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云雀
说着,她又满脸笑意返了回去,她还没看够李堂挨打呢。
御龙直众人面面相觑,那副将犹豫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士卒低头愤愤地说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与西夏人的交换条件呗。”
“倒没看出来,这女人竟这样没心没肺,她就甘心跟着西夏蛮夷?”
副将闻言,顿时牙龇欲裂,吼道:
“都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曹伯爷到现在还记挂着我们,我等怎能看着他如此受辱!”
“走,去把曹伯爷的女人抢回来,就算打死西夏人,这条命我赔了!”
此时,甲板上纷乱一片,所有的士卒都鼓噪起来,纷纷喊道:
“算我一个,我这条烂命本就不值钱,给了曹伯爷,我他玛值了!”
“对!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脑袋就在这里,谁爱砍谁特么砍......”
狄青见状,连忙阻止道:
“都住嘴?曹伯爷忍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才换回了一线成功的可能,你们要将他的努力都付诸流水吗?”
只是所有士卒都群情激奋,哪里听得进他的劝说。
登时有个士卒“呸”出一口老痰,满脸激动道:
“我不管什么出使,我们只知道曹伯爷不能为我们受辱!”
副将面满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瞪着着狄青吼道:
“头儿,平日里,我敬你是个英雄人物,没想到你在关键时候这么怯懦,我羞与你同袍。”
“有死而已,有什么后果,我用这条命赔他,行不行?行不行!”
说完,他再不愿多言,提刀就走。
狄青差点被这群属下气得喷血,情急之下,他直接将手中刀架在脖子上,红着眼道:
“好,我狄青怯懦,我狄青无情无义,你们要去,我先死在你们面前......”
正在一片混乱之际,曹斌不耐烦地走了出来,骂道:
“你们他么吵吵什么,还让不让本爵清净了?”
他看了眼狄青,一把将他佩刀夺过来,骂道:
“狄青!你这是在跟谁赌气?跟本爵吗?”
“你志向远大,胸怀天下,就为了几句气话,自残性命?”
“我都替你寒碜。”
说着,他又对众人道:
“你们的义气,就是用来对付自家兄弟的?”
“狄指挥或许心思周密一些,但本爵绝不相信他是怯懦之人。”
“本爵相信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只不过要用在......”
还没等曹斌说完,狄青“噗通”一声,匍匐在地,流泪道:
“伯爷,狄青有愧,有愧啊......”
万分委屈之下,他只觉得曹斌的话,像一道温水直接灌进了他的心窝里,让他浑身发烫。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知己者荣。
此时,他觉得曹斌就是自己的知己,只有一种甘心赴死的冲动。
“伯爷,我等有愧......”
此时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或多或少都以为,就是因为他们,曹斌才被西夏使者逼上门来。
见他们如此赤诚,曹斌都有些犹豫了,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计划透漏一二。
可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有西夏使者的把柄,一旦李堂身死,保不准就有人猜到是自己在背后操纵。
正在他为难之际,李堂突然从西夏那边跑了出来,惊慌失措道:
“护卫,护卫何在?”
“西夏人竟敢暗算本使,快将他们挡住。”
此时,他也有点懵,明明张延寿已经与自己“情投意合”。
但他才离开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就被西夏士兵围殴了,还专门往阴私的地方招呼,这有点不合情理啊。
他好不容易逃出来,本打算找张延寿求救,但那人却像消失了一样。
无奈之下,他只得向御龙直求救,谁叫他的随从都被扔到了河里呢,现在恐怕还在租船追赶使船吧。
御龙直士卒本来正情绪激动,见他出来求救,丝毫反应也没有,连狄青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再不理会。
李堂顿时无措了,有点欲哭无泪。
他是朝廷重臣,平日里,走到哪里不是使奴唤婢,前呼后拥?没想到此时却成了孤家寡人 。
见西夏士卒已经从船尾追了过来,吓得他撒腿就跑,只望船舱里钻。
大宋士卒这才站起身来,隐隐将曹斌护在身后,目光灼灼地盯着西夏人。
他们的手掌已经暗暗握紧了腰间的刀柄,颇有一言不合就拼命的节奏。
那些西夏士卒甚至被他们看得不敢直视。
见他们一步步上前,大宋士卒正要拔刀,却见西夏士卒猛然单膝跪倒,双手捧起一把宝剑,十分屈辱着怒吼道:
“我们错了,这是赔礼!”
曹斌虽然不知道张延寿用什么办法,逼迫这些桀骜的西夏士卒赔礼。
但他无疑是十分满意的,此时也悄然退回到了船舱之中。
章惇笑着递过一块湿毛巾,笑道:
“未曾想,伯爷竟有如此底牌。”
“只不过用在此处有些可惜了,张延寿或许会警惕起来。”
曹斌擦了擦脸道:“张延寿也就这么点价值了,我的目的也不在他,而是他身后的人......”
章惇眼睛一亮道:
“他背后是西夏太子的母族‘野利氏’,难道伯爷另有打算?”
曹斌摸了摸下巴道:
“元昊那人不可理喻,咱们只能迂回而行。”
“这‘太子’我已经有了点想法。”
“如果能把现在的后族‘没藏氏’说服就完美了。”
章惇摇摇头道:
“没藏氏一直鼓动元昊进犯大宋,我看很难说服。”
自从进入陕西路,各州县的气氛已经有些凝重。
曹斌也已经收到了西夏将要动兵的消息。
此时,他反而有些期待元昊尽快行动了。
到时候正好可以用元昊出兵太快为由,结束这次任务。
还没有见过那个使团,会在两国打得正激烈的时候出使的。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不地道,但相比于普罗大众,他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一些。
此时,西夏使团反而胆战心惊起来。
若是他们还没有回到西夏,就已经开战,大宋恐怕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转眼间,他们已经到达了延州地界,这里防御西夏的第一线州府。
延州西北就是横山山区。
宋夏两国就是以横山为国界,各自布防。
每次西夏入侵,多半会从这里进军。
从黄河渡口下船之后,他们只用了半天多的时间,就赶到了延州城。
延、绥、环、庆四州兵马都钤辖杨宗保,就带兵驻扎在这里,防守横山一线。
在宋辽和解之后,他就从北线瓦桥关调到了这里,如果西夏不平,恐怕他会一直驻守下去。
曹斌记得,有个寡妇西征的故事,就是从杨宗保命陨西夏开始的。
此时,杨宗保也才三十来岁,长相十分帅气英武,一脸的正气。
“李大人,忠靖伯,如今西夏国内蠢蠢欲动,你们还是尽快出发,否则就要错过时机了。”
在曹斌等人休息了一天之后,杨宗保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提醒起来。
李堂和曹斌虽然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但在进入西夏的事情上,却难得的些默契起来。
弄死对方哪里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若是能够免了出使的差事,他们宁愿多等几天。
所以心照不宣地在延州拖延起来,反正没人提醒,他们就当做无事发生,能拖一天是一天。
没想到只过了一天,杨宗保就迫不及待得催促起来。
二人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只得吩咐启程。
张延寿见状,也松了一口气,若是曹斌不发话,他还真不敢催促。
杨宗保看着出使队伍迤逦而行,心中颇为无奈,也没有对使团抱有多大希望。
李堂这人他素来有所耳闻,沽名钓誉之徒,实际只以礼法傍身,百无一用。
曹斌他也是从小就认识,一贯的荒唐纨绔。
前些时日,家里的书信上,还对曹斌百般夸赞,说他痛改前非云云。
现在一看,不过还是先前模样,作为使团副使,连踏入西夏都不情不愿,哪里是一名良臣模样?
他倒不是害怕打仗,而是觉得自己调来时日尚短,还没有完全准备妥当。
既然朝廷派出使团,只要有一丝休战的可能,他也愿意试一试。
延州距离横山不过三四百里,就算速度放慢,也不过四五天的时间。
这一天,曹斌等人终于到达横山地界。
“伯爷,什么时候动手?”
趁着扎营的机会,张延寿晃到曹斌身边低声问了起来。
曹斌看了看李堂的营帐,只说了一句:
“夜长梦多,凡事要尽快。”
不管自己会不会死在西夏,但必须要让李堂死在自己前面。
张延寿闻言,顿时明了。
扈三娘见张延寿离开,连忙凑到曹斌跟前,带着些兴奋道:
“伯爷,要杀李堂了吗?我能不能亲自动手?”
曹斌瞥了她一眼道:
“你躲远点!杀人有那么好玩儿吗?嫌我的嫌疑不够大还是怎的?”
扈三娘连忙摆手道:
“不是,你别生气,我不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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