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产队的驴③
他的笑容犹如魔鬼般阴森:“塞外风沙大,想来尔等皮糙肉厚,也不怕什么石灰烧灼。”
“皮肉糜烂,五指露出森森白骨这种状况一定不会发生吧?”
“你觉得如何?”
赵归瞠目结舌,蹬蹬倒退两步,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和胆怯。
他每天都在水泥工坊打转,当然见识过石灰的厉害。
陈庆简直……
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对方的狠毒。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哪怕在白灾中冻饿而死,他也不会选择南下寇边。
与陈庆这样的人打交道,他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小人……愿意。”
“您怎么说,小人就怎么记。”
赵归深深地埋下头,捡起刚才丢掉的毛笔,重新整理好墨砚。
“早这般不就好了嘛。”
陈庆风轻云淡地甩了甩手,指着写了一半的国书说:“第三条:为维护两族的和睦,请大秦赐皇女一名,贵女三百。两国结为姻亲之好,从此边境再无战事,世代友好。”
赵归怀着沉重的心情,把刚才的话原样记录下来。
罢了罢了!
爱怎样就怎样吧。
如今全族的生死都被陈庆一人拿捏,哪有反抗的余地?
“以上三条,望大秦始皇帝慎重思虑。”
“若有一条不允,明年秋高马肥之时,本单于率五十万大军,亲赴咸阳来讨!”
陈庆掷地有声地说完了最后一句。
赵归忍不住抬起头:“大人,就算集结草原上所有部族的战士,也凑不出五十万人马。”
“这句话是不是要改一改?”
陈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本官说有,它就是有。”
赵归讪讪地垂下头:“小人只是怕被瞧出破绽。草原各部互不统属,能凑出二十万兵马,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呵呵。”
陈庆轻蔑地盯着他:“你可是心里不痛快,故意跟本官找不自在?”
“赵归,我知道你自小在草原长大,对匈奴总归是有感情的。”
“不过……别着急难受。”
“你最好期望匈奴真的能拉出五十万兵马,否则……”
“明年的草原可就只剩风吹草低见牛羊喽!”
赵归惶恐地作揖:“小人不敢,您说的这就记下来。”
他匆匆忙忙握住毛笔,右手抖得怎么都稳不住。
没办法,赵归用左手按住右腕,才勉强写完了这封国书。
陈庆打量片刻,满意地点点头。
“好像还差点什么。”
他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对了,国玺!”
“匈奴……你们还未统一,哪来的国玺。”
“本官自己弄一个吧。”
陈庆拍拍手,唤来了鹿仙翁。
“去拿两块香皂过来。”
“要四四方方的那种。”
鹿仙翁躬身应下,不一会儿就把香皂呈上。
“就刻个‘匈奴王印’吧。”
“赵归,你来。”
陈庆随手把肥皂丢给对方。
“诺。”
赵崇不敢忤逆他的心思,老老实实用刻刀在肥皂上刻出歪歪扭扭的匈奴文字。
“好像是反了。”
他的精神紧张和压抑到了极点,干活的时候一个疏忽,忘记把字体反过来。
“管那么许多。”
“凑合着用吧。”
陈庆一把夺过来,在印泥上按了按,然后用力盖在帛布右下角。
“妥了!”
他欣喜地把新鲜出炉的国书捧起来,小心地吹干上面的墨迹。
“赵归,过几日你带几名亲兵,打着匈奴使节团的旗号进咸阳宫。”
“到了那里该怎么说,怎么做,你可明白?”
陈庆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威胁。
“知道。”
赵归黯然地小声应诺:“小人要自高自大,目空一切,跋扈无理。”
“陈府令,小人只求您一件事。”
“放过屠各部妇孺老幼。”
说着他就跪在地上,眼眶已经泛了红。
“都跟你说了,只要按本官的意思去办,自然保你平安无事。”
陈庆不耐烦地呵斥:“快起来,少在这里夹缠不清。”
“这两日多思多想,琢磨好觐见陛下的时候该如何表现。”
“你先下去吧。”
赵归委屈巴巴地起身,犹豫片刻说:“小人先替阖族妇孺老幼谢过您活命之恩。”
如今别无他法,也只能祈求陈庆还剩了一丝良心,答应他的事情不要反悔。
走出正堂的时候,赵归的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他精神恍惚,心中的焦虑忧愁也不知该诉与谁人听。
也不知道哪路神明能解救屠各部的苦难。
“你最好祈求匈奴真的有五十万大军……”
陈庆的这句话莫名地在脑海中浮现。
赵归咬了咬牙,突然间无尽的悲怆浮上心头。
如果匈奴真的有五十万大军该多好!
草原上所有部族尊崇同一位单于,不再互相攻伐厮杀,合成一气。
那样何至于被逼得一退再退,丢了放牧牛羊的广阔土地。
屠各部也不用遭受今日这般非人一般的折磨。
赵归抹去眼角的泪水,抽噎几声才缓和了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了水泥工坊。
第281章 赵归的人生巅峰
“这届匈奴不太行。”
“拉仇恨都不会拉,还得本官亲自出手。”
陈庆把国书捆扎起来,小心地放进木盒里。
赵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踱步出来,负手叹气一声。
作为赵氏子孙,铁杆的大秦皇党,他竟然同情起匈奴来了。
“老赵,你叹什么气。”
“这封国书里每一个字都价值千金。”
“拿去收好。”
“过些时日咱们要用的。”
陈庆随手把木盒丢给他。
赵崇接在手中,不咸不淡地说:“匈奴新遭大败,怎敢有胆子提出如此蛮横无理的要求?更何况,这国书制作粗陋,你就不怕被人看出破绽来?”
陈庆笑吟吟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
“大秦与匈奴势不两立,文书中多将匈奴谓之‘人面兽心’‘边夷贱类’”
“老百姓的屁股铁定是坐在大秦这边的,纵使稍有疑惑,也不会过多计较。”
“至于这国书嘛……”
“陛下看到后必定勃然大怒,挥剑砍之也是正常的。”
“到时候人证物证皆不存,还有什么值得探究?”
“历史一向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呀。”
陈庆振振有词地说道。
“算你有理。”
赵崇犹豫了下说:“只是国书上这三条,是否太过了?哪怕明知是假,陛下也定然雷霆大发。”
陈庆摇了摇头:“过了?一点都不过。”
“它可比绿帽王冒顿那封书信要差远了。”
“差点忘记,回头跟蒙甘那个憨货说一声,打听打听他现在的情况。”
虽然按时间推算,匈奴的一代雄主冒顿还是个半大少年。
而且有陈庆插手,未来匈奴也不太可能坐大。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好。
“绿帽王?”
赵崇下意识联想起某些不好的东西。
春秋战国时,诸夏战火连绵。
食不果腹的百姓为生活所迫,不得逼妻女从事贱业,以此求活。
世人皆蔑视此类男子,便让其以绿巾包头,以示轻贱。
“再过几年,草原上会出现一个厉害的单于,他的名字就叫冒顿。”
“杀父夺位后,东胡欺他年幼,立足未稳,派人来索要他的坐骑千里马。”
“冒顿生性隐忍坚韧,二话不说就将宝马奉上。”
“东胡以为他好欺,再次命人来索要他的爱妾。”
“匈奴部众视之为奇耻大辱,纷纷请战。冒顿是个能成大事的,不顾部众的反对,拱手将爱妾送上。”
陈庆说到这里,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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