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代重奸
这抽起来如同刀子一般,打一下便是一条血痕,更是钻心的疼。好在这木杖只是伤及皮肉,并不伤及筋骨。
那麻师爷挨了十下,后背顿时鲜血淋漓,但是却不由强颜欢笑道:“将军仁义,麻某小命算是保住了!”
“此事却是和某无涉,本是我家主公制定的处罚法子,要谢就谢谢我家主公吧!”魏从义实话实说,他倒是想招揽此人,不过他素来熟读兵书,深知为将者最忌讳为主公所猜忌,自己理当避嫌才是。
那麻师爷不过是一个小吏,却人老成精,他闻言却也不得不对魏从义刮目相看,更是对所谓的“主公”也高看一眼。他心想:此何人也,竟能降伏如此人物,或许真能做一番事业,也为未可知!
原本他不过为了活命罢了,胡乱拍一番马屁,以免落入同僚的下场。只是这若是从了贼,再也难以翻身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事情还有转机?
想到此处,这麻师爷连忙寻了些草药,胡乱让人抹在后背上,包扎一番,然后便赶过去听从魏从义的命令去了。
魏从义深知若想声势浩大,唯有裹挟百姓才是。正好这师爷熟悉周围地形村庄。魏从义便让他领着二十多个士卒,便去周边村庄拉壮丁去了。
而这房山县城便由魏从义自己负责,他亲自带人挨家挨户搜刮粮食,一旦搜刮出来,便一把火把人房子烧了,将一家老小全都裹挟在军中。
这种缺德的事情,张顺万万是不会做的,可是魏从义本来就是兵家出身,只讲用兵厉害,不讲仁义道德。更何况其久在义军之中,早将这番手段学了个十成十。
只是之前他依附他人,不便胡乱行事。如今正好脱离了张顺管控,张顺又不曾叮嘱他不得如此行事,他自己便率性而为,试图把声势造的更为庞大。
房山县城不大,除去一些硬骨头以外,魏从义不过裹挟了七八百户人家;没想到那麻师爷手段了得,居然依靠手中的二十几个士卒,裹挟了三四百户。
两人汇合起来竟有五六千人,魏从义也不由对此人刮目相看。那麻师爷如今已经颇知魏从义麾下虚实,便连忙向魏从义献计道:“将军,宜将其老弱妇孺尽数编入一营,以作人质,将丁壮编为什伍,以老卒领之,如此以一御十,以十御百,将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十万众。”
“再将粮草金银尽数编为辎重,以心腹守之。凡听我号令者,一家老小得食;不听号令者,一家老小不得食。如此大军可成,京师可破!”
魏从义闻言惊奇地看了这麻师爷一眼,心想:老子久在义军,其中门道倒是精熟,如何这一太平年间的师爷也能如此门清?
不过如今是用人之际,魏从义也不敢此人如何性情,便胡乱地用了。如果后续出了什么问题,自有自家主公解决,他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第227章 震动京师
魏从义和麻布二人,一路劫掠一路裹挟,不两日竟然裹挟了两千户,约莫有万余人。
这时候魏从义才发现,裹挟百姓简直比率领大军还要困难。这些百姓毫无纪律可言,到处乱跑不说,军令根本很难上通下达。
魏从义愤怒的杀死了几个不听话的,结果这些人还是我行我素,根本管理不过来。更不要说老弱妇孺虽然编为一营,结果谁家的丁壮、谁家的老小都分不清楚,处罚更是无从做起。
魏从义只得勉强派遣了百余骑兵充当什长、伯长等职务,多张旗帜,看起来声势浩大。实则乱七八糟,勉强留了五十骑充当亲卫;另外五十骑派遣于大军两侧巡逻,见到不听从军令、或者试图逃回、偷懒的,当场砍死拉倒。
魏从义一众勉强出了房山县,行军到卢沟桥附近,号称“舜王麾下北征大将军‘小尉迟’,率十万精兵征讨大明京师!”
顿时军情像纷飞的雪花一样,飘向京师乾清宫。崇祯皇帝及内阁大臣及六部尚书不由紧张万分。
崇祯二年,后金入关,对京师造成的震动还记忆犹新,如今“流寇”竟然再次攻入京师附近,朝野上下不由再次惊恐起来。
好在兵部尚书张凤翼老成谋国,言道:“‘流寇’四窜,犹如鱼也;官兵缀后,犹如钩也。鱼钩虽多,不能尽捕其鱼,偶尔有二三漏网者,难免惊了圣驾。”
“依我观之,流寇既窜入京畿,当为小股贼寇而已。彼辈不过裹挟百姓,以造声势,只需调遣一部官兵阻之,便可知其深浅。京师则及时安排防守事宜,官兵若胜不过虚惊一场;官兵若败,则不失稳妥之计!”
崇祯听了心中倒是安稳了许多,不过仍旧有些许担心。温体仁察言观色,便启奏道:“张尚书此计虽好,却未尽善尽美。陛下身处京师,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理当下旨调集兵马勤王才是!”
周延儒闻言连忙驳斥道:“贼寇流窜,其要在速。若是果如张尚书所言,不过虚惊一场罢了;我等因此大动干戈,恐为天下笑矣!若是贼寇果然势大,天下兵马皆在远处,远水如何解得了近渴?”
“贼人虽少,不过为天下笑罢了;若是贼人势大,岂不是置国家中枢、大明天子于险地?天子安危与天下嘲笑,孰轻孰重?”温体仁闻言反驳道。
张凤翼闻言看了看两位阁老,自己谁也得罪不起,只得折中谏言道:“陛下万金之躯,理当慎重,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若调集附近通州、蓟州两卫人马勤王,如此以保万无一失,即使虚惊一场,也不至于大动干戈,为天下人嘲笑。”
崇祯听到这里,才觉得此策颇合心意,便言道:“善!便照此计行事吧!前番高起潜讨伐孔友德有功,正好班师回朝,便命他带领一军,一试贼寇虚实!”
诸位朝臣见崇祯皇帝一言而决,便不在辩驳,皆听命而退,下去安排执行事宜。
且不说朝中如何决策,那魏从义既然到了卢沟桥附近,理当进军,但是他却犹豫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这次骚扰京师,虽然声势浩大,魏从义深知这“十万大军”几乎是一触即溃。甚至不需要一触,只需登上数日,自己控制不住,便一哄而散了。
这卢沟桥正好横跨永定河两岸,若是自己带领这“十万大军”渡过卢沟桥,恐怕一旦兵败,自己难以走脱。想到此处,魏从义干脆将“大军”驻扎在卢沟桥南岸,使一胆大骑兵向京师射出一纸战书。
彼时,高起潜刚刚接到命令,率领三千京营前去试探义军。高起潜起初倒没太当回事,叛军孔友德好大的名声,他高起潜又不是没交过手。
只是等到高起潜收到魏从义的战书以后,也不由迟疑起来。他刚回京师,不知流寇深浅,如何转眼间这贼寇都攻到京师跟前了?
如此高起潜又做足了准备,携带了许多火器,才敢出城与魏从义对峙。魏从义为了防止高起潜刺探营中虚实,故意轮流派遣麾下骑兵遮蔽官兵斥候。
高起潜试探一番,不敢贸然发起攻击。结果是夜,魏从义把麻布麻师爷从被窝里揪了出来,率领着麾下二百骑兵,人衔枚、马勒口,一路西奔而去。
第二日一早,高起潜便听到斥候汇报,言说道:“不知何故对面营地,不战自乱。”
高起潜一听,连忙出了大帐,站在高处往河对岸营地一望,果然见对面营地混乱不堪。高起潜深知军机已现,连忙下令麾下京营发起进攻。
这京营多年不用,早已腐败不堪。幸好高起潜担任监军以来,进步很快,学习不少用兵之法,便严令精挑细选的二百精锐发起进攻。
这高起潜果然料事如神,用兵得法。那河对岸贼寇一触即溃,高起潜连忙带领亲兵亲自上阵,试图捉拿“贼酋”领功。
结果追杀十余里,折腾了半日,高起潜没有寻到“贼酋”所在,才勉强收了兵。
高起潜使人带过来几个俘虏,一番审讯才知道对面“贼酋”早已连夜逃走,这万余“贼寇”皆是在房山等地裹挟的百姓。
高起潜顿时哭笑不得,只得一边汇报“大捷”,一边通知京南关卡搜捕“舜王麾下北征大将军小尉迟”。
话说这“舜王麾下北征大将军小尉迟”,离了卢沟桥大营以后,一路急行,准备原来返回倒马关与张顺汇合。
不曾想那麻师爷见马头向南,连忙拦着魏从义道:“将军何往?如今我等做下如此大事,焉能往南而去?我料定朝廷早已下达文书,搜捕我等,若是我们脚程稍慢,说不得自投罗网矣!”
魏从义闻言一愣,觉得此人言之有理,连忙问道:“以麻师爷之见,我等理当如何离开?”
“将军,此地向西有一关卡。约二百余里,名曰马水口,正在易州境内。由此向西,可通往蔚州。将军可以先转蔚州,避开官府追捕,再转道南下不迟。”
第228章 形势逆转
张顺等人很轻松的就占领了阜平县县城,占领了县城以后,张顺一边派人在县内关键路线设立哨卡,盘查往来过客。一方面防止走漏消息,一方面可以当做警戒点,预防官兵突袭县城。
此外,还派遣蒋禾带领麾下士卒夺取了阜平县以西七十里外的龙泉关。
此关卡距离五台山不过六十里,宣大总督张宗衡与山西巡抚许鼎臣得到消息以后,大吃一惊,连忙猛如虎带领五百精锐派试图夺回龙泉关,结果被蒋禾凭借关卡的城池击退了。
张顺见此,连忙命令张三百率领麾下人马前去支援,以加固龙泉关的防御。
原来这龙泉关虽然不甚出名,在当前形势之下,地位特别重要。此关是京师、天津卫、保定府及真定府四地去往五台山的必经之地。
张顺占据阜平县,通过此关正好和“紫金梁”对宣大总督张宗衡、山西巡抚许鼎臣呈夹击之势,由不得此人二人不急。
好在张许二人合兵有万余,根本不惧与义军野战。张顺本也没打算一鼓作气击败张许二人,所以也不甚着急,只是命令张慎言、李信等处理阜平县政务。一则补充一些钱粮,二则让部下熟悉一下如何管理一县内政。
过来两日,李际遇从倒马关传来消息,果然魏从义抵达京师外卢沟桥,威震朝野。
张顺得此消息,连忙下令不要阻拦,反而故意大肆向五台县放出风声,言称:“义军势大,合围京师,旦夕乃下,改朝换代!”
那宣大总督张宗衡与山西巡抚许鼎臣闻言,不由方寸大乱。两人连忙抛弃了成见,相互商议此事如何应对。
两人探讨了半天,只能得此一个结论:赶快出兵,北上勤王!
两人深知目前当政的崇祯皇帝不是宽宏大量的主,他们两人身处山西剿匪,就是为了防止义军流窜到京畿,引起朝野恐慌。
如今,两人不但剿匪无功,反倒让贼寇攻打到京师,这是族诛的罪过啊。两人哪里还敢留在五台山与那“紫金梁”纠缠,连忙拔营北去。
本来张宗衡与许鼎臣去往京师最方便的路线便是走龙泉关,过阜平县一路北上。只是因为张顺占据了龙泉关和阜平县,再加上这条道路崎岖多山,张许二人生怕延误了时间,被崇祯皇帝怪罪,只得北入繁峙县,再往西走灵丘、广昌。
此时“闯将”在广昌已经与蔚州卫交上了手,由于义军兵少力弱,“闯将”防守的颇为勉强。
这时候张顺听闻张宗衡、许鼎臣拔营北去,早把消息传递到广昌县中。“闯将”得到张顺的通知以后,知道撤退的时候到了,便连夜率众突围,退守到倒马关中。
这时候“紫金梁”终于脱离了宣大总督张宗衡与山西巡抚许鼎臣的压制,松了一口气之余,他不由恼羞成怒。便欲招张顺与“闯将”合营,一起南下,乘虚攻下太原城,以示报复之意。
张顺听了吓了一跳,连忙据实以告:“京师示警,不过是我等派人虚张声势而已。不久张许二人得到确切消息,定然率大军回返。到时候哪怕攻下太原城,也定然不能坚守。若是久攻不下,被官兵内外夹击,我等定然损失惨重。”
“正好直隶之地精锐皆聚集北方,卢象升被免职,左良玉不足为惧,正好我等合兵破之。”
这“紫金梁”本身就颇识兵法,听到张顺的消息以后,顿时发现其中的战机,连忙率队通过龙泉关,进入到阜平县与张顺等人相汇。
这时候“闯将”也带人从倒马关赶了过来,双方也没太多内容好说,大家都是知兵之人,三五句话便统一了南下与左良玉决战的计策。
计议已定,“紫金梁”便催促着大家即可出发。只是张顺担心魏从义性命,只好留下几个士卒,等待魏从义返回。
第二天,“紫金梁”、张顺及“闯将”三人,集合两三万人,便离开了阜平县,一路大摇大摆南下。
真定府内真定卫与神武右卫如何敢出城拦截,只得龟缩城中,全力防守。
义军对这种龟缩防守的城池也没有太好办法,只当作看不到,大摇大摆的从城外走了过去。
这时候,陈长梃在西山营地早已山穷水尽。他多次率骑兵出营突袭,奈何左良玉和梁甫早有防备,皆没取到良好的效果。
甚至有一次被官兵埋伏,陈长梃差点折在那里,幸好他武艺高强杀将出来,只是麾下骑兵也折损了二十余骑。
陈长梃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命令士卒丁壮将营地门口用巨石堵死,准备死守西山营地。
兵法曰:守不可久,守久必失。陈长梃知道死守乃兵家大忌,奈何自己手中没了任何砝码,只得死守而已,以拖待变。
这时候左良玉和梁甫也早杀红了眼,他们两人合计四五千人马,攻打了半月有余,损兵折将,竟然拿这小小的西山营地没有一点办法,说出去实在无颜见人。
他们眼见这西山营地摇摇欲坠,却无论如何猛攻,依旧攻不进去,实在窝火至极。
不论如何,这西山营地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左良玉便于梁甫商议道:“明日,我们下达重赏,派遣五百死士,一鼓作气拿下此营,不然无法对朝廷交代。”
两人商议已定,第二日天刚亮,便再次对西山营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陈长梃草草吃了早饭,连忙亲自带领士卒前去抵挡。只是陈长梃看了看周围的丁壮士卒,一个个目光呆滞,面色木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各种奖励、升官发财的许愿、利用官兵凶残的威胁,陈长梃都早已使了个遍,如今实在再也没有办法提升这些人的士气了。
陈长梃心想:难道今日便轮到我“二关公”走麦城了吗?
“咚咚”的战鼓再次响起,可是对敌我双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没了半分鼓舞人心的作用。
官兵再次通过云梯、冲车、巢车、临冲吕公车等攻城器械对西山营地发起了进攻。
第229章 危在旦夕
西山营地礌石滚木等物已经不多了,可是陈长梃深知今天便是决战之日,早已下令不在保留任何砖石,全部砸了下去。奈何杯水车薪,并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
不多时,官兵再次攻上营地城上,陈长梃只好亲自带队杀了上去。陈长梃的大刀砍了这么久,已经不在锋利,好在分量足够,哪怕钝了刀刃依旧拥有可怕的杀伤力。
无论敌人有甲无甲,对陈长梃来说依旧是一刀砍翻一个的结果。
左良玉和梁甫站在城下,望着勇不可当的陈长梃,直皱眉头。那左良玉忍不住问道:“我听闻卢廉使善使偃月刀,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梁甫闻言脸色沉重地回答道:“卢廉使力气更大,只是技巧颇逊此人!”
左良玉只道此人不服,也不争辩,反而笑道:“左某也自幼颇识弓马,奈何天赋不如人。如此人物,我半生也不过见过‘大小曹’将军而已,竟不料在此地也能遇到如此人物。”
“今日若是此人有幸不死,还请梁总兵手下留情,让我收服此人与麾下,以便为国效力。”
梁甫闻言便知其意,便应道:“此话好说,只是不知这功劳如何分配?”
“哈哈,此战当然是梁总兵论功第一,左某不敢争功!”左良玉知道自己若是不让出点好处,这总兵梁甫不会那么好说话。
两人这边已经战后诸事商议完毕,奈何陈长梃勇猛,竟将冲上营地城墙的死士杀退了下来,官兵再次没能够取得成功。
不过左良玉和梁甫也不气馁,谅你如何英雄好汉,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只需轮番发起进攻,累也把你累死当场。
陈长梃才刚刚击退敌人,下去还未来得及歇息,官兵进攻的鼓声再次响起了。
陈长梃皱了皱眉头,也实在没有办法。徐子渊本是文士,指挥兵马非其所长,李友倒是颇识兵事,可以暂时组织丁壮守城,奈何其手下没有精锐,打不得硬仗。
唯有自己和姬蛋二人可以冲锋陷阵,奈何姬蛋傻乎乎的,只有血气之勇,而无统帅之才,每次遇到危急时刻,只得自己亲自上阵。
城墙是守城的丁壮到可以随时更换,唯有自己麾下五百骑兵、五百甲士如何也轮换不得。长此以往,哪怕自己顶得住,恐怕自己麾下的人马也难以顶住。
五百骑兵是自己手中的“撒手锏”,陈长梃不想让他们折损在城墙之上,奈何麾下五百甲士,战力又弱,又疲惫难用。陈长梃在犹豫,是否真要把麾下的骑兵派上城墙?
思索良久,陈长梃一咬牙,便下令道:“疲劳受伤的甲士,把衣甲卸下啊,交给其他敢于拼死的丁壮,准备随我出战。”
他还是舍不得那虚无缥缈的一丝胜机,便把五百骑兵继续留在营中随时待命,自己把损失的甲士再补充更换一下,继续带领他们上阵了。
陈长梃深知随着甲士损失越来越大,自己麾下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五百甲士,实际早已不堪使用,唯有靠自己亲自上阵带来的气势吊着一口气而已。
幸好攻城的死士随着损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堪使用,大家都是菜鸡互啄,大哥不说二哥。
第二次击退了官兵的进攻以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士卒早已饥渴难耐,陈长梃连忙命令大家下去吃饭。而命李友带领五百丁壮在城墙上守城。
这时候李友也连日苦战,疲惫不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可是李友一点怨言也没有。
一方面他和陈长梃本就是姑表亲戚,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起长大,感情亲似兄弟;另一方面陈长梃身先士卒,让李友也无话可说,心服口服。
结果陈长梃饭还没来得及吃上,官兵竟然再次发起了进攻。陈长梃已经觉得手中的偃月刀沉重的快拿不起来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只得草草的喝了几口水,喊上了姬蛋,再次上阵。
这一次,陈长梃感觉不能力敌,便尽量躲着后面指挥,尽量让姬蛋上前杀敌。
这姬蛋为人愚笨,却天生神力,与其父亲姬程颇为类似。虽然不懂武艺,但是披上铁匠,抡起狼牙棒,也是一位打仗的好手。
打仗这种事情,看似复杂难懂,其实一般情况下最关键的不过是士气而已。
士气之说听起来玄奥难明,其关键便是胆气而已。战场之上,人皆畏死,退不敢殿后,攻不敢上前。故而将领能身先士卒,进攻在前,撤退在后,士卒便胆气顿生,所向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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