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代重奸
“五百两!”却只听见周奎肉疼的回答道。
周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原本听田贵妃说自己家中有钱,还道这一次自己能够逃出火坑。
结果自己在父亲的心目中竟然只值五百两,连一个江南名妓的身价都不如。
“嘿嘿,小老儿原本是个算命先生,家无余资……家无余资,哪里有银钱与你。”那周奎尴尬道。
“要不……小女还算有几分姿色,陛下你就留在身边听用便是……”
周皇后闻言顿时如坠冰窟,不由又想起了当初用来骂张顺的那句话:无耻之尤!
作为一个女子,这个时代所能依靠的只有三个人:丈夫、儿子和父亲。
如今她丈夫身死,儿子尚幼。
她唯一所能依靠的只有老父亲,结果没想到她唯一依靠的父亲竟是这种人。
要不是顾及颜面,她甚至忍不住要跳将出来质问他一句:难道女儿在你眼中就不算人?
“这样啊?”不意张顺却笑道,“你的意思是,想把女儿改嫁给本王?”
“难怪你是个算命先生,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呐!”
不是,我是个算命先生和我会不会打算盘有什么关系?周奎有点懵了。
“这样吧,既然你想把女儿改嫁给本王,那……那就先拿出来一百万两白银,充当嫁妆吧!”张顺无耻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
要论无耻,还得是舜王你啊!
这句话同时浮上了周皇后和周奎父女二人心头。
“这……这先不说小老儿也没有一百万,就算是有,也没有赔了女儿又赔银子的道理啊?”周奎一脸愕然道。
“周国丈啊,你这账算的不对啊!”只听见张顺笑道,“先不说你女儿是个二婚,还带了两三个拖油瓶,要想嫁个好人家,难啊!”
“就说你本是个算命先生,哪里来得这一身富贵?还不是卖……咳咳……嫁女儿嫁的好?”
“咱就不说嫁女儿不嫁女儿的事情了,咱就先抛开你女儿不谈。”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不要说如今已经改朝换代了。像你这样的前朝余孽,咔咔杀全家,女眷充为官妓,也算是最基本的操作了吧?”
“什么你的银子?那是我的银子,就连你女儿也本该是我的!”
“现在拿我的一百万两白银,买你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和本该属于我的女儿,还平白无故的得了一座大靠山,你说这样的生意上哪找啊?”
“要不是本王马上就是要当皇帝的人了,这样的生意还能轮到你?”
“呃……呃……”一时间周奎目瞪口呆,周皇后也目瞪口呆,世界上还有这种算账法?
张顺眼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语重心长道:“周国丈呐,咱们一家人……咳咳,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
“须知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能挣钱不算本事,能花钱才是本事。”
“攒钱,是攒不出来千万家资的,唯有看准时机,孤注一掷才能大富大贵。”
“先前我有一个……朋友,不过是一个土财主而已。因为信了本王的话,散尽家财,支持义军。”
“如今不说富可敌国,但是尊称称一声李半城、李嘉诚那是完全没有问题。”
“还等什么呢?一百万,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只要你仔细想想,如今新朝刚立,多少人望眼欲穿、多少人投靠无门。你若是率先成为了新朝权贵,得有多少人踏破你家门槛?”
“这些人下至士绅,上至文臣武将,个个都是百万富翁,你顺便收个几十上百万两,不算过分吧?”
“你要知道,如今本王手里,除了你女儿外,还有田贵妃、袁贵妃和其他一干老太妃。”
“她们这些人,个个都如同饿狼一般,两眼直冒绿光,早盯上了这块肥肉。”
“手快有,手慢无!”
“你要不吃,她们可就要吃了;你要不上,她们可就要上了!”
张顺这一席话,只把周奎说得热血沸腾。
他忍不住开口道:“好,好,这买卖我做了,我出一百万!”
“啊,那好,来,咱们空口无凭,立字为据,签上字你就是本王的老丈人了!”张顺笑得如同魔鬼一般,让小太监递上了文书。
那周奎看也不看,三下五除二就签了字画上了押。
“好了,完工了!”眼见众人都出去了,张顺这才拍了拍周皇后道。
“啊?呃……”不多时,周皇后从御案下钻了出来,一张俏脸简直如同万花筒一般,复杂的望着张顺。
她有心想呵斥张顺挑拨她父女关系,又忍不住想问问自己能不能参一股,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才是。
第469章 窃天下
“怎么样,你父亲没舍得花钱赎你吧?”田贵妃眼见周皇后失魂落魄的折返了回来,不由开心地笑道。
见微知著,她素来冰雪聪明,一见张顺神色,就猜到这厮想从她们身上榨出来点钱财。
“这……这不是舍得舍不得的问题,而是……而是根本没有办法形容。”第一次周皇后没有对她反唇相讥,反而一脸犹豫地开口道,“那个……那个先前是我不是,你不会记恨我吧?”
“啊,哪能啊,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田贵妃愣了愣,不由连忙回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请问,你能不能借给我点银子,急用!”周皇后有几分吞吞吐吐的张口道。
“哈,你要借钱赎身?多少,你说个数!”田贵妃闻言一愣,顿时明白这周皇后想要是借钱赎身。
这辈子好容易让她低了一回头,就是咬牙吞血,她也要大方一回。
“一……一百万”周皇后犹豫了一下,声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
“一百万钱?”田贵妃差点吓傻了。
“一百万两银子!”周皇后连忙强调道。
“一百万两银子!”田贵妃嗓门不由高了起来,要不是被绑着了手脚,差点要跳了起来,不由扭头向张顺质问道。
“她这是镶金了,还是嵌玉了,怎生这么贵!”
什么样的皇后,能价值一百万?
“走了,该轮到你了!”张顺没理她,反而解开了系在张皇后的脚踝的布条道。
现在他分分钟钟就是好几十万上下,哪里有时间可以浪费?
两人一前一后,好容易出了养心殿,那张皇后这才嗫嚅道:“我……我家比不得她们富贵,哪里有银钱与你?”
原来这张皇后好大的名声,其实颇不受天启帝待见。
不但国丈张国纪太康伯被废,更是在她刚刚出嫁不久,就因为家人一点小错被天启虐杀了五人。
其后,甚至连皇后过生日应该举办的庆典和赏赐的例钱都被他一并省却了。
直到天启驾崩,崇祯即位,这才在封赏国丈周奎的嘉定伯的同时,重新加封了太康伯。
故而,张皇后自家人知自家事,生怕遭到了张顺的为难。
“先前周皇后也这么说,不榨一榨,谁知道有几两油水?”张顺闻言冷笑道。
只是念及张皇后本是祥符人,颇近乡音,张顺又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本王‘论心不论迹’,绝不强求!”
其实仔细论起来,张皇后“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
除了她肤色稍逊周皇后以外,容貌反倒更胜一筹,可谓是加强版周皇后。
奈何这一个加强版的周皇后,只能看着人家夫妻恩爱,生活和谐美满,心中的嫉妒可想而知。
恨人有,笑人无。
虽然并非她两人内心如此恶毒,但是潜意识下难免有几分相性不合。
如今她见到一向“小气抠唆”的周国丈竟舍得为女儿花钱,一时间不由有几分自怨自艾起来。
果然,张顺又把对着周奎的话原封不动的向张国丈国纪述说一边,那张国纪不由嗫嚅道:“家中……家中只有银钱万余,若是再发卖些田宅辎重,恐怕将将凑齐十万之数……”
“张国丈啊!”张顺闻言不由亲切地喊道,“鸡生蛋,蛋生鸡,算不得本事。真正有本事的人,就应该借鸡生蛋,你明白吗?”
“说实话,你女儿花容月貌,本王倒是稀罕的紧。”
“可是本王再稀罕,她不当钱花啊!瞧见了没有,周皇后家人,陪嫁一百万呐一百万!”
“你能想象一下,明天他坐在明堂,坐收其他士绅、官吏钱财的场景吗?”
“什么叫财源滚滚,这就叫财源滚滚啊!”
“呃……殿下是说‘借钱’?”张国纪明显有几分心动,可是又有几分为难道,“这……我怕还不起啊!”
“七个字,笨笨笨笨笨笨笨!”张顺恨铁不成钢道,“本王从未见过如此老实之人。”
“你是谁啊,你是本朝国丈啊!哪个不开眼的,还敢向你逼债不成?”
“就算这官司打到御前,本王照样有话说。第一要保证人身安全,第二要保证日常开销,第三可以慢慢还嘛!”
“还个一百二百年,到时候你骨头都沤朽了,那管那吊事儿作甚?”
“好,我也签,我也签一百万!”张国纪狠了狠心,一咬牙也把这文书签了。
好容易等到父亲一干人等走了,张皇后这才神情复杂的从御案下爬了出来。
然而,还没有等她开口,却见张顺正看着他父亲刚签的文书,摇头叹息。
“怎么了?”原本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的张皇后,不由心里一个咯噔。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不可杇也!”张顺摇头晃脑的掉了句书袋子,这才叹了口气道,“本王把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张国丈还是这么老实。”
“怎么老实了?”穷光蛋签下了卖身契,怎么看这都够卖力了吧?
“借鸡生蛋,借鸡生蛋,借一只是借,借十只还是借。反正都是还不起,何不签个一千万,一个亿,面子上须好看一些!”张顺不由开口笑道。
……
张皇后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恨不得赶快离张顺远一点。
这个人还真敢说,就天启、崇祯哥俩耗尽心血,一年税赋不过一千万之数,你这一开口就要借出来一个十年之数……
“好了,轮到你了!”等到失魂落魄的张皇后返回了养心殿,张顺大剌剌的对着田贵妃说道。
“啊,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田贵妃看了看周皇后,又看了看张皇后,不由满心疑惑道。
“你……你好自为之吧!”张皇后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神神秘秘!”田贵妃嘟囔了一句,便跟着张顺出了门。
“我给你说,想要钱,你要对我好一点!”相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周皇后、张皇后而言,文武双全的田贵妃显然更为自信。
要不是马上就能见到爹爹了,她自度仅凭这的双长腿,就能要了张顺的小命。
放心,碰到你这样的冤大头,本王会狠狠的宰上一刀!
张顺笑了笑,推开乾清宫的侧门道:“请吧!”
等到田贵妃也在御案下藏好,不多时张顺的第三个便宜老丈人田弘遇。
这田弘遇性情豪爽,“好佚游,为轻侠”,比起周奎、张国纪两人更为大方。
待他听完张顺的言辞,不由大手一挥道:“男子汉大丈夫,怎生作小女儿姿态,斤斤计较。”
“今日识得舜王,某不胜荣幸,今日老夫托一声大,喊你一声贤婿,不知你需要多少?”
好,我就喜欢这么豪爽的老丈人!
张顺一拍大腿道:“好说,好说,一千万勉强足矣!”
“咳咳咳……”田弘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我敢给,你还真敢要啊!
“父亲,你切莫被这厮骗了!”就在田弘遇尴尬至极之际,那田贵妃仍不住跳将出来道,“周家和张家才拿了一百万!”
好家伙,这才是亲女儿啊!
田弘遇不由泪流满面,反倒让张顺尴尬起来。
“咳咳……”田弘遇不由清了清嗓子,对女儿训斥道,“妇道人家,好好的后院不待,钻到桌案下成何体统?”
“哎,是哦!”田贵妃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张顺,刚才你让我钻到桌子下是何道理,难道待到屏风后面不是更舒服吗?
“咳咳……”这回轮到张顺嗓子痒了。
原本他还想玩一把“父前犯”,结果自己钻钱眼里,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上一篇:大秦:开局覆灭十万匈奴
下一篇:老子扶贫三年,这是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