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代重奸
等到张顺入了花马池城,城内参将一看又是张顺这个“瘟神”,顿时吓得两股战战,连忙请罪道:“非是末将不敢前去救援,实在是城中只有九百三十二员名士卒,马二百一十五匹,仅作守城尚且不足,不敢轻离城池,以招祸害患!”
“行了,起来吧!”张顺摆了摆手道,“此事乃本王刚入主陕西,对虏寇不识之失,何独怪将军哉?”
随即张顺大摇大摆坐在正坐上,伸手一指道:“原来驻守此地兵备道一死一逃,正好空缺。”
“此人乃孔圣人之后,唤作孔闻謤。日后就是这宁夏后卫兵备副使,除了军务以外,还专管大小盐池、花马池等地盐务,你们且熟悉熟悉!”
“啊?见过孔副使!”那参将一看张顺身后跟上来的一个汉子,连忙上前施了一礼道。
明代中期以后以文驭武,大致形成了总督、巡抚指挥总兵、副总兵,兵备道指挥参将、守备的惯例。
此人本任分守宁夏东路右参将,平日头上分别有整饬宁夏河东兵粮道和整饬榆林西路兼盐法屯田副使两位“大爷”。
如今两位变一位,虽然依旧是“大爷”,好歹也是好伺候了不是?
“往日秋防如何?”张顺不由皱了皱眉头,张口问道。
“往日秋防朝廷大动干戈,三边总督率五千至万余不等客军驻守西城。”那参将闻言连忙应道。
“固原总兵则率众驻守平虏城,谨防有失。”
张顺听他说的颇有条理,倒是老于兵事,颇有几分见识。
他不由把路上所遇之事,简略了述说了一番,然后问道:“你以为虏寇此次为何而来,又欲往何处?”
那参将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此次虏寇来者不善,若是只为劫掠而来,定然往平虏城方向去了。”
“若是所图甚大,怕不是往灵州去了!”
原来那平虏城便是平虏守御千户所,乃是套虏从宁夏后卫方向深入固原、平凉等地的必经之路。
而灵州则是灵州守御千户所,位于黄河东岸,“大河抱流、群山环绕”、“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正是夏镇门户。
如果真有人打主意,怕不是想夺取宁夏,效仿昔日西夏旧例?
如今宁夏镇只有曹文诏一营人马,官抚民虽然同属榆林将门,不过人心隔肚皮,亦不知其忠奸如何。
这一次若不是自个“巡守”至此,说不定还让他们得手了。
想到此处,张顺不由上下打量了宁夏东路右参将一眼,不由笑道:“你很不错,不知如何称呼?”
“末将刘延杰,略知虏情!”那参将听得张顺询问,连忙应道。
“好,你且好好守御花马池,本王再去会一会那套虏!”张顺不由猛然站起来道。
“秦王殿下,现在天色已晚。不如让士卒马匹歇息一番,明日再出发不迟。”那参将刘延杰不由连忙劝道。
你这黑灯瞎火,也没法赶路啊。
“不必了,兵贵神速!”张顺拒绝道,“且让人准备些汤水,吃罢以后,即刻出发!”
是夜,张顺命士卒去了马甲,留下一切辎重、笨重物件,只携带武器、铠甲,带五日干粮,连夜轻装直赴灵州。
花马池至灵州有二百里脚程,按照骑兵日行七十里计算,至少也要三日。
张顺轻装疾行,第二日晚上便到达了灵州城。
当义军刚到达灵州城外的时候,只见灵州城中火光冲天,杀声连连。
张顺不由一愣,连忙下令道:“攻入城内,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还真让人杀入灵州城了?
这灵州城城周七里,却也只有南北二门。
当义军赶到北门的时候,正见一群套虏守护着一群战马,眼见义军突然出现面前,不由慌忙翻身上马。
“杀!”张顺见状不由大喜,正愁义军没有马用,你这倒送上门来。
萧偲、王奇瑛等人率众三下五除二杀散了看守的虏寇,连忙派人收拢战马。
张顺也知如今不是查验这个的时候,连忙留下王奇瑛、萧偲等五百骑在外,自个便带领杜弘域、悟空一干人等冲入城中。
正在城内厮杀的虏寇哪里想得到有人突然从城外杀人?
他们甚至连城门都无人守护,顿时被义军杀入的城中。
杜弘域连忙率领三百铁甲兵在前面开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时间神勇无敌。
只是刚刚杀了一阵,却是不动了。
“怎么了?”张顺连忙上前问道。
“不成了,连日行军、苦战,我却是体力用尽了!”杜弘域摆了摆手,气喘吁吁的靠在街边的墙上道。
“原来是个怂包,师傅俺老孙手痒的紧,不如让俺上前杀一阵吧?”悟空不由主动请缨道。
本来张顺吃了几次大亏以后,尽量将悟空留在身边,以防万一。
只是这一次事出有因,他身边二百亲卫犹在。
张顺犹豫了一下,不由点了点头道:“好吧,一切小心,不要鲁莽行事!”
那悟空得了张顺的允许,不由大喜。
他连忙披了双层铁甲,一路势如破竹一般,径直往那灵州城中杀将过去。
第76章 敌我难分
灵州城早乱成一团。
借机入室劫掠、建银者有之;持刀枪抵抗,与来犯之徒厮杀者有之;惨叫、呼喊声亦有之。
张顺皱了皱眉头,对杜弘域下令道:“换下轻甲,你给本王带百十人,把这些乱兵、虏寇清理干净了!”
“是,末将领命!”杜弘域虽然体力不支,那也是他身负重型札甲造成的结果,若是换上轻甲,照样能胜任烈度较小的任务。
而张顺却跟在悟空等人后面,一路赶往灵州参将署。
那花马池设有分守宁夏东路右参将,而这灵州则设置了分守宁夏灵州左参将。
按照中国传统城市布局,参将署定在城市中心,所以义军也不用向导,只管向城中心杀去。
不多时,只见前面一座高大的府邸,正被一群人围着厮杀。
突然只听见一阵火铳、火器声响起,顿时那群人惨叫着又退了出来。
这群人个个衣甲光鲜,和路上遇到的一众套虏截然不同,张顺不由有几分疑惑。
他连忙高声喊道:“前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参将捉住了吗?”
“直娘贼,原来你们是贼人一伙儿,受死吧!”张顺话音刚落,那些攻打参将署不成的士卒闻言不由破口大骂,然后调转阵型就向义军杀将过来。
“悟空,给我处理了他们!”张顺见状一愣,不由连忙下令道,“对了,记得留几个活口!”
本来张顺这番问话颇有技巧,他故意提及参将,就是为了迷糊对方,让对方辨不清敌我。
结果才一张口就不知道哪里露了马脚,直接被对面当作敌人了。
难道这伙人进攻参将署,不是为了捉拿灵州左参将?
张顺心里莫名其妙,但是情急之下也管不了许多,连忙下令士卒解决了这伙乱兵。
这伙人也是托大了,当他们刚刚冲过来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悟空率领的铁甲兵。
别个且不说,但说那悟空身高九尺,身甚肥大,又披挂双铠,端的如同一座铁塔一般耸立在面前。
“放炮!”悟空大喝一声,早有百余铁甲兵把马上弗朗机往地上一架,然后点燃了引线。
“弗朗机,是弗朗机!”对面一看面前黑洞洞的炮口,顿时惊恐万分,不由争相转身躲避。
只是哪里来得及?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顿时当面之敌倒下了一片。
“杀!”悟空大喝一声,如同投石机发射的巨石一般,猛地砸入到乱兵人群之中。
他挥舞起手中的三十六斤铁棒,真个是擦着就死、磕着就伤,直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个一枪搦来,枪头只在悟空胸前的铁甲上溅起几颗火星,结果却被悟空一棒子抡没了脑袋。
那个一刀砍来,悟空伸出胳膊一挡,那刀只劈在他的铁臂手上,依旧是毫发无伤。
悟空往前一窜,伸手捉着了那厮,举起来只往地上一掼,顿时摔得他口吐鲜血,眼见不活了。
其他铁甲兵见悟空如此勇猛,顿时士气大震,纷纷挥舞着刀斧冲了上来。
见人便杀,遇兵便砍。
虽然这些人虽然衣甲俱全,却哪里抵得住如此凶残的重步兵?
这些人抵挡不住,不由四散而去。
顾不了许多,张顺连忙让人捉了一个伤了腿脚的乱兵,审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攻打参将署?”
“我们是城里的百姓,依照军令行事。有反贼杀害了李参将,正在依托参将署顽抗!”那人闻言连忙应道。
大水冲了龙王庙?
张顺闻言一愣,不由连忙下令道:“悟空,带十个人进去看看,先别动手,看看到底是敌是友!”
“晓得了,师傅!”悟空随口应了一句,伸手指点着几个人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跟着我一起进去看看。”
那些被悟空点名到的人不但不害怕,还得意洋洋的向身后众人示意了一番。
看,我们能跟着这样的勇士进入参将署,你们能吗?
军中本就尚武成风,像悟空这样力大无穷、所向无敌的战士,在他们眼中简直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他们个个本就是悍勇之士,除了一身胆气之外,更是力气过人、武艺精熟之辈。
而正是因为他们都是这样的人,才知道要想练到悟空这般水准,这辈子是没有什么指望了,所以才对悟空产生了一股狂热的崇拜之心。
十余铁甲之士兴奋的跟在悟空走进了参将署,结果刚一进门,就看见一排黑漆漆的炮口指着他们。
“自己人!”悟空大喊一声,然后连忙一个懒驴打滚躲到了一边。
其他人稍微一愣,处于对悟空的信任,也连忙纷纷滚到了两旁。
“砰!”这十余人刚刚一躲,随即震耳欲聋的炮声就响了起来。
好在这些炮都是装填的霰弹,威力并不是很大。
悟空等人躲过了火炮正前面,偶尔有几颗散射出来的铅弹打在铁甲上,只是打坏了甲片,并未能伤到身体。
“你们是谁?”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悟空等人爬起来一看,只见那一排火炮后面正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
她身边又有三五十士卒,正转动着火炮,准备把那些炮口没有冒烟的火炮对准他们。
“自己人,自己人!”悟空连忙喊道,“外面的贼人都被我们打跑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那女子闻言丝毫不为所动吗,手里拿着的冒着烟的火绳又往火炮引线处凑了凑。
“直娘贼,爱信不信!”悟空被人再三追问的不耐烦了,不由张口骂道,“有胆子你只管点,看看打不打得死俺老孙!”
这些所谓的火炮,其实多是虎蹲炮、弗朗机、三将军之流罢了。
悟空身着双铠,特别是外面那一层从头裹到脚的重型札甲,未必就挡不住这些火炮发射的霰弹。
依照悟空的本事,若是这一下打不死他,保管他冲上去一个人就能将这三五十人料理了。
果然那婆娘闻言顿时也有几分犹豫,主要是悟空这一身鲜明的铠甲和高大的身躯,却是让她有几分战栗。
若是一通炮打死他,倒也好说。
若是打不死,那她们可就全玩完了!
第77章 高关索
“高关索?”张顺重复了一遍。
“末将在!”高关索连忙又站起来应道。
“坐下,坐下!”张顺示意了一下,打量着面前身材高大的女子,不由感慨道:“真乃女中丈夫耶!”
原来这高关索不是别人,正是当时架着火炮守御参将署之人。
当时悟空这个憨批就和她杠上了,俩人差点没打起来。
幸好张顺及时赶到,才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女将军?”说实话,又见到一个女将,张顺也觉得非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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