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尚二郎
“大人!大人出事了大人!”
卢兴心里咯噔一下,谈一凤也是立马站了起来,两个人皆是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看着外面,这表情把赶紧来报信儿的衙役都给吓了一跳!
卢兴连忙颤抖着骂道:“混,混账东西!大人我好着呢!出,出什么事儿了!”
那衙役连忙躬身道:“回大人,县衙外面突然来了一大队人,说要见您……”
卢兴和谈一凤闻言皆是松了口气,但是也都同时有些失望,其实有时候反而是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
卢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后坐下一面喝茶一面呵斥道:“滚滚滚滚!打发他们滚蛋!就说老爷我现在没空!我还得先处理谈公子的事情呢!”
谈一凤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坐了回去没说话,而那个衙役却弱弱的道:“但是,但是大人……那些人举着的,好像是侯爷的仪仗……”
“噗!!!”
卢兴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两根儿茶叶甚至从鼻腔里面喷了出来挂在外面,卢兴也顾不上了,站起来骂骂咧咧的就往外面跑:“额日你娘咧!你个瓜怂!咋不早说!”
就连你谈一凤都有点儿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侯爷?什么侯爷能跑到这种小地方来?谈一凤起身也是向外面走去想见识见识是什么人物。
卢兴急匆匆的赶到了门口,然后就看到乌压压一大片人聚在门外,全都是指指点点的看热闹的,宿迁县几十年来都没这么热闹过!
以至于卢兴都没能看到贾璟的仪仗,只能是站在外面跳着看着,后来实在看不到,还是衙役们出来清出了一条道路,卢兴这才得以上前仔细端详。
只见这队仪仗极其低调,只在前面四个士兵举了两对清街牌,前面两个自然是熟悉的“肃静”“避让”,而后面可就让卢兴忍不住汗毛炸起了!
只见那一堆清街牌一个上面鎏金大字写:“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奉朝大夫,二品锦衣卫都指挥使”另一个上书“奉天翊卫宣诚推力武臣敕封宁国侯贾公讳璟!”
“宁国侯贾公讳璟……嘶!坏了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卢兴倒吸一口凉气,头上冷汗直冒!嘶!这位爷怎么跑到我们宿迁县这小地界儿来了!卢兴心中五味杂陈,吓得两腿直哆嗦!虽然贾璟属于武臣勋贵,但是平级对调的话,贾璟可是属于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卢兴嘴里直发苦,急忙的上前大声道:“下官宿迁县知县卢兴!见过宁侯当面!”说着便躬着身不敢起来,在场众人也是不敢说话了,一时间场面无比静谧。
“咯哒咯哒……”
一阵马蹄声从耳边响起,卢兴似乎感觉到面前停下了一匹马,不由得把头低的更低了,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面上。
“起来罢。”
一声轻飘飘的听起来似乎十分年轻的声音响起,卢兴连忙应下:“是!是!”随后起了身,却还是不敢抬头看贾璟,贾璟看了看四周随后道:“进衙说话,本侯带来的人有点儿多,你看着安排一下。”
卢兴急忙赔笑着伸出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是!是!请进!下官这便去安排!这便去安排……”
“祖父大人!贤儿!”
跟在卢兴身后看热闹的谈一凤看到是贾璟的时候就很惊奇了,待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谈复和谈允贤之后直接大惊出声!
卢兴也是被吓了一跳,急忙的回头看去,待看到贾璟仪仗之中的谈复和谈允贤之后不禁也是有些惊奇,但是紧接着便是面色一阵苍白……
本来还想遮掩一下,这下可好,直接叫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撞了个正着!哎!真真是天亡我也!
卢兴趁机悄悄的抬起头打量了贾璟一下,见贾璟虽面无表情,却并不像是兴奋问罪的样子,不免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许忐忑,看到贾璟看过来也是急忙的低下了头。
贾璟看了卢兴一眼,只是面无表情的道:“进去罢。”卢兴连连点头称是,急忙的转头吩咐人去安排贾璟的人进来休息。
而谈一凤此时也是万分激动的跪在谈复面前磕头认错,谈复感慨万千的把他拉了起来说并不是他的错,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一劫!
随后便急忙问他谈老夫人怎么样了,谈一凤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谈老夫人今天一天都没有吃喝了,只是躺在床上哭,谈老夫人自己也是个神医,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谈老夫人肯定能察觉出来,所以只是因为心病病倒了。
谈复和谈允贤听了,急忙的便要去见谈老夫人,贾璟听说了便叫他们先去,等一会儿贾璟再上门拜访,谈一凤却说谈老夫人此时就住在衙门里面。
原来谈家本不愿意打扰宿迁县令,但是出了谈复谈允贤这么一档子事儿,谈一凤等人那里还有心思天天往衙门里跑,干脆的直接住到了衙门里。
众人听了,便急忙的一同进去拜访,谈老夫人果然只是心病,在见到谈复等人的时候先是不可思议,随后确认了之后不免大哭一场,果然便立马好了!
贾璟是头一次见到谈老夫人茹氏,虽然也已经岁数不小了,但是看起来却和贾母差不多,也就六十岁左右的样子,能够看得出来保养的非常好,就算是现在也是精神矍铄的样子。
谈老夫人听闻是贾璟等人将谈复他们救出来的,不免上前对贾璟一阵道谢,贾璟谦虚了两句说两家本就是通家之好,不过是恰好相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谈老夫人闻言喜不自胜,也是越看贾璟越喜欢,不免又是上前对贾璟一阵“动手动脚”,弄得贾璟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彻底的坐实了自己“中老年妇女之友”的名声了……
众人一片其乐融融,后面的宿迁县令卢兴却是越听越心惊!谈家的老祖宗和小孙女儿被水匪劫去了!还是在自己治下被劫去的!还他妈不是自己救出来的是路过的宁侯给救出来了!
卢兴满脑门子汗像是下雨一样唰唰直掉!手中的手帕早就浸湿了,只能是用袖子不停的擦拭着……
众人说笑了一阵,贾璟缓缓收起了笑容看向卢兴,卢兴感受到贾璟威严的视线,两条腿儿差点儿都站不住要跪下了!
贾璟却只是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落马湖的水匪……卢大人不会不知道罢?”卢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宁侯赎罪!宁侯赎罪!下官,下官知道,但是……但是下官无能为力啊!”
贾璟无语的摇了摇头道:“起来!我又不是你的上官,你一个文官,跪我武将做甚么?”
卢兴颤抖着道:“宁侯,宁侯威严太盛!下官难以支撑!”贾璟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旁的谈一凤虽然恼怒卢兴的无能,但是毕竟这段时间卢兴也出了不少力,故而主动站出来抱拳道:“宁侯,卢大人虽然有失职之举,但是这段时间为了救回家祖和贤儿,卢大人也没有少出力,所以……还望宁侯能看在这一节上网开一面。”
贾璟摆了摆手道:“两码事,救人是应该的,剿匪也是应该的!为一地父母官,便要保一地安康!须知尔俸尔禄民脂民膏!若不能为民出力,老百姓养你做甚么?”
卢兴吓得瑟瑟发抖叫苦不迭的道:“宁侯明鉴!那落马湖上水寨水匪无数,又惯会藏身,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下官就算是有百万雄兵,一时间怕是也清剿不及啊!何况下官只有区区一县人手,宿迁县虽不穷困也不富裕,如何训练衙役……”
贾璟闻言呵斥道:“什么问题都推给我,那要你们有什么用?难道陛下吩咐本侯去打仗,本侯也要说敌军如何如何,叫陛下想办法吗?都这样,朝廷还做事吗?”
卢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贾璟摆摆手道:“你不必多言!本侯乃是武将,不能将你如何处置,若是在我军中,早便将你军法处置!但是你毕竟为文官,本侯奈何不得你……”
贾璟冷冷的道:“但是本官可以保证,你今年的考绩上,必然是中下!”卢兴闻言大惊差点儿亦是腿软倒在地上!
吏部每年都要对官员进行考核,大多数官员其实都是个“中”的评价,偶有政绩便是“中上”,颇有功劳治理的非常好就是“上上”,基本上“上上”也就意味着要升官了。
而吏部也不会太不给人面子,只要你不做的太过分,基本上不会给你“下下”,那么“中下”自然也就成了对一个官员最劣的评价,积累三个,可是要撸官的……
卢兴一时间面白似纸,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他自从上任以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上上打点上官,下友善百姓,从来都不敢作为,他的理想就是混到致仕,得一个友善点儿的评价封号回家养老,这么多年懒政怠政怕的就是被人给一脚踹了!
结果到底是……
贾璟冷哼一声:“不过本侯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卢兴闻言连忙抬头看向贾璟激动的道:“宁侯请说!不管是什么,下官绝不推辞!”
贾璟神神秘秘的看着卢兴道:“你去把本侯带来的那些人安置好,自然就当你一功了,功过相抵,这件事便算了!”
卢兴一听原来就这么点事儿啊!当下边一口答应了下来,或许还是怕贾璟返回一溜烟的便跑了出去……
玉麟号在风帆的加持下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不过半天,便赶到了宿迁县,所以贾璟等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卢兴看着满院子等着讨饭吃的妇孺人都傻了!
贾璟说安排他带来的人,结果居然……带了这么多人!
第六百二十七章 汝妻子
天色已晚,贾璟等人也就没有继续上路,也没有找客栈,直接便在宿迁县令的县衙内休息了一晚。
次日一早柳泽便来找贾璟道:“侯爷,昨天从水良寨救回来的那个瘸子醒了,说要见您。”
贾璟左思右想也没什么事,所以就同意见他了,这个时候谈一凤也来见贾璟,进来之后便表明了来意,本来谈家是准备去金陵找他叔父谈纲过年的,但是现在眼看是来不及了,再加上谈一凤也怕路上在发生点儿甚么事,所以便请求能不能和贾璟一起同行。
贾璟正好也是要路过金陵的,闻言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且嘱咐谈一凤最好回去就开始收拾东西,因为一会儿他们就要重新出发了。
谈一凤听了,急忙的便点头应下,随后急匆匆的便回去要打点行李去了,贾璟则是等着那瘸子来见自己,这个时候薛蝌等人也都赶来集合来了,众人坐着喝茶聊天。
贾璟暗自打量白曦君,见她虽然气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但是却没有了昨日的疲倦颓败,贾璟见状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却也知道,白曦君怕是撑不了多久……
贾璟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事,随后便和薛蝌说起一会儿见完徐瘸子和宿迁县令便重新启程,正说着,便见那徐瘸子打扮一新的过来了。
贾璟细细一看,发现这徐瘸子居然长得仪表堂堂,看起来绝非山贼水匪之流,如今收拾利索之后,除了腿是瘸的外,看起来分明是一个一表人才的汉子!
贾璟不由得有些意外,随后那徐瘸子便急忙的上前跪下道:“草民徐祖荣,拜见宁侯!”
贾璟放下了茶盏道:“起来罢。”徐祖荣却并不起身,反而是跪在地上哭泣了起来,贾璟和众人对视一眼,随后无奈的道:“本侯知道你秉性纯良,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无奈沦落到水匪之中,不管怎么说,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好好生活便是了,不必如此多愁善感。”
徐祖荣闻言摇摇头,哽咽着抹着眼泪道:“草民,草民并非是感慨于这些年流落水匪之中的遭遇,而是,而是……”
贾璟微微蹙眉道:“那你是因为什么?尽管说出来就是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徐祖荣听贾璟如此问,这才大哭着扑倒在地一面磕头,一面大喊道:“求侯爷为草民申冤!”
贾璟微微惊讶的看着徐祖荣,随后又和薛蝌对视了一眼,疑惑的对徐祖荣道:“你有何冤?本侯虽为武勋,却也不好随意插手地方事务,若是你有什么官司缠身,本侯虽有心帮你,但是却也是无力啊。”
徐祖荣磕头道:“草民并非惹是生非之人,本本分分经营家产,并无一日惹上什么官司,若是如此,岂敢当着侯爷的面张口?”
贾璟闻言这才奇怪的对徐祖荣道:“这么说你沦落到此等境地还是别有隐情了?说来听听,若是你果然有不平之事,本侯可以手书一封,你携着去淮安府也好,去神京也罢,总归是会有个讲道理的地方的!”
徐祖荣闻言激动的磕头道:“草民多谢侯爷!多谢侯爷!”贾璟苦笑着摆摆手道:“你先别道谢,先说到底是怎么了。”
众人皆是好奇的看向徐祖荣,因为徐祖荣确实不像是一个水匪,徐祖荣还在水匪窝子里面冒死帮助过他们,所以此时闻言皆是好奇同情徐祖荣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徐祖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贾璟见状便叫他起身坐在凳子上慢慢说,徐祖荣道谢之后便坐下开始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徐祖荣原本是金陵人士,家境殷实,父母早亡,带着妻子住在金陵城内,祖辈留下来些许产业,所以一家子吃喝不愁,靠着做些小买卖为生,妻子前几年生下了一个儿子,一家人的日子就过的更加和和美美的了。
徐祖荣有一多年好友唤作史善朋,两人是同乡,又是年幼之时便一起玩耍的发小,彼此之间非常亲密,史善朋父亲早亡,带着一个老母过日子,所以有时候甚至两家子过年都是在一起过的!
两个人在一起每次都会聊到夜半三更,更是常常抵足而眠,两人都是没有手足兄弟,所以说彼此之间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亲!
史善朋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因为这个缘故两个人常常一起外出做生意,这年头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两人一处吃喝所以有的时候倒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彼此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了!
因此徐祖荣对史善朋是非常信任的,毕竟这种交情估计掏心掏肺都愿意!史善朋说太阳是方的,他都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但是这一切在六年前的那一天全都变了……
那天还是照常的两人在外面奔波了几个月,将自己带来的货物出手的差不多了,又采买了一些,当时也是接近年关了,所以两个人皆是归心似箭,没几天赶到了这落马湖上。
一天夜里,自己睡得正熟,史善朋突然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焦急的晃醒了徐祖荣,徐祖荣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问他怎么了,史善朋这才面色苍白的对徐祖荣道自己方才起夜看到两人带回来的钱货没捆绑结实落在水中了!
徐祖荣闻言顿时也是吓醒了过来,这大半年的两个人走南闯北远离家乡就是为了这些财货,这要是全没了,那这大半年可就是真的白干了!就是回家了,空着两手回去,这年还怎么过?
徐祖荣狐疑的看着史善朋,因为他嗅到了史善朋似乎是喝了些酒,身上带着一股子酒味儿!因此怀疑史善朋是喝多了眼花。
史善朋再三赌咒自己没喝多,而且就是喝完了去上茅房,才会不经意间看到他们的货物落水了!
徐祖荣知道史善朋的秉性不是爱开玩笑的,于是也是着急了起来,急匆匆的披衣而起,跟着史善朋急匆匆的赶到了甲板上,徐祖荣要去看货,史善朋却非叫他先看看财货落水的地方。
徐祖荣无奈,刚趴在船舷上往水里定睛这么一看,只见虽然水浪翻飞,却是半点影子也不见!
徐祖荣一阵纳闷儿,突然觉得眼角寒光一闪,徐祖荣顿时大惊失色,多年在外闯荡的经验叫他就地一滚,但是到底是对史善朋太过信任了,所以稍微一迟疑,便是被一刀剁在了大腿上!
徐祖荣吃痛不免大叫一声,随后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向面前老友,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多年好友这副面孔!
他双眼猩红,面色苍白鼻孔大张,咬着森白的牙齿,手中的刀沾满了鲜血!在月光之下活脱脱一个讨命的夜叉恶鬼!
徐祖荣大惊失色:“善朋?你,你怎么会……”史善朋咬牙切齿道:“祖荣,对不住了!”
说着便提刀刚要上前徐祖荣大惊失色之下挣扎起身刚要呼救,谁知道史善朋早就大跨步上前一脚将徐祖荣踢到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冷冰冰的湖水刺骨,徐祖荣虽然是南方人,却并不会水,再加上腿上受了重伤,因此没一会儿就挣扎着被黑暗冰冷的湖水给吞噬了,他沉没前远远的看到船上老友冰冷的眼神,心中满是震撼和不解……
而此时船上的众人也是都听到了动静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史善朋见状急忙的把手中的刀丢到了湖水之中,焦急的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我朋友掉到了湖水之中!快救命啊!”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急忙的便向湖水中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双手缓缓的沉了下去,史善朋跪在地上大哭求着众人救命。
众人就算是有善水性的也是不肯下水的,一个个都劝史善朋,这时节的湖水下去就是个死!就算是水性再好的,下去一瞬间人都冻僵了,还怎么救人?
史善朋闻言哀恸大哭,只是“自责”的扇自己嘴巴,说两个人喝多了出来撒尿,谁知道刚站到甲板上,自己那个朋友一个没站稳就一头栽到了湖水之中!
众人安慰了好一阵,闻到史善朋身上果真有酒味,不免一阵唏嘘,只能是等到天亮了,这才帮忙打捞尸体,谁知道捞了一天,也没找到徐祖荣的“尸身”。
众人只好作罢,只当徐祖荣已经沉到湖底被鱼给吃了,史善朋也是拿出了自己的一份心意,一面是向众人道歉耽误了大家一天,一面也是向众人道谢能帮忙捞尸体。
众人都是实在人,自认没帮上什么忙,所以也没人要钱,毕竟什么事情也没有人命大,故而大家都是对同船渡客的不幸感慨唏嘘,也是纷纷对史善朋举起了大拇指,都是夸赞他忠义益友。
史善朋连忙道不敢,一面也是哭着老友的不幸遭遇,表示自己回去之后一定会把老友的财货分文不拿的转送给老友的孤儿寡母,并且表示让老友安心的去,他的遗孀和儿子他一定会亲自好生照顾的!
史善朋做着“汝妻子吾养之”的美梦,却没料到或许是苍天有眼,不忍徐祖荣如此遭遇,也或许是九幽震怒,不愿如此背信弃义小人得势,故而徐祖荣居然在伤了一条腿的情况下,在冰冷的湖水之中漂到了岸边!
正好水良寨的妇人们出来洗衣服,便正好撞到了趴在岸边生死不知的徐祖荣,徐祖荣这才得以活命!却也因此一直被关押在水良寨伺候水良寨的水匪!
期间徐祖荣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只是水良寨到处都是水匪,他靠着一条瘸腿怎么跑的远?每次都是被抓回来好一阵毒打!
久而久之,虽然心中焦急妻子儿子的现状,但是却也不得不认命的留在水良寨,渐渐的活成一个行尸走肉,直到贾璟等人的出现,才让他看到了回家报仇的机会!
徐祖荣也没想到只不过是一时不忍,因为一时之善,居然就结好了贾璟这种当朝权贵!徐祖荣不知道史善朋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但是丝毫不耽误徐祖荣心中对史善朋恨得咬牙切齿!
两人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徐祖荣实在不知道史善朋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咱们可是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为何会对我痛下杀手?
所以徐祖荣想要让贾璟为自己讨一个公道,让史善朋得到应有的惩罚!他现在一无所有了,甚至腿瘸了在水匪窝里被残忍的虐待了六年!
六年啊!人生有几个六年!他原本拥有很美好的人生,又漂亮温柔的妻子,有听话懂事的儿子,这一切都没了!这些都是史善朋造成的!徐祖荣心中岂会不恨他入骨?
贾璟等人听完徐祖荣的遭遇也是极其同情,贾璟当下对徐祖荣表示道:“你放心,本侯正好路过金陵城,到时候本侯亲自带着你与他对簿公堂!绝对为你讨一个清白来!”
徐祖荣闻言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的跪下磕头道谢,贾璟连忙叫亲兵们扶他下去休息,等徐祖荣走后,宝琴白曦君和覃小艾等人仍旧义愤难平,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气愤。
宝琴气的小胸脯一上一下的:“璟哥哥一定要狠狠的惩治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真的是太过分了!简直是……”
宝琴想要骂畜生,但是想到在贾璟面前而且小仙女怎么能骂脏话呢,于是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是仍旧气愤不平的哼了一声。
覃小艾就没那么多想法了,直接咬牙切齿的道:“畜生!”白曦君反倒是没那么气愤,毕竟她遭受过更狠的背叛,弄得她一介白莲教教主混到给贾璟做保镖的地步……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背叛朋友的人才会更加愤恨,双眼闪烁着寒光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狗贼的脑袋砍下来!
贾璟只是笑了笑道:“孰是孰非,还要等到对簿公堂那天才知道,如果果真是徐祖荣所言那般,那么自然要还他一个公道的……”
贾璟说着,缓缓的低下头喝口茶,双眼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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