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高丽连折两个大将,当即大败一阵,退后数十里,正要重新立寨,不料许贯忠用兵神速,驱军紧随而至,高丽兵又折一阵,只得再退。
如此一退一追,一昼夜间,高丽连败九阵,败退六十余里,折了人马近半,余众亦是疲惫至极。
恰在这时,高丽国丈、太尉李资谦,上将军崔卓,领军两万前来助战,高丽王大喜,当即不肯再退,要借生力军力量,同敌军决一死战。
这个高丽国王,也是个心有大志的人。
他姓王名俣,字世民,继位以来,两次征伐女真,都是先胜后败,后来女真建国,势力愈大,这才不得已暂且臣服,却借此索取辽国故地,真正将王国边界推进至鸭绿江畔。
此次出兵对付许贯忠,名义是尽兄弟之国的本分,其实用意,却是要借“替金御敌”之名,趁机多占土地。
许贯忠不知这位国王心思,对贯忠而言,他席卷金国后方,杀得一片残破,老曹交待的任务已然完成,余下的重点,就是如何把这股经历了大战砥砺的扶桑兵,合理消耗在异国他乡,因此高丽出兵,正合心意。
高丽王万万也想不到许贯忠用意,因此苦苦想了半晌,定下计策:
用残兵为诱饵,佯装逃不动了,待敌军来攻,死死缠住,这时两万援军趁机杀出,一举奠定胜局。
果然不久,许贯忠领兵追至,见高丽一万余残军列阵以待,毫不犹豫攻了上来。
高丽王见自家兵马士气衰败,抽出宝剑在手,亲自于阵前冲杀,高丽兵见国王如此勇敢,果然士气大振,一时竟将扶桑兵抵住。
此时天降大雨,只片刻功夫,地上一片泥泞,扶桑兵腿短,那腿脚都陷入在泥里,行动大为迟钝。
高丽王见了大喜,直呼苍天助我,下令敲动战鼓,藏在不远处的两万援军听见,浩荡杀出。
扶桑兵不料还有伏兵,顿时便有溃败之态,许贯忠青衣白马,挺枪出阵,以扶桑语高喝:“大雨落下之际,樱花凋零之时,慷慨激斗而死,乃是吾辈男儿の本命呀。”
扶桑军中,一众来自名门的武士,闻言热血沸腾,争相喝道:“诸君,一起赴死呀!”纷纷奋力跃起,不顾敌人刀枪,把手中的武器狠狠劈出。
便连愚蠢的足轻,一时也大受鼓舞,拼命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刺向高丽人。
如此两方激斗良久,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水同雨水混杂一处,红色的污水直没腿胫。
杀至此时,两军都已耗尽了气力,武士们澎湃的激情也都散去,只剩下狗一般的粗喘。
许贯忠暗自点头,冲阿里奇使个眼色,阿里奇哈哈大笑,纵马冲突,手中长枪展开,无人能挡,直奔高丽王杀去。
高丽大将崔弘宰见了大惊,飞马上前拦住,二将大战三十余合,阿里奇大喝一声,一枪挑杀对方。
高丽王心惊胆颤,正要回马逃入阵中,忽然一个矮小身影跃起老高,手起一镖,将高丽王打下马来,阿里奇看去,却是时迁的扶桑徒弟服部平左卫门!
高丽王挣扎爬起,还待逃命,王寅斜刺里蹿来,马前系着高丽上将崔卓人头,就背后探手,将高丽王捉在手中,高高举起,大喝道:“汝等不降的,先砸杀了你家国王!”
高丽残军大惊,纷纷跪倒请降,许贯忠抹了把脸上雨水,使个点兵法看去,高丽前后五万军,如今所存不足万数,扶桑兵马亦只一万余人,不由心满意足,哈哈大笑。
他在这里得意,却不知西面千余里开外,韩世忠目瞪口呆望着空中,平素里豪情万丈的面孔,此刻尽是青白之色。
如此惊恐的非他一个,方杰、袁朗、邓元觉、刘唐……哪个不是雄赳赳的好男儿,然而此时脸上神情,却都流露出一派惶然惊惧神色。
只有乔道清惶恐之余,把牙一咬,大叫道:“兄弟们速走,且待贫道同这些怪物拼一个你死我活!”
有分教:
扫北将军建大功,乘风顺势下辽东。上京一战惊韩五,掀起满天妖氛浓。
第七百六十一回 红玉击鼓下中京
却说老曹方至幽蓟,击败完颜斜也所部之时,为隔绝东西金兵呼应,派大将韩世忠,领三万精锐,直捣上京临潢府。
世忠领命,遂请乔道清为军师,又邀得方杰、袁朗、邓元觉、刘唐、庞万春、索超、梁红玉、王定、冯玘、凌振、解珍、乐和一众战将助阵,浩浩荡荡开出长城,不数日,踏过了燕山,来至中京大定府。
大定府所聚兵马,早为斜也带出,如今守将,却是奚王霞末——
这厮同耶律余睹去抢武胜关,吃岳飞杀得大败,领得残兵败将,不敢回斜也军中复命,一道烟逃回了中京。
概因中京乃是奚人各部群居之处,霞末的本意,是要重招募些奚兵将功赎罪,再去见斜也时有兵傍身,他或者便不见怪,谁知斜也命短,再无功夫见怪他也。
闻听老曹兵来,霞末大惊,紧闭城门不出,一面令太师奴、高佛留、蒲答客三将,领兵严守城池,一面令人速去上京报于吴乞买。
韩世忠兵临城下,单枪匹马去城下走了一遭,见城上守卫严密,点头而还。
便于帐中聚集众将,亲捧酒坛,一一与众人斟酒,自己亦斟满一碗,捧起酒道:“吾闻金兵攻临潢府,辽帝聚兵十余万死守,阿骨打亲自擂鼓,娄室、阇母亲冒锋矢,攻无半日,便即克破,因而威震天下。如今吾等面前大定府,亦是北方名城,吾不欲让金人专美于前,今日一战,便要踏平此府,诸位兄弟若愿助我,满饮此酒。”
说罢,自己端起碗,一仰脖喝个干净。
乔道清等大笑,刘唐叫道:“既随你来,刀山火海,亦肯去趟,何况此城?此战你来擂鼓,我刘唐当个前锋!”
齐齐举碗喝尽,掷碗于地,其音铿锵。
韩五大笑道:“阿骨打那厮老也,只有击鼓本事,韩五却是正当年华,诸兄上阵杀人,小弟岂肯落后?便让我家娘子擂鼓,替吾等兄弟助威!”
梁红玉闻言,睁一双俏目,不忿喝道:“你道我手中刀弱似谁个?还是道我不能杀人么!”
邓元觉大笑道:“红玉妹子,你休推辞,若是你来擂鼓,全军男儿,谁不争死向前?”
乔道清拍手笑道:“红玉妹子,所谓当仁不让,今日你擂鼓诸威,为兄等提刀破城,必为千古佳话也。”
梁红玉也是爽朗性子,见众人都要自家擂鼓,也便慨然许了,当下众人出帐,就城下摆成阵势。
沿途经过燕山时,凌振令人砍伐树木,赶造得四五十门石砲,此刻尽数陈列阵前,韩五一声令下,凌振亲自发炮,一时石块齐飞,打得城头粉尘四溅,一片惨叫惊呼。
三轮砲罢,军中早搭起三丈木台,梁红玉银甲红妆,抱鼓登台,但见她:
舒两条欺霜压雪皓腕,捉一双震地惊天鼓槌,扬柳眉,睁杏目,轻咬朱唇,疾落玉手,咚!咚!咚!三声鼓响远传,全军精神大振!
有道是:鼓进金止。
鼓声一响,韩五只穿掩心轻甲,露出两条筋肉虬结的长臂,左手盾牌,右手手刀,喝一声:“杀!”万千兵马顿时齐动,却似平地卷狂飙,遮地连天,扑向城墙。
梁红玉见万军冲锋,自家胸中也是豪情喷薄,咬定银牙,双手化成一团幻影,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那鼓声:急如壮士心澎湃,响似英雄气振扬!
城上见了大惊,急呼一声放箭,那箭矢雨点也似乱射,庞万春便令箭手与他对射,韩五等都把盾牌遮住头面,不停步只是个冲。
乔道清看了片刻,自家打散了头发,踏步行罡,踩九宫走八卦,运起法力,喝一声:“疾!”宝剑指出,呼啦啦卷起狂风。
这阵狂风,正是对着城池吹去,城上那些羽箭,吃这风一顶,歪歪斜斜,都没了准头力道,城下射去的羽箭,吃这风一催,却是格外劲疾。
仰射本来是要吃亏的,但得了此风一助,反而大占便宜。
至于那些步兵,风吹在背后,便似有人推着跑,只是一个快。
不多时急冲到城下,一条条云梯连绵树起,韩五、刘唐、邓元觉、袁朗,争先便上,几乎眨眼便上墙头,放手大杀。
城上那些守军,不料他今日第一次攻城,便是全力而为,见这般快上了城,也都大骇,忙不迭涌来厮杀,要赶他们下去,然而韩五几个先登的,哪个是好相与的?几口刀舞开了,便似几个绞肉机一般,所至之处,人仰马翻、血肉飞溅。
几个金将连忙出战,领数十人使长枪乱戳,韩五这里都是短器械,当不住他那里长枪密林般刺来,只得后退,这时邓元觉的禅杖,却使绳索吊上了城头,邓元觉取在手中,顿时如虎生翼,大叫道:“兄弟们让开,看我和尚破阵。”
众人两旁一让,这和尚大踏步撞将出去,一条五十余斤禅杖,便似要吃人的秃尾龙,噼里啪啦砸去,一时也不知打折了多少枪杆。
太师奴上前来战,两个周旋三五合,邓元觉回身一杖突如其来,打得脑浆迸裂身死名消。
高佛留、蒲答客悲呼一声,双双杀来,韩五等人难道坐视?一涌杀将上去,一通乱斩,刘唐刀劈高佛留,解珍戳翻蒲答客。
那厢袁朗早杀下城,一双钢挝前挥后舞,打死二百来人,独自撞入城门洞中,劈手三五挝,打断了大腿粗细门闩,方杰、索超、王定等人飞马抢入,顺着城中街道杀将去。
奚王霞末坐镇城中,方听得报称敌军攻城,转眼又报敌军夺了城墙,两拨信使后脚踩前脚,中间最多也就一炷香功夫。
霞末惊得都呆了,慌慌令人备马,带了数十个亲兵,正要出城往临潢府逃遁,迎面撞见索超,两下里一撞,霞末的亲兵便成了肉泥。
霞末颤颤抖抖来战索超,索超斧子一摆,先磕飞了他那条枪,反手一斧头,把霞末脑袋劈成了瓢。
至此,中京大定府,收入韩世忠囊中。
战后计点伤亡,韩世忠麾下折了五百多兵,大半是攻城时为箭矢、擂石滚木所伤。
韩五留兵千五,让解珍、乐和二人防守,领了余下两万八千兵马,次日一早动身,径直开往临潢府,去寻吴乞买决战。
且说吴乞买坐镇临潢府,忽然接到霞末发来求援书信,看了一回,大惊道:“南蛮兵马如何竟杀到了大定府?我五弟莫非败了不成?我不是派了铁浮屠给他,如何竟会不敌?”
一时只觉心口乱跳,哪里还坐的住?当即要点兵马,去救援大定府,设法接应。
上京乃是贯通东西的枢纽之地,吴乞买于此坐镇,自然不会是孤单一个,他的麾下,却有十员得力的猛将,乃是:
“女真秀才”完颜昌,迭里部三杰:斜卯胡麻谷、斜卯阿里、斜卯爱拔里,奚族勇将萧怀忠、渤海名将高召和失,临潢府总管马和尚,大将瓦剌哈迷、西尔达、孛堇哈哩。
吴乞买聚集众将,令马和尚守城,其余九将都随他出征。
金兵几路先后出击,这临潢府所余兵马,不过三万之数,就这还是吴乞买从各路部族征募来。
他留了万人守城,自领两万人,匆匆往大定府赶赴,却不知大定府早已失陷,走了两天路,正同韩世忠走了个迎头撞。
这两支军,都是急行军状态,斥候相逢,厮杀一回,各自回报时,两军相逢不足三四里,彼此都能看见对方。
吴乞买、韩世忠双双吃得一惊,却是不约而同道:“呀?如何在这里撞上敌军?也罢,狭路相逢勇者胜,且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两家主帅想到了一处,各自都不犹豫,战鼓海螺同时响起,潮水般撞向对方。
他双方都没有提前预备,人数一面是二万八千,一面是二万整,虽有相差,也还有限,当即昏天暗地杀成一团,兵对兵,将对将,各自都拿出压箱底的本事,要杀败对方,求一个我活敌死。
韩世忠临阵,一向是身先士卒的,今日交战亦不例外,披铁甲,提笔刀,纵横直入,直奔对方帅旗方向杀去,中途遇见金将孛堇哈哩,两下大战五六合,世忠奋力一刀,劈开对方门户,顺势把刀一挺,直戳入对方心窝。
吴乞买见韩世忠勇武,亦无退避之意,一抬腿,摘得牛头镗在手,亲自上阵交战,一杆镗使得虎虎生威,丝毫不落下风。
又有瓦剌哈迷、西尔达二将,领两千余人,自侧翼袭击,正逢索超、王定,索超大喝一声,飞马扬斧,便砍向瓦剌哈迷,殊不料瓦剌哈迷却是个奢遮的——
此人身材,九尺有奇,力能抗鼎,气可吞牛,手中一条碎金混铁棍,重八十余斤!若只这般,也看不出此人有多厉害,此人在原时空,却有一顶绿帽,最能彰显出他的本事。
原来金国后面有一位荒淫无道的皇帝,唤作完颜亮,乃是完颜宗干之子,此人有一个大志,便是“无论亲疏,尽得天下绝色而妻之。”这完颜亮藏有一本秘本,叫做《洞房春意》,凭此练成一身鏖战本事,号称天下无双。
这完颜亮又有一个堂姐,叫做什谷,年轻时乃是绝色,嫁了一个丈夫,便是瓦剌哈迷,瓦剌哈迷引为体格过于雄壮,每夕必御十姬,不然则满身抽彻难熬,必须提掇重物,以泄其气。
什古有这般雄健丈夫,胃口也养得大了,后来瓦剌哈迷战死,完颜亮趁机霸占了堂姐,使出周身本事,问什古感觉如何?什古笑道:“可谓善战,憾根具少弱。”意思是花招挺多,家伙忒小。
又特意道:“瓦剌哈迷之具,大异于是。”完颜亮大怒,赶了此姐出宫。
如今行军两三日,身怀巨棍的瓦剌哈迷正满腔力气难泄,挥舞起巨棍,劈头盖脸砸将下来,索超虽勇,也自难当,只办得遮拦招架,眼见险象环生。
“小先锋”王定见索超不敌,大是惊骇,一杆枪使得风声嗖嗖,恨不得一枪扎了对手下马,好去相帮索超。
然而西尔达这员将,本事也自非凡。
此人生得面如火炭,两道板刷眉,一部络腮胡,手使熟铜大长刀,武艺精熟,同王定大战五六合,王定本不如他,偏又心急,吃西尔达捉住破绽,一刀劈翻下马。
索超和王定感情甚笃,见折了王定,顿时急性子发作,大吼道:“狗贼,岂敢伤我兄弟!”竟冒然弃了瓦剌哈迷不顾,奋力来杀西尔达。
瓦剌哈迷怒哼一声,正要下毒手砸死索超,忽听一声弦响,背后早中一箭,射得身子一晃,回头看去,正是庞万春及时发箭相救。
只是瓦剌哈迷力大,穿得三层甲胄,“小养由基”箭法虽精妙,射透三层甲,入肉不过几厘,这等小伤自然不在话下,反惹怒了瓦剌哈迷,弃了索超不管,拉转马头,要去杀庞万春报仇。
庞万春见他杀来,先还不慌,一箭一箭射出,瓦剌哈迷瞪着双眼,一棍一箭,都把箭矢格了开去,及至近前,庞万春这才慌神,连忙取枪在手同他交战,不过三合,瓦剌哈迷一棍横扫,庞万春大叫一声,长枪脱手飞出。
好在他反应敏捷,枪一脱手便知不妙,毫不犹豫滚鞍下马,只听噗得一声,却是坐骑被瓦剌哈迷一棍子砸得血肉成泥,四下爆开。
庞万春唬得扭头就跑,瓦剌哈迷紧紧追赶,眼见正要追上,斜刺里鸾铃惊响,马蹄如雷,一条方天画戟挟雷霆之势刺来,瓦剌哈迷连忙把棍子一架,当的一声,震开画戟,喝道:“好气力!我乃瓦剌哈迷,来将通名!”
便听一员大将厉声喝道:“金狗,认得我方杰么!”
庞万春这一下,真是如闻仙乐,回头大叫道:“方杰小心了,这厮武功高的吓人!”
方杰呵呵笑道:“武功再高,不信他高的过我!”
分心一戟,刺向瓦剌哈迷,两个你来我往,大战在一处!
第七百六十二回 飞天驼龙寻人噬
方杰此人,年纪也不大,一条画戟,却使得荡气回肠,乃是一等一的虎将之资。
如今撞上“双棍将”瓦剌哈迷,真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两个戟来棍往,厮杀在了一处。
索超那边,则是和西尔达战成一团,斧子起,大刀落,叮叮当当,打得火星四溅。
于是右翼两军,就此僵持住了。
至于左翼,亦有一支金兵杀来。
领军的战将,乃是女真迭里部的三杰,斜卯胡麻谷、斜卯阿里、斜卯爱拔里!
这三个人乃是叔侄,叔父胡麻谷,两个侄儿阿里、爱拔里。
三人之中,胡麻谷、爱拔里倒还罢了,虽是勇将,但金人中骁勇之辈极多,也不算着实出众。唯有这个斜卯阿里,格外不凡。
原本时空,此人乃是金国载于正史的六大熊罴猛士之一!《金史》一笔写得分明:
“斜卯阿里、突合速、乌延蒲卢浑、赤盏晖、大挕⒗氩沟攘耍允展岳此叫茴贾俊⒉欢闹家玻涔τ锌陕颊哐伞!�
此人十七岁上阵,尝于高丽作战,一日之内,三破高丽,勇冠全军。
征辽之役,屡建奇功,宾州之战,率领一百余骑兵,裂衣为帜,杀退数万辽军,先后立头功十余次,后来亦在衍庆功功臣之列,一度封王,后降为韩国公。
今日撞阵,正是斜卯阿里居中,叔父胡麻谷,兄弟爱拔里分据两翼,三个猛将并肩当头,一路杀得波开浪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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