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宅在家里睡大觉
刘文打了哆嗦,连忙低头躬身,愧疚道:
“老奴不知。”
长孙无忌脸色更加难看了。
“废物,连真相都查不清楚,老夫要你们有何用。”
说着,长孙无忌狠狠地踹了刘文一脚。
承天门外刚刚下朝的官员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生好奇。
侍中王珪若无其事地朝着长孙无忌三人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同时作竖耳聆听状。
昨天通过特殊渠道,王珪得知长孙家和高家的子弟,前几天曾经联手暗害过秦明。
这样的消息,对于王珪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王珪如何会放过。
恰巧,这几日长安的流言给了王珪的启发。
于是,他也让长安城里的一些暗子,在长安的街头巷尾散布流言。
故而,见到长孙无忌在皇城内,发这么大的火,王珪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应该是老夫散播的流言,已经传入长孙无忌耳中了?]
[嘿嘿,你儿子和你表弟联合起来,谋害朝廷有功之臣,老夫看你这回如何收场。]
[若说计谋,放眼满朝文武,还得是老夫。]
[老夫先用流言混淆视线,让秦明和陛下以为是你长孙家勾结外敌,想要谋害他。]
[而且流言一起,长孙家、高家和秦明,再无转圜的余地。双方必将不死不休,到时候老夫不仅能达到金蝉脱壳的目的,还可坐山观虎斗。]
[最终借刀杀人!反正不管他们谁胜出,我们世家都能获利。]
[嘿嘿。]
另一边,高士廉短暂的失神之后,立马伸手握住长孙无忌的胳膊,呵道:
“无忌,这里是皇宫,休得放肆。”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也反应过来了。
冲儿的事没有弄清楚之前,绝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平静道:
“回府。”
望着长孙无忌三人离开的方向,王珪嘴角的笑意,再也压抑不住了。
他整了整衣襟,轻声喃喃道:
“多谢了长孙兄。”
……。
在长孙无忌的催促下,众人仅仅用了两刻钟,便穿过大半皇城,回到了崇仁坊的府邸。
长孙无忌前脚刚要迈进府邸,身子便顿住了。
家丑不可外扬,更不能让舅父知道。
他转过身用乞求的眼神,望着高士廉。
“舅父,且留步。”
“等无忌查清其中原委,自会请舅父过府一叙。”
高士廉闻言长叹一声,轻轻拍了一下长孙无忌的肩膀,颤声道:
“无忌,若有需要舅父的地方,派人过去言语一声,舅父随叫随到。”
长孙无忌身子微微一颤,点头道:
“孩儿,晓得。”
送走高士廉之后,长孙无忌这才沉着脸,迈步走进府邸。
管家刘文亦步亦趋地跟在长孙无忌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阿郎,老奴已经命人将整座府邸封锁了。”
“后厨的人,也都被老奴下令关起来了。”
长孙无忌闻言脚步一顿,冷声问道:
“二郎那里可有人值守?”
管家闻言愣了一下,不明白长孙无忌为何有此一问。
[难道....]
细思极恐啊!
长孙无忌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于是眼神凶戾地看了刘文一眼,冷哼道:
“传令下去,府上所有人全部回屋待命,没有我的许可,擅自离开者,杀无赦。”
刘文整个人当场就懵了。
[杀无赦?]
见刘文还在愣神,长孙无忌狠狠抽了刘文一巴掌,怒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安排!”
刘文刚刚稳住身子,立马躬身应道:
“是,老奴这就去。”
不多时。
很快长孙无忌便穿过前院,来到了长孙冲所在的院落外。
此时,小院外有十几名膀大腰圆的家丁把守。
他们见到长孙无忌到来,立马躬身抱拳。
“拜见阿郎。”
坐在院子里失魂落魄的缪氏,听到这声呼喊后,立马抬头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见到长孙无忌后,缪氏哇地一下,便哭出声来,跌跌撞撞地跑到长孙无忌怀里,痛哭流涕道:
“郎...郎君...,大郎他....呜呜...”
强忍一路未曾落泪的长孙无忌,顿时老泪纵横。
院子里的嬷嬷们,见到这一幕,连忙背过身去。
泪水沿着长孙无忌的双颊滚滚滑落,他缓缓抬起手,一边轻抚缪氏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抚她的情绪。
缪氏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讲述着今早发生的一切。
半晌之后。
长孙无忌朝一旁的李嬷嬷招了招手,道:
“先送夫人回去。”
“是。”
.......
第757章 长孙无忌:照杀不误。
缪氏离开后,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朝长孙冲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垂手而立的仵作,见到长孙无忌进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
“小人拜见齐国公。”
长孙无忌环顾四周,一眼便看到地上,那两具蒙着白布的身影。
长孙无忌身形一晃,脚下便是一个踉跄。
关键时刻,匆匆赶来的管家刘文,一把扶住了长孙无忌。
“阿郎,小心。”
长孙无忌一把将管家推开,怒声道:
“滚!”
推开管家后,长孙无忌跌跌撞撞地走到身形较长的尸体前。
右手颤颤巍巍地掀开白布一角,入眼便看到,长孙冲那张七窍流血,且极具扭曲的脸庞。
这一刻,身经百战大风大浪都走过来的长孙无忌,如遭重击。
毕竟听到儿子的死,和亲眼见到儿子的死状是两回事。
长孙无忌左手捶打自己的胸口,右手抓住了长孙冲的肩头,失声痛哭。
一刻钟后。
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的长孙无忌,缓缓起身,目光如电地盯着地上的仵作,冷声道:
“说,我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被人暗算,戕害而亡?”
仵作咽了咽口水,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
“回禀齐国公,小的仔细查探过了,令郎身上并无一处伤口。经过银针试探,也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反而是那名女子,生前有被捆缚的痕迹。”
“所以小的推断,令郎可能……可能是...行房时...太过兴奋...以至于...”
长孙无忌闻言顿时大怒。
他双指并拢剑指仵作,怒骂道:
“放你N的屁。”
“竟敢诋毁我儿,来人啊,将他剁碎了喂狗。”
“喏。”
话音刚落,一道黑袍身影便出现在仵作跟前。
仵作顿时肝胆欲裂,使劲儿磕头。
“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啊!还请齐国公饶命啊!”
长孙无忌一听这话更生气了。
“还愣着做什么。”
黑袍身影闻言立马动了,他伸出枯瘦的手掌,闪电般按住仵作的脑袋,用力一拧,然后提起仵作的尸体出了房门。
长孙无忌的脸如此黑如锅底。
以长苏冲的七窍流血的死状,长孙无忌如何也不信,他是因纵欲过度而死的。
眼神掠过另一具尸体,长孙无忌转头问道:
“这女子是谁?是哪个院子的?”
管家身子一颤,立马上前,恭敬道:
“是大郎院子里的侍女,唤作春草。”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冷声道:
“将冲儿院子里的所有侍女,全部叫进来。”
管家躬身应喏。
少顷,
长孙冲院子里的十余名侍女,便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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