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南说书人
唐纳德将自己的笔记本贴身收好,开始收拾其他行李。
这本《三桂将军东游记》将是大明帝国对于北美东海岸,甚至是拉美地区的第一手资料,对于帝国来说相当有价值。
15分钟后,唐纳德在女服务生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走下了邮轮。
尽管作为头等舱的贵宾,一路上唐纳德都拥有一个独立的房间以及良好的伙食,但不得不说,旅途的疲惫感还是让他想要尽快找到一家旅馆。
然而当他刚刚踏上码头,便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抬头一扫,果然一个瘦得和猴子一样的小鬼正举着牌子大喊大叫:“尊敬的唐纳德代表,尊敬的唐纳德代表,听到了请联系!”
唐纳德正了正衣冠,上前问道:“请问是朱莉太太雇你在这里等我的吗?”
“您是唐纳德先生吗?太好了,请和我来!”小鬼连忙恭敬地带着唐纳德来到一座公园的长椅上,“请稍等!”
“等等!”
唐纳德叫住了这个小鬼,随手递过一张五美分的纸币,“去吧!”
“谢谢您,唐纳德先生!我叫杰克,以后您在这里有杂事,都等安排我去做!”
说着,杰克就跑开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一辆时髦的内燃机汽车徐徐停靠在了公园中。
“您就是唐纳德先生?”
斯蒂夫·范德比尔特从汽车上走了下来,用一种谨慎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唐胖子。
老实说,很长一段人生中仅仅都只是一个落魄小商人兼小职员的唐纳德同志,身上还是缺少了一些大资本家的气质。
气质这种东西非常玄学。
有一个流传已久的笑话:
一次宴会上,在座的一位富翁对马克吐温说:“你能看出我哪一只眼睛是假的吗?”马克·吐温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左眼。”富翁非常惊讶,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马克·吐温说:“因为只有这只眼睛里还有一点点仁慈。”
朱富贵可是世间良知与美德的守护人,作为朱富贵的近臣,唐纳德自然双眼闪烁着仁慈的光芒!
好吧,以上都是扯淡。
其实是唐纳德在西部呆久了,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红脖子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谈几十万美元大业务的大人物。
此时,不仅仅是斯蒂夫在心中狐疑,唐纳德也心里打鼓。
他原本以为那位朱莉夫人只是一般的富翁遗孀。
但当眼前这辆内燃机汽车出现的那一刻起,唐纳德便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人一紧张,像他这样200多磅的胖子自然而然就开始流汗了。
这在史蒂夫眼中就更可疑了。
但就在这时候,因为汗水快要滴到眼睛里去了,唐纳德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汗。
这一擦,斯蒂夫·范德比尔特这位大富翁便呆在当场。
只见从唐纳德并不算特别名贵的西服的袖口处,露出了一只手表。
这只手表并非的华贵的金色,而是闪烁着淡淡的银光。
如果是一般人,甚至是一般的富人,都不会注意到这只手表的材质,就算看见了,也不过是当做白银,甚至是马口铁而已。
但斯蒂夫不一样。
虽然是老范德比尔特眼里最不成器的那个儿子,但他好歹也是姓范德比尔特的。
他一眼就看出,那只不起眼的手表,它的表带的材质绝对是铝的!
铝,来自泥土的财富,世界上最昂贵的金属!
用铝来做表带,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奢侈的人!
好吧……
斯蒂夫记得他父亲就有好几块铝制手表。
不过老范德比尔特都是将这些手表锁在橱窗内进行观赏的。
偶尔拿来佩戴,也是在隆重的场合以彰显身份。
但这个胖子显然并非如此。
他似乎将这块手表当做了日用品。
又或者是故意将它藏在西服袖口里,只是在不经意间露了出来,一点都没有将它作为身份象征的意思。
这个时候,斯蒂夫不禁想起女儿前端时间说过了一个短语:“pretend to be a pig to prey on the tiger”。
据说这个短语和“long time no see”一样,是一个源自小说的中式英语,意思是扮猪吃虎。
斯蒂夫对中国人丝毫没有好感,对于什么中式英语就更觉得低俗不堪了。
不过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这个短语十分贴切。
特别眼前这个胖子,怎么看都像一头猪。
但,这可是一头送财的金猪啊!
斯蒂夫知道自己能否一举扭转在父亲心中的印象,就在于这一次的船只交易了。
而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胖子,就是自己的大贵人!
斯蒂夫一改之前的狐疑,热情的将唐纳德邀请上车。
这辆车是直接开往老范德比尔特的庄园的。
对于达成这笔生意朱富贵着急,其实范德比尔特家族更着急。
因为随着冬季的临近,按照过去两年约定俗成的惯例,南北双方将会有一次大会战。
这一次南方的不老军神石墙·杰克逊准将将再次回到前线,与北方的冉冉升起的不世将才罗伯特·金上校正面对决。
第129章 错综复杂的纽约局势
一位是久经沙场,数次以少胜多威震弗吉尼亚,将一众西点军校的优等生揍得怀疑人生的军事传奇;
一位是初出茅庐,用黑人兵团接连获得胜利,大小十几次战役以极低伤亡获得数个重镇控制权的少年超新星。
正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因此无论南北双方都不敢掉以轻心。
对于罗伯特·金这个年轻人,林肯是相当重视,并且不惜血本的。
因为之前多次换帅,军方对于林肯这个外行的微操已经颇有微词。
这让林肯意识到在军队中拥有自己嫡系的重要性。
当然,按照美国的政治制度总统肯定是没有指挥权的,不过这不妨碍林肯提拔“自己人”。
罗伯特·金是马塞诸萨州出身,父亲是州议员,与林肯有着不算密切,但是比较长久的友谊。
罗伯特·金原本的军衔只有上尉,是林肯一路将他提拔到了足以与石墙·杰克逊准将相抗衡的上校。
老范德比尔特已经得到白宫的内部消息,联邦政府即将对几条大铁路的股权,以及数条干线的筑路权进行招标。
为的就是筹措资金支持这一次大会战。
可以说,林肯对于这个年轻人寄予了厚望。
而对于准备进军铁路业的资本集团来说,这时候,谁的手中有更多的现金流,谁就能赢者通吃。
正是这样急迫的态势,斯蒂夫·范德比尔特才会在没有核实的情况下就亲自来接唐纳德,接着在判断出唐纳德底蕴深厚之后,又不经汇报直接将他带去见老范德比尔特。
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生命!
不过就在唐纳德扭动着肥厚的屁股挤进这辆老爷车的时候,忽然码头上出现了一阵骚动。
只见一群凶神恶煞的美国大兵将游客分开两旁。
“这是哪位要员回国了?”
斯蒂夫有些不喜地撇撇嘴,“不过是我们这些善良本分的纳税人养的一群狗而已,趁着战争居然摆起架子来了!”
自从美国独立以来,大资本家和农场主对于威权政府一直非常警惕,生怕出现可以打压他们的政治强人。
美国虚假的国父乔治·华盛顿之所以那么爽快的退位,就是因为被这帮人逼得诸事不顺,与恋不恋权没有关系。
否则他的下场很有可能和美国真正的国父路易十六一样了。
当然,随着时间发展,北方的工厂主因为需要铁路之类更多的公共服务,而逐渐转向希望加强联邦政府,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顶层的资本家们允许政府有绝对的权力。
如今正是双方借助战争相互角力的关键时刻。
唐纳德不是什么顶层资本家,对此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出于小市民的好奇心,想要看看联邦政府的高官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万睡爷一半的英武。
然而最终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并不是什么政要,也不是什么将军。
而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为什么说他奇怪呢,这是因为他虽然是一个高瘦的白人,却穿着清朝官员的服侍,头上戴着红缨斗笠,脑后还留着一条辫子。
他的眼眶深陷,嘴唇留着向下挂下的山羊胡须。
如果朱富贵在这里,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一个白皮意淫出来的形象——傅满洲!
这个人与傅满洲唯一不同的,除了更加白种人的五官之外,就是胸口本来应该画着飞禽猛兽的地方,却画了一只粉红色的吹风机猪头。
这个男人不是自愿下船的。
他是被一个彪形大汉押解着下船的。
那大汉一手压着男人,用几乎整个码头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波特大师,波特神医,你就认命吧,好好为我们联邦政府做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那男人正是波特,而压着他的,正是特工布朗。
很显然,布朗很好的完成了他的任务,而且白宫方面对于这位拥有神奇医术的医生也格外重视。
“做梦!我是北弗吉尼亚军团的少校军医,我不接受你们北方人的绑架!”波特大声喊道。
布朗连忙小声道:“波特医生,有点过了,别带上北方人啊,这容易引起民众反感……”
“哦,不好意思,有点入戏了!”
波特连忙点点头,然后又扮回坚贞不屈的样子,大声叫嚷道:“孔夫子说,忠诚的骑士不能效忠两位领主,精美的茶壶不能插入两根汤匙,你们别想获得我的医术!”
……
看着这两人在军队的护送下一路远去,码头上的旅客无不相互打听这个怪人的来头。
很快就有人认出来,这位就是在里士满混得风生水起,治疗好了石墙·杰克逊,以及南方一众要员的神医。
“原来就是他把杰克逊治好了?抓得好啊,一定要把他枪毙,就是这小子害我股票亏损了三十个点!”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看这位医生真的很有骨气,不畏强权又有本事,这样的人最好还是赦免的好!”
“是啊,如果他能在纽约或者华盛顿开业,我一定会去关顾他的诊所。我听说他治病不需要做手术,是要用神奇的中指就能诊断病情!”
“可不是嘛,听说清国的皇太后也是他的病人,而且有很深的关系,你懂的!”
“原来如此,难怪之前我们要向清国抗议了……”
……
听着码头上众人的议论,唐纳德一脸懵逼。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穿着满清服饰的家伙,就是偷了万睡爷几盒伟哥和头孢跑路的那个码头医生吧?
唐纳德之前也只是与他见过两面,还真没看出他是这么一个硬骨头,只可惜现在看起来好像要被林肯政府处决了?
唐纳德摇摇头,把自己塞进了汽车,不再去想这件事。
实际上事情和唐纳德想的并不一样。
虽然波特确实是被北方政府绑架的,但他根本没有什么宁死不屈的意思。
被手枪指着脑袋的时候,波特发誓自己就已经是支持国家统一,抵制地区分裂的好公民了。
白宫方面也明白一个优秀的医生的价值。
尤其是如今林肯的小儿子重病缠身,痛苦不堪,林肯急切需要找到一位优秀的医生。
所以经过联邦政府斡旋,纽约瓦尔哈拉医学院答应将波特聘为终身教授,并在纽约市立医院中专门划出一整栋楼,作为波特医生的电针灸特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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