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461章

作者:四代重奸

从庄浪卫前往西宁,正常路程是现顺丽水河而下,直至丽水河与黄河交汇处,再逆黄河、湟水而上,经碾伯而至西宁。

只是如此往来折返不但耽误了功夫,也易为东祁、东李等土司所阻。

所以魏从义便从鲁氏土司处借了向导,准备从大通城渡过大通河直取东祁、东李两土司辖地。

“什么人?”义军骑兵刚刚赶到大通城附近,城里的守军早派遣士卒前来问话。

“鲁参将派遣我们前往碾伯支援东祁、东李两家!”魏从义早让士卒回应道。

“有何凭证?”那士卒兀自不信,现在早已经“归正”,站在了土司一方。

“有令牌和通关文书在此!”魏从义也不会认为仅凭三言两语便能唬的住守军。

所以在离开连登城之前,他向鲁氏土司代理人鲁安讨要了令牌印信,作为凭证。

反正义军也没用太过独特的装束,大家衣甲、服色都是大明款式,倒胜却了许多伪装工作。

对方验过了令牌和文书,皆不曾有误。

领头那人这才上前,堆着笑脸道:“原来是把将军,不意今日路过此地,日后见了鲁参将还请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魏从义带领士卒跟上去,客套道。

只是不多时入了大通城,魏从义见守军毫无防备,这才笑道:“只是有一桩事儿颇为为难。”

“如何为难?”那头领本来见“把将军”很好说话,怎生突然变了口风?

“鲁参将我是见不得了,不如你见了他亲自说吧!”魏从义话音未落,只一槊正中此人后心,捅了个通透。

“啊,杀人啦!”大通城里的士卒见状一愣,惊呼起来。

“杀,一个不留,杀个干净!”魏从义冷酷道。

“杀!”眼看着土兵快爬上了城墙,结果被敌人骑兵一冲,顿时溃散了回来。

数千好男儿,竟然如同牛羊一般被人驱赶着,肆意砍杀。

“直娘贼!”东李家主李天俞张口骂了一声,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去,将带领骑兵的贺锦那厮撕个粉碎。

原来当时东祁、东李两家起兵以后,决定夺取碾伯,然后再挥师北上合攻兰州城。

只是他们没想到碾伯附近的一干土司,居然团结一致抗拒东祁、东李联军。

两家联军不得西进,这时候甘肃巡抚张应辰由派遣贺锦前来助阵。

义军出身的贺锦这厮最为奸猾,他根本不肯率军进入碾伯,反倒徘徊城外。

一旦东祁、东李土司兵攻城,他便借机插入战场,夹击攻城士卒。

一旦土司兵调头来攻,他便率领骑兵躲得远远,让攻城的步卒望尘莫及。

气的东祁祁廷谏和东李李天俞两人牙根直痒,不得不抽调治下骑兵前来围剿贺锦。

那贺锦也鸡贼的很,一见土司骑兵来,打马边走,吸引土司兵来追。

结果骑兵一走,东祁、东李两家土司兵又无力压制碾伯守军,甚至还被对方打了一次突袭,损失了一些攻城器械。

两家土司无可奈何,只得尽数抽调治下土民丁壮参展,以求搏一线生机。

谁成想这一次好容易驱逐了贺锦的骑兵,碾伯攻城战也打得岌岌可危,本道碾伯城可以一鼓作气而破。

哪里想得到贺锦这厮虚晃一枪,骗走了两家骑兵,然后在关键时刻杀将过来,以至于攻城战功亏一篑。

“不行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祁廷谏当初跟随三边总督梁廷栋和义军交过手,知晓义军的厉害,他不由提议道。

“如果再拖延下去,贼人大军一到,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那贺贼虽凶,只是连日奔波,马匹多死,行军速度定不如从前。”

“我等何不以步卒佯攻,伏以骑兵。待贺贼再来,两千骑俱发,打他个措手不及!”

“如此甚好!”李天俞闻言沉吟了片刻,不由点了点头道。

东祁、东李主力只有两千余人,这一次为了攻下碾伯也下了血本,几乎把治下土民丁壮征调一空。

若是再不能破贼,恐怕自己就要后院失火了。

正当两人刚想到此处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响起了呼喊声。

两人竖起耳朵一听,只听见远远传过来一个声音:“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什么军情?”两人闻言一愣。

不多时,早有两家信使气喘吁吁赶来劈头就道:“不好了,贼人突然从天而降,杀入上川口。”

“家中老小被贼人不知屠戮了多少,妇人牛马等不知被抢去了多少,房屋田舍不知被焚烧了多少,如今我等无家可归矣!”

第138章 大捷之后

“殿下,经臣仔细考察,渭河航运情况已经基本摸清!”吕维祺拿着文件,一板一眼的向张顺汇报道。

“从宝鸡至咸阳段,水大可以通航。航线全长二百里,流急水浅,仅能通行载重千斤之小船。”

“宝鸡以上,不能行船,仅可通行木筏,运输木材,聊胜于无。”

“咸阳以下,水况稍好,至黄河河口,可行船万斤,十倍于车马,略微可用。”

“万斤?”张顺沉吟了片刻不由口算道,“仅我这中军一路,至少需要行船一万两千余次。”

“那咱现在预计能征调多少船,准备往返多少次?”

“不好说!”吕维祺闻言摇了摇头道,“原本义军占了西安以后,韩城的煤炭贸易断绝,倒是空了不少船只。”

“不过,也因此有些船只滞留在韩城,无法征调运输物资,目前已知有三百艘左右。”

“这样!”张顺想了想道,“现在能征调多少就征调多少,编制名册,告知凡参于运输粮草者,根据运输粮草和距离远近,依例付车马费。”

“无论想要银钱、饷票还是粮食都可以……”

说到这里,张顺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不过,还是尽量用便于携带的银钱、饷票支付,但是不能强求!”

“记住,越苦难的情况下,越要明白信用比钱粮更重要!”

“韩城滞留的船只,等到义军进入山西境内以后,尽快派人命令张胖子一体征调过来听用!”

“是,殿下!”吕维祺闻言连忙拿起纸笔把张顺强调的重点记录了下来。

“渭河河流状况如何,需要疏浚否?”张顺想了想,又问道。

“如果能疏浚一下更好!”吕维祺赞同道,“其一,渭河石水斗沙,以至于河道淤积,河身愈浅,故而不能行大船。”

“其二,渭河枯洪不定,洪水期行船更易,枯水期则往往搁浅。”

“据闻汉唐之时……”

张顺听到这里摇了摇头,打断了吕维祺的长篇大论。

如果如今还要继续经营陕西,夯实基础,那么重振暂时渭河昔日航运的辉煌还是第一要务。

但是如今自家要搞“一波流”,那么航运只要能满足当前军事需要即可,不必在上面浪费过的物资、人力和精力。

实话实说,如今渭河只能行驶万余斤的小船,着实让张顺大失所望。

一万斤也不过八十石,虽然说十倍于车,不用牲畜,但也只能说勉强能用而已。

“汾河情况又怎么样?能不能行舟?”张顺确定了渭河的状况以后,又继续问道。

“此事我知之不详,还需细细问询孙传庭一番!”吕维祺皱着眉头道。

“好,这样吧,我回头让孙传庭递交一份有关山西的山川、河流、要道和险地出来!”张顺点了点头道。

“嗯!”吕维祺也点了点头,正要和张顺探讨其他两路行军及辎重粮草运输路线,却听见“吱呀”一声响起。

吕维祺回头一看,正见王锦衣推门而入。

“何事?”张顺不由惊讶道。

今日两人正在商议军机,除非有要事,否则王锦衣定然不会打扰他们。

“捷报!”王锦衣一边拿出来文书递过去,一边欣喜道。

“镇西将军阵斩鲁氏土司家主鲁允昌,允昌子鲁宏携连登俱降。”

“随后魏从义率骑兵诈取大通城,打通前往西宁的道路,遂奇袭大川口东祁、东李两家辖地。”

“东祁、东李两家土司听闻家眷落入义军之手,不由人心浮动,士无战心。”

“碾伯诸土司携贺锦、魏从义等三面夹击,最终一股而破。”

“贺锦斩东祁家主祁廷谏,魏从义斩东李家主李天俞,西宁遂平。”

“哦?”张顺闻言不置可否,打开书信细细地看了半晌,不由笑道。

“三家土司,一人一个,倒也分的均匀!”

“舜王?”王锦衣和吕维祺闻言顿时不吭声了。

对啊,你说一个凑巧,两个凑巧还好说,怎么三人一人一个,怕不是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吧?

“那个……那个,其实这其中倒有一个缘故,不过我不敢说!”王锦衣沉吟了一下,不由犹豫道。

“说,既然都张开口了,又有什么不敢说?”张顺厉声道。

“那个……我听说当时镇西将军行险,趁鲁允昌未及列阵之时,率领亲卫冒险冲阵,这才斩了鲁允昌。”王锦衣不由落井下石道。

“只是他自个也受了重伤,不得不留在庄浪养伤,这才有了魏从义、贺锦破贼之事。”

他家王堡枪哪一点不如陈家刀?要让我王锦衣冲阵,定然不会如此狼狈!

“直娘贼!”张顺闻言不由怒火冲天,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老子早就不让他鲁莽行事,徒逞匹夫之勇,他偏要鲁莽行事,逞匹夫之勇,如此如何成事?”

“吕先生,你现在就替我草拟书信一番,狠狠骂他一通!”

“这……这好歹是一场大捷,正好能够稳固甘肃,以便义军从中征调人马,乃是大功……”吕维祺看了张顺一眼道。

“大功归大功,晓谕三军,按功封赏便是!”张顺冷笑道。

“书信归书信,该怎么骂就怎么骂,一个也跑不掉!”

“对了再把上号的伤药挑选一些,着信使一并带过去。”

“功是功,过是过,情是情,骂是骂,一个都不能少!”

“好,好吧!”吕维祺不由哭笑不得道。

自己主君这脾气,平时看起来一团和气,没想到真发起火来这么凶!

不多时,吕维祺挥毫而就,这才战战兢兢递了过去。

“嗯,这里,还有这里,这几处用词太过文雅了!”张顺指点道。

“我是让你骂人,不是让你劝人,用词粗鄙一些,言辞再激烈一些!”

“直娘贼,上次潼关之战的时候已经说过他了,还不听。”

“告诉他,如有下次,定有责罚!”

“若是徒逞匹夫之勇,何须他陈长梃一个?”

“那悟空、王锦衣、张三百、卢象升、曹文诏,哪个不如他!”

第139章 说降

“‘乱点兵’,舜王遣人求见!”“皂鹰”张汝魁急急忙忙走进忠义堂道。

说什么忠义堂,其实就是一个茅草庵罢了。

那“乱点兵”党守素和“皂鹰”张汝魁二人占据这神道岭以后,借助山高林森,便在这里私下设了营寨。

只是穷山恶水,有甚出息?

他们也只好带领手底下五七百喽啰清理了草木,借助山势略微建了几处住处,能有什么风光?

“舜王?不见不见,若是被他寻到营寨,咱们岂不是自寻死路?”党守素正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啃半只烧熟的鹌鹑,不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哥,要不让我啃一口?”张汝魁顿时被党守素手中的肉香吸引住了,不由吞了吞口水道。

“出息,给你吧!”党守素闻言看了看手中的物件,捡没有肉的骨架拽下来一块掷了过去道。

张汝魁手忙脚乱的接了,喜笑颜开的噙在嘴里,嘟囔道:“也不知道你究竟如何打算,难道还想这种深山老林里当一辈子野人不成?”

“我听说‘黄矿主’一干人等,被新来的小子杀个差不多了。我记得他那女儿还挺水灵,真是可惜了,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