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尚二郎
言罢，早已是哽咽不能语，何妙顺虽听不懂田九成在说些什么，但是却能听出来其中的悲凉之感，一联想此时众人的处境，不由得跪下悲声嚎啕了起来。
一旁的周俊臣也是跪了下来嚎啕大哭，你说他好好的汉中知府做着，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造反？现在好了，谁知道白莲军这么不顶用？虽然的确是阻挡了燕军很长时间，但是现在到底是落得了这般下场！
想着刚被自己接到汉中享福的父母妻儿，估计现在已经落到了燕军手中估计已经被下了大狱了！
来之前父亲一直在劝自己，叛军根本就没有前途，找机会还是弃暗投明的好，他却认为白莲军声势浩大，虽然不能真的攻入神京，但是分裂川陕恐怕不是什么问题！
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做一个知府有什么趣味？现在汉明朝廷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谁不是从微末干起来的？
他现在就是汉明的丞相！等到汉明朝廷真的霸占了川陕之地，立了国，那他不是就成了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这可是他一辈子都达不到的位置！
所以周俊臣没有禁受住诱惑，还是觉得白莲军是有前途的，谁料想居然，居然败得这么快！自己丞相的位置还没坐热乎呢！
周俊臣越想越伤心，不由得悲从中来嚎啕大哭了起来，君臣三人相对哭了一阵之后，田九成才收起了眼泪，随后对何妙顺道：“把朕帐中的食物衣物都散一散罢，让兄弟们都吃好穿好。”
何妙顺一抹眼泪去了，田九成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对周俊臣道：“丞相，朕已决意明日与燕军决一死战。”
周俊臣仍旧抽泣着抹着眼泪，你是死战了，再咋死战，还能击退燕军不成？到了这个时候，其实他们心中都清楚，就算是死战，也不可能打退燕军了！
兵败如山倒，现在他们离被全歼这个局面，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田九成抹了抹眼泪随后对周俊臣道：“朕还有最后一件事拜托先生。”周俊臣已经不想搭理田九成了，但是还是哭着微微躬身。
田九成以为周俊臣重情重义，君臣一场舍不得他呢，不免心中有点儿感动，我倒也不是白白走了这一遭，也是做了一回皇帝，还得了这么多“忠心可靠”的臣子，夫复何求啊……
田九成对周俊臣道：“明日朕必定用尽全力与敌偕亡！只是倘或最终还是兵败的话……还望先生看在你我君臣一场的份儿上，在朕刎颈自杀之时，能够为朕收尸。”
周俊臣闻言顿时就是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只是转念一想，他要是刎颈自杀了，那我直接接过剑来，对燕军说是我杀的他，不也算是弃暗投明？没准儿或许大概能逃得一线生机！
于是周俊臣心中打定主意，面上却是痛苦着跪下来恳请田九成收回成命，田九成默默的落泪闭上了双眼：“人力有时尽，不得不早做考虑啊……我若死，尔等尽力逃命去罢，或许燕军会放你们一马。”
周俊臣闻言更是悲痛，燕军会放个锤子，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地方，这么个山沟沟人家燕军只要包围住就好了，连跑都没地方跑！
周俊臣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却不能，只能是伏地痛哭，一时间整个马面山的山沟之中都回荡着幽幽的哭声……
次日天色擦亮，燕军便吹起了进攻的号角，宋清双眼微眯的站在山头看着燕军仿佛潮水一样向着山沟中的一块孤零零的“礁石”上冲击而去！
宋清屏住呼吸，一下，两下，三下……破了！
宋清猛地睁开双眼，两眼之中精光闪烁着，大同军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拼命的从那一道狭窄的破口处冲了进去！
就好像是奔涌的潮流，白莲军则像是小土包一般，一瞬间就被淹没了！虽然何妙顺等人奋力反击，但是根本就不是大同军的对手！
很快就被压到了田九成的“宫殿”附近，大同军刚准备一鼓作气全歼了白莲军，却只听一声大吼！
众人皆是一愣，随后看向了那“宫殿”的房顶上，只见一身凌乱龙袍的田九成手中举着宝剑，正在歇斯底里的吼着。
大同军将领大道：“停！”所有的大同军便同时停住了动作，只是仍旧围着白莲军，随后大同军就像是看耍猴儿一样看向了房顶上的田九成。
田九成目眦欲裂，死死的瞪着一众冷冷的戏谑的看着他的大同军将士们，他想表现的英勇一点，也好留下楚霸王乌江自刎一般的一段佳话，但是眼中却止不住的泪水横流！
只有靠的近的周俊臣才能看到田九成微微颤抖着的身体，他正在拼了命的压制着，压制着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
田九成咽了口唾沫，随后对着白莲军的将士们大吼道：“白莲教的弟兄们！朕对不起你们！朕知道！是朕把你们，把你们带出来的，朕承诺了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朕，呜呜呜，朕没有实现！对不起！”
白莲军的将士们虽然这个时候万分恐惧，但是听的此言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来，田九成紧接着对对面大同军吼道：“你们谁是管事的！出来！朕要和他说话！”
一个将军从军阵中缓缓的走了出来道：“本将便是，田逆，你有何话说？”田九成咬牙道：“朕，朕贵为汉明皇帝，虽无寸功，却也算是天子！天子不可受刀斧而死！能杀死朕的，只有朕自己！”
大同军将领冷笑一声，不屑的看向了别处道：“天底下只能有一个皇帝，就是紫禁城的那位！汉明皇帝陛下，你要是说完了，就抓紧下来束手就擒罢！”
田九成歇斯底里的哈哈大笑着道：“投降？哈哈哈哈！投降！”众人皆是盯着他，身后的周俊臣更是焦急万分，你到底死不死啊……
田九成仰天长叹，看着太阳突然大吼一声：“朕死了！所有的罪朕都一力扛起！与众将士无关！你们若是真的是王者之师，就不要滥杀无辜！放他们一马！”
大同军将领沉默了片刻，随后沉声道：“这件事我无法做主！”田九成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轻声道：“朕尽力了……”
紧接着猛地举起剑来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去：“朕！宾天去也！”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的惊呼了起来，周俊臣更是激动的差点站起来！
谁知道田九成剑架在脖子上用力一抹！用力！一抹！一……
田九成像是石像一样站在那里，涕泗横流，努力的想要抹下去，却发现手臂无比的僵硬，根本就动不了！
他一咬牙一闭眼一跺脚！一跺脚！
还是下不去手……
一旁的周俊臣都紧紧的握拳，心中无比的紧张，甚至恨不得上前替他动手了！
底下的大同军将更是百无聊赖的看了看远处，双手抱胸大声道：“哎！你到底死不死？”
田九成呆呆的站在那里，过了许久之后，才颓废的将手中的剑丢在了地上，跪在地上无比颓废的痛哭流涕，以失意体前屈式悲伤的道：“我不敢下手……”
“切……”
大同军众将士不免翻了个白眼齐声发出了鄙夷的声音，那个将军冷笑着不屑道：“不敢下手你他妈瞎举什么？来啊！杀上去！咱们替他动手！”
“别！别！”
周俊臣焦急的上前，急忙的搀扶起痛哭失声的田九成大吼道：“我们投降！我们降了！”
说着便一巴掌接一巴掌的狠狠的往田九成的脸上甩：“你快说啊！你快说啊！说你投降了！说！”
田九成朦朦胧胧恍恍惚惚，闻言只能是无力的哭着：“我降了！我，投降了！”
“他说他降了！他说他降了！”
宋清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大同军已经停止进攻了，相反那些白莲教的叛军则是举起武器老老实实的排成一排走了出来。
宋清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便见他麾下的传令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宋清道：“国公！白莲军已经投降了！贼首田九成何妙顺等已经束手就擒，请您吩咐！”
宋清闻言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因为川陕白莲拖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解决，朝野之上对他的非议颇多，现在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宋清知道回去了也照样有不知道多少责难在等着他，但是最起码的，现在终于是将这件事给解决了！
宋清沉声道：“田九成高福兴何妙顺周俊臣的等乱党首领全部收押沔县，明日便公开在沔县执行凌迟处死！至于余党则斩立决！随者遣散，就在沔县知县的灵前执行！”
这早就是朝廷有的命令，这么几万人也不可能真的全杀了，只杀贼首和高层便是了，剩下的遣散便是，至于沔县县令，之前宋清收复沔县的时候就听到了沔县父老乡亲说他的事情，对于这样的人也是很多是敬佩，自然是厚葬了。
吩咐完这一切，宋清看着远处被一众将士们拉扯出来的田九成，不由得双眼微眯，在那里龙旗终于被大同军的士兵一脚踹倒，缓缓的坠入山谷之中……
汉明王朝，经历短短数月的绵延国祚之后，灭亡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半朝天子
“什么？”
杨英龙今天罕见的出现在了新王宫的议事堂，新王宫的议事堂修的富丽堂皇，除了实在搞不到的金砖之外，几乎快要赶上皇宫里的宫殿了！
正座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龙椅”只不过是用金丝楠木制成的，上面披着白虎皮，看起来威武极了！
在座位的后面挂着一副杨英龙亲手写的一副对联：“养马城中，百万雄师擎日月；海龙屯上，半朝天子镇乾坤！”
“半朝天子”正是杨英龙对自己的评价，在海龙屯内，杨英龙越发的嚣张跋扈，甚至开始自称千岁！只要是没人的时候，便叫海龙屯上下称呼自己位千岁天王！
而此时这位千岁却震惊的起身看着面前自己在四川布政使司的眼线：“你说什么？新任四川巡抚上任了？”
那个眼线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回千岁，正是如此，那位巡抚老爷一上任，便将我等软禁在布政使司衙门内，以至于小的直到现在才得到功夫出来给您报个信儿！”
杨英龙脸色略微的有些难看：“李化龙呢？那个老王八蛋现在在哪？”那个眼线苦笑一声道：“李大人早就在新巡抚上任的时候就走了。”
杨英龙一脸惊怒的道：“走了？！”那人点了点头道：“新巡抚秘密到达布政使司衙门之后，和李大人在密室内聊了很久，第二天一早，李大人就乔装离开了四川布政使司衙门，估计是回京述职去了……”
杨英龙大叫一声，暴怒的将手中的铁如意砸在了地上，居然将地砖生生砸了个粉碎：“匹夫！这个老匹夫！老王八蛋！收了老子的钱居然坑我！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不告诉我就走！王八蛋！”
杨英龙暴怒的打砸着，吓得众人皆是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杨英龙暴怒之下用自己撒气……
杨英龙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也是无力的坐了回去喘着粗气，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无能狂怒罢了，毕竟李化龙这个老王八蛋是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自己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更何况人家现在没准儿都跑到神京城附近了！他就更没什么本事了！只要出了云贵川这三个行省，就算是到了重庆境内，其实杨英龙就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所以为什么杨英龙心里清楚他不是朝廷的对手，他自己也对自己有个清楚的定位，他只想在播州做土皇帝，他也只能在播州做土皇帝！
可是很显然的，现在那些人根本就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杨英龙焦躁的坐在座位上，那人这才壮起胆子对杨英龙道：“天王，您要早做准备，或许这段时间新任巡抚就会对您下手……”
那人话音未落，便听外面下人急匆匆的进来通报道：“千岁，外面四川巡抚的人求见，要您立刻前往成都待勘！”
杨英龙顿时勃然大怒，起身道：“待勘？勘个屁！告诉他老子没空！让他给老子滚蛋！”
那个下人见状急忙的去了，杨英龙双手负后急匆匆的在大殿内绕来绕去，随后一挥手道：“去！叫孙先生立刻来见我！”
“是！”
孙时泰就是杨英龙的军师，有很多战略上的主意都是他给杨英龙出的，据说原来是是给大官做幕僚的，管不住下半身得罪了人，被弄到西南来了，杨英龙也是偶然发现了这个人才。
孙时泰听说杨英龙要见他，便也是急匆匆的赶来了，一见杨英龙的样子便有些发愣，原来杨英龙虽然也是脾性暴躁，但是也是有些雄猜之志的，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焦躁过！
杨英龙一看孙时泰到了，便急忙的道：“孙先生来了？坐。”孙时泰听话的坐下了：“千岁召见我所为何事？”
杨英龙气愤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孙时泰暗自拈须思索着，杨英龙大怒道：“这个时候叫我去，必是要置我于死地！”
孙时泰笑着道：“千岁所言甚是，据在下所知，这个新任巡抚王吉光也是个所谓新党一员，心中只怕是也心心念念的想着改土归流，那么您在他的眼中，肯定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孙时泰思索着道：“这下川贵合流，两边怕是都欲置千岁于死地，此时的四川布政使司衙门就是一场鸿门宴，千岁好进，怕是出来难啊！”
杨英龙冷哼一声道：“我就是料到如此，这成都府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但是……”
杨英龙叹了口气道：“我发愁就是愁在这个地方，到底是胳膊拗不过大腿！我虽在西南之地不惧，只恐朝廷受奸人蒙蔽，要发兵剿我，届时岂不是……此时该当如何是好，还请先生为我解惑！”
他拒不接受当地官员的勘议，这绝对是犯上的，他的身份又是土司，朝廷岂有不做出动作的道理？杨英龙担忧便在此处，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当他的土皇帝，要是真的把朝廷惹急眼了非要弄死他，其实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孙时泰苦笑道：“我知道千岁的意思，但是千岁这么想，恐怕是一叶障目了！”
杨英龙闻言急忙道：“先生何以教我？”孙时泰清了清嗓子，上前道：“千岁这个时候越对他们软弱，他们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因为千岁和他们是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的！”
杨英龙微微皱眉不语，缓缓的走着，孙时泰也跟在他身旁道：“因为千岁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所以他们不会因为千岁软弱，就会有所收敛，相反，千岁越是妥协，他们只怕是越会以为千岁软弱可欺！一步退步步退！恐怕千岁还没有来得及还手，就已经被他们给吃干抹净了！”
杨英龙闻言微微吸了口气对孙时泰道：“那么先生以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孙时泰双目一闪，阴毒的笑道：“千岁，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展现咱们的实力！让他们看到咱们播州杨氏能在西南做出什么！让他们看到咱们在西南的力量！看到惹急了咱们会是什么下场！”
杨英龙摩挲着下巴沉吟着道：“你的意思是？”孙时泰双眼微眯轻声道：“千岁，不是还有几家五司七姓的人还在吗？这个时候不用这个鸡警一下那个猴，更待何时？”
杨英龙回过头看着孙时泰道：“杀干净？”孙时泰沉声一字一句的道：“杀干净！”
王吉光和叶梦熊坐在四川布政使司衙门坐了一整天也没等到杨英龙，二人正是纳闷儿之时，王吉光派去请杨英龙的人急匆匆的走进来：“不好了大人！播州杨英龙方才有屠杀了一家五司七姓之中的一家！”
“什么！”
两个人同时震惊的起身看着来人，王吉光沉声道：“怎么回事？”那人便躬身道：“属下也不知道，属下去请他来勘议，谁知道连见都没见到他！他只是叫下人告诉我他没空！但是紧接着他便带着人从海龙屯出来，属下跟在他后面，亲眼看到他又杀了五司七姓之中的袁氏一家！”
王吉光和叶梦熊脸色阴沉，叶梦熊一锤桌子沉声道：“贼子嚣张跋扈！这是在向我们示威！”
王吉光听着，脸色不由得变得更加阴沉了！叶梦熊微微皱眉上前道：“泉皋兄，咱们现在怎么办？”
说实话，杨英龙要是真这么耍赖皮，他俩还真没啥法子对付他！人家就是不来勘议，你能怎么办？
只能有一个办法……
王吉光双眼闪烁着寒芒道：“既然他要示威，咱们岂有不回应的道理？他要示威，咱们也跟他好好的示回威！看看谁先被吓死！”
叶梦熊看着王吉光坚定的神色，不免一愣……
当晚，一匹八百里加急星夜马从四川布政使司狂奔而出，所去的方向正是京城！
永熙帝看着手中王吉光和叶梦熊的合奏奏折，而一旁被召集来的官员们手上也都是有着相同的奏折翻本。
上官仪、杨继盛、谈经、几乎所有的中枢高官都在这里，包括新任兵部尚书贾雨村……
而贾雨村出现在这里也是很简单，因为王吉光在奏折中极力陈词了杨英龙种种嚣张跋扈不服王道的事迹，最后请求永熙帝赐予他便宜行事之权！也就是，调动四川行都司兵马的权利！
兹事体大，永熙的便将他们都叫来了，毕竟涉及到要给一个封疆大吏这么高兵权的事情，肯定是要仔细斟酌斟酌的。
永熙帝看完之后便问贾雨村四川行都司的兵员情况，贾雨村一一的都说了，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么高级的会议，但是却并没有多怯场，而且贾雨村作为兵部尚书，肯定是把天下兵马都了解的透透的才敢如此！
永熙帝听了便问众人有什么意见，许国率先出来表态支持对杨英龙进行围剿，毕竟事涉朝廷威严，杨英龙屡屡不敬的行为一直都是在挑战朝廷的底线！若是不狠狠的给他一个教训，只怕更是嚣张跋扈变本加厉！
对于此旧党官员自然是不服气的，其实他们也支持给杨英龙一个教训，但是这个时候未免就有些不合适了……
此时淇国公擒获剿灭川陕白莲的消息还没传到京中，所以他们也不得不考虑这个时候是否适合开辟第二个战场！
同时在两个地方打仗，这对此时的大燕来说其实是个不小的挑战，所以户部主事谈经可以说是这些人当中反对的声音最大的！
这种级别的会议上，大家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党派门别之分的，所言所想都是为了大燕，所以其实不少新党官员也是不怎么支持这个时候用兵的，再用兵，是真的穷的皇上的底裤都得拿出去卖了……
永熙帝看众臣工的反对声音那么大，不由得思索了一会儿，随后问上官仪此事该如何处置，上官仪站了出来道：“臣以为西南之事，早就应该有了决断，若不用兵，恐怕终究是无法真正的永远掌控西南，故而臣以为，无论如何拖延，到最后，如果大燕对西南还有想法的话，那么恐怕只有用兵一条道可以走。”
听他如此说，陈兴不由得站出来道：“如果按照首辅大人的这个说法，难道我们就要冒着国库空虚，去打仗吗？到最后就算打下了西南，国库也没钱了，要西南又有何用？”
这话简直说到了谈经的心坎儿里去了！连忙站出来表示支持，谁知道杨继盛居然也跟着站出来表示支持上官仪的看法！
这下众人皆是沉默了，你们俩大佬都这么认为，我们哪还敢说话了？
不过杨继盛并不赞同这个时候就拿下西南，或许可以先试探一番，至于日后果真要对西南动兵的话也好不手忙脚乱。
永熙帝听杨继盛这么说，不免暗自点头，随后便宣布同意对播州杨氏用兵，但是只允许王吉光调动两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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