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404章

作者:四代重奸

老娘都干这活十来天了,都没落一点好,你就偷着乐吧!

见她们不吱声了,张顺也不去管她俩,自古拿起那核桃似的“小香炉”拆卸起来。

这当然不是小香炉,更不是核桃,而是一块罕见的怀表,准确的说它的名字叫做“纽伦堡蛋”。

当然,无论陈圆圆还是张顺都不知道“纽伦堡蛋”这个名字,只知道它是西洋怀表。

和后世常见的各种钟表不同,它并没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盖,而是换作一个镂空的黄铜盖。

张顺打开黄铜盖一看,只见表盘上写着“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又分初、正两个小时,除了称呼和后世不一样以外,大致相当于后世的二十四小时制。

张顺这才知晓“正午”这个词怎么来的,感情“初午”就是十一点,“正午”就是十二点。

其实张顺猜得没错,古代东西方交流远比想象中的还要迅捷。

西方出现的“奇物”,很快就通过传教士传到了中国,甚至很快沿海地区工匠也开始了仿制,而陈圆圆手中的这块怀表应该就是本土仿制的产物。

“怎么就一根针,莫非另外两根断了不成?”张顺看了半天,发现除了一根时针以外,其他两针皆看不到。

他不由挠了挠头,大胆的将怀表从中间撬开一看,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错落有致的布置着不少齿轮,也看不出到底有几个指针。

要不全卸开看看?

犹豫了一下,张顺心想:我堂堂穿越者,还能搞不定这个玩意儿?

说做就做,张顺便开始动手拆卸齿轮。

只是刚拆卸两个,突然“哗啦”一声,不知道多少齿轮、配件全掉了下来。

张顺顿时一脸懵逼,虽然我拆卸的齿轮的每个位置都记着了,但是其他零件的位置完全没看明白,怎么就全掉了?

没事儿,我穿越者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无所不能。

想到这里,张顺凭借记忆和猜测大胆的往回安装。

中间又废了不知多少功夫,张顺终于将这块“小香炉”还原了回来。

只是这配件怎么还多了几个?

完了,没法向陈圆圆交代事儿小,损坏了样品可就麻烦了。

你倒张顺为何要向陈圆圆讨要这西洋怀表?

原来他作为后世来客,对钟表这种计时工具认知远超这个时代。

如果有了比较精确的计时工具,那么但在军事战术一个领域就能引发翻天覆地的变化。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张顺开发的“步炮协同战术”,哪怕炮手和步卒多番训练,仍然会频繁的出现误伤之事。

而如果有了精确的钟表,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张顺可以测出步卒和骑兵冲锋和撤了需要的时间,也可以测出炮手从下达命令开始,倒炮弹落地的时间。

那么他就可以以此为依据制定出模式化条例,什么时候下令士卒冲锋,什么时候下令炮手射击,完全如臂使指、尽心如意,而无误击之虞。

第30章 钟表那些事儿

“了一道长,你看这怀表,还能装一起吗?”张顺一脸赔笑道。

“纽伦堡的蛋?”王徵不由惊讶道,“秦王,你从哪里来的这件奇物?”

“先生果然识得,那你能帮忙重新组装一下吗?”张顺怎么说,难道还说自己是从丫头手里借来的,结果被自己玩坏了?

“我试试吧!”王徵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先前在金四表那里见过这个物件,不过却不大熟。”

“金四表?”张顺一愣,不由心道:一块怀表就价值近百两,四块金表那得价值多少?

“哦,这金四表原名金尼阁,字四表,系远西传教士。”王徵闻言不由面露崇敬之色道,“其人学识渊博,曾携远西经典七千余部,其间天文立法、机械器物、哲学文艺、天主经典等无所不包,无所不有。”

“啊?”张顺闻言不由面露喜色,连忙追问道,“其人何在?可否邀来一见?”

七千部欧洲典籍?这可真是个宝藏啊!顿时张顺直流口水。

王徵闻言不由神色黯然,沉默半晌这才叹息道:“惜乎其于崇祯元年已病逝于杭州矣!”

“哦,那真是人世间的重大损失啊!”张顺也不由黯然道。

“不过其人虽逝,精神不死,不知可有人继承他的遗愿,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

“事业?”王徵不由摇了摇头,神情沮丧道,“先前他曾联络我、艾思及、徐阁老、杨淇园、李凉庵、李长德等能人异士将其尽数翻译为汉语。”

“奈何天不假年,无疾而终。如今徐阁老、杨淇园、李凉庵先后拜见吾主,而吾又垂垂老矣,孰人可继其志哉!”

艾思及便是传教士艾儒略;徐阁老正是崇祯朝文渊阁大学士、内阁次辅徐光启;而杨淇园便是杨廷筠,号淇园;李凉庵便是李之藻,号凉庵居士,而李长德便是主持编写《崇祯历法》的李天经。

特别是先后逝世的徐光启、杨廷筠和李之藻便是当时中国天主教响当当的“三大柱石”,结果先后离世,不仅是当时天主教传教事业的重大挫折,同时中国“西学东渐”也遭受到了重大打击。

如今王徵自己也六十有五,筋骨渐衰,只能徒呼奈何!

张顺闻言不由一愣,不得不叹息“天意如此”,若是这近七千部书籍全部翻译成中文,让世人勤加学习,那将会创造出多少辉煌的成果出来?

“不知这些典籍何在?”他本来还以为将来自己一统以后,还得派人“西天取经”,却不曾想这“经书”早已经有人携带而来正等有缘人取之。

“泰半在北京天主教堂,余则分散在扬州、杭州、上海等教堂之内!”王徵闻言不由应道。

“只是其内容皆系用泰西文书写而成,我中国人难以辨识,只能望洋兴叹!”

其实张顺还不知道金尼阁这七千余部经典都是他游历意大利、法国、德国、比利时、西班牙、葡萄牙等国精挑细选的精装图书,内容几乎涉及到欧洲科技、文化、哲学、艺术等方法方方面面的最新成果。

甚至其中还包括基督教禁书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和天文学家开普勒的最新研究成果。

一定要提前打进京师去,那里除了皇帝的老婆以外,还有七千部远西典籍等待着自己,张顺暗暗下定决心道。

“好了,秦王殿下,你这个‘纽伦堡的蛋’已经重新装好了!”那王徵便聊便组装,居然不多会儿把这块怀表完全组装了起来。

他上了上发条,那个精巧小玩意儿的指针又几乎肉眼难见的转动了起来。

“那个……那个它就一根指针?”张顺接过来看了看,不由纳闷道。

“对啊!”王徵也不由愕然,一个还不够用吗,你还想要几个指针?

“秦王殿下若是想更精细一些,其实我也可以为你加上刻针,或者称之为分针也行!”

“当然,在这个纽伦堡蛋上是不成了,必须需要重新设计。”

“啊?了一道长能设计这个?”张顺真是惊讶了,明代能人很多啊。

王徵见张顺对这钟表深感兴趣,顿时起了别样心思。

他不由笑道:“前些年我根据钟表原理,自制了一种‘轮壶钟’,不但可用敲钟、击鼓,更有司辰木偶在其中,颇为精巧。”

“若得秦王喜爱,我便命人再制作一台送与秦王便是。”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张顺闻言不由连忙摆手道,“我听闻此物价值千金,岂可平白受之?”

“这样吧,共需要多少银两,我回头让人一发算钱与你。”

开玩笑,王徵哪里敢要他的钱?

他连忙拒绝道:“秦王客气了,其实这玩意儿就是图个新奇,奇技淫巧,无甚用处。”

“拿于市场上发卖,不过占个精巧罢了,其实费不得什么功夫,哪里需要什么钱?”

原来这王徵精通力学和机械学,不但自制了“轮壶钟”,还依据相应原理制作了“自行车”、“自行磨”等器物。

当然,因为功率所限,这些玩意儿大多数都不实用,但是既然能够推陈出新,也能够从侧面证明他彻底掌握了“钟表”的原理。

“那……那我便厚颜受之了!”张顺看他神色,估计这厮还打着传教士那些主意,便也不再推脱了。

这当然不是张顺如他所想那般,对天主教有了什么兴趣,而是看在那七千部远西典籍的面子上,借机笼络这些人罢了。

“只是有一桩事,我想与先生商榷。”张顺犹豫了一下,不由张口问道,“不知这钟表可否再设一针,再分分时,不知可否?”

“这……这毫无意义啊!”王徵闻言不由皱着眉头道,“他原本以为张顺想再多添一针,只需利用齿轮差速便能解决问题。”

结果这家伙还想再精细一些,那依靠简单的齿轮差速方法,根本不可能达到理想中的精度。

王徵不由解释道:“自鸣钟虽好,实际每日偏差十五分以上,是以大多不设分针。”

“即便设了分针,也算勉强可用,唯有秦王殿下所言这秒针,恐怕误差不可以道里计也!”

“若是舜王想更精细一些,不妨制作沙漏计时,反倒省却了许多功夫!”

第31章 痛苦的开端

“王妃娘娘,天……天都要黑了!”抱琴犹豫了半晌,不由提醒道。

虽然说如今抱琴已经是秦王的侍姬了,其实还是处子之身,对后面的事情不免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忐忑。

“我眼睛不瞎!”马英娘闻声重重地把手中的文书丢在桌上,一张俏脸乌云密布。

直娘贼,老娘想和自个老公睡个觉,还得先打工“挣钱”不成?

“那个……那个……舜王殿下会不会偷偷去其他房那里,其实把咱们晾在这里了?”抱琴手上动作不停,眼睛忍不住往外瞭望了好几遍,忍不住又问道。

“他敢!”马英娘眉头一竖,一副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模样,厉声道,“他要是胆敢如此辱我,我就把这里给他一把火全烧了!”

你道这张顺如何耽搁了?

原来在王徵帮他组装完“纽伦堡的蛋”和讲解了一些钟表的粗浅知识以后,就犯了现代人刨根问底的毛病。

“了一道长,这钟表是什么原理,可否为我释疑?”张顺犹豫了一下,不得不折节下问道。

前世作为一个现代人,要向古代人请教机械知识,感觉太羞耻了。

“哎呀,秦王殿下您客气了,我不过痴长几岁,你喊我老王就成!”王徵闻言连忙客气道。

“这西洋钟表其法颇巧,以重锤或钢肠驱动,以梳摆调其速,以齿轮传其力,以指针、报刻为其表……”

一讲述其钟表的原理来,顿时那王徵便滔滔不绝,结果讲了半晌,见张顺一脸懵逼。

他不由心道:“远西钟表之学博大精深,非俗人所能了解,我且以图画佐之,且看秦王殿下是否通透。”

想到此处,那王徵便命人奉上笔墨纸砚,一边讲解一边书画。

其实这钟表的原理也不甚复杂,只听了一小会儿张顺便完全明白了怎么回事。

按照他自己的总结来说,这钟表结构看起来复杂,其实总共也就分为一下四部分。

一、动力系统,二、传动系统,三、擒纵系统,四、指针系统。

其中那些大型的自鸣钟动力系统大部分都是重锤,当然也有例外,在中国还曾出现过古代昙花一现的水动力钟表。

而像“纽伦堡蛋”这种怀表的动力系统就是“钢肠”,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发条驱动。

而传动系统就是各种大大小小的齿轮,其主要作用就是把动力产生的能量传输到指针上。

而“擒纵系统”则是控制能量的释放,调整齿轮转动的速度。

这个是钟表的关键,也是后世机械表之所以有节奏的发出“哒哒哒”声音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指针系统就更简单了,只是通过一个轻便的指针把转速和时辰表对应起来,便于人们查看时间。

当然这些到底说起来简单,实际施行起来,还比较复杂。

如果王徵真个把“纽伦堡蛋”拆卸了再让张顺组装,他这次也未必能成。

那王徵听了张顺的总结,顿时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别看张顺这总结很简单,其实这是一种很典型的抽象思维。

那王徵在自己所作《远西奇器图说》中就特意强调:“而此力艺之学,其所司不论土、水、木、石等物,而总在运重而已。”

王徵感慨之余,不由试探地问道:“不知秦王殿下以为,若是想制作这钟表,当以何学为之?”

“啊,这个啊?”张顺闻言一琢磨,还道是王徵想向自己提议发展钟表业,不由顺口答道:“估计需要力学、测量学和材料学吧?”

那王徵听了一愣,心道:这力学称呼听来倒和我所著的重学有几分相似,只是那劳什子测量学、材料学是什么鬼?

于是,王徵也不去管它,只是问道:“不知这力学是何学问?”

“这……”要想随便一句话解释什么叫力学,何其难也。

张顺皱了皱眉头,不由笑着道:“比如树上落一个苹……林檎,为什么它会砸在我头上,而不会飞到天下去,这就是力学!”

“地心引力?”王徵一愣,不由脱口而出道。

“什么?”张顺闻言更是吓了一跳,你也是穿越者?

王徽连忙挥毫在纸上画了几个圈,指着图形道:“圆为地球,甲为地球中心,乙、丙、戊皆重物,各体各欲直下至地心方止,乃其本所故耳。”

“譬如磁石吸铁,铁性就石,不论石之在上在下,在左在右,而铁必就之者,其性然也!”

“万有引力?”这下轮到张顺傻眼了,你真是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