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不出数日,探马回报:“梁山的兄弟们,于那应天府外摆下一座阵势,正邀辽军来攻。”
老曹听了,呵呵笑道:“当初在幽州,便听说辽朝统军上将兀颜光,乃是阵道高手,河间府外一座混天阵,杀得童贯兵败如山倒。梁山上朱武兄弟,也是精通阵法的,想来正是以阵法与他缠斗,挠中此人痒处,方才惑住此人心智,被我家二郎轻易绕过。”
他话一出,众人都笑,唯有房学度摇头道:“不对!哥哥,若说此前兀颜光沉迷斗阵,倒也可解,只是耶律延禧等逃来,两边相见,如何还不知中了困军之计?”
曹操听了一愣,点头道:“着啊!可不是这般话说么?难道……”
他脸上不由露出疑惑:“耶律延禧这厮难道不曾逃来此处?可除了兀颜光,如今辽国还有何人能够去投奔?”
众人想了一回,不得其解,房学度劝道:“罢了,既已来此,且取了他城池,自然得知情实。”
老曹点头道:“这话也不错。既然朱武兄弟同他斗阵,我等倒不必大军直往,且驻军在此暂歇,来几个兄弟,陪同为兄的去看他斗阵。”
第六百八十七回 应天府斗阵争奇
南京应天府之所在,四野旷阔,一马平川。
汴水自开封府流淌至此,蓄成老大一处湖泊,继而往下,沟通淮河。
那湖泊呈圆形,中间探出一块高地,势如龟背,中间高、四周低,四面沿湖筑造高墙,围做方城,其形四平八稳,暗契天圆地方之意。
城中街道九十三条,横平竖直、形如棋盘,又有四门,乃是:
东之宾阳门,西之垤泽门,南之拱阳门,北之拱辰门。
四门之外,又有四个瓮城,瓮城都是扭头城门:北门向西开,东门、西门向南开,南门向东开,即所谓“四门八开”也。
若是寻常城池,护城水系,无非深沟大渠,故多用吊桥通行。
偏这应天府的“护城河”乃是大湖,格外宽阔,因此用不了吊桥,填湖造路,形成东南西北,四条湖中长街。
敌军若是来攻,四街狭窄,必然军势聚拢,城墙上望而射之,岂能轻进?因此易守难攻,乃是江淮之屏障。
说起此城,来历本也非凡,乃是上古帝王颛顼建都之地,后来周天子分封诸侯,封殷商后裔微子启于此,即宋国也,隋唐之时,置宋州于此,又置睢阳郡,宋时复置宋州,又升为应天府。
曹操到此,听说樊瑞要同辽人斗阵,驻军于十余里外,只领卢俊义、方百花、史文恭、袁朗、房学度、牛皋、李逵、刘延庆八个,暗暗掩自城西北一座五六丈高土岗,名唤龙岫山的,借林木遮身,观他城池形势半晌,点了点头,叹息一声。
李逵连忙问道:“哥哥,何故叹气?莫非担心樊瑞那伙打不下此城?若如此却不必担心,铁牛凭这双大斧,砍碎了城门杀入,看他辽狗奈得我何。”
老曹把手指头点着城墙,唏嘘道:“兀颜光势穷力孤,何足挂齿?只是此城乃当年张巡尽忠所在,吾当初在家读书,观唐史至此,几度泪下。如今身临其境,追慕前贤风采,因此感怀。”
方百花望了一眼城北,梁山军还在布阵,知道一时打不起,按捺不住好奇,便小声问卢俊义:“张巡乃是何人?”
卢俊义惊讶道:“你连张巡也不知道?”
方百花面孔一红,扭头看向李逵、牛皋:“你等都知道张巡么?”
李逵把大脑袋一摇,牛皋一把捂住他口,摇头笑道:“我两个乃是诗人,如何不知张、张巡?只是我两个此刻不愿告诉你,不然你老公不得在婆娘面前卖弄,岂不恼了我们?”
方百花狐疑地盯他一眼,看向自家老公:“那便由你卖弄一回,且说给我听听,这个张巡究竟如何了得,竟连武大哥这等豪杰,也要替他落泪?”
卢俊义五代富贵,眼界自然不凡,虽没正经读过甚么唐史,但半生混迹大名府这等繁华所在,听得故事却也不少,比起方百花自然博学的多。
当下侃侃说道:“那时乃是安史之乱,有安禄山、史思明两个鸟人,见色起意,一心要夺了唐明皇心爱的杨贵妃,因此起兵叛乱,自河北杀起,一直把洛阳、长安尽数打下,大唐社稷,摇摇欲坠。”
曹操看他神态煞有其是,然而听得两句,已是哑然失笑,甚么欲夺杨贵妃云云,显然是走江湖的说书先生,吸引市井百姓的桥段。
方百花的审美水平,却恰巧属于市井百姓的范畴,当即入戏,握拳惊呼:“啊哟,这两个人好坏,别人有老公,他竟也不要脸去打主意——后来可曾得手了么?”
曹操眉头一皱,看了看这位姑姑,见她满脸关心神情,想来并不是讥讽自己。
卢俊义洋洋得意道:“唐玄宗这厮,也不是好相与的,你要我的女人?老子偏偏不与你!他逃出长安,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杨贵妃勒死,好让那两个反贼断了念想。”
方百花听了大怒:“这个废物!自家女人也保不住,还做什么皇帝?他没平叛本事,却拿女人撒气么?”
李逵也摇头道:“哎呀,这个杨妃子枉跟了他,若跟我哥哥却不好?谁敢动得丝毫狗心思,铁牛老大斧头活劈了他。”
方百花越想越气:“却莫说这鸟皇帝的事,只说张巡如何。”
卢俊义想了想,忽然恼道:“你这一打岔,我却忘了!”
方百花立刻看向曹操:“好侄婿,还是你说。”
曹操摸摸胡子,无奈接腔:“那姓安、姓史两个鸟人,没得到杨贵妃,发起狠来,定要掀翻了大唐基业,那废物皇帝吓得逃进了蜀中,太子却逃去了灵州,遥尊他老子为太上皇,自己登基做了新皇,重用大将郭子仪、李光弼,令二人讨伐安史两个鸟人……”
“哎呀!”方百花把手一拍,满脸惊奇:“七佛子的戟法,便是那郭子仪传下来的青龙戡乱十三戟,端的了得,我瞧那两个想偷人老婆的鸟人,必然不是对手!”
曹操失笑,点头道:“百花姑姑好眼力!这两个将才一出,果然打得叛军节节败退,收复了两京、河北。不过之所以能打这般好,除了郭、李两个自家本事,也有张巡的功劳!正是此人,守定睢阳,屏障江淮半壁,保住了东南一带财赋,更牵扯住前后几十万叛军,郭、李二将,才得从容布置,最终取胜。”
说到这里,老曹目视应天府,叹息道:“那时此城叫做睢阳,是叛军必争之地,太守许远告急,张巡引军来助,两家合军六千余人,对抗叛军十余万,期间张巡奇计迭出,屡挫敌锋,数月不曾动摇,唉,只恨临淮、彭城等地唐军,数次求援,皆不肯支应,以至孤城疲旅,独当大敌。”
他眼神微眯,扳着指头算道:“张巡一月入睢阳,前后杀伤敌军数万,及七月,城中粮尽,张巡杀妾、许远杀奴僮,分飨饥军,军皆感泣,愿为死战。”
牛皋惊呼道:“这汉子也是个心狠的。”
曹操继续道:“又数十日,城中狐鼠鸟雀,遗体尸骸,乃至皮甲、弓弦,尽数食绝,城中军将,瘦弱如鬼。”
说至此处,老曹眼中已然隐现泪光:“十月初九,叛军再攻,仅存守军皆无站立之力,张巡挣扎起身,向西叩拜唐皇,泣曰:‘孤城势穷,力尽智竭,难图保存,臣不能生报陛下,死后当化厉鬼噬贼。’”
李逵、袁朗、史文恭、卢俊义等听到此处,毛发耸立,异口同声喝道:“真乃好汉也!”
曹操叹道:“值其被俘,敌将震怒,以刀启其口,见口中残齿,唯余两三枚。余者皆在平日督战时,喝骂贼军,忿怒咬裂——呵,此公之血性,可见一斑也。”
刘延庆叹息一声,接口道:“张睢阳死后三日,援军大至,复取睢阳,至今城南湖岛上,张巡祠香烟未绝。”
方百花听得红了双目,抹了把泪,颤声道:“果然好男子!我等打下此城,当前往祭拜一番,方见心意。”
牛皋更是诗兴激发,激动吟道:“哎!遥望城湖荡碧波,至今犹唱豪杰歌!后生好汉来凭吊,诗圣诵之诗仙和。”
吟罢狂喜,两个鼻孔看向李逵。
李逵诗思一时未来,却也不甘落后,咬了咬牙关,直瞪起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运起丹田之气,噗噗噗连放三个大屁,忽然灵光闪动,奋力做出一首诗来:“我等跟随武大哥,来寻辽狗动干戈……恩,那个,这个,啊!张巡前辈云中坐,看俺重整汉山河。”
一首诗吟出,把脚一跺,汗如雨下。
老曹鼓掌大笑:“好一个看俺重整汉山河——句虽不工,意思却豪迈绝伦,张公在天有灵,闻听此诗,亦当浮一大白。”
袁朗叫道:“我等也陪一杯。”
李逵呵呵傻笑,望向牛皋,彼此一点头,真是惺惺相惜,方百花掩口笑道:“可惜那李家妹子先自归去,不然倒好同你们唱和,我等却无这个本事。”
牛皋连连点头,满脸遗憾:“我等青州三大诗人,也不知何日方能同日争辉。”
史文恭忽然道:“既然这城子是我汉家豪杰流血用命守护之处,如何能由他辽狗撒野?好歹打破了此城,拿异族狗头,祭我汉家先烈!”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却听山下一声号角吹响,却是朱武的阵子,已然摆成。
随即一骑飞奔,自城北湖中那条长街,直奔至城下,高喊道:“俺家军师今日摆的阵子,你等可识?”
便见城上一群辽将,争相探头,细细看了半晌,居中一个大将,立起身子一笑:“呵呵呵哈哈哈哈,你那厮所摆,不过是循环八卦阵,平平无奇,如何也拿出卖弄?且稳稳站好了,待俺调兵遣将,破你这阵!”
说话间转身下城,不多时,城门洞开,一千骑兵飞快奔出,跨过湖上长桥,直直冲到阵前十丈出,为首一员大将,碧眼黄须、面白口方,头戴七宝紫金冠、身披黄金龟背甲,手仗朱红杆画戟,跨下铁脊银鬃兽,正是辽国上将兀颜光!
身后四员战将,依着四日星君排位,乃是“房日兔”谢武、“虚日鼠”徐威、“昴日鸡”顺受高、“星日马”卞君保,各持兵刃,耀武扬威。
只见梁山阵势,旗门一开,出来两匹马,左边一将,身高九尺,手提开山大斧,戴着鎏金牛角盔,穿着鱼鳞亮银甲,方面圆眼,气势俨然,便似晒黑了的卢俊义一般,正是梁山神将,“牛魔王”卞祥。
旁边一将,细髯白面,俊目道服,腰上带着两口刀,正是“神机军师”朱武。
梁山军在此纠缠多日,双方显然也非头回打交道,便听兀颜光大笑道:“朱武,你这厮怕也才尽,区区循环八卦阵,竟也拿出卖弄,我若再破了你的,你还有压箱底的本事么?”
朱武一笑,不卑不亢道:“兀颜将军何必说此大话?自我梁山兵马杀来,说好三日一斗阵,胜者便得这应天府城池,如今你破了我十个阵子,我也破了你十个阵法,你虽有韬略,朱某难道输你?”
兀颜光恼道:“哼,若不是我军此前死伤太重,某家麾下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皆在,只消摆出太乙混天象阵,你早已一败涂地,如何还敢在我面前放肆。”
朱武听了大笑:“多说无益,来破阵便是!”
有分教:
兀颜上将枉称雄,朱武神机更透通。自诩传承阵法妙,不识早已在局中。
第六百八十八回 晁天王义释三将
却说去岁十月,“混世魔王”樊瑞,追随老曹渡海征辽,趁着耶律淳挥兵南下,袭取蓟幽,阵前相遇李集李金吾,对方乃是李陵之后,家传箭法十分了得,樊瑞稍稍大意,吃他一箭射透了琵琶骨。
老曹怕他落下伤残,忙教孟康拨一只快船,急急送回梁山泊,使安道全医治。
樊瑞自追随老曹以来,南征北战,不曾折却锐气,如今早早出局,垂头丧气而归,不免十分颓唐。
幸好晁天王是个有心的,得知了消息,亲自下山十里相迎,一连七日替他设宴接风,又有众兄弟们情真意切关怀,樊瑞这才渐渐振作,及伤势稍愈,便把自家麾下三百魔兵日日狠操,只盼哪日老曹来信相召。
不久之后,童贯兵败河北,辽军大举来袭,先吃武二郎等杀了一败,又绕过高唐,欲寇山东腹地,梁山群雄闻之,欢喜鼓舞,争相出战。
樊瑞伤势未愈,争竞不过,只好气呼呼坐镇山中,眼巴巴望着众人如狼似虎,杀得辽军不敢再提山东二字。
随后寒来暑往,又是半年光阴,四月底,一条快船自五丈河直入梁山泊,巡湖的“瘦脸熊”狄成撞见,拦下一问,才知是雷横奉了老曹将令,带着刘光世来求医。
晁盖得知,连忙接入,一问才知,刘光世求医不过顺水人情,雷横真正来意,却是传信梁山厉兵秣马,随时北上应援,再要调诸州兵马,助老曹收复汴京。
梁山众将听终于要全局发动,兴奋莫名,当下日夜操练,积蓄粮草,只待大战。
及至八月,去了东京许久的乔道清忽然归来,带了许多赏赐之物,又取出圣旨显摆,道是赵家皇帝封了晁盖做东顺郡公、郓济二州节度使,令其带领梁山兵马,进剿辽兵。
晁盖听了惊奇不已,大笑道:“做怪了,这小皇帝却有趣,以为我晁盖是宋江兄弟,一心一意爱做官儿么?”
乔道清哈哈大笑,这才将来龙去脉细细说出。
晁盖倒不关心老曹做了魏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只是听说其千里转战、奇兵迭出,翻手间杀得西夏奄奄一息,不由得眉飞色舞,其余一众好汉,也自讶然不已。
尤其韩五,震撼之余,更是捶胸顿足,恨不得背插双翅,飞去西北战场。
吴用见韩五神情,心中一动,忙令人去请了几个人来。
不多时,王德、姚平仲、马公直三个,疑疑惑惑前来。
王德、姚平仲两个,是当初老曹从江南擒了带来的,因王德骨头硬,口口声声“有死而已”、“誓死也不落草”,姚平仲无奈,只得赔他硬挺。
幸好梁山众人爱他两个武艺义气,也不薄待,每日有酒有肉,两个逃之难出,也只得放宽心做阶下囚。
马公直却是大名府城破之日,匹马单枪奋死杀出,心中恨童贯无能,累死三军,又恨梁中书卖国,献了城池,再不愿逃去汴京,复同这些人为伍。
他一时浑浑噩噩,只在山东境内乱转,却不慎转来转去,转到了朱贵的酒店门前,三言两语吃朱贵盘出底细,一剂蒙汗药慷慨馈赠,再醒来时,面前正是王德、姚平仲两张苦笑的脸。
有了王德打样,马公直自然不肯轻易落草,遂一并扣在山寨不放,今日请出,三人来到聚义厅,齐齐便是一愣。
但见晁盖,一身紫袍蟒服,腰系玉带,分明是郡公装束,笑吟吟看向三人。
王德大怒道:“啊呀!晁盖,你欲扯旗造反么?这等袍服,也是你能穿的。”
晁盖也不恼怒,三两把扯了衣服,光着膀子,就案上取了圣旨,信手一抛:“若不是你家皇帝求肯,这般大热的天,你道晁某愿意穿这个?”
圣旨在空中展开,仿佛一道黄龙。
王德心中一突,连忙接住看去,登时僵在当场。
姚平仲、马公直急忙凑过头来,一发都愣住了。
满堂好汉,齐声大笑。
韩五高声叫道:“晁盖哥哥如今乃是郡公,汝三个下将,见了还不行礼参拜?”
姚平仲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仿佛松懈下来一般,果断下拜道:“末将姚平仲,拜见东顺公。”
马公直苦笑一声,也缓缓拜下:“西军马公直,拜见东顺公。”
王德却是僵立当场,面皮一阵红、一阵白,忽然大叫道:“我不信!你们胆大包天,竟敢伪造圣旨!”
吴用冷哼道:“区区圣旨,也只你看得贵重,你却不想,我等若要大举,早已播乱山东,自家做了皇帝又如何?又何必伪造此物?乔道兄,你且把武大哥的事业,说与他几人知晓。”
乔道清起身,呵呵一笑,便把自己去岁如何去得东京,如何得了老官家封赏,辽金如何来打汴梁,老官家如何退位蹿逃,汴梁如何被破,自己如何救了后宫皇族……直到老曹太原杀败西夏,如今去收复汴梁,原原本本,悉数告知。
三将听了,如痴如醉,半晌,姚平仲方愣愣道:“这般说开,西夏竟是奄奄将灭?”
乔道清微笑点头。
马公直便劝王德:“兄弟,如今‘武孟德’大势已成,真个武功赫赫,扬我汉家威风!我等若还同他作对,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王德脸色变幻,良久之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抱拳拱手:“晁天王,王某一年多来,屡屡不恭,诸位肯加相容,可见贵寨好汉们心胸。如今国事如此,王某亦汉家男儿,岂肯看那异族得意?但愿追随骥尾,有所作为。”
言罢拜下。
晁盖大喜,连忙上前扶起,拉着三人道:“妙哉!我只看韩五,便知西军中好汉成色,如今三位既肯相助,待武兄收复汴梁,我等不日北上,定杀得那女真人闻风丧胆。”
三人对视一眼,也觉意气风发。
晁盖便令重整筵席,庆祝三人入伙,吴用忽然想起一事,皱眉起身道:“天王,武二郎藏匿芒砀山许久,本是为了同武大哥会师,收复汴梁,只是前番打探得辽人情报,如今守把应天府的,却是辽国上将兀颜光,此人虽不是武二郎敌手,但纵然吃他拖延一时,也怕坏了武大哥的大事。”
马公直立刻点头:“不错!那个辽将,着实深谙阵法,我等前番河间府大败,虽有诸多原因,也着实有他阵法犀利之故。自芒砀山往汴梁,必经应天府,此人只需在路上布下阵势,拖延时日,总不为难。”
朱武听了,眼中一亮:“那厮精通阵法么?若有机会,兄弟倒要同他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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