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红的鸡枞
“此次咱们要团结士农工商,形成强大的反明浪潮!”
“天下苦皇太孙久矣!”
“皇太孙对天下加税,不论士农工商皆苦不堪言……”
“具体实施过程,本王会稍后跟几位护法商量,尔等回去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在白莲教大会之后,韩云烟也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婚礼。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二虎骑着高头大马,胸前佩戴着耀眼的大红花,得意洋洋的走在轿子前边。
他这次可是陛下亲自赐婚,是奉旨纳妾!
不仅家里的婆娘不敢管,就连满京城的文武官员都得来参加他的婚礼。
事实上,满朝文武也挺好奇的,好奇白莲教圣女的长相。
毕竟能称之为“圣”,其容貌必然不差!
二虎也知道这些老色痞是咋想的,为了满足他们的窥探欲,他不仅亲自掀开轿帘,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扯掉了韩玉裳头上的盖头,露出她那惊世容颜。
“嘶!”
“此女果然不俗,当得起圣女之名!”
“身段袅娜,自有一股侍儿扶起娇无力的病态风流……”
二虎听着众人的品评,心里不屑的想着能不病么,为了让她保持这份病态,已经三天没给她饭吃了,就连水都不多给,每天一小盅的养鱼。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此女性子太烈,一旦让她吃饱了,等闲三五个壮汉都制不住她。
今天大喜的日子,总不能给她带着手镣脚镣吧?
那样一来,自己这个新封的勤义伯可就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正在二虎扶着美妾,在一众文武官员艳羡的目光中走入厅堂之时,突然从人群里射出一支冷箭。
二虎想都没想就用身体挡了上去,冷箭射到二虎的背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就被锁子甲死死的锁在甲扣上。
有了二虎的缓冲,周围的锦衣卫也立马反应过来,奔着冷箭射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没费多大劲,锦衣卫就将行刺的刺客从人群里揪了出来。
二虎一脚踩在刺客的手指上冰冷的问道。
“何人指使?”
“明狗,休想在我嘴里问出半个字!”
二虎闻言冷笑着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对着前来刺杀之人就要狠狠的刺下去。
然而,还没等他刺下去,他边上站都站不稳的韩玉裳,竟然抢先一步开口了。
“你是王泽?”
“贱婢,亏你还记得我!”
韩玉裳闻言只觉得心里一痛,她怎么会不记得,这可是她早年间亲自教过的人,他的名字还是自己帮他取的呢!
“是叔父派你来的吧?”
“你不配叫明王叔父,你只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婢!”
“虽然我今天没能杀了你,但你不用侥幸,以后还会有更多人来杀你!”
“你迟早都会死在我们手中!”
“你要是但凡还有一丝廉耻之心,就该咬舌自尽,保全自身之清白!”
韩玉裳痛苦的闭上眼,任凭泪水划过脸颊。
她也不是没试过自杀,然而不论她如何做,最终都会被锦衣卫的人救下来。
现在她更是饿的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希望能活活饿死自己。
“我知道!”
“我会自尽的……绝不会给白莲教丢脸……”
王泽听到韩玉裳这样说,脸上也露出一丝愧疚。
“既然圣女早有此心,那王泽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王泽说完这话,重重的朝着地上一磕,直接磕了个头破血流,人事不省。
二虎见状一脸嫌弃的将其踢开,然后命人试了试鼻息。
“虎爷,这人磕死了!”
二虎闻言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那就扔乱葬岗喂狗吧!”
“诺!”
虽说婚礼现场出现了刺杀这样的小插曲,但依然没能阻止婚礼的进行。
在二虎这边举行盛大的纳妾仪式之时,皇宫中的郭惠妃正暗骂某个不知名的皇太孙没有良心。
自从老朱把徐妙锦送过来,朱允熥竟然一次都没来探望过这可怜孩子,这让郭惠妃非常不满,只感觉徐妙锦这一波算是陪了个狗!
现在眼看着太医院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徐妙锦依然高烧不退,郭惠妃只能派人去请朱允熥,让他过来看看,或者看恩人最后一眼。
毕竟,如果没有这傻丫头的一路相陪,朱允熥那废物早就喂了狗!
然而,让郭惠妃郁闷的是,她都派过去三拨人了,依然没请动朱允熥那混账。
“回禀娘娘,皇太孙殿下说他正忙着,没时间过来,让您去请郝太医过来诊治……”
郭惠妃闻言气得差点跳脚骂娘。
“郝文杰那个混账东西,现在天天蹲在什么医学院,除了皇爷谁能请得动他?”
“不行!”
“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遭罪!”
郭惠妃当即略施粉黛,领着一群狗腿子,浩浩荡荡的朝着文华殿出发。
文华殿内,朱允熥确实很忙,而且正忙着讨论新税法改革之事呢。
“杨师傅、秦师傅、高师傅,基层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三位有什么建议吗?”
杨新炉和秦亨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小傲娇后,再次回到文华殿办公。
他们俩之所以有这个转变,主要是因为新税法并未侵害到他们太多利益。
虽说新税法对全体士绅收税,甚至亲王都不放过。但并未收缴他们的土地,还是承认他们的土地私有的。
因此,他们只是少赚点,但依然能保持优渥的生活。
相对来说,高明就光棍的多,他家里总共就没几亩地,所以对新税法那是毫不保留的支持。
杨新炉和秦亨伯闻言立马慷慨激昂起来。
“殿下,此事无解!”
“只要大明承认富户所拥有之土地,那么税赋必然会层层转嫁到佃户身上。”
“我和老秦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之前才竭力反对新税法!”
“常言道,治大国若烹小鲜……”
高明听到这话,当场抓起一本“说文解字”扔了过去。
“你可闭嘴吧!”
“咋就烹小鲜了,你除了这句就不会说话了吗?”
“新税法怎么了,不就是对士绅收税,影响你家收入了吗?”
“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虚伪!”
“贪婪!”
“国之蛀虫!”
杨新炉听到高明这番谩骂,心里那是又羞又愧,又有点恼羞成怒。
因为高明骂得对,他确实不舍得那份家业!
然而,这份家业也不是他偷来、抢来的,是合理合法继承来的,凭啥自己不能享受?
“高明,你个老绝户,你骂谁是国之蛀虫?”
“好呀!”
“你敢骂我是老绝户,今天我跟你拼了!”
朱允熥见这两个老头要打起来,赶忙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溅自己一脸血。
秦亨伯和张宗浚也想躲,但他俩要是躲了,那可是连个劝架的人都没了。
不过,就算他俩竭力劝架,两个老头也隔空打了起来。
你扔过来一本说文解字,我就扔过去一本资治通鉴。你扔过来一支笔,我就扔过去一块墨。
正在两人打的有来有回之时,一个人影气哼哼的闯了进来。
好巧不巧,秦亨伯扔出去砸高明的墨锭,正巧砸在闯进来的人脸上。
墨锭都在砚台里磨了好一会儿了,尾部还沾着不少墨汁呢,正好在郭惠妃的脸上砸了个大大的墨点子。
郭惠妃呆立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疯似的冲过去,一把抓住朱允熥的耳朵。
“好啊!”
“本宫派人来寻你,你不来也就罢了,竟然敢命人打本宫!”
“走!”
“跟本宫去你皇爷爷面前说理,让你皇爷爷看看他的好大孙是如何欺负本宫的!”
郭惠妃这话一出,正打得火热的老高和老秦霎时傻眼。
两人虽然在政见上不合,但对于皇太孙是一样的爱护,都将皇太孙当做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弟子,百年之后的家族所系。
现在见郭惠妃搬出这么大个罪名,两人当场就躬身请罪了。
“惠妃娘娘息怒!”
“刚刚都是我们两位不懂事,这才冲撞了惠妃娘娘,实在是跟皇太孙殿下无关……”
“我不管!”
“我只知道你们俩是皇太孙的手下,你们打我,一定是受了他的指使!”
郭惠妃气急败坏的说完这番话,手上顿时用了用力。
“你跟不跟我走?”
“走走走……”
“郭奶奶轻点,再使劲就把我耳朵拧下来了!”
郭惠妃闻言冷哼一声,嘴上说着没门,但手上却悄然松了劲。
一直拉着朱允熥出了文华殿,郭惠妃这才没好气的骂道。
“你这孩子好生没良心!”
“人家小姑娘一路上跟着你风餐露宿,现在病的人事不省,你竟然连看都不看望人家一次,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再怎么说,人家都是你小姑呢,是你十三婶的嫡亲妹子,是咱们老朱家实打实的亲戚!”
朱允熥听着郭惠妃的数落,不敢有丝毫反驳。
“郭奶奶教训的是……”
“不过我最近确实太忙了,实在是没时间啊……”
郭惠妃闻言柳眉倒竖。
“你在忙能忙过你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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