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182章

作者:神枪老飞侠

  再看看张清,不过二十余岁年纪,不由疑惑:“这位徐老侠果然是你恩师?”

  张清脸孔一红:“啊、啊……嗯、嗯。”

  史文恭见他有些不尽不实,眉头皱起:“我哥哥问你话,你便如实答来!”

  张清苦笑道:“却叫我如何说?总之恩师传了我本事,却不许我正式拜师,说若拜了师,江湖辈分太高,不免令别人为难。但在我心中,他有救命、传艺恩德,自然乃是老恩师。”

  史文恭道:“原来如此,只是我素闻徐老侠暗器本事名冠江湖,石镖箭并称三绝,既然传给了你,你那槽子糕出手无功,却为何不使江米条儿、大蓼瓜?”

  杨再兴奇道:“甚么米条、蓼瓜、槽子糕?”

  史文恭解释道:“这位徐老侠为人极爱诙谐,把他飞蝗石称为槽子糕,斤镖称为大蓼瓜、袖箭称为江米条儿。”

  老曹等都笑道:“这位前辈却也是个性情中人。”

  张清叹口气:“好教诸位得知,张某原本出身虎骑,某年奉命剿匪,引十余人出营哨探,误中贼人埋伏,袍泽尽皆战死,某奋力苦战,披创十余处,眼见必死,忽然一位老道长自旁边高山上跃下,势如飞仙临凡,砍瓜切菜般杀散贼人,又费心耗力替我救治,方才捡回一命。某感其恩德,求问姓名,方知是武当派宗主,昔日的白眉大侠!他因怜我孤勇可嘉,一时兴起,传授了双手打石、接石之技,至于甚么斤镖、袖箭,恕在下孤陋寡闻,倒是今日听这位仁兄提起,才得知晓。”

  老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等前辈奇侠既肯顾以青眼,想来你也不该是奸恶之徒,如何偏同这几个孩子为难?”

  张清听老曹问罪,俊脸一红,踌躇良久,苦笑道:“不怕教你众人笑话,其实便连在下自己,亦不知这番心魔从何而起?当日在下于东昌府酒楼中,偶然看见这位小姐,便似前生见过一般,瞬间刻骨铭心,那等滋味……唉,在下活了二十余年,却是首次得尝。”

  说话间,眼神中真情流露,又似痛苦,又似茫然,又似期待,又似甜蜜,竟是一片痴绝之意。

  曹操何等见识,察其言,观其色,只觉其一片赤诚,发自肺腑,不由忖道:奇哉,一见倾心之说自古多有,其实细细论之,大多不过见色起意,这厮偏偏却又不似,当真是情根深种模样。

  忍不住看了一眼琼英,那丫头小脸早已躲在玉藻前身后,但她身形高挑,玉藻前哪里遮得住?但见一张精致的小脸上,飞起万千红霞,端的娇羞可人。

  这年岁男人大都爱充好汉,显然有人这般明目张胆吐露相思,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唯有杨再兴,浓眉一轩,狼腰一挺,气咻咻便欲发作。

  曹操止之曰:“小杨先莫动怒,待听他说完再计较不迟——张清!我这师侄儿不过十三,你比她大了十岁还不止,便是心有所动,也该发乎情止乎礼,如何竟敢这般死缠烂打?”

  张清摇头道:“张某虽是武夫,却也非粗俗无礼之辈,只是那刻心境,荡阵难描难述,便仿佛……”皱眉斟酌了一会,缓缓道:“仿佛若不有所作为,便要同什么重要珍贵之物交臂失之一般!这才不顾无礼,厚颜去同她说话,问她来历姓名。”

  说到这里苦笑一声,看了眼气得河豚鱼般鼓着嘴的杨再兴:“谁知这位小哥蓦然发作,跳起身就是一枪杆,打得我扑地难起,他两个自顾离去,徒留我心乱如麻,后来遣了人去四下打听,道是有人看见向东而行,自此我便无日无夜思念,好容易养得伤势半好,能够挣扎起床,便忍不住向上官告了假,一路东寻……”

  “不料今日遇见,又起纷争,在下腰伤尚未痊愈,枪法运转不灵,敌不住这位小哥,只得使飞石伤了他。”

  杨再兴怒道:“啊哟,说什么伤势未愈,你便是完好无损,能赢得我手中枪么?”

  张清思忖片刻,摇摇头道:“你这般年纪,这等武艺,怕是旷世罕见,我便无伤,若不出飞石,也自敌你不住。不过……”

  他瞥了一眼周通,闭口不言。

  周通大怒:“啊呀?你这意思,赢不得小杨兄弟,偏能赢我赛霸王?”

  张清叹道:“也罢,输便输了,再东拉西扯,反显得我小气。况且你有知测人心的神通,我的石子奈何不得你,一身本事便算废了大半,你那一招戟法,也的确非同凡响。”

  周通愈怒:“那招戟法?我还有很多招戟法,便不奢遮?”

  张清点了点头:“其他招数,的确未见高明,最多和我仲伯之间。”

  曹操笑道:“周通兄弟,你也不必跟他置气,史教头对你倾囊相授,好生努力琢磨,武艺自然日进。”

  周通听了,转怒为喜:“哥哥说的是!小弟自当加倍努力,勤修苦练。”

  曹操再看向张清,心想徐良那等奇侠,能够加以青眼,此人心性多半不坏,看其举止言谈,也不是个心机深沉的,若能为我所用,岂不妙哉?

  毕竟论起身份,此人乃是东昌府兵马都监,手握一府兵权,论本事,枪法虽只平平,那手暗器却是真个惊人!若不是周通一向运气不错,误打误撞唬住了他,便以史文恭本事,能否应对那飞石也未可知。

  笼络之心一生,笑得越发和蔼:“张清,我等也算不打不相识,又是军中同僚,亦不好为难你,你自去吧。”

  “军中同僚?”张清听了一愣,抱拳道:“诸位是青州的武官么?”

  周通道:“你这厮有眼不识泰山,我哥哥便是青州节度使,江湖人称‘断门剑’、‘武孟德’的武植武大哥!比你这小小兵马都监,岂不大得多了?”

  张清一惊,随即满脸惊喜,纳头拜道:“原来哥哥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孟德’,小弟果然是有眼不识泰山!小弟此前闻得哥哥征王庆、平田虎,封了青州节度使,喜不自胜,早有前来拜见之意,却是听说去了外国出使,这才作罢,不料竟在今日相见。”

  曹操大笑,伸手见他扶起:“不过虚名罢了,我也是近几日方自海外归来。既然如此有缘,且一同去喝杯水酒如何?”

  张清喜不自胜,连连点头:“如此,小弟便借花献佛,也算为哥哥接风洗尘。”

  杨再兴气得叫道:“武大哥,这厮打琼英妹子的坏主意,怎可接纳他进城?”

  张清眼神一亮,露出痴迷神态:“原来小姐是叫琼英么?坚之如石,美之如玉,当真是好名字。”

  杨再兴愈发恼怒,指着道:“你们看他!”

  曹操打圆场道:“小杨,何必担心?张清兄弟此前不知琼英来历,如今既然知道,呵呵,他同我兄弟相称,琼英却是我侄儿,又岂会有非分之想?”

  张清听了顿时苦下脸来,目瞪口呆望着老曹。

  杨再兴转嗔做喜,嘎嘎笑道:“啊?是呀,哈哈哈,张都监,以后你就是琼英妹子的叔伯辈,可要慎言慎行,以免闹出笑话,哈哈哈哈哈。”

  王佐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琼英,心中比杨再兴加倍欢喜,亦笑道:“这话说的再有道理不过,再兴小叔叔称琼英妹子师父为二哥,师伯为大哥,一般兄弟相称,岂能再叫她妹子?你和张都监一般都是叔伯辈,还当以身作则,为我和琼英妹妹两个晚辈做楷模才是!”

  杨再兴大笑戛然而止,瞪着王佐道:“你这厮满口叫我杨兄,现在称起叔叔来?”

  王佐满面春风,长施一礼:“小侄无礼,小叔叔莫怪。按辈分推论,我师父叫武节度一声大哥,和你便是平辈,我自然该称叔叔才对。”

  杨再兴目瞪口呆,其神情同张清仿佛一个模子里铸出来一般。

  周通最爱看热闹,见他三个演出这幕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戏,不由嘎嘎怪笑,众人亦是忍俊不禁,随之大笑,玉藻前拉着琼英,微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有分教:以彼之言还彼身,相争鹤蚌有渔人。朝夕儿女心思动,宿世姻缘情意真。

第三百九十七回 兄弟团聚英雄楼

  王佐反应极快,听了玉藻前之言,立时欢天喜地接道:“夫人说得极是,所谓君子,自当遵循礼法,再兴叔叔,你说是不是?”

  杨再兴没他这般捷才,被堵得作声不得,众人越发大笑,琼英只觉娇羞难抑,甩开玉藻前小手,往马上一跳,打马如飞,望青州奔驰而去。

  杨再兴急道:“琼英妹……哎,你留神别摔了!”也自翻身上马,径直追去。

  被王佐一说,他也不好意思在以妹子称呼了。

  王佐笑道:“小叔叔,你也留神别摔了,侄儿来保护你呀!”

  一边取笑,一边忙忙对曹操等人行了一礼,跳上马追将过去。

  曹操见张清也是蠢蠢欲动,伸手将他拉住道:“小孩儿家胡闹,贤弟也要跟着参合么?来来来,且随为兄缓缓而归。”

  张清毕竟是个成人,难道甩脱了他强跑?也只得苦笑道:“正欲多和武大哥亲近亲近。”

  曹操拉着张清,心中得意非凡,分付周通道:“兄弟,你休辞辛苦,先走一步,去将我家里人同一众兄弟,都叫去英雄楼相聚,今日大家不醉不休!”

  周通大声应了。打马飞奔先走。

  曹操几人并辔而行,同张清说些豪杰事务,及至英雄楼时,日影西移,一干狼虎般兄弟,一个个春风满面,都在楼下相待,见了曹操等赶到,齐齐作揖,同声欢呼道:“恭迎哥哥,功成归来!”

  曹操大笑,挥手道:“自家兄弟,何须多礼?来来来,正有两个新兄弟,好教汝等相识——”

  说着便将张清、段景住介绍给了众人,又向这两个引荐在场一众兄弟:武松、夏侯虎、裴宣、侯健、施恩、杜壆、穆宏、李逵、邓飞、薛勇、牛皋、吕方、郭盛、穆春、房学度。

  史文恭、焦挺、周通三个自然不必多说。

  曹操又唤过周通道:“你自己的媳妇,还是你自己说罢。”

  周通连连点头,冲着众人行个罗圈揖,洋洋得意拉起乌璐的手:“诸位兄弟,小弟不才,如今也是有了媳妇的汉子——大金国的公主完颜乌璐,爱慕小弟才华,同小弟南归,回头寻个好日子,我二人便拜堂成亲,到时候兄弟们都来喝酒!”

  乌璐满面娇羞,却是豪爽地冲众人抱了抱拳:“小妹既然跟了周郎,便不是甚么公主,只是诸位兄长的弟媳,小妹不知大宋礼仪,有什么不恭之处,请兄长们多多谅解则个。”

  众人见她这般豪气,都不由大声叫好,却听众人身后一个娇蛮的声音道:“哎呀,这个妹妹爽朗,好生对我脾气,快让我去见见。”

  武松本来笑呵呵搂住曹操不放,此刻面色一变,忙不迭去分开众人,曹操望去,却是宗允儿,挺着个大肚子,健步如飞走了出来,武松皱眉道:“你走慢些!”宗允儿恍若未闻,飞走到乌璐身前,拉起她手上下打量,笑嘻嘻道:“好美的公主!咦?手上有茧子呀,看来你的武艺也是不凡,你叫乌璐是么?我是宗允儿,明天我们两个比试比试如何?”

  武松大惊道:“你胡说什么,八个多月,如何还上马打架?”

  宗允儿撅起嘴道:“我辈武人,比一比武艺何等寻常,大惊小怪做什么,哼,我早就想和公主比武啦,偏偏拼命三郎那个公主老婆,只会吟诗作对画画刺绣……”她眼珠一转,看向乌璐:“你该不会也爱吟诗作对画画刺绣吧?”

  乌璐飒爽一笑:“我们女真女儿,哪有南国的公主那般娇贵?吟诗作对我便不会,骑马射箭的本事,连我几个皇兄也比不过我。”

  宗允儿大喜:“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可以一起去打猎,我也很会射箭,江湖人称‘无影箭’便是我啦……”

  她两个却是一见如故,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曹操见武松满脸惊恐,不由暗乐,心想我这兄弟,豪勇天纵,乃是盖世的男儿,却不料也有今日。

  拍了怕武松肩膀,低声安慰道:“莫怕莫怕,允儿本就是这个性子,我自会让三娘几个盯住了她,万无一失……”

  话没说完,便见武松露出古怪神情,偷偷看了一眼玉藻前:“哥哥以往归来,都是先回家中团聚,再与兄弟们欢饮,今日却将大伙儿都叫来喝酒,怕不是心中有鬼,只是哥哥难道不曾发现,嫂嫂们一个也未来迎你么?”

  曹操一听,神色未变,却听身后玉藻前轻声一笑,大大方方上前一步,行了个汉礼,温温柔柔道:“久闻夫君有个天神般的兄弟,果然见面更胜闻名,妾身玉藻前,见过二叔。”

  武松见她落落大方,神情淡定中不失雍容,心道:罢了,我哥哥所找的女子,果然皆是不同凡响。

  坦荡一笑,恭恭敬敬还礼:“小弟武松,见过小嫂嫂。”

  玉藻前摆摆手道:“你叫我四嫂嫂便好,若叫小嫂嫂,便是断了你大哥后路也。”

  宗允儿一旁听见,一跳跳了过来,不顾武松惊骇,笑嘻嘻扯住玉藻前:“呀!你岂可对大哥这般宽容?若是他兄弟见了羡慕,有样学样,岂不是坑了我?”

  玉藻前扶住宗允儿道:“不怕不怕,妾身着双眼最会看人,二郎却不是那般多情的汉子。”

  曹操怪眼一翻,无言相对,总觉得这小妞比在扶桑时大胆了许多,把那柔弱姿态下的小小锋芒,渐渐显露出来。

  宗允儿被玉藻前一触碰,只觉她的肌肤又嫩又软,认真看了一眼,不由惊呼道:“啊呀,你怎么这般美貌?天啊,大哥有了你,哪里还要什么后路?我看这个小嫂嫂,你却是做定了,大哥你说是么?”

  老曹呵呵一笑,正向点头说是,忽然一道倩影闪过脑海,随机一个久违的声音响起在心间:“你说豪情一往剑亦赠人,这话我很喜欢,此时此刻,便是我方金芝豪情一往之时!武植哥哥,江南再见!”

  玉藻前美目流盼,见老曹愕然,笑着拉了拉宗允儿:“好啦,允儿不要逼你大哥,我嫁了他,本是要他欢喜,却不愿他因我之故,做违心之事。他是要做大事业的人物,我帮不上什么忙,总要令他快快乐乐方好。”

  曹操微微点头,虽知此言多少有些言不由衷,还是不由心生感激。

  宗允儿惊讶道:“呀,你也太懂事了吧,我要是男人,定要同大哥争夺你。”

  武二郎低喝道:“允儿休得胡说。”

  玉藻前笑道:“二叔,允儿是真性情呢。”说罢拉着宗允儿道:“允儿,你带我去拜见我几位姐姐,好不好?”

  宗允儿连连点头:“好,你主动去见,她们也有面子,嫂嫂们都是好女人呢,你只顾放心,她们若是凶你,我来帮你说话,其实说来说去,就算要怪也该怪大哥。”

  武松微怒,皱起眉毛喝道:“允儿!岂可对我大哥无礼!”

  宗允儿做个鬼脸,拉着玉藻前便跑。

  老曹一看武松真的有些动怒了,扯着手道:“你这媳妇是个有口无心的,又是直肚直肠,小孩子一般脾气,你同她有什么气好生?何况肚子里还是我们武家之后,多让着她些便是。”

  武松道:“平日我自让着她,只是她不该对你无礼。”

  老曹无奈一笑:“她又没有说错,三娘等若是吃玉藻前的醋,难道该怪玉藻前么?还不是为兄我见色起意?其实允儿这般说,也是心中害怕你学我之意。”

  武松奇道:“这从哪里话说?武二岂是这般见一个、爱一个之人?”

  曹操愕然瞪眼,一拳打在武松腰间,兄弟两对视片刻,同声大笑。

  周围众好汉见他兄弟二人笑闹,也都大笑,周通趁机趴在乌璐耳边,低低道:“你放心,我也是武二哥这般好汉,绝不见一个、爱一个。”

  乌璐顿时笑意如花。

  李逵见了眼珠乱转,心想这个言语铁牛学会了,回家便说给宝莲去听。

  有分教:自古光阴难掉头,匆匆逝水向东流:直将好汉威风气,化作暖男绕指柔。

第三百九十八回 深情入骨话老曹

  却说宗允儿自告奋勇,领了玉藻前去见老曹妻妾,老曹本欲阻止,转念一想,似乎也无不可。

  家里妻妾三个,他都深知秉性——

  扈三娘看似刚强,不过是多年习武养成的英气,真正论来,倒不是个有主见的,最好拿捏不过;

  潘金莲骨里刁蛮,又是土财主家使女出身,眼短量窄,本是个不肯让人的,却偏有偌大把柄被老曹拿在手上,先天便自不足,因此纵然有心拈酸吃醋,也只敢哄三娘来出头,自己装好人。

  本来她两个一个胆大没脑,一个胆小心多,组合起来倒也厉害好的好的,奈何却又夹了个知小意、识大体的李师师。

  李师师性情慷慨豪迈,素怀侠气,偏又出身风尘,深知进退,加上识见谈吐、手段为人,都远非二女可比,因此入门虽晚,其实隐隐间已是核心,但有她在场,绝不会真个薄了曹操脸面。

  老曹之所以惴惴难安,摆出一副惧内之状,固然多少有些有妻妾日夜挂怀、他却新拥佳人的愧疚之故,更多却是故意为之,要使玉藻前感受到家中妻妾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初对此女动心时,一爱其颜色绝尘,二爱其识见不凡,对于所谓狐妖转世之说,嗤之以鼻,然而真正娶到手中,才惊觉自己小看了她——此女无论床榻之技,还是揣测拿捏人心之能,都是浑然天成,仿佛与生俱来、天然通透。

  若说李师师的本事是后天修炼,那玉藻前的能耐则是先天禀赋。老曹也是至此始知,史书上所谓绝代尤物、乱国妖姬,并非夸张,只是等闲难遇罢了。

  老曹自忖,若是大咧咧将此女带回,她在后宅中把出本事来,其他妻妾怕无一个是对手,若是无心为害倒也罢了,倘使刻意争宠,自己稍不小心便难免入套。

  因有这个念想,干脆便把那一丝愧疚夸张十倍演绎,以求在玉藻前心中种下敬畏之念。

  此刻扈三娘三人不来迎接,显然心中有些气苦,偏宗允儿自告奋勇,要带玉藻前去拜见,曹操心思一转,干脆顺水推舟,任她自去,自己便与一众兄弟畅述离别之情。

  前番林冲几个回返梁山,自青州而过,已说及留了曹操等为质之事,一众兄弟自不免担心挂怀,此刻问起,周通抡开就吹,种种惊险奇遇,在他口中格外夸张三分,众人连连惊呼之余,都不由深恨不能亲历。

  李逵更是大叫:“下回哥哥若再有事,铁牛誓死也不肯落下,日日在这鸟城里闲坐,哪及和哥哥出去一日有趣?若是铁牛相随,又岂肯教哥哥遭遇许多风险?那甚么鸟圣母,俺只一斧,便送她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