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194章

作者:四代重奸

“既然如此,那此女嫁给你何如?”张顺闻言哈哈一笑,转口问道。

“啊?啊!”陈经之闻言大吃一惊,随即不由欣喜万分的“扑通”跪了下来,高声叫道:“谢谢主公,谢谢主公,经之万死不辞!”

“我呸!”张顺不由臭骂道,“我看你就是早看上了人家,还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

陈经之下子尴尬了,整个人羞红了脸,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道:“主公明鉴!不是经之和主公抢……”

“去你的吧!得了便宜还卖乖!”张顺鼻子哼了一声,笑道,“要不是我害怕你祸害其他女子,这等好事儿哪里还能轮得到你?”

众人闻言也都哈哈笑了起来,唯有那丫头脸色难看。她连忙一副委委屈屈模样,对张顺哭哭泣泣道:“主人,奴家哪里做得不好,你竟然狠心把奴家赏赐他人?”

“奴家虽然被义军捉了,遭了些毒打,终究是完璧之身,未被他人所辱。难道只求为主人端茶倒水也不能了吗?”

一时间那真是梨花带雨,一副娇滴滴的可怜模样。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咪一般。

可是张顺却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少跟我在这里装模作样!”

“每一只‘燕子’都是饱经训练,要么窃取情报,要么伺机暗杀。本来我对此事还不甚确定,只是刚才你和那陈经之拉扯之间,那步伐身手,皆有章法。若非众人当面,恐怕你一个照面便杀了陈经之,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那丫头闻言脸色一白,连忙跪下叩首道:“舜王明鉴,巧儿实属迫不得已。那‘闯王’与我有杀父辱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万万不敢向舜王动手!”

说实话,这“巧儿”倒是不怎么看得上陈经之,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向张顺求饶。

“罢了,我也不是嗜杀之辈!”张顺摇了摇头,说道,“这陈经之本是我麾下青年才俊,原本是那怀庆府孟县的生员。他不但年轻有为、满腹经纶,更是单身一人,于女色不十分要紧。”

“你若嫁与他,不但不受欺负不说,更无与其他婆娘争风吃醋之虞!”

“原本他有个未婚妻也唤作‘巧儿’,刚好你也叫做‘巧儿’,也算有缘。不如由我做主,郎有情妾有意,你俩成就好事吧。”

那巧儿哪敢不依?哪个鸟儿不想攀高枝,可是既然攀不上那也没有办法了。

其实这倒不是张顺改了性子,只是此女如此这般,他实在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着实难以下手罢了。更何况,此女又居心叵测,端的不是良配,留在身边也算是个定时炸弹而已。

如今那巧儿能与陈经之结为夫妇,刚好夫妻相合,终归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无论如何也比她之前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要强很多,这两人自然欢天喜地不提。

只是等到数日,当“闯王”听闻到巧儿嫁给了一个名叫“陈经之”的后生,不由懊恼的拍着大腿抱怨起顾君恩道:“你看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那巧儿本就有几分姿色,我心中倒也挂念的紧。只是中了你的邪,我才不肯动她,留作大用。结果,这岂不应了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之语?”

顾君恩眼珠一转,连忙扼腕叹息道:“着,这舜王果然中计矣!”

“如何中计?你且说个明白!”“闯王”哪里肯信,你特么拿我当三岁小孩耍呢?

顾君恩连忙笑道:“‘闯王’勿恼,你且想那舜王为何不肯将那巧儿留在身边?”

“还能怎地?还不是你计策不精,被他怀疑我的在其中做了手脚?”“闯王”不满的应道。

“‘闯王’误矣,若是你得了别人献女,即便有所怀疑,你又当如何?”顾君恩笑道。

“自然是玩耍上几日,玩耍腻了,再赐予他人!”“闯王”自然而然的应道。

“对啊!那舜王好色天下闻名,却为何又肯不打那巧儿的主意?”顾君恩拍手笑道。

“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怎知他没有玩耍几日?”

“这……”这“闯王”一抬杠,差点难住了顾君恩。好在这厮还算思维敏捷,连忙笑道,“既然舜王将此女赐予下属,又大张旗鼓办理婚姻,想必……”

“那又你怎知陈经之不喜欢头上带点颜色……”

“这……”顾君恩差点要急眼了,你怎么什么都杠,你是杠精吗?“谁特么喜欢这个!”

“好吧,好吧,顾先生所言甚是,只是这到底为何?又能表明什么呢?”“闯王”也被激起了几分好奇。

“这说明舜王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生怕被义军兄弟发现了!”顾君恩斩钉截铁的应道。

你这特么不是废话吗?“闯王”闻言大怒。感情你分析了半天,故意逗我玩呢?你以为洒家手中的刀不利吗?

顾君恩见“闯王”急了眼,连忙靠了过去,低声附耳嘀嘀咕咕的诉说了一番,“闯王”不由转怒为喜。

他不要拊掌笑道:“你这厮倒也有几分用处,且看来日如何!”

第233章 开市

崇祯七年,甲戌年,生肖属狗。丙子月,癸巳日,亦即腊月初二,大风。

宜订婚、订盟、开业、纳采、纳财、会亲友,忌安葬。

张顺顾不得天寒地冻,便在洛阳城外登台设坛,准备开市事宜。

原本张顺可以再等一等,等粮商积累得更多了,借机压低一下粮价再行开市。

只是他身为粮商的大主顾,他若一日不开市,这粮价一日定不下来,这粮市一日便开不起来。

若是耽搁久了,外来粮商众多,难免起了冲突,折腾出乱子来,反倒不好。

更况且,官兵随时有可能赶到。这许多的粮食若是不能及时入库,反倒被战火毁了,实为可惜,更是误了张顺的大计。

开市之前,张顺早派人敲响锣鼓,大张旗帜,使城内外知晓。有钱的大户捧个钱场,有粮的粮商捧个粮场,没钱没粮的也能过来捧个人场,凑个热闹。

一时间台子下面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犹如庙会一般。大小粮商早到齐了,纷纷翘首以待,等到“舜王”最终的判决。

大家都是生意人,亏赚便宜也皆心中有谱。本来大家伙想借机挣个大钱,如今看来要亏得底裤都要当了。

一个个摇头叹气,不看好此次开市。甚至有人已经私下里对这次开市价设了赌局。

大体赔率稳定在八钱至九钱银子之间。只是唯一有争议的是,粮价能否跌破九钱银子一石。

有些人看了看这满坑满谷的粮商,不由长吁短叹道:“如今看来,这九钱银子的底价是保不住了。我怎么这么贪心,喝了迷魂汤了,竟要压上全部家当,来此处投机!”

“这下子别人吃肉都吃不到嘴里了,更不要想什么喝汤的事儿了,恐怕咱们下半辈子也只能在家里喝稀汤果腹了!”

不过有的人还有点心气儿,不由互相打气道:“不要怕,待会儿舜王还是出价低了,我们这些个大粮商要联合起来抬价,终究不能让他一人说了算!”

按照规矩,若是大主顾开市的时候开价低了,几个主要大商人也可以联合起来抬价,和对方讨价还价。

只是如今粮食遍地,舜王出低价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大家抬价还能抬上来吗?

正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突然听到台上敲锣三声,有人高喊道:“时辰已到,开市~”

张顺迎着刺骨的寒风,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台中间。台下喧哗之声顿时一肃,他放眼望去,只见下面诸人神色各异,心情忐忑的翘首以待。

张顺哪里不知底下这些人心思,他站在高台之上中气十足地喊道:“诸位远道而来,本王未能远迎,还请大家恕罪则个!”

“原本开市需要等上几日,只是如今粮商众多,天气又格外寒冷。为了照顾大家的身体,也为了早日完成买卖,我便决定早日开市。”

“今日开市,不与往常相同。我决定只有一口价成交,无须讨价还价!”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感情你舜王不但要出低价,还不让我们讨价还价,真是岂有此理?

“肃静,肃静!”张顺连喊了好几句,才把众人的鼓噪声压了下来。

欲扬先抑,这本来就是张顺故意挑动大家的火气,难免惹人不满。

等到看到大家气愤难平之意到达了顶点,张顺这才高声喊道:“脱壳精选白米、脱壳精选麦子,一石……白银一两二钱!”

本来还如同火山将要爆发的台下粮食,闻言皆是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顺微微一笑,这才继续解释道:“诸位卖本王一个面子,因我而来。本来打算我们河南府有粮吃,大家伙有银子赚,各得其所。”

“可我万万没想到来人众多,以致于粮价暴跌,众多商人有倾家荡产之虞。”

“我早使人算过了,秋粮收购价在九钱银子左右,再加上一路上车马劳顿,吃喝拉撒。近处成本当在一两银子左右,稍远一些的成本亦在一两一钱左右。唯有远在数百里乃至千里开外,没有一两二钱银子下不来。”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虽有心让大家一起发财,奈何我手头也不甚宽裕。思来想去,唯有将这粮价定在一石一两二钱左右,大家方有薄利。至于部分只能保本者,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言毕,张顺不由对大伙拱了拱手,鞠躬致意。顿时台下粮商不由喜极而泣,纷纷夸赞道:“舜王果然仁义无双。无他,我等尽倾家荡产矣!”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等人能够少亏点钱财已经是万幸,哪里还能够想到尚有银两可赚?

甚至有些心思通明之辈,不由暗暗思量道:“这舜王果然是诚信之辈,所图不在小。若是能攀上这条线,怕不是获利百倍不止!”

终究钱帛动人心,若是以空口白牙诓骗之,只能结怨。若是以利益飨之,人亦不吝啬溢美之词。

见果然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张顺不由高声喝道:“感谢诸位抬爱,若有愿意继续合作者,本王亦扫榻以待,再行协商!”

“若无他事,今日开市,我将命专人负责此事。一手交钱,一手验货,两相交讫,货款两清!”

随即开市之礼已毕,李百户、宋献策和陈经之等人早命文吏分别制作了牌号,按顺序发给在座粮商,命他们按照牌号前去办理钱粮交易事宜。

早有培训好的三五一群,逐个检验定价。有手持刀、铲验粮的,只把铲子随意刺入几个袋子里,抓出一把来,看一看成色,尝一尝口感,估一估水分,这才高声喊道:“中上脱壳白米,一两二钱一分,准备上秤!”

随即身后文吏连忙挥毫记下:某某粮商,粮食中上脱壳白米,核价一两二钱一分。

又有七八个大汉,连忙将车上的大米卸了下来,逐个用长杆大秤进行称量重量。

每称重一袋,便命文吏记录下来:一袋中上脱壳白米,重一百零三斤六两,去袋一斤五两,合粮重一百零二斤一两。

一时间,整个城内城外都忙的热火朝天起来。

第234章 谣言

且说张顺完成开市之事,一时间声望无两。随即,他便安排了士卒维持秩序,防止钱财露白,有人起了歹意,扰乱了购粮的秩序,便回到了府中。

不多时李百户、宋献策等人便引着七八个商人走了进来,双方见过礼后,分主次坐下。

张顺这才笑道:“这次邀请大家过来,有两个目的。一来,熟悉熟悉面孔,以便将来做个长远生意,二来,便是想和几位谈一谈长远生意。”

“不知是何生意?”张顺保价让利之事,让众商人心生好感,不由连忙问道。

“无他,暂且依旧是粮食耳!”张顺笑道,“义军人吃马嚼,细水长流,终非一朝一夕能够满足。几位都是大商人,我准备向每位订购十万石,明年三月份之前交割完毕,不知诸位是否感兴趣?”

众商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估算到:每家十万石,合计就是八十万石,这舜王麾下人马竟有这么多?

粮商和别的商人不同,每人一天能吃多少米,他们都心中有数,唯一心中没数的恐怕就是张顺准备备几个月的粮食。

只是这些人精明是精明了,格局却不够大,觑不得张顺虚实。

随即有人便问到重点了:“不知舜王欲以何价购之?”

张顺便笑道:“姑且还以一石一两二钱订购,若是粮价还有起伏,随行就市,定然不会让几位亏了,不知怎么样?”

这几个人心中估算了一下,这价格虽然利薄了一些,终究还是有的赚。

更况且张顺的人品在刚刚开市的时候已经展示的淋漓尽致,对方也对张顺有了一定的信任基础。

当然,在过往交易中,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那种先以小恩小惠解除了自己的警惕性,再耍自己一把狠的之人。终究如何决断,还是要看自己的眼光。

有能沉住气的,自然也要沉不住气之人。有人立马应道:“舜王的人品我们王家是信得过的,莫说十万石,就是百万石,只要舜王敢订,我们家就敢送。”

众人一看,竟是蒲州王氏,不由大吃一惊。随即其余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王家是要下注了。

众人私下算计一番,十万石粮食多少也能赚个万余两白银,也不算少了,值得一赌。

于是,也连忙纷纷表态道:“舜王仁义,我等皆无异议。”遂后,双方击掌为誓,合约乃成。

如此大约数十日,一切事情皆步入正轨。张顺除了每人查看一下粮食购入情况以外,多余的精力更放在士卒训练和武器制造方面。

而义军方面,那“闯将”黄来儿跟随“闯王”等人与张顺合营以后,便被派遣到新安驻守,以防备、警戒西面的洪承畴出击。

这一日“闯将”静极思动,又值年关,便派遣侄子“一只虎”前往洛阳城采买粮食、年货,准备过节。

不曾想,侄子“一只虎”天刚亮便去了,不到日中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闯王”不由喝道:“何事慌张?做事儿成何体统!”

“不好了,叔叔,不好了!”“一只虎”连忙跑到跟前,气喘吁吁的低声喊道,“洛阳城如今已经传遍了,我那婶婶那日并未投崖死去,反倒被‘擎天柱’那厮掳去。可怜我那婶婶被她掳去了以后,日日侮辱,如今连小崽子都生出来了!”

“胡说八道,你休得再与我提那贱人!”“闯将”黄来儿最忌讳此事被人提及,闻言不由勃然大怒。

他不由喝道:“那日咱们俩也去山崖下看了,虽然早摔得不成人形了,好歹也有你婶婶几分模样,她又如何能死而复生?”

“一只虎”也知晓叔叔忌讳此事,只是如今空穴来风,不得不防,他不由低声应道:“据闻那死者乃是箭儿的尸首,其实婶婶还在‘擎天柱’手中!”

“闯将”黄来儿闻言不由胸口一痛,涨的满脸通红,他强忍着不适,用仅存的理智质问道:“既然如此,此事当机密的紧,如何能够传的洛阳城满城风雨?”

“这……”“一只虎”沉吟了片刻,低声解释道,“听人说,曾有人见到过婶婶出入于‘擎天柱’府中。”

“胡说八道,即便有人见了,又如何识得?”“闯将”黄来儿犹自不信。

这下子“一只虎”也对此不信了,不过他还是依旧提醒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呐!更何况,即便此事你我不信,若是让舜王得知,他又会怎么想?”

“这……”“闯将”也有点为难了。

“若是确有此事,想必此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然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火并了我们叔侄俩,永绝后患;若是确无此事,那么舜王定然会怀疑我们叔侄俩有所图谋,居心叵测!”“一只虎”斩钉截铁的分析道。

“那怎么办?难道还让我向他负荆请罪不成!”“闯将”伤疤再次被人揭开,不由又羞又怒。

“哪能啊?先发致人,后发致于人!不如我们即可前往洛阳城,当面质问那‘擎天柱’一番!”“一只虎”连忙劝说道,“若是没有此事,‘擎天柱’自然无暇怪罪与我等。”

“若是果有此事呢?”“闯王”皱了皱眉道。

“那就先和‘闯王’、‘活曹操’和‘八大王’约好,一同前往,独留一人在外领兵,谨防不测!”“一只虎”连忙计较道。

“闯将”闻言不由默默的点了点头,邢氏之事本就是他一桩心病。人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其实男人的直觉也一向很准,关键就在于你愿不愿意相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