登基大宝,才是天下万民之福也。”
牛皋哎呀一声,气得面如土色,当即作诗一首道:
“好个智多星,娘的嘴真快!说话不清嗓,怕输就玩赖!”
第七百九十回 紫微闪耀帝星高
吴用领一众文臣起哄,曹操把脸一沉,勃然大怒道:“诸位先生,欲陷武某于不义么?此事不许再提,再说让我登基者,杀无赦!”
哗啦——众先生齐齐把头一低,心里知道,大家呀,且得玩儿着呢。
不说旁的,当年曹丕篡汉,自己跟自己还演了半天呢,及待汉帝去位,蜀汉刘备继承大统,刘备也是拼命一通不肯,一直到诸葛亮都要辞职了,这才无奈屈从。
可是一干武将们没这个见识啊,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杀无赦啊,哥哥这话都说了出口,莫非真的不肯当皇帝?
人群之中,武松微微一笑,怀中摸一块小银子,扣在粗大的手指里,屈指一弹,一道银光,正中杨再兴脑后,疼的唉哟一声尖叫。
曹操怒道:“杨再兴!我说了不许提,你道我不敢杀你么!”
杨再兴唬得头一缩,慌慌张张,连忙回头看武松。
只见他武二哥似笑非笑的,双眉轻轻一挑,杨再兴立刻有数,脖子一梗,按着小肚子叫板:“哥哥你杀我!你杀了我,我也要说,这天下不能没有皇帝,这皇帝不能不是哥哥,不然兄弟们舍生忘死一场场大战,为了谁来?我说完了,哥哥你杀了我吧,顺便杀了罗延庆给我陪葬!”
罗延庆大惊,连忙叫道:“哥哥,我可啥也没说啊!你如今果然也要杀我时,那我却不可白死,容小弟说一句:你不当皇帝,天理难容!”
曹操愈怒,却听武松哈哈大笑,双臂拨开一众兄弟,大喝道:“大哥,你当皇帝,上合天意,下合民心,若再推脱,冷了弟兄们的心!”
曹操连连摇头:“二郎,休要误我!”
武二郎大笑道:“一生做你兄弟,事事都顺着你,今日偏要哥哥顺我一回!”
下马一抱,抱曹操抱定,大喝道:“赵桓,你既诚心让位,龙袍何在?”
赵桓忙道:“有、有!”连忙端起托盘,盘中正是黄袍一领。
武二郎雄威凛凛,把眼四下一扫,大喝道:“小种相公,晁天王,林教头,七佛子,请你四位费费力气,替我大哥着了黄袍。”
那四个喜上眉梢,齐齐大笑:“好个武二郎!且等着,吾等来也!”
当即去取了那黄袍,四个齐齐一披,披定在了老曹身上,老曹虽然挣扎,如何经得住武二郎鬼神般气力?
周通、刘唐、穆春、白胜几个粗鲁兄弟见了大喜,当即起舞,齐声大唱:“帽儿光光,今夜做个新郎;衣衫窄窄,今夜做个娇客……”
晁盖笑骂道:“咄!胡沁什么!学究,你带头唱一个应景的、大气些的歌子。”
吴学究把手一拍,唱道:“噫!好了,这正是:弟托兄登基!”
许贯忠哈哈大笑,拍手和道:“虎助龙上位!”
萧嘉穗满面欢欣,拍手笑道:“圣天子当朝!”
牛皋听了大惊,忙扯李逵道:“你看这干不做人事的,忽然你一句我一句做起诗来,这是不是刻意针对你我?”
李逵哪里顾得理会他?奋力撑起身体,眼见宋江笑嘻嘻要开口,使足了力气大叫道:“仁义赛刘备!”
这一嗓子,引来无数目光,众人呆了一呆,忽然齐齐大乐,都道:“绝了!这诗竟是绝了!”
连曹操也自忍俊不禁,大笑道:“铁牛,你这一句好诗,当真是神来之笔!哈哈哈哈哈哈!”
李逵得意之极,四下抱拳道:“见笑,见笑,这不是神来之笔,这是俺铁牛亲自写的手笔!牛皋那厮下辈子也莫想写出……”
牛皋见李逵露了这般大脸,嫉妒的质壁分离,几乎自闭了。
这时曹操披着龙袍,被武二放回马背,愈发显得霸气十足,四下百姓看着看着,也不知谁带头,忽然跪倒一地,齐声道:“吾等汴京百姓,参见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江上前几步,笑道:“哥哥,汴梁百姓,其实从未忘记,是谁把他们丢给了辽人,又是谁把他们救了出来。”
曹操微微一愣,只觉一道热流从胸中荡过,回头喝道:“蒋敬兄弟何在!”
蒋敬闻听,忙不迭高声应道:“哥哥,小弟在此!”
曹操大声道:“当初我们去江州,路上你替愚兄测了一个字,可记得测得何字,又是如何解得?”
蒋敬一震,忙提一口丹田气,声嘶力竭高喊道:“哥哥当初令小弟所测,乃是一个漢字!小弟解释道,汉者,天河也,左为水,右边革天相连,李青莲《明堂赋》有云:伊皇唐之革天创元也,我高祖乃仗大顺,赫然雷发以首之。故此乃是天河荡涤、天命格替之气象也!汉者,又为男子称呼,《诗经》有云:“江汉浮浮,武夫滔滔,江汉汤汤,武夫洸洸。”武夫一说,既合兄长之姓氏,亦合兄弟们之本色,因此小弟认定此字之意,当是兄长于大水之畔,集合英雄武夫,荡涤流苏,重革天命!”
曹操点头,翘起拇指道:“一转多年,如今回想,蒋敬兄弟,真不愧神算子也!罢了,既然有这番前缘注定,武氏代赵,我做帝皇,便定国号为汉,定年号为天河元年!”
一言既出,四下兄弟齐齐大喜,同时拜倒,高呼万岁。
数日之后,樊瑞、艾蔻子主持修建禅让台,赵桓以宋帝身份,正式禅让帝位,老曹登基,言出法随,定国为汉,史称:武汉!
老曹登基,封赏权臣,先封赵桓为应天顺德归义王,许其富贵清闲,安度余生。
又封武松为义勇武成王,骠骑大将军,将蔡京旧宅拨取一半,划为武成王府,使其居住京城,震慑天下群凶。
又封晁盖为忠义鲁王,将蔡京旧宅含厨房的另一半,划为鲁王府,许其长住京城,以彰兄弟义气。
武松大笑道:“到底是亲哥哥,端的疼兄弟,和天王哥哥做邻居,一年省我多少柴火钱?”
晁盖亦是大喜,指着其他人道:“皇上不必划下府邸给他们,都住在本王家,随着本王吃喝。”
晁天王这一生只爱兄弟,不爱女色,不曾生下一男半女,只同好汉们相聚,虽然做了王爷,不改旧日气派,真正是:座下客长满,金樽酒不空!
凡南来北往好汉来投,都好好把大酒大肉宴请,若要住下,任你住到天荒地老,若要去时,拿出金子银子送做盘缠,久而久之,被天下公认为:世间第一急公好义之人。
也有人因此说他蓄养门客,心怀不轨,要去汉太祖面前告状,然而告状信才递到时迁手中,便被卡住,后来武松得知,更是亲自上门,一顿拳脚,打得告状者奄奄一息。
一直到二十余年后,晁天王胖到四五百余斤,自号“汴梁胖虎”,一日大醉,一跤跌翻,无一人扶得他起,及忙忙去隔壁请武成王来扶他时,气息已绝,这乃是晁天王这一世的下场。
又封方腊为光明吴王,有监察地方官员的权柄,并赐御剑一口,凡有贪官枉法,许其先斩后奏!
又追封乔道清为护国安邦忠勇无双神通法显灵应道德真仙,令治下州县,都需立庙祭祀,民间称为“乔郎君庙”,应有灵验,香烟鼎盛无比。
诸王往下又封公侯伯爵位若干,一众兄弟,凡有功者,皆得厚赏,一时间人人称心满意……
正欢乐时,忽然南边传来书信,道是方腊挥师取金陵,眼见破城之际,不知如何出了变故,竟吃了一场大败,方腊自家亦身中两箭,伤势不轻。
老曹闻听大怒,自龙椅上跳起身:“兄弟们不忙安乐,且点几个兄弟,随朕下一趟江南,亲自捉了赵佶那老狗,再享太平不迟!”
一言既出,但听两侧文武班中,无数好汉争先恐后跳出,都叫道:“陛下,万万带了微臣去呀!”
这正是:
帝星高照紫微天,侠眼全收人世间。忽报金陵干戈动,茫茫兄弟下烽烟!
第七百九十一回 一战九州四海平(上)
却说老曹闻得方腊兵败,不由又惊又喜。
惊得是方腊堂堂圣公,又有“花和尚”、“青面兽”这等勇将相助,对付个风中残烛般的赵宋,竟然还会大败,着实让人不可思议。
喜得是方腊经此一役,大约再无别的心思生出,如此一来,君臣得以和谐,翁婿得以永睦,省了多少糟心事情?
他也不敢怠慢,当下令萧嘉穗、小种相公等人,辅佐武松坐镇汴梁,亲自点起雄兵三万,御驾亲征。
随其出征的兄弟,乃是吴用、林冲、花荣、方杰、石秀、柳元、竺敬、张伯奋、樊瑞、安道全、戴宗、时迁,宋江、宋清、苏定、欧鹏、马麟、李云、孔明、孔亮、王定六,共计二十一人。
大军出发几日,走到应天府,房学度、夏侯成二将镇守在此,苦苦求战,老曹允之,带入军中一并南行。
又走十几日,滁州守军一万余人,探听得老曹兵马远远开来,一哄而散。
老曹到时,只见城门四开,遂兵不血刃占了城子,发出告示安民,又点戴宗、时迁二将,令他装成百姓过江,联络江南兵马,并探听兵败情形。
过得两三日,探马回报,左面庐州,右面扬州,各有数万兵马杀来,其中庐州军主将乃是太尉杜充,扬州军主将乃是御营前军统制王燮。
吴用献策道:“如今河山一统,宋室据长江而守,其势也衰,其胆也寒,陛下可分兵而击。”
曹操摆手笑道:“学究此论虽高,朕不欲取。何也?他两路兵马人数非少,一旦击溃,化兵为匪,祸乱地方,朕心不忍。且放他来滁州,一举败之,免却多少后患?”
吴用拱手叹道:“有君如此,乃天下之福祉。”
曹操大笑,传令道:“林冲、苏定听令,你二人引三千马军,如此如此,花荣、欧鹏听令,你二人引三千马军,这般这般!”
四将抱拳领命,各自领军去了。
这时营外通传,戴宗、时迁回归,老曹大喜,忙召二人觐见,二人快步上堂,你一言我一语,将此去探得情形一一说出。
原来数月之前,方腊杀败童贯围茅山的兵马后,听从余五婆计策,布置疑兵,于金陵府左右不断徘徊,吓得他城中兵马不敢擅动,自家则领主力转战四周,将池州、宁国府、广德军、湖州、徽州、严州尽数打下。
这些地方本就是方腊前番造反之故地,教徒众多,一时间景从者十余万人,威风复振,方腊大喜之下,便调兵遣将,强打金陵府。
金陵府中,老官家赵佶昭告天下,道是皇帝被明教所害,自己心忧社稷,只得重新登基,封老帅张所做了护国大元帅,死守金陵,又传令四方兵马勤王。
赵佶想的虽好,然而此时哪里还有四方兵马?只有先前被贬去南剑州沙县的一个忠臣李纲,闻听此事,求爷爷告奶奶,向四下各州县凑出五千兵马,拉着前来勤王护驾。
期间经过栖梧山,山上杀下一彪强人,要夺官兵粮草,李纲气得大哭道:“真个是国破家亡时候,连草寇也敢来抢官兵,儿郎们,索性都同草寇拼死一战,大家一起以死报国吧!”
然而那些士兵都笑道:“我们当兵这些年,粮饷无一月不克扣的,我们哪里欠了他老赵家,竟要以死报答他?如今肯离家千里来打仗,还是看你李老爷是个忠臣份上,愿意陪你走一遭,但是真要死战,老爷恕罪——请你去找旁人吧!”
李纲摇头叹道:“当兵不吃饱,打仗往回跑,若如此说,怪你们不得!”
当下不理这些士兵,抽出宝剑,纵马杀向贼寇。
他麾下却有个忠勇的家将,唤作张保,能使一条浑铁棍,见了李纲拼命,自家说道:“我在李老爷府上做家将,这些年李老爷不曾慢待了我,他虽是个穷官儿,但一向他吃什么我吃什么,如何不承他恩情?”
当下拽开两腿,追上李纲奔马,大叫道:“老爷往后稍一稍,待末将打杀了贼将,报你这些年的恩德!”
当下撞入人群,铁棍挥舞,手起砸翻数十人。
贼中首领见了,惊奇道:“好个猛士,待我去会他!”遂把掌中双锤一摆,来战张保。
这个贼酋,年纪不大,使得一双好铁锤,张保虽然勇猛,却不是他的对手,两个大战三十余合,张保那条棍子,眼见得抵挡不住,李纲见了叫道:“张保休怕,你我主仆今日死在一处!”纵马舞剑上前夹攻。
贼酋见了惊道:“吾平生不曾见这般一对主仆,恁般义气!”
把锤一分,挡下二人,喝道:“兀那官儿,你究竟是何人,这般不怯生死?”
李纲惨笑道:“如今国家尚且不存,大臣岂以生死为念?我乃李纲,如今领兵去金陵勤王,不料被你这贼子挡下,既然不能报答国家,死在此处也便是了。”
那贼酋听了惊道:“我久闻朝中有个忠臣李纲,不料竟然是你?哎,早知如此我也不来劫你了。”
说着下马剪拂了,李纲连忙下马扶起,询问名姓,却是江湖上有名的一员好汉,唤作“铁锤将”何元庆,李纲拉着他道:“何将军,我观你这身武艺惊天动地,埋没草莽间岂不可惜?不如随我去救驾,本官在御前保奏你一个大官儿,封妻荫子,也不枉你这身好武艺!”
何元庆喜道:“何某久欲谋个前程,只恨无人引路,既得李公眷顾,岂肯复为强盗?”当下降在李纲麾下,李纲喜不自胜,就令他做个先锋,继续前往都城。
方腊那厢围城日久,忽有个宋将杨存中,于城中射出一封信来,自称童贯麾下故将,因童贯失势,倍受欺凌,愿献城门以为进身之阶。
方腊把信示于诸将,以为此乃人心向背之兆,张觉、李应回忆道,此人果是童贯麾下战将,此前袭取榆关也曾上阵,连收李应几柄飞刀,武艺着实不凡。
方腊听了愈发不疑遂同杨存中约好日子献门夺城。鲁智深皱眉道:“吾等围城日久,早晚定能破他,何必行险?那宋将若是存心骗俺,却要如何应对?”
方腊道:“吾心中早有定计,只消分兵两股,先后进城,他纵真有伏兵,我后阵掩杀上去,一发都杀尽了他。”
当日二更,城上果然点火为信,方腊大喜,亲引一军直杀过去,但见城门大开,杨存中拜倒在地相迎,口称得见圣公,如拨云雾见青天,方腊大笑,依旧令杨存中领本部兵守城门,自己直奔皇宫杀去。
鲁智深等见方腊得手,亦放开怀抱,挥兵掩杀进去。
方腊一直杀到皇城下,正要抢皇城,忽听一声梆子响,皇城上站出无数人马,弓弩砲石,雨点般砸来,同时长街两边屋顶,亦涌出许多兵士,居高临下,弩箭、瓦片乱砸乱打,又有无数火把掷下,地上却是早已铺满稻草,顿时火势燃起,方腊所部兵马大乱。
鲁智深见识不妙,便要回兵占住城门,不料杨存中早已抢回城上,先把千斤闸放下,又把刀车塞住了城墙梯道,居高临下把弓箭乱射,方腊后军亦乱成一片。
这时一声砲响,皇城城门大开,老将张所率兵直杀出来,麾下几个猛将,乃是:何灌、苗傅、张宪、耶律得荣、耶律得忠,并肩往前猛杀,陈三枪措手不及,吃耶律得荣杀翻马下,方腊军愈发大溃。
混战间,九皇子赵构披挂甲胄,亲自上阵,连射三箭,方腊只躲开一箭,便被射倒,李应、余化龙大骇,舍死杀入,背负方腊而出,一路溃退至南城下,见退无可退,众军都鼓噪起来。
“花和尚”鲁智深大吼道:“我等奉了武大哥将令,经营江南,若这般惨败,如何有脸去见他?都夹着屁眼撒开,待洒家领你们出城!”
这个莽和尚,当下下马,扒了盔甲,把一条禅杖舞得车轮一般,直杀入城门中去,弯腰蹲身,双手托着那千斤闸,便要抬起。
周围军士惊叫道:“爷爷,这莫不是疯了,这个铁闸放下,除非庙里的金刚显圣,不然谁能托起?”
鲁智深狞笑道:“庙里的金刚算屁,一发吃洒家打翻,你等不信时,都不要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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